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里的文字交锋,从没有比和珅与纪晓岚这一局更惊心动魄的。御花园宴饮之上,和珅抛出一句带刺上联,本想让纪晓岚当众难堪,没料想反被对方一句下联直击要害...
2025-12-10 0
成朗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新订单,正准备点下接单键时,突然僵住了。
配送地址那一栏清楚地写着:“清河路127号阳光花园3栋702室”。那是他的家,是他和妻子林薇共同生活了五年的地方。
订单备注写着:“放门口就行,不用敲门。”
成朗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心脏开始不规则地跳动。林薇今天应该在医院上白班,晚上七点才下班。现在才下午三点,家里应该没人才对。
谁会在他们家?为什么要订外卖?还特意要求不要敲门?
他深吸一口气,果断按下了接单键。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他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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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平凡日子里的裂痕
成朗成为外卖骑手已经两年了。
三十三岁的他,曾经是一家小公司的销售经理。两年前公司裁员,他成了第一批被优化掉的人。找了三个月工作无果后,他注册了外卖平台。
起初只是过渡,没想到一干就是两年。收入比想象中稳定,时间也相对自由,就是辛苦些。风里来雨里去,每天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梭。
妻子林薇是市第二医院的护士,工作同样辛苦,经常要值夜班。两人结婚五年,还没有孩子。不是不想要,是经济条件一直没允许。
“等我们买了房子再说。”这是林薇常说的话。
他们现在住的阳光花园是租的,一室一厅,五十多平米。房租占去了两人收入的四分之一。成朗的父母在老家,身体不好;林薇的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后联系不多。他们只能靠自己。
近半年来,成朗感觉到林薇有些变化。
她的话变少了,回家后常常一个人发呆。问她在想什么,她总是说“累了”。她加班的次数明显增多,有时周末也要去医院。
成朗不是没有怀疑过。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林薇不是那样的人。他们从大学开始谈恋爱,经历了七年恋爱长跑才结婚。林薇是个传统而认真的女人,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心底悄悄发芽。
昨天晚上,他们又因为一点小事吵了起来。其实连吵架都算不上,更像是冷暴力。
成朗晚上八点多回到家,带回了两份楼下新开的麻辣烫。林薇正坐在沙发上刷手机,看到他回来,只是抬了抬眼。
“我给你带了晚饭。”成朗把餐盒放在餐桌上。
“我吃过了。”林薇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
“在医院吃的?”
“嗯。”
成朗自己打开餐盒,香味飘出来。他其实很饿了,中午因为赶单子只啃了个面包。但他还是问:“要不要再吃点?这家味道不错。”
“不饿。”林薇放下手机,起身走向卧室,“我先洗澡了。”
成朗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默默吃完麻辣烫,收拾好桌子,然后坐在沙发上发愣。
卧室里传来水声。成朗看向林薇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他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移开了目光。
偷看伴侣手机是不对的,他告诉自己。
但那种不安感,却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
今天早晨,林薇六点就起床了。她今天上白班,七点半要到医院。成朗其实醒了,但闭着眼装睡。他听见林薇在厨房准备早餐的声音,听见她轻轻的脚步声,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
然后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
七点钟,成朗也起床了。洗漱,吃林薇留下的早餐——一碗粥和一个水煮蛋。然后他穿上外卖员的制服,戴上头盔,出门开始一天的工作。
上午的订单不少。成朗接了十一单,跑了小半个城市。中午高峰期,他在商业区附近穿梭,电动车挤在车流中,像一条灵活的鱼。
下午两点半,订单开始减少。成朗把车停在树荫下,买了瓶水,坐在路边休息。他打开手机,查看今天的收入:已经跑了三百多块,还不错。
就是这时候,新订单的提示音响起。
成朗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准备接单。然后他的动作停住了,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地址。
清河路127号阳光花园3栋702室。
他的家。
订单内容是一份披萨和两杯奶茶,备注要求放门口,不要敲门。下单用户的名字是“薇薇安”——这不是林薇的账号,林薇的外卖账号用的是本名。
成朗的心跳开始加速。他反复确认地址,没错,就是他家的门牌号。他又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三点零七分。
林薇应该正在医院上班。她今天白班,要到晚上七点才下班。就算提前下班,也不会这么早。而且,如果是她点的外卖,为什么要用陌生的账号?为什么要写“放门口就行,不用敲门”?
一个个问题在成朗脑海里翻腾。
他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接单”和“拒绝”之间犹豫。如果拒绝,这个订单会被派给其他骑手。那么就会有别人去他家门口,看到可能发生的一切。
如果接单呢?
