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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偷我方案获奖,我没闹,庆功宴上我用原始文件加密了全公司

抖音推荐 2025年12月21日 03:55 1 admin

当那封红色的获奖邮件弹到全公司所有人的邮箱里时,我正在给我养了三年的仙人球浇水。

同事偷我方案获奖,我没闹,庆功宴上我用原始文件加密了全公司

仙人球叫“刺头”,浑身都是刺,轻易不给人好脸色,跟我一样。

邮件的标题又粗又大,《热烈祝贺市场部张丽“棱镜”方案荣获集团年度创新金奖!》。

我点开,看着那张红底金字的贺报上,张丽穿着精致的套裙,笑得比春天的花还灿烂。

“棱镜”?

真好听的名字。

她怎么想得出来这么贴切的名字。

哦,是我想出来的。

不止名字,整个方案,从数据架构到前端交互,从核心算法到商业变现,九十六页的PPT,三万五千字的详细文档,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都是我用三百多个不眠的夜晚堆出来的。

而张丽,她只是在我快要完成的时候,端着一杯咖啡,笑意盈盈地站到我工位旁。

“瑶瑶,你这个项目太厉害了,我能不能学习一下?”

那时候我怎么说的?

我说,好啊。

我真是个傻子。

手机在桌上疯狂震动,是部门群,@全体成员,祝贺张丽。

一连串的“恭喜恭喜”“张姐牛逼”“不愧是我们的灵感女神”。

我把手机屏幕扣在桌上,世界清静了。

仙人球的土已经湿透了,我还在浇。

水顺着盆沿流出来,漫到我的键盘上,我才后知后觉地停下。

一份心血,被人连盆端走,还刻上她的名字,放到聚光灯下展览。

而我,连名字都不配拥有。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同事们簇拥着张丽走进来,像众星捧月。

她手里捧着一大束花,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喜和羞涩。

“哎呀,谢谢大家,其实这都是团队的功劳,我一个人也做不出来的。”

她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笑容更深了。

“尤其要感谢林瑶,她在我构思初期,给了我非常多技术上的支持。”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我定义成一个“提供技术支持”的辅助人员。

仿佛我是个拧螺丝的,而她是那个造飞船的。

周围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投向我的目光里,有同情,有不屑,也有了然。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说话。

我能说什么?

冲上去,撕掉她的假面具,大喊“那是我的东西”?

有用吗?

在这个只看结果,不问过程的公司里,谁会信一个沉默寡言的技术员,而不是一个八面玲珑的市场之星?

我只是慢慢地,一字一句地问她:“你说的‘构思初期’,是指哪一天?”

张丽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但她是谁,她是张丽。

下一秒,她就恢复了自然,“哎呀,瑶瑶你忘啦?就是我们一起加班,我跟你聊起大数据用户画像那个晚上啊,你说你的想法,我当时就觉得,哇,太棒了!”

她把“你”和“我”的位置,调换得如此丝滑。

我盯着她,想从她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找出一丝心虚。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只有坦然,和一丝几乎看不见的、胜利者的傲慢。

我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跟一个小偷争论她偷了什么,怎么偷的,这本身就很可笑。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是吗?可能我忘了吧。”

“你最近太累了,是要多休息。”张丽立刻体贴地接话,然后转向大家,“今晚公司在‘凯悦’办庆功宴,大家一定要来啊!我请客!”

人群再次沸腾。

没人再看我。

我像一个透明的孤魂,坐在我的角落里,看着他们的人间喜乐。

我低下头,看着被水浸湿的键盘,默默地拔掉了连接线。

没事,我还有一个备用的。

就像我的方案一样。

我也有一个备用的。

庆功宴定在晚上七点。

六点五十五分,我才姗姗来迟。

推开“凯悦”最大包厢那扇沉重的木门时,里面已经喧闹震天。

张丽今天穿了一身红色的长裙,明艳动人,正被总监王海拉着,在跟集团来的几位高管敬酒。

她看到我,眼睛亮了一下,立刻端着酒杯走过来,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

“瑶瑶,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我成了那个“不合群”“闹别扭”的小气鬼。

“怎么会,这么大的喜事。”我平静地抽出自己的手臂,“恭喜你。”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她笑得滴水不漏,“来,我敬你一杯,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妹妹。”

她把一杯满满的香槟塞进我手里。

我看着杯子里不断升腾的气泡,像我心里那些压不住的火。

我没喝。

我把酒杯放到路过的侍应生托盘上,“我酒精过敏,喝不了。”

张丽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很快又被笑容掩盖,“瞧我这记性!那喝果汁,一样的!”

