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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聚餐唯独没叫我,下班后我直接关机,次日上班办公室却炸锅了

排行榜 2025年10月27日 21:22 1 cc

周五,下午五点五十九分。

同事聚餐唯独没叫我,下班后我直接关机,次日上班办公室却炸锅了

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数字,像一个面无表情的法官,准备敲下宣告周末开始的法槌。

我手里的鼠标,还在为一张海报的细节做最后的调整。光晕的层次,字体边缘的羽化值,客户昨天半夜十二点发来的修改意见,像一群嗡嗡作响的蚊子,还在我脑子里盘旋。

办公室里的人,已经开始骚动。

键盘敲击声稀疏下来,取而代de是窸窸窣窣的收拾东西的声音,拉链拉上的声音,杯子磕到桌角的清脆响声。

还有压低了的,兴奋的,黏稠的交谈声。

“那家日料,我可是提前一周才订到的。”是张莉的声音,扬着一点炫耀的尾音,像孔雀开屏时最顶上那几根羽毛。

“莉姐牛啊!我看看照片,口水都流下来了。”这是新来的实习生小王的,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恭维。

“别急嘛,待会儿你们随便点,我买单。”张莉笑得花枝乱颤。

我的手指在触控板上停住了。

日料。

聚餐。

我默默地保存了文件,把文件名从“V3”改成了“V4_Final”。

然后,我关掉了PS软件。

屏幕上只剩下干净的桌面壁纸,是一片蔚蓝色的深海,一头鲸鱼在独自遨游。

我挺喜欢这张图的,安静,辽阔,没有什么人事纷扰。

办公室里的人陆陆续续地站起来,三三两两地聚集。

他们像一群准备迁徙的鸟,叽叽喳喳地确认着路线和目的地,而我,是那棵被他们栖息过,又被他们遗忘的树。

张莉挎着她那个新买的LV包,从我的工位旁走过。

她今天喷的香水是祖马龙的蓝风铃,甜而清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侵略性。

她甚至没往我这边看一眼。

她身后跟着设计部的李哥、赵姐,还有隔壁客户部的几个核心员工。

我们部门一共八个人,除了我,都去了。

实习生小王落在最后面,经过我身边时,脚步顿了一下。

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尴尬、同情和不知所措的表情。

“林未姐……”他囁嚅着,想说什么。

“你还不走?”我抬起头,对他笑了笑,尽量让这个笑容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赶不上地铁了。”

“哦,哦,好。”他如蒙大赦,几乎是小跑着跟上了大部队。

他那点不忍,就像投进深海里的一颗小石子,连个涟漪都来不及漾开,就被巨大的沉默吞没了。

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那一声轻微的“咔哒”,像是给我的世界按下了静音键。

我坐在椅子上,没动。

周围安静得能听到中央空调出风口细微的嘶鸣,还有我自己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沉闷,且固执。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三天前,我就看到张莉拉了一个微信群,群名叫“周五不加班,嗨起!”。

那个群,拉了部门里所有人。

除了我。

我看见那个小红点在设计部大群的列表里跳动,一个一个同事被拉进去。

我的头像,始终是灰色的,安静地待在原地。

我没有问。

问什么呢?

问“为什么不拉我”,显得自己像个摇尾乞怜的失败者。

问“你们要去哪儿”,更像个企图不请自来的闯入者。

成年人的世界,很多事情是不需要说的。

不说的,就是拒绝。

我盯着那头蓝色的鲸鱼看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动作不紧不慢。

拔掉笔记本电脑的电源,把线绕好,放进包里。

把桌上的水杯倒空,洗干净,倒扣在沥水垫上。

把散落在桌上的几支笔,一一插回笔筒。

就像一个精密的外科医生,在完成一台与自己无关的手术。

每一个步骤都清晰,冷静,有条不紊。

可我的胃里,像是被谁硬塞了一块冰。

又冷,又硬,硌得人生疼。

我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我有点社交恐惧。

如果他们大大方方地在办公室里宣布:“我们几个关系好的去聚餐”,我最多只会羡慕一下,然后回家享受我的清静。

但他们不是。

他们是背着我,偷偷地,像进行一场不可告人的地下活动。

这种被“剔除”的感觉,才是最伤人的。

它像一根无形的针,精准地刺在你最脆弱的地方,告诉你:

“你,不属于我们这个集体。”

“你,是个外人。”