成朗咬了咬牙,按下了接单键。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他家里。
第二章 通往家的忐忑之路
接单后,系统显示取餐地点是两公里外的一家披萨店。预计配送时间二十五分钟。
成朗骑上电动车,向披萨店驶去。他的脑子乱成一团,各种可能性像走马灯一样旋转。
也许只是误会?可能是邻居点错了地址?阳光花园3栋有十二层,每层四户,可能有人把702输成702,或者把3栋输成3栋。
但“薇薇安”这个账号怎么解释?还有那个“不要敲门”的备注?
成朗想起上个月的一件事。那天他回家比平时早,在楼下看到林薇和一个男人在说话。男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穿着西装,开着一辆黑色轿车。林薇看到他,立刻结束了谈话,快步走进楼里。
成朗问那是谁,林薇说是医院的一个病人家属,咨询术后护理的问题。解释很合理,但成朗总觉得林薇当时的神情有些慌张。
“成朗!看路!”
一声大喊把成朗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他猛地刹车,电动车轮胎在地上擦出刺耳的声音。一辆出租车几乎贴着他驶过,司机从车窗探出头骂了一句。
成朗停在路边,深呼吸。他不能这样心神不宁,太危险了。
披萨店到了。成朗停好车,走进店里。店员已经准备好了订单,是一个大号披萨盒和两杯封装好的奶茶。
“尾号3287?”店员问。
“对。”成朗出示了订单信息。
店员把餐品递给他,随口说:“这单备注挺有意思,‘放门口就行,不用敲门’。是不是小情侣吵架了?”
成朗勉强笑了笑,没说话。他拎着餐品走出店门,心情更加沉重。
如果是林薇在家里,和另一个人一起吃披萨喝奶茶,那意味着什么?
如果不是林薇,那又是谁?小偷?朋友?亲戚?
成朗骑上车,向家的方向驶去。这段路他每天都要走好几遍,熟悉得闭着眼都能找到。但今天,这条路显得格外漫长。
他想起了和林薇的过去。
大学时代,他们是同学。林薇是护理系的,他是市场营销系的。他们在一次社团活动中认识,成朗对那个安静认真的女孩一见钟情。追了半年,林薇才答应和他在一起。
毕业后,两人都留在了这座城市。成朗进了公司,林薇进了医院。恋爱第七年,成朗求婚了。没有盛大的仪式,只是在租来的小房子里,做了一桌菜,拿出了攒钱买的戒指。
林薇哭了,然后笑着点头。
婚后的头三年很甜蜜。虽然经济不宽裕,但两人一起规划未来。他们想买房子,想生孩子,想在这座城市扎根。
然后成朗失业了。
起初林薇很支持他:“慢慢找,不急,我还有收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成朗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最后他开始送外卖,林薇也没说什么,只是加班越来越频繁。
成朗知道,林薇的压力很大。护士的工作本来就很累,还要承担大部分家用。他送外卖的收入不稳定,好的时候一个月六七千,差的时候只有四五千。
而林薇,一个有三四年经验的护士,月收入能过万。经济上的不平衡,也许正是问题的根源。
阳光花园的轮廓出现在前方。成朗放慢了车速,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
他把车停在了小区对面,没有直接骑进去。他拎着外卖,站在路边,看着那栋熟悉的建筑。
702室的窗户拉着窗帘,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成朗摸出手机,找到林薇的号码,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
如果林薇在医院,这个电话很正常。如果她在家...电话铃声会暴露什么?
最终,成朗拨通了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成朗挂了电话,等了两分钟,又打了一次。还是通话中。
他打开微信,给林薇发了一条消息:“在忙吗?晚上想吃什么?”
消息发出去,没有立刻回复。成朗盯着手机屏幕,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五分钟了,林薇还没回。
平时这个时间,如果林薇不忙,会很快回复。如果她在忙,也会抽空回个“在忙,晚点说”。但今天,什么回应都没有。
成朗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拎起外卖,穿过马路,走进小区。门口的保安老张认识他,笑着打招呼:“小成,今天这么早回来?”
“嗯,送个附近的单子。”成朗勉强笑着回应。
他走进3栋,等电梯。电梯从十五楼缓缓下降,每一层都停,慢得让人心焦。成朗看着电梯数字的变化,手里紧紧攥着外卖袋。
如果是林薇在家,他该怎么办?直接撞破?还是悄悄离开?