她真是体贴。

体贴到让我恶心。

总监王海这时也走了过来,他挺着啤酒肚,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小林啊,这次辛苦你了。虽然奖是张丽的,但你的功劳,大家心里都清楚。”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年轻人,眼光要放长远,不要计较一时的得失。公司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有贡献的员工。”

这是在敲打我,也是在给我画饼。

意思是,让我闭嘴,以后会给我点甜头。

我心里冷笑。

你们吃肉,分我一碗汤,我就该感恩戴德?

凭什么?

“王总说的是。”我点点头,表情是他们最想看到的顺从,“我以后会继续努力,多跟张姐学习。”

王海满意地笑了,又拍了拍我,“孺子可教。”

张丽也笑得更开心了,好像我真的是她最忠诚的拥护者。

他们把我当傻子,把我当软柿子,以为几句空话就能让我把血和泪都咽下去。

他们不知道,我这个人,不爱说话,只是因为我觉得,说的没做的有用。

宴会进入了高潮。

集团副总上台致辞,把“棱镜”方案夸上了天,说它是公司数字化转型的里程碑。

然后,他郑重地宣布,除了集团的金奖,公司内部再奖励张丽二十万奖金。

大屏幕上适时地打出了张丽的名字和二十万的巨大金额。

全场欢呼,掌声雷动。

张丽捂着嘴,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开始发表她的获奖感言。

“感谢公司,感谢王总,感谢我的团队……”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

我拿出手机,解锁屏幕。

屏幕上是一个很简洁的界面,只有一个灰色的按钮。

我静静地看着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女人,看着她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我的手指,轻轻地放在了那个灰色的按钮上。

我在等。

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张丽的感谢词终于说完了,她举起酒杯,向全场致意。

“这杯酒,我敬‘棱镜’,敬我们的未来!”

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

就在副总准备上台,把那张巨大的奖金支票板交到张丽手上的时候。

就是现在。

我按下了那个按钮。

它瞬间从灰色,变成了绿色。

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至少在包厢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大家依然在笑,在喝酒,在鼓掌。

张丽从副总手里接过那块象征着二十万的塑料板,笑得合不拢嘴。

她抱着那块板子,像抱着全世界。

我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屏幕上弹出来一行小字。

“第一阶段执行完毕。‘潘多拉’已释放。”

我关掉手机,放回口袋。

端起一杯果汁,慢慢地喝了一口。

甜得发腻。

该回家了。

我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那个喧闹的包厢。

没有人注意到我。

就像过去那一年里,无数个加班的深夜一样。

到家的第一件事,是给“刺头”换了个盆。

原来的太小了,束缚了它的生长。

我一边弄,一边想,公司IT部门的哀嚎,大概会在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响起吧。

我叫林瑶,今年二十八岁,是一家所谓“科技公司”的数据分析师。

说好听点是分析师,说难听点,就是个数据民工。

我所在的公司,叫“启航”,听着挺有梦想的,实际上,就是一艘快要沉没的破船。

管理混乱,内斗严重,真正干活的人被压榨,会拍马屁的人却平步青云。

王海,我的直属上司,市场部总监,就是靠着一张嘴,从一个小销售爬到今天的位置。

他懂个屁的技术。

他只懂怎么把别人的功劳变成自己的,再变成向上爬的梯子。

张丽,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一个完美的“花瓶”,漂亮,会说话,会来事儿。

她负责在外面把客户哄开心,把领导哄舒坦。

而我,和我们技术组的几个人,就是负责把她吹出去的牛,变成现实。

“棱ging”这个项目,就是这么来的。

一年前,王海在一次高层会议上,夸下海口,说要打造一个业内领先的用户心智预测模型。

高层领导很高兴,当场拍板,立项。

王海回来,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张丽。

张丽又把这个任务,“分解”给了我。

“瑶瑶,你是我们部门技术最强的,这个项目,只有你能扛起来。”

她当时就是这么说的,眼睛里闪着真诚的光。

我信了。

我不但信了,还把这当成了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我不是科班出身,大学学的考古,因为热爱,自学了编程和数据分析。

我比任何人都渴望做出一点成绩,来堵住那些质疑我“非专业”的嘴。

所以我投入了全部。

我翻遍了国内外所有相关的论文,研究了几十个开源算法,光是数据清洗和模型预训练,就花了我整整半年。

那段时间,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

公司那台破电脑跑不动模型,我就用自己的积蓄,重新攒了一台高配的工作站,放在家里,24小时不关机地跑数据。

我的桌上,堆满了各种专业书,草稿纸装了满满三大箱。

张丽偶尔会来看看我,带着奶茶和蛋糕。

“瑶瑶,辛苦啦,项目怎么样了?”

