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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公司赚了八百万,年终奖只发五百,第二天我让公司损失一个亿

排行榜 2025年12月24日 15:44 1 admin

手机震了一下。

我给公司赚了八百万,年终奖只发五百,第二天我让公司损失一个亿

银行的入账通知。

尾号8966的储蓄卡账户12月20日14点32分入账人民币500.00元。

【XX科技有限公司】

我盯着那串数字,看了足足一分钟。

五百。

就五百。

呵。

我笑了。

不是装的,是真的觉得好笑,笑到胸腔都在震,肩膀一耸一耸。

旁边工位的实习生小姑娘,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米娅,她探过头来,小声问:“峰哥,你笑什么呢?”

她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种还没被社会捶打过的天真,晃了晃手里的一个红色信封:“峰哥,你年终奖发了多少啊?我发了八百呢!我才来三个月!”

我把手机屏幕摁熄,往桌上一扔。

“恭喜啊。”我说,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峰哥你肯定比我多多了吧?我听艾米姐说,你今年给公司赚了大钱!”

我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包皱巴巴的黄鹤楼,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没点。

“是啊,”我含糊不清地说,“发财了。”

小姑娘信以为真,开心地“哇”了一声,缩回了她的工位,估计是跟小姐妹分享喜悦去了。

我叼着烟,慢慢站起来,走到茶水间。

落地窗外,是北京CBD最繁华的景象,车流像金色的蚂蚁,远处的大裤衩在雾霾里若隐若现。

我看着玻璃上自己那张模糊的脸,三十出头,眼角已经有了细纹,眼里的那点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磨没了。

八百万。

整整八百万的纯利润。

我给公司赚的。

就为了那个该死的“泰坦计划”,我一个人,驻扎在客户公司楼下那个快捷酒店里整整三个月。

每天睡四个小时。

顿顿都是猪脚饭。

客户那个姓陈的老总,出了名的老狐狸,油盐不进。

公司派去了三波人,全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最后这个烂摊子甩给了我。

老板,王德海,拍着我的肩膀,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阿峰,我知道这事儿难,但整个公司,只有你,我才信得过。拿下来,今年你就是头功!”

我信了。

我像条狗一样,研究陈总的所有资料,他的爱好、他的习惯、他女儿在哪上学、他老婆喜欢什么牌子的包。

我甚至去听他喜欢的京剧,那玩意儿我听着就想睡,但我硬是把《定军山》的词儿给背下来了。

就为了能跟他有几句共同语言。

最后,我在一个他根本没在意的细节上,找到了突破口。

一份关于新能源电池回收的环保政策。

他公司的主业和这个八竿子打不着,但他个人,是个狂热的环保主义者。

我花了两个星期,写了一份长达五万字的《新能源产业末端循环与商业模式整合报告》,打印得整整齐齐,放在他办公室门口。

没署公司的名,只留了我个人的电话。

他看了。

他给我打了电话。

我们聊了四个小时。

合同就这么签了。

一个八千万的单子,公司能拿到的纯利,刨去所有成本,八百万。

王德海在庆功宴上,喝得满脸通红,搂着我的脖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喊:“林峰!我们公司的大功臣!我王德海,绝对不会亏待你!”

底下的人都在鼓掌,都在敬我酒。

那一刻,我真的以为,自己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现在,我看着手机里那“500.00”的数字,再想想王德海那张油腻的脸。

我只想吐。

我把烟点上,猛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人事艾米的内线。

“艾米,我的年终奖是不是算错了?”

电话那头,艾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职业化,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敷衍:“林峰啊,没错的,我看过了,就是这个数。”

“五百?”我重复了一遍,像是在确认一个荒诞的笑话。

“对,是五百。”

“为什么?”

“这个……是公司高层综合评定的结果,主要考虑到今年的整体经营状况,还有……呃,一些……平衡因素。”

我懂了。

所谓的“平衡因素”。

不就是王德海那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小舅子,今年也分了二十万的奖金吗。

他干了什么?