如果不是林薇,而是小偷呢?他该报警吗?
电梯到了。门打开,里面没人。成朗走进去,按下七楼。电梯门缓缓关闭,开始上升。
成朗看着电梯里倒映出的自己:穿着外卖员的制服,戴着头盔,手里拎着外卖。一个普通的、疲惫的中年男人。
电梯在七楼停下。门打开,成朗走了出去。
楼道里很安静。702室在走廊的尽头。成朗一步一步走过去,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
他站在自家门前,看着那扇熟悉的深棕色防盗门。门缝底下没有透出光,里面似乎没有开灯。
成朗把外卖放在地上,按照订单备注的要求,准备离开。但他没有走,而是站在门边,侧耳倾听。
里面隐约有声音,像是电视的声音,又像是说话声。听不真切。
成朗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调到录像模式。他把手机微微探出门边,对着自家门的方向,但屏幕里只有紧闭的门。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成朗退后几步,走到安全通道的门后,那里有一个视角可以看到他家门口,又不那么显眼。他躲了进去,只留一条缝观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五分钟后,702室的门依然紧闭。
成朗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也许真的只是点错了地址?或者林薇把地址给了同事,同事点了外卖?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声音。
门内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是一声轻笑,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了句什么,听不清楚。
成朗的心脏几乎跳出了胸膛。他握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门把手转动了。
第三章 门后的真相
门开了。
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大约四十岁,穿着家居休闲服。成朗不认识他,从未见过这张脸。
男人弯腰拿起门口的外卖,动作自然得仿佛这是自己家。他甚至没有查看周围,就直接转身准备回屋。
就在门即将关上的瞬间,成朗听到了林薇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拿到了吗?”
“拿到了。”男人回答,门关上了。
成朗站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听到了,清楚地听到了林薇的声音。她在家里,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在下午三点多,点了外卖,要求不要敲门。
所有最坏的猜测都成了现实。
成朗感到一阵眩晕,他靠在墙上,大口喘气。愤怒、悲伤、耻辱、难以置信——各种情绪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
他想冲过去砸门,想大声质问,想把那个男人拖出来打一顿。但他的脚像钉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
理性在告诉他:冷静,需要证据,不能冲动。
感性在尖叫:你的妻子背叛了你!就在你自己的家里!
成朗掏出手机,手在颤抖。他翻到通讯录,找到林薇的号码,再次拨过去。这次,电话通了。
“喂?”林薇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很平静。
成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你在哪儿?”
“在医院啊,还能在哪儿。”林薇说,背景音很安静,“怎么了?”
成朗闭上眼睛。她在说谎,如此自然地说谎。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晚上想吃什么。”成朗的声音有些沙哑。
“随便吧,你决定就好。我这边有点忙,先挂了。”
电话挂断了。成朗盯着手机屏幕,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他走下楼,回到电动车旁,却没有离开。他坐在车上,看着那扇窗户,窗帘依然拉着。
那个男人是谁?他们在一起多久了?为什么要选在他家里?林薇为什么要这么做?
问题一个接一个,却没有答案。
成朗想起最近半年林薇的变化:加班增多,回家后沉默,对他的态度冷淡。他原本以为只是工作压力大,或者是对他收入不满。现在想来,一切都指向另一个解释。
他应该怎么办?
