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尽头的足迹：藏在倔强里的生命碑文

十大品牌 2025年11月10日 15:42 1 admin

《明知道》

作者：梏翎

明知道前面是深渊

还是得咬着牙往前走

头发不是被风吹白的

是那些说不出的愁

咽下过太多承诺

如今只听见

自己心跳在发抖

小路弯弯曲曲

群山沉默不语

就算所有的星光都灭了

这盏快烧干的灯

也得去量一量悬崖的锋利

直到一切都安静下来

才会有人

从灰烬里捡起你踉跄的足迹

把它刻成新的碑文

2021.5.24

梏翎的《明知道》，写尽了普通人在绝境中不肯低头的韧劲——不是不知前路有险，而是哪怕看清深渊在前，也咬着牙不肯回头。这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执拗，像极了他写《行走》时“把碎石磨成手杖”的坚持，也像《诚实者》“捧着晨光站在白线”的笃定，没有惊天动地的宣言，只有藏在骨血里的“再走一步”。

头发白了，从不是风的过错，是那些说不出的愁绪，一点点染白了鬓角。咽下去的承诺，曾是沉甸甸的期许，如今只剩心跳在暗处发抖——这不是懦弱，是成年人最真实的挣扎：像《账本》里“揉皱的纸币”藏着潮湿的苦，像《抵押》里“拆成碎片的自我”藏着无声的痛，那些说不出口的重负，从不会消失，只会变成白发里的霜，心跳里的颤，却从未压垮“往前走”的脚步。

弯弯曲曲的小路，沉默不语的群山，像极了生活里绕不开的困境。当所有星光都熄灭，连天地都沉进黑暗，那盏快烧干的灯，却成了唯一的依仗——不是要照亮整片黑夜，只是想亲手量一量，悬崖的锋利到底有多烈。这孤灯，是《希望》里“碎在水洼里的星”，是《光的刻度》里“切割机迸发的星火”，哪怕微弱，也带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像《泥土》里“弯腰不是认输”的劳动者，哪怕孤身一人，也不肯向黑暗妥协。

直到一切归于安静，风雨停了，深渊静了，才会有人从灰烬里，捡起你踉跄的足迹。那些深一脚浅一脚的印记，那些带着血与汗的蹒跚，从不是狼狈的证明，终将被刻成新的碑文——这碑文，像《浇满汗水的果实》里“扁担换回的踏实”，像《换》里“新工牌上反着的光”，是对“不肯放弃”的致敬，是对“拼尽全力”的铭记。

整首诗没有抱怨，没有沉沦，只有藏在倔强里的温柔——明知深渊在前，仍愿以残灯探路；明知星光已灭，仍愿以心跳为鼓。这和梏翎所有的诗都一脉相承：《贵族》里“水泥地里找春天”的浪漫，《泥土》里“直起腰杆晃动摇天际线”的力量，本质都是“在苦里生光”的生命哲学。

原来最珍贵的不是从未跌倒，是跌倒后仍肯爬起来继续走；最动人的不是一帆风顺，是深渊尽头，那些踉跄的足迹，终能长成照亮后来者的碑文。这就是《明知道》的真谛：生命的厚重，从不是避开了黑暗，而是在黑暗里，仍敢用残灯丈量悬崖，用倔强刻下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