他给公司打印了一年的文件。

还有那个只会拍马屁的张伟,靠着给王德海的儿子辅导作业,拿了个“优秀员工”,奖金十万。

而我,林峰,给公司实打实赚了八百万的人,值五百块。

“好的,我知道了。”

我没再多问,直接挂了电话。

再问下去,就是自取其辱。

那一瞬间,心里那点仅存的火苗,“噗”的一声,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寒冷。

我回到工位,周围依旧是一片喜气洋洋。

有人在讨论晚上去哪聚餐,有人在计划过年去哪旅游。

这些都与我无关。

我像一个局外人,冷眼看着这一切。

那个叫张伟的,正拿着一个最新款的水果手机,在几个同事面前炫耀。

“哎,没办法,王总硬塞的,说是奖励我今年的突出贡献。”他那公鸭嗓子,不大不小,正好能传到我耳朵里。

我面无表情地打开电脑,登录了我的邮箱。

我开始写邮件。

一封。

两封。

三封。

一封是我的辞职信,言简意赅,明天就走。

另外几封,是发给几个我手里最重要的客户的。

内容也差不多。

“感谢您一直以来的支持,由于个人原因,我即将离职。后续您的业务,公司会安排其他同事跟进。”

最后,我点开了陈总的微信头像。

那个我曾经置顶了三个月的男人。

我打了一行字,又删掉。

再打,再删。

最后,我只发过去一句话。

“陈总,晚上有空吗?想跟您聊聊。”

那边几乎是秒回。

“有空,老地方?”

“好。”

我关上电脑,拿起外套,谁也没打招呼,直接走出了公司大门。

北京的冬天,风跟刀子一样。

我没开车,就在路边走着。

心里一遍一遍地盘算着。

王德海,你不是觉得我林峰就值五百块吗?

好。

明天,我就让你看看,这五百块的价值,到底有多大。

我要让你知道,有些人的价值,不是你能用钱来衡量的。

你践踏的,不是我的尊严。

是你自己的未来。

和一个亿。

老地方是后海的一家私人茶馆,不对外营业,只招待熟客。

环境清幽,私密性极好。

陈总,陈立国,比我先到。

他已经泡上了一壶上好的大红袍,茶香袅袅。

他年近六十,但精神矍铄,眼神锐利得像鹰。

“来了,坐。”他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我脱下外套,盘腿坐下。

“看你脸色不太好,公司的事?”他给我倒了一杯茶,开门见山。

我没说话,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滚烫的茶水滑过喉咙,灼得我心里那股邪火更旺了。

“陈总,我明天就辞职了。”我说。

陈立国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但脸上没什么意外的表情。

“想好了?”

“想好了。”

“因为钱?”

我自嘲地笑了笑:“算是,也不全是。”

我把那条五百块的入账短信,调出来,手机推到他面前。

陈立国看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就为了那个八百万利润的单子?”

“嗯。”

他把我的手机推了回来,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我熟悉的,狐狸般的光芒。

“王德海是个蠢货。”他下了个结论。

我没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知道,他想听的,不是我对王德海的控诉。

“陈总,我今天来,不是来跟您诉苦的。”我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我是来跟您……道别的。”

“道别?”陈立国笑了,“小林,你这话说得就见外了。我们虽然是合作关系,但我一直拿你当半个子侄看待。你走了,我们这交情,还在。”

我心里冷笑。

老狐狸。

交情?

商人的嘴里,哪有什么交情,全是生意。

“陈总,您言重了。”我把姿态放得很低,“当初签那个合同,您是看在我的面上。现在我走了,我怕……公司那边,会怠慢了您。”

这句话,是关键。

我是在提醒他,我们之间的“蜜月期”,是建立在我个人身上的。

我走了,这个基础,就没了。

陈立国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这种人,最在意的就是“尊重”和“掌控感”。

他愿意跟我签这个合同,一方面是我的方案确实打动了他,另一方面,是我这个人,让他觉得舒服、可靠。

他享受的是那种一切尽在掌握,并且被合作方高度重视的感觉。

“哦?怎么说?”他不动声色地问。

“我们那个合同,您还记得吧,补充协议里有一条,关于‘核心服务人员’的条款。”