离婚?他爱林薇,即使现在,即使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仍然爱她。五年婚姻,七年的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的。
质问?林薇显然在隐瞒,她不会轻易承认。而且如果摊牌,可能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装作不知道?成朗做不到。他无法想象继续和林薇生活在一起,每天看着她,却知道她背叛了自己。
时间慢慢流逝。成朗在楼下坐了将近一个小时。期间,他看到了几件让他更加心碎的事情。
下午四点十分,702室的窗帘被拉开了一会儿。成朗看到了那个男人的侧影,他站在窗前打电话。接着林薇也出现在窗前,男人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成朗转过头,不忍再看。
四点三十五,那个男人独自下楼,去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东西。成朗远远地看着,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男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身材保持得不错,穿着看起来不便宜。
他买了烟和饮料,然后回到楼里。
成朗继续等待。他不知道自己等什么,也许是在等一个解释,等一个奇迹,等林薇突然下楼对他说这一切都是误会。
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下午五点,成朗的手机响了。是平台派单的提示音。他看了一眼,是附近的一单,但他没有接。他今天已经没法继续工作了。
他给站长发了条消息,说身体不舒服,提前下班。站长很快回复批准,还嘱咐他好好休息。
成朗苦笑着收起手机。他确实不舒服,但不是什么身体上的病。
五点半,成朗决定暂时离开。他需要一个计划,需要冷静思考。他骑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转悠。
最后,他来到了一家小公园,停在湖边。这里是他和林薇以前常来的地方,他们曾在这里散步、聊天、规划未来。
成朗坐在长椅上,看着湖面的波纹。夕阳把湖水染成金色,很美,但他无心欣赏。
他开始回忆过去的细节,寻找可能的征兆。
三个月前,林薇说要和同事去周边城市玩两天。他当时没多想,还给了她一千块钱让她玩得开心。现在想来,那两天她很少发朋友圈,打电话也总是匆匆挂断。
两个月前,林薇突然开始注重打扮。她买了新的化妆品,做了头发,还买了几件新衣服。她说医院有活动,要打扮得体些。成朗信了,甚至觉得她更漂亮了。
一个月前,成朗发现林薇的手机换了密码。以前他们都知道彼此的密码,后来林薇说医院有新规定,涉及病人隐私,手机必须设密码。成朗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坚持。
点点滴滴,现在串联起来,指向同一个方向。
天色渐暗。成朗看了眼手机,六点二十。林薇通常七点下班,七点半左右到家。如果今天她也“按时”回家,那么那个男人应该会在那之前离开。
成朗决定回去看看。
他骑上车,返回阳光花园。这次他把车停在了小区里,找了个能看到单元门但不显眼的位置。
六点五十,那个男人下楼了。他换上了一套正装,提着一个小行李箱,走向小区门口。成朗用手机录下了全过程。
男人在门口拦了辆出租车,离开了。
七点十分,林薇“下班”回来了。她穿着护士服,手里提着包,看起来有些疲惫。她走进单元门,消失在成朗的视野里。
成朗继续等待。他知道,现在林薇一个人在家,他应该上去,面对面问清楚。
但他还是没有动。他在害怕,害怕那个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七点半,成朗的手机响了。是林薇打来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买了菜,做饭。”林薇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温柔但有些疲惫。
“我...我在路上了,大概半小时。”成朗说。
“好,路上小心。”
电话挂断。成朗看着手机,心里五味杂陈。林薇还能如此自然地和他说话,仿佛下午的事从未发生。是她的演技太好,还是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双重生活?
成朗决定回家。不管怎样,他需要一个答案。
他把电动车停好,走上楼。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站在702室门前,成朗深吸了一口气,用钥匙打开了门。
第四章 破碎的晚餐
门开了,屋里飘来饭菜的香味。
林薇正在厨房忙碌,背对着他。她换了家居服,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
“回来了?”林薇回头看了一眼,“洗手准备吃饭吧,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红烧鱼。”
成朗站在门口,看着这个熟悉的场景。如果不知道下午的事,他会觉得这是普通而温馨的一晚。但现在,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虚假的色彩。
“好。”他简单回应,换了鞋,走进卫生间。
洗手时,成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里有血丝,脸色疲惫。他捧起冷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从卫生间出来,林薇已经把菜端上桌了。红烧鱼、炒青菜、西红柿鸡蛋汤,简单的三样菜,都是他喜欢的。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林薇一边盛饭一边问。
“单子不多,就提前回来了。”成朗坐下,拿起筷子。
两人开始吃饭。起初谁也没说话,只有筷子碰碗的声音。这种沉默在最近几个月很常见,但今天,成朗觉得格外难熬。
“医院今天忙吗?”成朗问,装作随意。
“还好,跟平时差不多。”林薇夹了块鱼,“就是下午来了个急诊,忙了一阵。”
成朗的手顿了顿。她在说谎,下午她根本不在医院。
“你呢?跑单还顺利吗?”林薇问。
“还行。”成朗不想多说。
又是一阵沉默。成朗吃着饭,味同嚼蜡。他时不时看向林薇,观察她的表情。她很平静,甚至可以说自然,完全看不出下午刚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的痕迹。
这让他更加痛苦。如果她表现出一点愧疚或不自然,也许他心里会好受些。但她的平静,说明她要么演技太好,要么根本不在乎。
“我...”成朗开口,又停住了。
“怎么了?”林薇抬头看他。
“我今天...接了个奇怪的订单。”成朗慢慢说,观察林薇的反应。
林薇的表情没有变化:“什么订单?”