我拎起包,走出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走廊的灯是声控的,我走过去,它才“啪”地亮起来,照亮我脚下的一小块地方。

等我走远了,它又“啪”地熄灭。

世界重新归于黑暗。

你看,连灯都这么现实。

走进电梯,金属门缓缓合上,映出我面无表情的脸。

我掏出手机。

没有一条未读消息。

没有一个未接来电。

我盯着屏幕看了几秒钟,然后,做了一个决定。

我长按了电源键。

屏幕上跳出“关机”和“重启”两个选项。

我毫不犹豫地点击了“关机”。

屏幕黑了下去。

整个世界,瞬间清净了。

我不想接到任何可能打来的电话。

无论是谁,出于什么目的。

是半醉半醒后的良心发现,虚情假意地问一句:“哎呀,林未,怎么忘了叫你,你要不要现在打车过来?”

还是发现工作出了什么纰漏,需要我紧急处理,才想起我的存在。

我都不想。

今天,此刻,我只想做回那头深海里的鲸鱼。

独自一人,在属于我的安静里,慢慢下沉。

回到家,我踢掉高跟鞋,把自己重重地摔进沙发里。

房间里一片漆黑,我没有开灯。

窗外是城市的霓虹,像一场永不落幕的虚假繁荣,闪烁的光影投射在天花板上,明明灭灭。

我就这么躺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不知道过了多久,胃开始抗议。

我这才想起,我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早上一个三明治,中午忙得只啃了半个苹果。

我摸索着找到一个外卖软件的图标,想点开,却想起手机已经关机了。

算了。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走进厨房。

冰箱里还有一包泡面,是我为了应对某个加班的深夜,特意囤的。

烧水,撕开包装,把面饼和调料包一股脑地丢进锅里。

很快,廉价但诱人的香气就弥漫开来。

我找出一个大碗,把面捞出来,又卧了一个溏心蛋。

我端着碗,没有去餐桌,而是盘腿坐在了客厅的地毯上。

我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一部老旧的喜剧电影。

周星驰在里面尽情地耍宝,用夸张的肢体和无厘头的台词逗得观众哈哈大笑。

我一口一口地吃着面。

热气腾腾的面条滑过喉咙,熨帖着冰冷的胃。

那颗被排挤、被忽视的心,仿佛也得到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暖意。

我看着电影,偶尔也会跟着扯一下嘴角,但那笑意达不到眼底。

我突然想起我刚进公司的时候。

那时候,我也是个像小王一样,眼里有光的年轻人。

我以为,只要我工作能力强,专业过硬,就能赢得所有人的尊重。

我确实做到了。

我做的方案,中标率是全部门最高的。

我画的图,几乎不用修改就能让最挑剔的客户满意。

我连续两年拿了公司的“优秀员工”。

可是,我渐渐发现,这并没有用。

职场,从来不只是一个比拼业务能力的地方。

它更像一个复杂的人际关系生态圈。

而我,显然是这个生态圈里,最不合群的那一个。

我不喜欢在午休时,和她们凑在一起聊明星八卦、家长里短。

我不喜欢在下班后,还要陪着笑脸去参加那些无聊的酒局。

我更学不会,像张莉那样,把一份三分的功劳,吹嘘成十分的成就,并且让所有人都信以为真。

张莉是我的“前辈”,比我早进公司一年。

她业务能力平平,但特别擅长搞关系。

整个公司从上到下,就没有她不熟的人。

她会记得每个领导的生日,会给前台小妹带最新的网红奶茶,会组织各种各样的活动,把自己打造成团队的核心。

我们之间,有过一次正面的冲突。

那是一个重要的比稿项目。

核心的创意是我熬了三个通宵想出来的。

但是在给客户提案的时候,张莉作为项目负责人,全程把自己包装成了创意的唯一主导者。

她用我的思路,讲了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

会后,客户对她大加赞赏。

我在旁边,像个给她递话筒的助理。

会后我找她理论。

我问她:“莉姐,那个创意明明是我想的,你为什么一个字都没提我?”

