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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26 0
1971年,周恩来刚下飞机,第一句话不是问国际局势,也不是问北京天气,而是:“哑巴同志还在吗?”
一句问候,把镜头拉回36年前——四川雪山脚下,一个听不见、说不出的瘦高个,把铁锅倒扣进沼泽,像拼积木似的,用扁担、锅沿、草墩子搭出“活命通道”,一口气捞出七条命。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大家只喊他“哑巴”。
哑巴本不哑。1927年江西吉安暴动,国民党用竹签、灌辣椒水、上老虎凳,想让他供出农会名单。耳朵是那阵子废的,嗓子烧坏了,只剩一口活气。他没死成,爬着去找红军,1935年混进长征队伍,别人背枪,他背两口大铁锅,外加一捆扁担。行军锅白天煮饭,晚上当鼓敲,沼泽里又成了“诺亚方舟”。
到延安,他被分到保卫大队,专职挑水。一天一百担,一年三万六,三年下来把延河都量出刻度。1942年评模范,毛主席递给他一张奖状,他咧嘴笑,没出声,把奖状折成四方,塞进干粮袋,继续挑。后来有人算过,他挑的水够中央机关喝十年,自己喝的还是半浑的延河水。
建国后给他授少尉,月薪52块。52块里,40块交党费,剩下12块买烟叶、肥皂、牙粉。1965年取消军衔,他抢先打报告:别按干部算,按战士发津贴,少几块没关系,省得麻烦组织。卫戍区给他分套带弹簧的床,他 dismantle 了,床板铺地上,说“高低一样,能躺就行”。皮鞋只在国庆擦一次,擦完又塞回纸箱,继续穿胶鞋。
1983年春天,他病逝。整理遗物的人打开他的铁盒,127张党费收据,按年份码得整整齐齐,纸边都起了毛边。帽檐磨到透光,领章褪成淡粉,勋章却亮得晃眼。追悼会上,没人致长篇悼词,大家轮流喊一句“老熊”,喊完就哽住——他听不见,也再不用回答了。
后来档案一点点解密,人们才知道,1947年转战陕北,名单上“必须确保安全”的七个人里,排第六的是这个没枪没职务的挑水夫。理由一栏只有五个字: “绝对可靠。”
今天,北京卫戍区荣誉室的铜像前,新兵来参观,教官让他们闭嘴一分钟,只用眼看。铜像没刻军衔,没刻职务,只刻一行小字: “他用一辈子说话,却一个字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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