我像个傻子一样,毫无保留地把我的进展,我的思路,我的困惑,都告诉她。

她每次都听得“很认真”,不停地赞叹,“哇,你好厉害!”

现在想来,她那些崇拜的眼神背后,藏着的全是算计。

她根本听不懂。

她只是需要把我的话,用她自己的语言,重新包装一下,变成每周的“工作汇报”,发给王海。

在王海眼里,这个项目的每一步,都是在他的“英明指导”下,由张丽“攻坚克难”完成的。

至于我?

我只是那个“提供技术支持”的林瑶。

方案最终成型那天,我激动得一夜没睡。

我给它取名“棱镜”,寓意着它可以多维度地折射出用户的内心世界。

第二天,我把完整的方案,打包发给了张丽。

我说:“丽丽,完成了。”

邮件发出去后,我趴在桌上,感觉身体被掏空,但心里是满的。

我觉得,我终于做成了一件事。

下午,王海把我叫到办公室。

我以为是要表扬我。

结果,他递给我一份签好的离职申请表。

“小林,这是……”

“你别误会。”王海摆摆手,一脸的和蔼,“公司最近在优化人员结构,你的岗位……暂时没有编制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

“没有编制?那我做的项目呢?”

“项目的事,你不用担心。”他慢悠悠地说,“张丽会接手的。你放心,交接工作做好,公司会按规定给你N+1补偿。”

那一刻,我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

他们不是要抢我的功劳。

他们是要连我这个人,一起从这个项目里,抹掉。

我拿着那张离职申请,手抖得厉害。

“王总,这个项目,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王海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小林,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没有公司的平台,没有我的指导,没有张丽的市场调研,你一个人能做什么?”

“我再说一遍,眼光要放长远。”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警告的意味。

我明白了。

我什么都明白了。

从一开始,我就只是一个工具。

一个用完就可以丢掉的工具。

我没有签字。

我把那张纸,撕得粉碎,扔进了他面前的垃圾桶。

“王总,这个字,我不会签。”

“你最好想清楚。”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我想得很清楚。”

我转身走出他的办公室。

回到工位,我看到张丽站在那里,一脸无辜和担忧。

“瑶瑶,王总跟你说什么了?你没事吧?”

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忽然很想笑。

我真的笑了出来。

“没事。他夸我方案做得好,准备给我发奖金呢。”

张丽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

我没再理她,开始收拾东西。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滚蛋?

太天真了。

我不会走。

至少,在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之前,我不会走。

我把撕掉离职申请的事发到了部门群里,并且附上了一句话:

“本人林瑶,目前仍在职,将对‘棱镜’项目负责到底。任何未经我本人同意的提报、交接、宣传,均属无效。”

群里一片死寂。

几分钟后,王海把我移出了群聊。

这操作,真是又蠢又好笑。

他以为把我踢出群,我就不存在了?

第二天,公司内网的公告栏里,贴出了对我“无故旷工”的处分通报。

我直接把我的打卡记录、加班申请邮件,截图打印出来,贴在了那份通报旁边。

还用红色的马克笔,圈出了我过去三个月,超过三百个小时的加班时长。

公司的同事们,上班时间不一定认真,但吃瓜的时候,一个个都跟侦探似的。

很快,各种流言蜚语就开始满天飞。

有人说我得罪了王海,有人说张丽抢了我的功劳,还有人说我精神出了问题。

王海和张丽选择了冷处理。

他们不回应,不解释,正常上班,正常开会。

仿佛我是一个跳梁小丑。

他们越是这样,我心里那股火,烧得越旺。

我知道,跟他们比脸皮厚,我赢不了。

我必须用他们听得懂的语言,跟他们对话。

“棱镜”方案的核心,是一套我独立开发的深度学习算法。

这套算法,我没有上传到公司的任何服务器。

它一直安静地躺在我家那台工作站的加密硬盘里。

我给张丽的,只是一个经过前端包装、可以在线演示的demo版本。

那个版本,功能齐全,效果逼真。

但它有一个“后门”。

一个只有我能打开的后门。

我给这个后门,取名叫“潘多拉”。

在把方案交给张丽之前,我就留了一手。

我不是天真,我只是不想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心。

但现实,一次又一次地教我做人。

当我知道他们准备把我踢出局的时候,我就启动了“潘多拉”计划。

第一步,数据污染。

我写了一个微型爬虫脚本,把它伪装成系统更新补丁,通过公司内网的漏洞,植入到了公司的数据库服务器。

这个脚本什么都不偷,什么都不删。

它只是在每天深夜,随机地,对数据库里一些无关紧要的数据,进行极其微小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篡改。