她正在补口红,从镜子里瞥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说:“林未,你是不是新人啊?我们是一个团队,创意是大家集体智慧的结晶。你说你的我的,多伤感情。”

她顿了顿,转过身,用那支刚刚涂抹过鲜艳色彩的口红指着我。

“再说了,你能想出这个创意,难道没有我前期给你的方向和指导吗?做人不能太独,光有能力是不行的,格局要大一点。”

那一刻,我看着她理直气壮的脸,忽然觉得很无力。

我争不过她。

因为她已经把黑的说成了白的,并且让周围所有人都相信了。

从那以后,我选择了沉默。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里,我只想把事情做好。

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的价值足够大,就没人能忽视我。

但今天这件事,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脸上。

它告诉我,我错了。

在他们的世界里,我再怎么努力,也只是一个好用的工具人。

他们需要我的时候,会客气地叫我一声“林未姐”。

不需要我的时候,我连参加一场聚餐的资格都没有。

电影已经放完了。

屏幕上开始滚动长长的演职员表。

我把碗里最后一口汤喝完,站起身,把碗洗干净。

然后我去洗了个热水澡。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拿起那只黑屏的手机,犹豫了一下。

要不要开机?

万一……万一有急事呢?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我掐灭了。

能有什么急事?

天塌下来,也得等到明天早上八点。

今晚,我不想再被任何人打扰。

这是我小小的,无声的反抗。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但脑子里却像放电影一样,一遍遍地回放着今天下午的场景。

张莉扬起的嘴角。

同事们兴奋的私语。

小王尴尬的眼神。

还有那扇在我面前“咔哒”一声关上的门。

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枕头里有阳光的味道,是我上个周末刚晒过的。

可我却觉得浑身冰冷。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安稳。

梦里,我又回到了那片深海。

我是一头鲸鱼,不停地往下游,往下游。

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冰冷的海水,巨大的水压从四面八方挤过来,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拼命地想浮出水面,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但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压碎了。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被一阵急促的闹钟声惊醒了。

是床头的备用闹钟,我为了防止睡过头特意设置的。

窗外,天已经亮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坐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才从梦境的窒息感中缓过神来。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掀开被子,起床。

洗漱,换衣服,化妆。

我对着镜子,给自己画了一个比平时更精致的妆。

我选了一支正红色的口红,仔细地描摹唇形。

镜子里的女人,眼神清冷,嘴唇鲜艳,看不出丝毫的颓丧和狼狈。

很好。

这就是我想要的。

我没有开手机。

我决定,在我走进办公室之前,让它继续保持“死亡”状态。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

也许是一切如常,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也许是几句不痛不痒的解释和道歉。

无论是什么,我都准备好了。

我走进地铁站,挤上早高峰拥挤的车厢。

人们贴着我,像罐头里的沙丁鱼。

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早餐的包子味,廉价的香水味,还有一夜未眠的汗味。

我戴上耳机,把音乐开到最大。

摇滚乐狂躁的鼓点,像一堵墙,把我跟这个喧嚣的世界隔开。

我不再是那头孤独的鲸鱼了。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即将走上战场的士兵。

冷静,专注,且心怀孤勇。

公司楼下的便利店,我买了一杯冰美式。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让我的头脑瞬间清醒。

电梯缓缓上升,数字在不断跳动。

10,11,12……

16。

叮。

电梯门开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当我推开办公室玻璃门的那一刻,我立刻感觉到,气氛不对。

非常不对。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没有人工作。

他们的目光,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一样,齐刷刷地朝我射过来。

那目光里,有惊讶,有好奇,有探究,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我愣住了。

什么情况?

这阵仗,不像是要跟我道歉的样子。

倒像是……在围观什么珍稀动物?

我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张莉的工位上。

她不在。

她的座位空着,桌上的东西摆放得有些凌乱,像是走得很匆忙。

我心里“咯噔”一下。

直觉告诉我,出事了。

而且,这件事,很可能跟我有关。

我面不改色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包,打开电脑。

整个过程,我能感觉到无数道视线黏在我的背上,如芒在刺。

电脑开机的间隙,坐在我对面的实习生小王,小心翼翼地探过头来。

他压低声音,用气声问我:“林未姐,你……你昨晚手机怎么关机了?”

他的表情,比昨天下午还要复杂一百倍。

像是惊恐,又像是佩服,还带着一丝丝的“你完蛋了”的同情。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怎么了?”

“你……你还不知道?”小王瞪大了眼睛,仿佛我问了一个多么不可思议的问题。

“我应该知道什么?”我的语气很平静。

小王看了一眼紧闭的總监办公室的门,然后把椅子往我这边挪了挪,声音压得更低了。

他说:“昨晚,昨晚你们聚餐……大老板,就是集团的李总,突然过去了!”