“地址是我们家。”成朗盯着她的眼睛,“下午三点多,有人点了一份披萨和两杯奶茶,送到我们家,备注要求放门口,不要敲门。”
林薇夹菜的动作停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可能是输错地址了吧。咱们这栋楼还有702吗?”
“没有,咱们就是顶楼。”成朗说,“而且下单的用户名是‘薇薇安’,挺有意思的名字。”
林薇放下筷子,喝了口汤:“现在人起网名都挺随意的。可能是邻居家小孩点的,输错楼栋号了。”
她的解释很合理,表情也很自然。如果不是成朗亲眼所见,他可能会相信。
“我接了那个单。”成朗继续说,“送到了咱们家门口。”
林薇的眼睛微微睁大:“你接了?那你见到下单的人了?”
“没有,按备注要求放门口就走了。”成朗说,“但我有点好奇,就在楼下等了一会儿。”
林薇的表情开始有些不自然:“你等什么?”
“想看看是谁点的。”成朗说,“然后我看到一个男人从咱们家出来,拿走了外卖。”
餐桌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林薇的脸色变了,从平静到惊讶,再到慌乱。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没发出声音。
成朗等着她的解释,心跳如鼓。
“你...你看见了?”林薇的声音有些颤抖。
“看见了。”成朗说,“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从我们家出来,拿走了外卖。然后我听到你的声音,问‘拿到了吗’。”
林薇低下头,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握在一起。她的肩膀开始抖动。
成朗等待着,等待她的辩解,她的解释,哪怕是谎言。
但林薇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头。
“他是谁?”成朗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声音沙哑。
林薇抬起头,眼里有泪水:“成朗,对不起。”
这三个字像一把刀,刺进了成朗的心脏。对不起,意味着承认,意味着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是谁?”成朗又问了一遍,声音提高了一些。
“一个...朋友。”林薇抹了抹眼泪。
“什么样的朋友会下午单独在我们家?还点了外卖,要求不要敲门?”成朗的声音开始发抖,“林薇,我不是傻子。”
林薇的眼泪流得更凶了:“成朗,你听我解释...”
“我在听!”成朗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我在听你解释!解释为什么我的妻子要在工作时间和另一个男人在我们家!解释为什么你要对我说谎!”
“我没有背叛你!”林薇也站起来,哭着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成朗吼道,“你告诉我,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一个男人下午在我们家,而你对我撒谎说在医院?”
林薇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看起来既痛苦又挣扎,仿佛有什么话说不出口。
成朗看着她,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他重新坐下,双手抱住头。
“多久了?”他低声问。
“什么多久了?”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林薇走到他身边,想碰他的肩膀,但成朗躲开了。她的手停在半空,然后慢慢放下。
“我们没有在一起。”林薇的声音很轻,“成朗,相信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那今天下午是怎么回事?”成朗抬起头,眼睛通红,“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在我们家?为什么你要说谎?”
林薇沉默了很长时间。客厅里只有时钟的滴答声。
“我不能告诉你。”最终,她说。
成朗几乎要笑出来:“你不能告诉我?林薇,我是你丈夫!一个陌生男人在我们家,你不能告诉我他是谁?”
“我有苦衷。”林薇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成朗,请你相信我,我没有背叛我们的婚姻。但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
“什么时候能说?”成朗问,“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你们有了孩子?等到你要跟我离婚?”
“我不会跟你离婚!”林薇激动地说,“我爱你,成朗,我只爱你一个人。”
“那你今天的行为怎么解释?”成朗也激动起来,“爱我会和另一个男人单独在我们家?爱我会对我说谎?”
林薇哭着摇头,却说不出解释的话。
成朗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里既愤怒又心疼。他想相信她,但眼前的证据让他无法相信。
“如果你不说,我们之间就完了。”成朗说,声音平静但坚决,“我不能和一个不信任我、欺骗我的人生活在一起。”
林薇猛地抬头:“你要离婚?”
“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是的。”
林薇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咬着嘴唇,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给我一点时间。”最终,她说,“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但在这之前,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成朗看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但他看到的只有痛苦和真诚。
“为什么要等一个星期?”他问。
“因为有些事情...还没结束。”林薇含糊地说,“一个星期后,我会解释一切。但在这期间,请你不要问,不要查,相信我。”
成朗沉默了。他的理智告诉他,这可能是拖延战术,林薇可能在争取时间。但他的感情告诉他,也许真的有苦衷。
“那个男人是谁?”他最后问。
林薇犹豫了一下:“他是一个...帮我忙的人。但具体帮什么忙,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你们还会见面吗?”