比如,把某个产品的销售额,加或者减0.01。

把某个用户的年龄,改大或者改小一岁。

这些改动,单个来看,毫无影响。

但当成千上万个这样的“微小错误”累积起来,会发生什么?

会让我那个追求极致精准的“棱ging”模型,输出一堆狗屁不通的垃圾。

张丽拿着我给她的demo,去参加集团的创新大赛。

她一路过关斩将,风光无限。

她不知道,她展示的那些“精准预测”,都只是我设定好的、特定场景下的完美脚本。

一旦脱离那些脚本,面对真实、已经被我“污染”过的公司数据库,“棱镜”就会变成一个笑话。

而我,就是要让她在最风光的时候,摔得最惨。

庆功宴那晚,我按下的那个按钮,就是启动“潘多-拉”第二阶段的钥匙。

“潘多拉”被释放了。

它不再是微小地篡改数据。

它是加密。

以我那台工作站里,“棱镜”方案的原始文件为密钥,对我过去一年,为公司处理过的所有数据、开发过的所有内部工具、搭建过的所有数据库,进行不可逆的AES-256加密。

范围,覆盖全公司。

从财务部到人力资源部,从市场部到产品部。

无一幸免。

我给“刺头”换好盆,浇上水,把它放到窗台上最好的位置。

阳光照在它绿色的身体上,那些尖刺,仿佛都变得温柔了。

我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这一年,我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电话吵醒的。

不是一个电话。

是无数个电话,前赴后继地打进来。

有王海的,有IT部门主管的,有行政总监的,甚至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号码。

我一个都没接。

我慢悠悠地起床,给自己煎了两个鸡蛋,热了一杯牛奶。

吃完早饭,我才打开了我的工作邮箱。

里面已经塞满了上百封邮件。

标题清一色的“【紧急!!!】”开头。

“服务器全线崩溃!”

“所有数据文件被锁定!”

“ERP系统无法登陆!”

“财务报表打不开!”

每一封邮件,都充满了惊慌和绝望。

我甚至能想象到公司现在那个人仰马翻的场面。

王海的电话又打了进来,这一次,我接了。

“林瑶!是不是你干的!”

他的声音嘶哑,像是吼了一整夜。

“王总,早上好啊。”我语气轻松,“什么事这么大火气?”

“你别给我装蒜!全公司都瘫痪了!所有的文件都被加密了,解密提示需要一个叫‘棱镜原始密钥’的东西!是不是你!”

“哦?有这种事?”我故作惊讶,“那可真是太不幸了。”

“林瑶!”他几乎是在咆哮,“我警告你,你这是商业破坏!是犯罪!我要报警!”

“好啊。”我淡淡地说,“你报警吧。正好让警察同志来评评理,看看一个呕心沥血一年的项目,是怎么被小偷和帮凶一起偷走的。”

“顺便,我这里还保留着‘棱镜’项目从立项第一天起,所有的开发日志、代码版本、以及我和张丽、还有您的每一次‘沟通’记录。我想,这些东西,警察同志和集团的纪检部门,应该都会很感兴趣。”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

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足足半分钟,王海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但已经没了刚才的气焰。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说,“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奖金?二十万?我给你!我私人给你!”他急切地说。

我笑了。

“王总,你觉得,我在乎的是那二十万吗?”

“那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第一,公司发布全员公告,澄清‘棱镜’项目的真正作者是我林瑶,并就之前的错误宣传向我公开道歉。”

“第二,开除张丽,收回她所有基于‘棱镜’项目获得的荣誉和奖金。”

“第三,彻查您,王总,您在这种窃取行为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给全公司一个交代。”

“你……”王海气得说不出话。

“我给你二十四小时考虑。”我没给他反驳的机会,“明天早上九点,如果我看不到我想看到的结果,那么,‘潘多拉’会进入第三阶段。”

“第三阶段是什么?”