李总?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李总,是我们公司最大的客户——“星辰集团”的创始人。

我们公司超过一半的业务,都来自于他。

他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上帝,是财神爷。

而我,恰好是“星辰集团”年度重点项目“星光计划”的首席设计师。

这个项目,我跟了将近半年,从前期的概念构思,到中期的视觉设计,再到后期的物料延展,几乎都是我一个人扛下来的。

“然后呢?”我追问,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然后……然后李总说,他刚好在附近吃饭,听说我们团队在聚餐,就过来敬杯酒,顺便想见见‘星光计划’的设计师,说很欣赏这次的设计,想当面聊几句。”

小王的语速很快,像在说一段惊心动魄的绕口令。

“王总(我们的部门总监)当时脸都绿了,说你身体不舒服,请假了。然后赶紧给你的打电话……”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但是,你的手机关机了。”

我明白了。

我终于明白,这一屋子诡异的气氛是怎么回事了。

我终于明白,他们看我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复杂了。

一场普通的,旨在排挤我的部门聚餐,因为一个意外的大人物的降临,变成了一场灾难级的职场事故。

而我,这个被排挤的主角,因为一个“关机”的举动,阴差阳错地,成了这场事故的核心风暴眼。

真是……太讽刺了。

我甚至有点想笑。

我想象着那个画面:

灯火辉煌的日料包间里,我的同事们,包括张莉,正满脸堆笑地奉承着突然降临的“上帝”。

然后,“上帝”说,他想见我。

全场瞬间死寂。

王总一边擦着冷汗,一边疯狂地拨打我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冰冷的“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张莉的脸,会是什么颜色?

是煞白,还是铁青?

肯定很精彩。

“王总……气疯了。”小王补充道,“他让所有人都给你打电话,发微信,发短信,把能用的联系方式都用了一遍。结果……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张莉姐呢?”我问。

“她……她被王总骂惨了。”小王缩了缩脖子,“李总问,既然首席设计师不在,那项目负责人总在吧?可以先聊聊。结果张莉姐支支吾吾,一问三不知,很多设计的细节她根本答不上来。李总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果然。

张莉一直以来,扮演的都是一个“资源整合者”和“向上管理”的角色。

她擅长包装和汇报,但对于项目执行的细节,她从来不屑于去了解。

这一次,她被扒掉了华丽的外衣,露出了草包的内馅。

就在这时,总监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王总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眼圈发黑,眼球里布满了红血丝,头发也有些凌乱,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他的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像一台雷达,精准地锁定了我。

“林未,你来一下。”

他的声音,沙哑,且蕴含着压抑的怒火。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子,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坦然地走进了王总的办公室。

我身后的门,被王总“砰”的一声关上了。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烟味。

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像一座小小的坟。

王总没有坐下,他就站在办公桌后面,双手撑着桌面,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林未!”他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

“你昨晚去哪儿了?!”

“手机为什么关机?!”

他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质问和愤怒,像一头即将爆发的困兽。

我没有立刻回答。

我平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的脸。

我等他把第一波怒火喷射完。

然后,我才缓缓开口。

我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晰。

“王总,我昨晚在家。”

“我关机,是因为我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我的回答,显然出乎他的意料。

他可能预想过我会道歉,会解释,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

但他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嚣张”。

他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不想被打扰?林未,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公司差点损失多大的客户?”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我只知道,昨晚的聚餐,我没有被邀请。”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戳破了他虚张声odus的怒火。

王总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愣住了,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愤怒,从他的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了心虚和尴尬的表情。

我继续说,语气依然平静如水:

“那是一场不希望我参加的聚餐,对吗?”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在下班时间,随时待命,等着接听你们的电话呢?”

“王总,我是公司的员工,不是24小时待命的客服。”

“我的工作时间是周一到周五,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在这个时间之外,我有权利选择不被工作打扰,不是吗?”

我的每一句话,都说得很慢,很清晰。

没有攻击性,但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逻辑。

我不是在吵架,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王总彻底哑火了。

他脸上的表情,像一个调色盘,红一阵,白一阵。

他当然知道,我说的都是对的。

但他不能承认。

他要是承认了,就等于承认了他作为部门领导,默许甚至纵容了办公室里这种排挤同事的小团体行为。

这要是传出去,他的管理能力会受到整个公司高层的质疑。

他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一丝破绽,一丝可以让他反击的破绽。

但是我没有。

我的脸上,只有平静。

过了足足有半分钟,他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林未,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李总要见你。”

他试图把话题拉回到对他有利的轨道上。

“好啊。”我点点头,“什么时候?”