我当然记得,那条协议,是我一个字一个字跟他磨出来的。

也是我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条后路。

条款大意是:甲方(陈立国的公司)指定乙方(我们公司)的项目核心服务人员为林峰。如乙方在未征得甲方同意的情况下,单方面更换核心服务人员,导致服务质量下降,甲方有权视为乙方根本性违约。

一旦构成“根本性违约”,我们公司不仅要退还全部合同款项,还要支付高达百分之三十的违约金。

里外里,差不多一个亿。

当时王德海还笑我多此一举,说:“小林啊,你太小心了,你就是这个项目的定海神针,我怎么可能换你呢?”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陈立国当然也记得。

他的记忆力好得惊人。

“我记得。”他说,“怎么,王德海想把你换掉?”

“他已经把我换掉了。”我平静地说,“用五百块。”

陈立国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明白了。

这不是一次普通的人事变动。

这是王德海,或者说,是我们公司,对他的一次赤裸裸的羞辱。

一个能给他带来八百万利润的核心员工,转手就被五百块打发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他王德海眼里,他陈立国的这个单子,也就值五百块。

或者说,他觉得陈立国已经是他砧板上的肉,可以随意拿捏了。

对于陈立国这种自负到了极点的人来说,这是最不能容忍的。

“小林,”他的声音已经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来了。

这才是他真正想问的。

“还没想好,先休息一段时间吧,太累了。”我装出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

“也好。”陈立国点点头,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明天一早还有个会。”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

“小林,记住,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有的人,是留不住金子的瞎子。”

我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

我没动,继续坐在那喝茶,直到那壶大红袍,彻底没了味道。

第二天,我回到公司,正好是早上九点半。

整个部门的人都在。

王德海也在,正唾沫横飞地开着晨会。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我自己的工位,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东西不多,一个纸箱就装完了。

会议室的门开了,王德海黑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林峰!你干什么!谁让你不参加晨会的!”他上来就是一通呵斥。

周围的同事都看了过来,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我没抬头,把最后一本书放进箱子里,然后直起身,看着他。

“王总,我辞职了。”

我把早就准备好的辞职信,拍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王德海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辞职?林峰,你跟我玩这套?你以为你是谁?离了你公司不转了?我告诉你,想走可以,把手里的项目交接清楚!不然,一分钱你也别想拿到!”

“项目?”我笑了,“王总,我手里,已经没有项目了。”

“你什么意思?”王德海的脸色变了。

“字面意思。”

我抱着纸箱,准备走。

“站住!”他绕过桌子,一把拦住我,“林峰,你把话说清楚!陈总那个项目呢?你别告诉我你撂挑子了!我警告你,那个项目要是出了任何问题,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总,你好像忘了,那个项目的‘核心服务人员’,是我。”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而你,用五百块,就把我给打发了。所以,从昨天下午两点三十二分开始,这个项目,就跟我没关系了。”

王德海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显然也想起了那条要命的补充协议。

但他还在嘴硬:“你少在这危言耸听!一个员工离职而已,正常的商业行为!陈总那边,我会亲自去解释!”

“是吗?”我耸耸肩,“那祝你好运。”

我绕过他,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

身后,是王德海气急败坏的咆哮。

“林峰!你给我回来!你这个白眼狼!公司培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回报公司的吗!”

我按下了电梯的下行键。

回报?

我把青春、健康、尊严,全都押在了这家公司。

我给它带来了数千万的利润。

最后,它回报给我什么?

五百块。

和一句“白眼狼”。

电梯门开了,我走了进去。

门缓缓关上,隔绝了王德海那张扭曲的脸。

也隔绝了我的过去。

我抱着纸箱,走出写字楼。

冬日的阳光,竟然有了一丝暖意。

我给公司赚了八百万,年终奖只发五百。

这是昨天。

今天,我让公司损失一个亿。

这只是开始。

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了。

“喂,是林峰先生吗?”一个沉稳的男声。

“是我,您是?”