“格式化。”

我轻轻吐出三个字,然后挂断了电话。

世界,再次清静了。

我打开电脑,登录了一个海外的匿名论坛。

昨天我离开庆功宴后,就把“棱镜”项目的完整技术文档,以及王海和张丽如何窃取我成果的来龙去脉,写成了一篇长文,发在了这个论坛上。

当然,隐去了真实的公司和人名。

我只是想让大家看看,一个所谓“科技公司”的内部,可以有多么肮脏。

帖子发出去不到十二个小时,已经有了上千条回复。

有骂无良公司和上司的。

有同情我遭遇的。

也有很多技术大牛,对我的“棱镜”方案本身,提出了很多专业的看法和建议。

我看着那些回复,第一次感觉,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我的价值,不需要一个偷来的奖项来证明。

下午,公司法务部的电话打了进来。

对方的态度很客气,表示希望能和我当面谈一谈,寻求一个“对双方都有利”的解决方案。

我拒绝了。

“我的条件,已经跟王总说得很清楚了。在没有看到公司的诚意之前,我拒绝任何形式的谈判。”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拖延时间,找人破解我的加密。

可惜,他们太小看我了。

“潘多-拉”的密钥,是我用“棱镜”最初始的、超过十万行的核心代码,混合了我个人生物信息(比如指纹和虹膜数据,通过特定设备采集),再通过一个自创的哈希算法生成的。

这个密钥,独一无二。

除非他们能把我连人带脑子一起复制过去,否则,想破解?

下辈子吧。

傍晚的时候,张丽给我发了条微信。

很长。

中心思想有三个:

第一,她知道错了,她是一时糊涂,被名利蒙蔽了双眼。

第二,求我放过她,她还年轻,不能没有这份工作,不能留下污点。

第三,她愿意把二十万奖金都给我,只求我高抬贵手,不要毁了她。

最后,还附上了一张她梨花带雨的自拍。

我看了,只觉得想吐。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在台上享受掌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你在背后捅我刀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反击?

我没有回复她。

我只是把她的微信聊天记录,连同那张自拍,一起截了个图。

然后,登录公司内网,用我的权限(是的,他们还没来得及注销我的账号),把这张截图,群发给了全公司所有员工。

邮件标题是:

《一封来自“年度创新金奖”得主的忏悔信》。

我能想象,这封邮件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但我不在乎。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个被他们捧上神坛的“灵感女神”,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做完这一切,我关上电脑,出门,去超市买了一大堆菜。

今晚,我准备给自己做一顿大餐。

生活,总要继续。

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分。

离我给出的最后期限,还有十分钟。

我坐在电脑前,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刷新着公司的官网和我的邮箱。

什么都没有。

没有道歉公告,没有处理决定。

看来,他们还是选择了硬扛。

或者说,他们还没吵出个结果。

也对,让王海自己查自己,这本身就是个笑话。

我轻轻叹了口气。

人性,总是这么经不起考验。

我打开了那个简洁的程序界面,我的手指,悬在那个红色的,“启动第三阶段”的按钮上。

就在这时,我的私人邮箱,收到了一封新邮件。

发件人,是集团总部的HR负责人。

邮件内容很短。

“林瑶女士,您好。关于您反映的问题,集团总部高度重视,已成立专项调查组,即刻进驻‘启航’公司。王海、张丽等人已停职接受调查。为表诚意,集团决定,先行授予您‘集团技术专家’荣誉称号,并给予五十万元现金奖励。我们恳请您,为了公司的整体利益,为了其他无辜同事的正常工作,暂停您的……‘技术操作’。我们承诺,一定会给您一个公正的处理结果。期待您的回复。”

邮件的最后,附上了集团CEO的亲笔签名扫描件。

我看着这封邮件,看了很久。

“集团技术专家”。

五十万。

停职调查。

不得不说,总部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要快,给出的条件,也比我想象的要好。

他们没有一味地威胁,而是选择了安抚和承诺。

这是一个体面的台阶。

如果我再按下那个格式化的按钮,那么,我就真的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一个“罪犯”。

我不傻。

我的目的,是惩罚恶人,是拿回公道。

而不是跟整个公司,同归于尽。

我移动鼠标,点下了旁边的另一个按钮。

“暂停”。

那个红色的“启动第三阶段”按钮,变成了灰色。

然后,我给总部的HR,回了一封邮件。

“可以。但我需要看到调查的全部过程,并保留最终追究的权利。”