我的爽快,又让他噎了一下。

他大概以为我会拿乔,会提条件,会借此机会发泄不满。

但他又错了。

我为什么要拿乔?

见李总,对我来说,是好事。

是我证明自己价值的最好机会。

至于那些不愉快,那是你们的问题,不是我的。

“李总……李总今天上午十点,会亲自来公司一趟。”王总的语气,软了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商量的口吻,“他说,想和你当面聊聊‘星光计划’的后续方案。”

“好的,我知道了。”我说,“那您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出去准备一下资料。”

我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王总叫住了我。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有恼怒,有无奈,还有一丝……忌惮。

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平时看起来安安静静,只会埋头工作的下属,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好拿捏。

“林未,”他叹了口气,语气彻底软了下来,“昨天晚上的事,是……是我们考虑不周。”

他终于开始解释了。

虽然这个解释,来得太晚,也太虚伪。

“张莉她们,就是想搞个小范围的聚会,放松一下,没有别的意思。你也知道,她那个人,就喜欢张罗这些事。”

他把责任,轻飘飘地推到了张莉e身上。

“我本来也不知道,后来听说了,还想着是不是该叫上你。但一想,你平时也不喜欢这种热闹场合,怕叫了你,你反而不自在,所以就……”

这番说辞,漏洞百出,虚伪得令人作呕。

如果我还是以前那个我,也许会顺着他给的台阶下,说一句“没事了,王总,我理解”。

但现在,我不想了。

我看着他,轻轻地笑了一下。

“王总,您不用解释了。”

“我理不理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李总十点要来。”

“我得去准备资料了,免得像昨天晚上某些人一样,一问三不知,给公司丢脸。”

说完这句话,我没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身后,是王总铁青的脸。

我回到座位上,整个办公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神仙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大概是没想到,我居然能毫发无损地从王总的办公室里走出来,而且看起来,似乎还占了上风。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

我打开电脑,开始全神贯注地整理“星光计划”的所有资料。

项目背景、创意阐述、视觉规范、延展应用……

每一个文件,我都烂熟于心。

这是我的作品,是我的孩子,也是我最大的底气。

九点半,消失了一早上的张莉,终于出现了。

她看起来很憔g悴。

精心打理的卷发有些散乱,脸上的妆容也盖不住浓重的黑眼圈,连走路的姿态,都失去了往日的昂首挺胸。

她低着头,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全程没有看任何人。

办公室里,响起了一阵细微的,压抑不住的议论声。

“听说她早上六点就被王总叫到公司了。”

“骂了足足三个小时,狗血淋头。”

“活该,谁让她自己作死。”

“这下好了,把林未姐得罪惨了,以后有她好受的。”

这些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没有回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向上翘了一下。

十点整。

公司的前台打来内线电话:“王总,星辰集团的李总到了。”

王总立刻像弹簧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一路小跑地冲出办公室去迎接。

几分钟后,他簇拥着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精神矍铄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就是李总。

我见过他的照片。

他比照片上看起来更有气场,眼神锐利,不怒自威。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李总好!”

李总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在办公室里逡巡了一圈。

王总跟在他身边,腰比平时弯了至少三十度。

“李总,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王总笑得一脸谄媚。

李总没理他,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大概是从照片或者什么资料里,知道了我的样子。

他指了指我,问王总:“这位,就是林未?”

“是是是,她就是林未。”王总赶紧点头哈腰,然后回头朝我使了个眼色,“林未,快过来,跟李总打个招呼。”

我放下手里的工作,站起身,不卑不亢地走了过去。

“李总,您好,我是林未。”

我伸出手。

李总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和好奇。

他也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

他的手,温暖,且有力。

“林小姐,你好。”他开口了,声音很洪亮,“我听王总说,你昨天身体不舒服,现在好些了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水平。

既表达了关心,又把我昨晚的“缺席”摆到了台面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包括站在人群后面,脸色惨白的张莉。

我在等我怎么回答。

如果我顺着他的话说“好多了,谢谢李总关心”,那就等于承认了王总的谎言,把昨晚那场闹剧,轻轻地揭了过去。

王总和张莉,都会因此而解套。

我看着李总的眼睛,那是一双阅人无数,洞察世事的眼睛。

我知道,任何虚伪和掩饰,在他面前都是徒劳。

于是,我微微一笑,说:

“谢谢李总关心,我身体很好,没有不舒服。”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办公室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了好几度。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的王总,身体僵了一下。

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张莉的头,埋得更低了,我几乎能想象到她此刻紧紧攥着拳头,指甲都快要嵌进肉里的样子。

李总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欣赏。

“哦?”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那昨晚……”

“昨晚公司有同事聚餐。”我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但是我没有被通知到,所以下班后就直接回家了。”

“因为平时工作比较累,想早点休息,所以关了手机。”

“没想到因此错过了和您见面的机会,非常抱歉。”

我把话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没有添油加醋,没有抱怨,没有指责任何人。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一个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只有我敢说出口的事实。

我说完,整个办公室里,落针可闻。

王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他大概在想,我疯了。

我居然敢当着最大客户的面,把公司的内部矛盾,赤裸裸地掀开。

但李总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没有生气。

他甚至笑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的欣赏之色更浓了。

“有性格。”他点了点头,像是在做一个评价,“我喜欢跟有性格,也有能力的人合作。”

然后,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王总。

他的笑容收敛了起来,语气也变得严肃。

“王总监,一个团队的leader,如果连最基本的公平公正都做不到,任由乌烟瘴气的小团体文化滋生,排挤真正有能力的员工,那他的管理能力,是很值得怀疑的。”

“星辰集团,需要的是一个高效、专业、团结的合作伙伴,而不是一个勾心斗角,内耗严重的草台班子。”

李总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王总的心上。

王总的腰,弯得更低了,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是,是,李总教训的是,是我管理失职,我一定严肃处理,深刻反省。”

“处理就不必了。”李总摆了摆手,“那是你们公司的家事。”

他重新看向我,语气又变得温和起来。

“林小姐,我们找个会议室,聊聊‘星光计划’的后续方案吧。”

“我对你下一阶段的想法,很感兴趣。”

“好的,李总。”我点点头,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领着李总,走向会议室。

从王总和张莉身边走过的时候,我没有看他们一眼。

但我能感觉到,两道怨毒如蛇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我的背上。

会议室里,只有我和李总两个人。

他没有立刻谈工作,而是给我倒了一杯水。

“刚才,吓坏了吧?”他笑着问我。

“还好。”我接过水杯,“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实话,有时候是最伤人的。”李总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尤其是在职场。”

“我知道。”我点点头,“但有时候,也是最有力的武器。”

李总哈哈大笑起来。

“好!说得好!”他拍了拍桌子,“我就欣赏你这种坦诚和勇气。”

“林小姐,不,我以后叫你小林吧。”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见你吗?”

我摇摇头。

“因为我看到了你的设计稿。”他说,“不仅仅是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我还让王总他们,把你所有的初稿,废稿,都拿给我看了。”

我有些惊讶。

“我发现,你的每一个设计,背后都有非常完整和深刻的思考。你不是在简单地做一个好看的图形,你是在构建一个世界观。”

“你的很多想法,甚至比我们甲方自己想的还要深远。”

“尤其是你有一版废稿里,关于‘星光’和‘尘埃’关系的阐述,让我印象非常深刻。”

李总说的那版废稿,是我最初的一个概念。

我认为,星光虽耀眼,但宇宙的主体是无数沉默的尘埃,星光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它照亮了那些原本不被看见的尘埃。

这个概念,当时被张莉和王总否决了。

他们认为,太“文青”,不够商业,不够直接。

他们要求我把设计做得更“亮”,更“闪”,更符合大众对于“星光”的想象。

我没想到,李总居然会看到,并且记住了。

“那个想法,非常好。”李总的眼神里,充满了真诚的赞赏,“但是最后,为什么没有被采用?”