“我是陈立国先生的助理,我姓李。陈总让我问您,明天上午十点,有没有时间,来我们公司一趟?他想跟您聊聊,关于未来的合作。”

我看着川流不息的马路,笑了。

“有。”我说,“我非常乐意。”

王德海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要快。

也比我想象的要蠢。

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带着那个马屁精张伟,杀到了陈立国的公司。

连个预约都没有。

结果,连陈立国的面都没见到。

李助理跟我说,陈总就一句话:“我很忙,让你们王总,跟我的法务谈。”

王德海慌了。

他这才意识到,我不是在开玩笑。

他开始疯狂地给我打电话。

我一个都没接。

拉黑,关机,一气呵成。

世界清净了。

我在家睡了个天昏地暗。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板上。

我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舒展开了。

这是我三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我慢悠悠地洗漱,给自己煎了两个鸡蛋,热了一杯牛奶。

然后,我打开衣柜,挑了一身最贵的西装。

阿玛尼的。

我为了签陈立国那个单子,咬牙买的,就穿过一次。

当时王德海还说我:“小林啊,没必要,穿这么好干嘛,我们是靠实力,不是靠包装。”

现在,我要穿着这身“包装”,去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九点五十,我准时出现在陈立国公司的楼下。

还是李助理,亲自下来接我。

“林先生,这边请,陈总已经在等您了。”他的态度,比昨天电话里,还要恭敬。

我走进那间熟悉的,能俯瞰整个金融街的办公室。

陈立国正站在落地窗前,负手而立。

“来了。”他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陈总。”我点点头。

“坐。”

他示意我坐到沙发上,亲自给我倒了一杯咖啡。

“昨天,王德海来过了。”他说。

“我知道。”

“他带了一个人,叫张伟?”

“是,我们公司的‘优秀员工’。”我语带讥讽。

陈立国笑了:“那个小伙子,很有意思。一上来,就跟我谈‘资源整合’、‘平台赋能’,满嘴都是我听不懂的词儿。”

我能想象出那个画面。

张伟,一个除了会拍马屁和做PPT之外,一无是处的草包,在陈立国这种老江湖面前,就像一个跳梁小丑。

“然后呢?”我问。

“然后,我让保安把他请出去了。”陈立国说得云淡风轻。

“王德海没说什么?”

“他说了。他说,这是误会。他说,给你五百块奖金,是公司的‘激励政策’,为了‘鞭策’你。他还说,愿意立刻给你补发两百万的奖金,只要你能回来,继续负责这个项目。”

两百万。

呵。

王德海还真是下了血本。

可惜,晚了。

“陈总,您觉得,一个需要靠‘鞭策’才能干活的员工,还值得您信任吗?”我反问。

陈立国的笑容更深了。

“当然不。”他说,“所以,我让我的法务,正式给他们发了律师函。”

“解除合同,并要求赔偿。按照我们签的协议,一分钱都不会少。”

一个亿。

就这么没了。

我能想象到,王德海在收到律师函时,那张脸会是什么颜色。

一定很精彩。

“小林,”陈立国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前倾,看着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谈一笔新的生意。”

“您说。”

“我准备成立一个新的事业部,专门做环保科技领域的风险投资。我看过你给我那份报告,写得很深刻,很有远见。我想请你,来做这个事业部的负责人。”

我愣住了。

我以为,他最多是想挖我过来,继续负责他的项目。

没想到,他直接给了我一个事业部。

“我?”我有些不确定,“陈总,我只是个做业务的,风险投资,我可不懂。”

“不懂,可以学。”陈立国说,“我看中的,不是你的经验,是你的眼光,你的韧劲,还有你骨子里的那股狠劲。”

“最重要的是,”他顿了顿,“你够忠诚。”

我明白了。

他说的“忠诚”,不是对公司的忠诚。

而是对“价值”和“尊重”的忠诚。

谁尊重你,谁认可你的价值,你就为谁创造价值。

这,就是陈立国的用人哲学。

“待遇方面,”他继续说,“底薪,一百万。奖金,看项目收益,我们三七分,你三,我七。”

“另外,我个人,再送你公司10%的原始股。”