“可能还会见一两次。”林薇说,“但都是在外面,不会再来家里了。我保证。”
成朗闭上眼睛。他在做一个决定,一个可能很傻的决定。
“好。”他最终说,“我给你一个星期。但林薇,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一个星期后,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我会的。”林薇打断他,“我一定会。”
晚餐没有再继续。成朗起身走进卧室,关上了门。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混乱。
林薇在客厅里待了很久,然后他听见她收拾碗筷的声音,听见她洗澡的声音,听见她轻轻推开卧室门的声音。
她没有上床,而是从衣柜里拿了被子和枕头,去了客厅沙发。
成朗没有阻止。今晚,他们都需要空间。
夜深了,成朗依然睡不着。他听到客厅里传来压抑的哭泣声,很小声,但持续了很久。
他的心里充满了矛盾。他想去安慰林薇,想相信她的解释,但下午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回放。
那个男人自然的姿态,林薇熟悉的声音,一切都在指向最坏的可能。
但林薇痛苦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如果她真的背叛了他,为什么还会如此痛苦?为什么不干脆承认,然后离开?
成朗想不通。
凌晨两点,他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但睡得很浅,不断做噩梦。梦里,林薇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笑,而他站在门外,怎么敲门都没人开。
清晨五点,成朗醒了。他起床,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林薇在沙发上睡着了,脸上还有泪痕。
成朗站在沙发边,看了她很久。这张他爱了十二年的脸,此刻显得如此陌生又熟悉。
他拿起手机,走到阳台,关上门。然后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大伟,是我。”成朗压低声音,“帮我查个人。”
电话那头是他大学同学,现在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有些人脉。
“查谁?”大伟问,声音还带着睡意。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有照片。”成朗说,“我今天发给你。我想知道他是谁,做什么的,有没有...犯罪记录什么的。”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私事。”成朗说,“麻烦你了,越快越好。”
“行,你发来吧。不过成朗,如果涉及什么严重的事,最好先报警。”
“我知道。先帮我查查。”
挂断电话,成朗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林薇请求他信任她,等待一个星期。
但他等不了。他需要知道真相,需要知道那个男人是谁,需要知道林薇到底在隐瞒什么。
他打开手机相册,找到下午拍的那些照片。那个男人的侧脸,正面,全身照。他选了几张最清晰的,发给了大伟。
然后他回到客厅,林薇还在睡。成朗给她盖了盖被子,然后轻轻出门了。
今天他还是要工作,生活还要继续。但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接下来的几天,成朗和林薇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他们像往常一样生活,吃饭,睡觉,但几乎不交谈。晚上,林薇依然睡在客厅。
成朗每天送外卖时都心不在焉,好几次差点出事。他不停地看手机,等大伟的消息。
第三天,大伟回电话了。
“成朗,你发的那个人,我查到了。”大伟的声音有些严肃。
“他是谁?”
“叫陈建国,四十二岁,自己开一家小贸易公司。已婚,有一个女儿,上初中。”大伟顿了顿,“没什么犯罪记录,但...有点别的情况。”
“什么情况?”
“他公司最近资金链好像有点问题,正在到处筹钱。还有...”大伟犹豫了一下,“我有个朋友在私家侦探圈,说这个陈建国最近在查什么人。”
“查人?查谁?”
“不知道,侦探这行嘴很严。但我朋友说,陈建国接的是个长期委托,已经跟了几个月了。”
成朗的心沉了下去。陈建国在查人?查谁?为什么要查?和林薇有什么关系?
“还有别的吗?”他问。
“暂时就这些。需要我继续查吗?”
“不用了,谢谢。”成朗说,“这些就够了。”
挂断电话,成朗坐在电动车上一动不动。陈建国有家庭,公司有问题,还在查人。这些信息拼凑在一起,指向什么?
林薇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林薇要让他帮忙?帮什么忙需要几个月时间?
成朗越想越糊涂。如果林薇和陈建国有婚外情,为什么陈建国还要查人?如果只是普通朋友,为什么要在他们家见面,还要撒谎?
日子一天天过去,成朗越来越焦虑。林薇似乎也很焦虑,她经常一个人发呆,有时接到电话会躲到阳台去接,声音压得很低。
第五天晚上,成朗忍不住了。林薇在阳台打电话,他悄悄走到门边偷听。
“...我知道,再给我两天时间...钱我会想办法...求你了,别伤害他...”
成朗的心跳漏了一拍。伤害谁?钱?林薇在筹钱?
