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我顶替排长的名额上了军校，毕业时才知道，他是师长的独子

排行榜 2025年12月24日 19:09 1 admin

我是在毕业分配名单公示的前一晚，听文书嚼舌根才咂摸出味儿来的。文书说，当年排长明明过了军校初试，却在复试前突然递交了退伍申请，理由是家里老娘病重，得回去伺候。我那时候只当是天意，一个劲地感激老天爷赏饭吃，压根没往别处想。直到文书补了句“师长就这么一个儿子，放着城里的好日子不过，偏要跑到咱这山沟沟里当兵”，我后脖梗子唰地就冒了冷汗。

我想起那年夏天，排长攥着我的手，拍着我肩膀说“你比我更适合穿这身军装”的模样。那时候我还傻乎乎地觉得，是自己训练成绩拔尖，是实打实地凭本事争来的机会。现在才明白，哪是什么本事，不过是人家高抬贵手，让出来的一条路。

我揣着这事儿，心里跟揣了块烧红的炭，烫得慌。回想起在军校的三年，我熬了多少夜啃战术书，跑坏了多少双胶鞋，就觉得这三年的汗都白流了。我甚至开始怀疑，要是没有排长的退让，我这辈子是不是就只能在山沟沟里摸爬滚打，直到脱了军装，回村种地。

我去找过排长，在他老家村口的打谷场上，他正扛着麻袋往拖拉机上装。看见我，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跟在部队里一模一样。我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排长，当年的事……”他摆摆手，打断我，说：“你别多想，我那时候是真不想待在部队了。我娘身子骨弱，离不开人，再说，我也不是那块料。”他顿了顿，又说，“你现在肩上扛的星，是你自己挣来的，跟我没关系。”

我看着他黝黑的脸，看着他手上磨出的厚茧，突然就说不出话了。我知道他说的不是真话，他训练时比谁都拼，演习时敢带着我们往炮火里冲，怎么可能不是那块料。可我也知道，他说的又是真话，这三年的军校生涯，我没偷过懒，没耍过滑，每一分成绩，都是我拿命搏来的。

分配名单下来那天，我被分到了边防团，一个比山沟沟更偏远的地方。临走前，我给排长写了封信，没提顶替名额的事，只说我会好好站岗，好好守着边疆。

信寄出去的那天，我站在营房门口，看着远处的群山。风刮过树梢，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极了那年夏天，排长在训练场上喊的口号。我不知道排长会不会回信，也不知道这一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他。我只知道，从穿上军装的那天起，有些东西，就已经沉甸甸地压在了肩上，不管这机会是怎么来的，都得扛住了，不能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