我的心,狂跳了起来。

这不是挖人。

这是在招合伙人。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平复下自己的情绪。

我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脚下这片繁华的城市。

曾经,我以为,我一辈子,都只能是那些高楼大厦里,一个不起眼的螺丝钉。

每天为了那点微薄的薪水,耗尽自己的生命。

直到昨天,我才明白。

尊严,是自己争取的。

价值,是自己创造的。

“陈总,”我转过身,看着他,郑重地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从陈立国公司出来,已经是中午。

阳光正好。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金融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我走进一家曾经连看都不敢看的奢侈品店,给自己买了一块欧米茄的手表。

不为炫耀。

只为告诉自己,从今天起,我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价值千金。

然后,我走进一家最高档的西餐厅,点了一份战斧牛排,开了一瓶八二年的拉菲。

一个人,慢慢地吃,慢慢地喝。

邻桌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我不在乎。

我就是要用这种最直接,最俗气的方式,来庆祝我的新生。

吃到一半,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是林峰吗?”

一个苍老、疲惫的声音。

是王德海。

“有事?”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林峰,算我求你了,你回来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两百万,不,三百万!我给你三百万!只要你回来,跟陈总解释一下,这都是误会!”

“王总,”我切下一块牛排,放进嘴里,慢慢咀嚼,“你知道吗,我现在吃的这块牛排,五千八。”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喝的这瓶酒,八万六。”

“王总,你觉得,一个能随随便便吃掉你十几倍年终奖的人,还会在乎你那三百万吗?”

“林峰,你别太过分!”他似乎被我的话激怒了,又恢复了那副色厉内荏的腔调,“你别忘了,你在这行混,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把事情做绝了,对你没好处!”

“是吗?”我笑了,“王总,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

“从今天起,不是我在这行混。”

“而是,我,就是这行的规矩。”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拉黑。

一顿饭,我吃了三个小时。

结账的时候,我眼睛都没眨一下。

当我走出餐厅,站在北京街头,看着满天星光时,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刚刚打赢了一场世界大战的将军。

疲惫,但满足。

之后的几天,我给自己放了个假。

租了一辆车,漫无目的地在京郊的山路上开。

我需要放空自己,好好思考一下未来。

陈立国给我的,是一个巨大的机会,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风险投资,九死一生。

我没有任何经验,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我真的能行吗?

我把车停在一段盘山公路的观景台上,点上一根烟。

山下的城市,灯火辉煌,像一片璀璨的星海。

我想起了我刚来北京的时候。

住着六平米的地下室,每天啃着馒头,幻想着有一天,能在这座城市里,拥有自己的一片立足之地。

那时候的我,一无所有,但充满了希望。

后来,我进了公司,拼命工作,一步步往上爬。

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只要我创造价值,就一定能得到我想要的。

但现实,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现在,我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只是,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我有了陈立国的信任,有了百万的年薪,有了掌控自己命运的资本。

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一根烟抽完,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重新发动汽车,调转车头,向着那片璀璨的星海,驶去。

一个星期后,我正式入职。

陈立国给了我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就在他的隔壁。

他还给我配了两个助理,一个负责行业研究,一个负责行政事务。

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我的新事业部,名字很简单,就叫“远见资本”。

我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助理,把过去五年,国内所有环保科技领域的天使轮到A轮的融资项目,全都找了出来。

我要把它们,一个一个地,全都吃透。

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整整一个月。

除了吃饭睡觉,我所有的时间,都在看项目。

从技术路径,到商业模式,从团队背景,到财务数据。

我看得头昏眼花,但心里,却越来越亮堂。

我发现,这个行业,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

很多项目,就像一颗颗被埋在沙子里的珍珠,只是缺少一个发现它们的眼睛。

而我,就要做那双眼睛。

这期间,王德海的公司,彻底完了。

一个亿的赔偿,直接抽空了公司的现金流。

银行催贷,供应商上门,员工讨薪。

墙倒众人推。

据说,王德海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

他把公司的办公楼、豪车,全都卖了,才勉强堵上了窟窿。

但公司,已经名存实亡。

最后,被一家更大的公司,以一个极低的价格,收购了。

王德海,净身出户。

我还听说,那个“优秀员工”张伟,在公司破产后,到处投简历,但没有一家公司要他。

他在这个行业的名声,已经臭了。

一个只会溜须拍马,毫无实际能力的废物,谁敢用?