电话很快结束了。林薇回到客厅,看到成朗站在那里,吓了一跳。
“谁的电话?”成朗问。
“医院同事。”林薇说,但眼神闪烁。
“说什么伤害?什么钱?”
林薇的脸色变了:“你偷听我打电话?”
“回答我的问题!”成朗的声音提高了。
林薇咬住嘴唇,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成朗,我们说好了一个星期的。”
“但你在筹钱?你要给谁钱?陈建国吗?”
听到这个名字,林薇的表情从惊讶到恐惧:“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你调查他?”
“我不能调查吗?”成朗反问,“我的妻子和一个陌生男人在我家,我不能知道他是谁?”
林薇靠在墙上,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成朗,请你,再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后,我一定把所有事都告诉你。”
“现在就说!”成朗抓住她的肩膀,“林薇,不管是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面对。但你不能这样瞒着我!”
林薇看着他,眼泪流下来:“如果我告诉你,你会恨我的。”
“恨你什么?恨你背叛我?”
“不!”林薇摇头,“恨我的愚蠢,恨我给你们家带来的麻烦。”
“我们家?什么麻烦?”
林薇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两天,成朗,就两天。之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如果你想离婚...我也同意。”
成朗松开手,后退了一步。林薇的话里充满了绝望,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好。”他最终说,“两天。但林薇,这是最后的机会。”
林薇点点头,擦干眼泪,走向卧室。这次她没有拿被子和枕头,而是直接躺在床上。
成朗在客厅坐到半夜。他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林薇如此绝望,如此痛苦,却又不肯告诉他真相。
第六天,成朗照常送外卖。但他完全不在状态,送错了两单,被客户投诉。站长打电话来问情况,成朗只能道歉。
下午,他经过市第二医院,林薇工作的地方。他停下车,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找她。
最后他还是没有进去。他不想在医院闹事,而且林薇请求他再等一天。
明天就是第七天了。林薇承诺要告诉他一切。
成朗在回家路上,路过一家花店。他停下车,看着橱窗里的玫瑰花。明天是他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他本来计划要好好庆祝的。
现在,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庆祝的必要。
但他还是买了一束花。十二朵红玫瑰,是他们恋爱时他常送的数目。
晚上,成朗早早回家。林薇还没回来,他做了几个菜,把花放在餐桌中央。然后他坐在沙发上,等待。
七点半,林薇回来了。她看到桌上的花,愣住了。
“明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成朗说,“提前庆祝吧。”
林薇的眼泪瞬间涌出:“成朗,对不起...”
“先吃饭吧。”成朗说,“吃完再说。”
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顿平静的晚餐。成朗想。
林薇洗了手,坐下。两人沉默地吃饭,气氛沉重得让人窒息。
饭后,成朗收拾了桌子,泡了两杯茶。然后他看着林薇:“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林薇双手捧着茶杯,指节发白。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成朗的眼睛。
“成朗,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可能会让你恨我一辈子。”她的声音在颤抖,“但请你相信,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成朗的心提了起来:“说吧。”
林薇开始讲述,一个成朗从未想象过的故事。
第五章 真相与和解
“三个月前,我接到一个电话。”林薇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林勇。”
成朗愣住了。林薇从未提过她有个哥哥。
“我父亲在我十岁时去世,母亲两年后改嫁。”林薇继续说,“林勇是我父亲和前妻的儿子,比我大八岁。父亲去世后,他就去了外地,我们几乎没联系过。”
她喝了口茶,稳定情绪:“三个月前,他找到我,说他欠了一大笔赌债,被人追债。那些人说,如果他不还钱,就...就伤害他的家人。”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成朗问。
“那些人查到了我。”林薇的眼泪又流下来,“他们说,如果林勇还不上钱,就来找我。因为我也是林家人。”
成朗的心一沉:“他们要多少钱?”
“五十万。”林薇说,“林勇已经还了二十万,还差三十万。那些人给了他三个月时间。”
“所以你这几个月加班,是在筹钱?”
林薇点头:“我把我们所有的存款都拿出来了,八万块。又向同事借了五万。但还差很多。”
成朗感到一阵愤怒:“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我不能告诉你!”林薇激动地说,“成朗,那些人...他们不是普通的债主。林勇说,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如果知道我有丈夫,他们可能会来找你麻烦!”
“所以你就一个人承担?”成朗又生气又心疼,“林薇,我们是夫妻!应该共同面对!”