“另外,五十万就不必了。请把这笔钱,以‘技术创新激励基金’的名义,奖励给公司里那些像曾经的我一样,在一线默默付出的技术人员。具体的评选和发放,我希望由我来监督。”

“最后,请帮我给‘刺头’浇水。它在我的工位上,谢谢。”

邮件发出去后,我站起身,走到窗边。

楼下,几辆挂着总部牌照的黑色奥迪,正缓缓驶入公司大门。

我知道,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但属于我的那场战争,已经赢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成了全公司最“闲”的人。

我不用上班,但每天都会收到调查组发来的进度简报。

王海和张丽的底裤,几乎被扒了个干净。

原来,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联手侵占下属的功劳了。

过去几年,被他们用各种手段打压、排挤、逼走的优秀员工,不在少数。

“棱镜”项目,只是让他们翻船的最后一根稻草。

张丽被开除了。

听说她走的那天,灰头土脸,连自己的东西都没拿完。

她之前在朋友圈炫耀过的名牌包,豪车,精致下午茶,一夜之间,全都删光了。

王海的下场更惨。

他不仅被开除,还因为涉嫌多项职务侵占和商业受贿,被移交给了司法机关。

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公司的天,变了。

那个我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由马屁和关系织成的网,被我用最极端的方式,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一个星期后,我回到了公司。

不是回来上班。

是回来办离职。

新上任的负责人,是总部派来的一个女强人,姓李。

李总亲自接待了我,态度非常诚恳。

“林小姐,我代表公司,再次向您道歉。我们非常希望您能留下来,‘棱镜’项目还需要您,公司也需要您这样的人才。”

她开出了非常优厚的条件。

部门总监的职位,业内顶薪,还有期权。

说实话,我有一瞬间的心动。

但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李总,谢谢您的好意。但是,一个让我需要用自毁的方式才能讨回公道的地方,我不想再待下去了。”

“我想换个环境,换一种活法。”

李总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尊重了我的选择。

“我明白了。无论您去哪里,启航公司都欠您一个人情。以后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我笑了笑,“李总,我只有一个请求。”

“您说。”

“善待那些还在认真做事的人。”

办完手续,我回到我熟悉的工位。

桌上干干净净,只有那盆仙人球“刺头”,被养得很好,精神抖擞。

旁边贴着一张便利贴,是新来的行政小姑娘写的。

“瑶姐,李总吩咐我们每天给它浇水晒太阳,它长得很好哦!祝你前程似锦!”

我把“刺头”抱在怀里,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奋斗了三年的地方。

有不甘,有愤怒,但现在,更多的是释然。

我抱着仙人球,走出了启航公司的大门。

外面阳光正好。

我没有回家,而是打车去了我最喜欢的一家书店。

我在那里坐了一个下午,看完了半本《百年孤独》。

晚上,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之前那个跟我关系还不错的IT同事,陈哥。

“瑶……瑶妹,你……你还好吗?”他说话还是有点结巴。

“我很好啊,陈哥。”我笑着说,“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就是想跟你说,你……牛逼!”

他憋了半天,终于憋出这么一句话。

我哈哈大笑起来。

“还有,那个……那个‘技术创新激励基金’,我……我申请了,还……还评上了,发了……发了两万块!”

“恭喜你啊陈哥!这下可以换个好点的机械键盘了。”

“是……是啊!大家都……都很感谢你。公司……公司现在风气好多了,没人敢……敢再瞎搞了。”

挂了电话,我心里暖暖的。

也许,我做的这一切,也不全是破坏。

两个月后。

我用卖掉“棱镜”方案(是的,一家国内顶级的互联网巨头,在论坛上看到了我的帖子,主动联系我,买断了它的独家使用权,价格是七位数)的钱,在海边的一个小城市,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工作室。

工作室的名字,就叫“刺头”。

我不再给任何人打工。

我接自己想接的项目,写自己想写的代码。

闲暇的时候,就去海边散步,或者在书店里泡上一天。

生活平静,且自由。

有一天,我收到了李总发来的一张照片。

是启航公司新的文化墙。

墙上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一张巨大的“棱镜”项目架构图。

架构图的右下角,作者署名,是两个清晰有力的字。

林瑶。

照片下面,还有李总的一句话。

“它本来就应该在这里。”

我看着那张照片,看着“林瑶”那两个字,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我笑了。

窗外,海风吹过,带来了咸湿而自由的味道。

我怀里的仙人球“刺头”,在阳光下,悄悄地,开出了一朵小小的,黄色的花。

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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