这些消息,都是李助理当成笑话,讲给我听的。

我听了,心里没什么波澜。

我没觉得有多解气。

因为,他们,已经不配做我的对手了。

我的战场,在别处。

两个月后,我带着一份报告,走进了陈立国的办公室。

“陈总,我找到了我们的第一个目标。”

我把一份项目计划书,推到他面前。

项目名字,叫“蓝鲸”。

一家做海水淡化新材料的公司。

他们的技术,非常超前,可以把海水淡化的成本,降低百分之七十。

一旦成功,市场前景,不可估量。

但他们的处境,非常艰难。

因为技术太超前,研发成本又高,一直没有投资人敢投。

创始团队,已经把自己的房子都卖了,快要弹尽粮绝。

“哦?”陈立国来了兴趣,拿起计划书,仔细看了起来。

他看得非常慢,非常仔细。

足足一个小时,他才抬起头。

“小林,你确定吗?”他问,“这个项目,风险很高。一旦失败,我们投进去的钱,可能连个响都听不到。”

“我确定。”我毫不犹豫地说,“我看过他们的实验室,跟他们的创始人聊了整整一个通宵。我相信他们的技术,更相信那个人。”

“他让我想起了……曾经的我自己。”

那个为了一个目标,可以不顾一切,可以赌上所有的自己。

陈立国看着我,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笑了。

“好。”他说,“我信你的眼光。”

“你需要多少钱?”

“五千万。”我说,“买下他们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我给你一个亿。”陈立国说,“你去跟他们谈,告诉他们,我们远见资本,不仅给钱,还给他们资源,给他们市场。”

“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

“快。”

我拿着这份“尚方宝剑”,当天就飞到了“蓝鲸”所在的那个海滨城市。

谈判,异常顺利。

对于那个濒临破产的团队来说,我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救世主。

我们只用了一个下午,就敲定了所有的细节。

当我把签好字的合同,传真回北京的时候。

我的手,是抖的。

这是我人生中,主导的第一笔投资。

赌上的,不仅仅是一个亿的真金白银。

还有我的未来。

和陈立国的信任。

事实证明,我赌对了。

在我们资金注入后的第三个月,“蓝鲸”的技术,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他们的新材料,成功通过了中试。

各项数据,都超出了预期。

消息一出,整个行业,都震动了。

无数的投资机构,挥舞着支票,想冲进来分一杯羹。

但已经晚了。

我们远见资本,是他们唯一的股东。

半年后,“蓝鲸”的第一条生产线,正式投产。

订单,像雪片一样,从世界各地飞来。

尤其是中东的那些石油狗大户,简直是挥舞着美金,求着我们卖给他们。

公司账户上的数字,每天都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向上跳动。

年底,公司开年会。

这一次,是在全北京最豪华的七星级酒店。

我作为远见资本的负责人,上台发言。

我看着台下,那些曾经对我来说,高不可攀的商界大佬。

如今,他们都坐在我的下面,用一种仰望的眼神,看着我。

我看到了陈立国。

他坐在第一排,正含笑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赞许。

发言结束,我走下台。

陈立国站起来,给了我一个用力的拥抱。

“小林,干得漂亮。”他说。

“这只是开始。”我说。

年会的高潮,是发年终奖。

当我的名字,出现在大屏幕上时。

后面跟着的,是一串长长的数字。

八千万。

整整八千万。

全场,一片哗然。

然后,是雷鸣般的掌声。

我平静地走上台,从陈立国手里,接过那张巨大的,象征性的支票。

聚光灯下,我看到了台下,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米娅。

那个曾经问我年终奖发了多少的实习生小姑娘。

她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也来到了这个会场。

她正张大着嘴巴,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我冲她,笑了笑。

然后,我拿起话筒,说出了我上台后的第一句话。

“感谢远见资本,感谢陈总。”

“我想,这笔奖金,应该能证明一件事。”

“我的价值,不止五百块。”

全场,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笑声。

那一刻,我心里,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愤怒,全都烟消云散。

我不再需要用别人的失败,来证明自己的成功。

因为,我已经站在了,他们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

我的传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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