“但我怕你受到伤害!”林薇哭出声,“你已经因为工作的事压力很大了,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而且...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家的麻烦,不应该牵连你。”
成朗沉默了。他终于明白林薇为什么隐瞒,为什么痛苦,为什么绝望。
“那陈建国是怎么回事?”他问。
“陈建国是我请的私家侦探。”林薇说,“我需要知道那些追债人的底细,看看有没有法律途径解决。但侦探费很贵,我付不起,所以陈建国同意先帮忙,等我筹到钱再付。”
“那天下午他在我们家...”
“我们在看一些资料,关于追债公司的。”林薇说,“陈建国发现那家公司可能涉及非法活动,正在收集证据。他说如果证据确凿,也许可以报警解决。”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那天下午,我接到了追债人的电话。”林薇的声音发抖,“他们说如果一周内不还钱,就要采取行动。我害怕极了,不敢告诉你。陈建国来送资料,我们点了外卖,因为讨论得太投入,忘了时间。”
成朗想起那天听到的对话。“拿到了吗?”原来是问资料拿到了吗。
“后来你为什么还要见他?”成朗问。
“他找到了关键证据,但需要钱去打点关系。”林薇说,“我在筹那笔钱。成朗,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但我真的害怕,怕你受到伤害,怕我们的家被毁掉。”
真相大白,成朗感到一阵复杂的情绪。愤怒、心疼、理解、后悔,交织在一起。
他生气林薇瞒着他,但理解她的初衷。他心疼她一个人承受这么多压力,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察觉她的异常。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他问。
“陈建国收集的证据很有力,已经交给警方了。”林薇说,“警方昨天逮捕了追债公司的头目。林勇的债务问题,警方说可能可以重新协商,因为涉及高利贷和威胁恐吓。”
她看着成朗,眼神恳切:“成朗,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我不该隐瞒,不该说谎。如果你要离婚,我理解。但我求你相信,我和陈建国只是委托关系,从来没有越界。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人。”
成朗看着林薇,这个他爱了十二年的女人。她憔悴,疲惫,眼里满是泪水,但也充满了真诚。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林薇,你错了。”
林薇的身体一僵。
“你错在不信任我。”成朗说,“错在以为我一个人承担才是保护我。夫妻是一体的,福祸与共。你遇到困难,应该第一个告诉我,而不是最后一个。”
“对不起...”林薇低声说。
“但我也有错。”成朗继续说,“我这几个月太沉浸在自己的问题里,没有注意到你的痛苦。如果我多关心你一点,也许你早就告诉我了。”
他站起来,走到林薇身边,抱住她:“我们不离婚。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林薇在他怀里放声大哭,仿佛要把这几个月所有的压力、恐惧、痛苦都哭出来。
成朗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他的心里也有后怕,如果他没有发现那个订单,如果他没有追问,林薇可能会一直独自承受,直到崩溃。
那天晚上,他们谈了很久。林薇把所有的细节都告诉了成朗:林勇如何找上她,追债人如何威胁,她如何筹钱,陈建国如何帮忙。
成朗也分享了他的感受:发现订单时的震惊,看到陈建国时的愤怒,等待解释时的煎熬。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坦诚相待。”成朗说,“答应我。”
“我答应。”林薇紧紧握着他的手。
第二天是他们的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成朗请了假,林薇也调了班。他们去了当年结婚的餐厅,吃了一顿安静的晚餐。
没有盛大的庆祝,但比以往任何一次纪念日都更有意义。因为他们重新找回了信任,重新确认了对彼此的爱。
一周后,警方通知他们,追债公司已被查处,林勇的债务经法律认定,只需偿还本金和合法利息。林薇借的钱大部分可以收回。
陈建国也打来电话,说委托已经完成,侦探费可以分期付。
生活逐渐回到正轨。林薇不再加班那么频繁,成朗送外卖时也不再心神不宁。他们开始规划未来,谈论买房,谈论也许可以要个孩子。
那个意外的订单,虽然带来了痛苦和冲突,但也让他们重新审视了婚姻,学会了更好的沟通和信任。
三个月后的一天,成朗又接到了一个送往阳光花园3栋702室的订单。这次他笑了,接单后给林薇发了条消息:“亲爱的,你点的奶茶到了,开门吧。”
信任是婚姻的基石,隐瞒往往比真相更伤人。
危机面前,夫妻应是彼此的后盾而非保护对象。
意外的冲突可能成为关系的转折点,引导双方走向更深层的理解。
真正的伴侣关系,在于共同面对风雨,而非独自承担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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