我沉默了一下。

我没有说,是王总和张莉e否决的。

我只是说:“可能,是团队讨论后,觉得有更合适的方案。”

我不想在背后说任何人的坏话。

不是为了维护他们,而是为了维护我自己的体面。

李总看着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笑了笑,没再追问。

“小林,你是一个真正的设计师,一个有灵魂的创作者。”他说,“你不应该被埋没在这些无聊的办公室政治里。”

“你的才华,值得一个更大的舞台。”

我看着他,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暖流。

这是我进入这家公司三年来,第一次,有人如此深刻地理解我的设计,如此真诚地肯定我的价值。

而这个人,居然是我们的“上帝”,最大的客户。

这感觉,荒诞,又真实。

“谢谢您,李总。”我由衷地说。

“不用谢我。”李总摆摆手,“我是在为我的项目,寻找最合适的操盘手。”

“‘星光计划’的第二阶段,马上就要启动了。我希望,你能绕开你现在的团队,直接和我的人对接。”

“我给你最高的权限,最自由的创作空间,以及……行业内最有竞争力的项目奖金。”

“你,愿意吗?”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我愿意。”

这场谈话,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

我们聊了“星光计划”的每一个细节,碰撞出了很多新的火花。

李总的很多商业思路,也让我受益匪浅。

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基于专业和尊重的平等对话。

当我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都充满了力量。

外面的办公室,气氛已经和早上完全不同了。

王总不在座位上,听说是去送李总了。

张莉趴在桌子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

周围的同事们,都在偷偷地看我,眼神里,不再是幸灾乐祸和好奇。

而是敬畏,羡慕,甚至是一丝讨好。

实习生小王,第一个迎了上来。

“林未姐,你太牛了!”他满脸崇拜地看着我,眼睛里闪着光。

我对他笑了笑。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在职场上,看到“专业能力”战胜“办公室政治”的鲜活案例。

我希望,这能在他心里,种下一颗小小的,关于“坚守”的种子。

下午,王总回来了。

他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这一次,他没有关门。

他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像是调色盘被打翻了。

他给我倒了一杯水,双手递给我。

“林未,”他开口了,声音干涩,“今天……是我不对。”

这是我认识他三年来,他第一次,向我低头。

“李总刚才在车上,又把我训了一顿。”他苦笑着说,“他说,如果因为我们公司的内部问题,影响了‘星光计划’的进度和质量,他会考虑,重新评估和我们公司的合作关系。”

我端着水杯,没有说话。

我知道,这才是他低头的真正原因。

不是因为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而是因为,我,已经拥有了可以威胁到他位置的“价值”。

“林未,你看……昨天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他搓着手,语气近乎哀求,“张莉那边,我会让她给你公开道歉。以后,部门里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我保证,以后你的所有项目,都给你最大的支持。你看,行吗?”

他以为,他还可以用这些东西,来收买我,来安抚我。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可悲。

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

当一个人的心冷了,再多的“补偿”,都暖不回来了。

而且,我已经不需要他的“支持”了。

李总,给了我更大的舞台。

“王总。”我放下水杯,平静地说,“道歉就不必了,没有意义。”

“至于以后……可能也没有以后了。”

王总愣住了:“你……你什么意思?”

“我要辞职。”

我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感觉浑身上下,前所未有的轻松。

就像那头一直被水压挤迫的鲸鱼,终于冲破了黑暗的海水,跃出了海面。

看到了辽阔的天空,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

王总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辞职?为什么?林未,你不能走啊!”他急了,“是不是因为张莉?我马上就开了她!只要你留下!”

为了留住我,他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他最“心爱”的干将。

真是讽刺。

“不关她的事。”我摇摇头,“是我自己的决定。”

“是我觉得,这里,已经不适合我了。”

我不想再待在这个充满了算计、排挤和内耗的环境里了。

我想去一个更纯粹的地方,一个能让我安心做设计的地方。

“可是……‘星光计划’怎么办?李总他……”王总慌了神。

“您放心。”我说,“在办完离职交接之前,我会继续负责‘星光计划’。李总那边,我已经和他沟通过了,后续我会以个人工作室的名义,继续和他合作。”

王总彻底瘫坐在了椅子上。

他明白了。

我不是在赌气,也不是在威胁。

我是真的,已经找好了退路。

一条比留在这里,好一百倍的退路。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我从办公室走出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Word文档。

然后,我敲下了四个字:

“辞职申请”。

我把辞职信打印出来,签上我的名字,然后交给了人事部。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

当我做完这一切,重新回到座位上时,我看到张莉正站在不远处,死死地盯着我。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充满了血丝,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怨毒和仇恨。

我迎着她的目光,平静地看了回去。

我们对视了足足有十秒钟。

最后,是她先败下阵来。

她狼狈地转过身,快步走进了洗手间。

我收回目光,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不想和她斗了。

因为,我们已经不在一个量级上了。

接下来的一周,是我在这家公司最后的日子。

办公室的气氛,变得非常微妙。

王总对我,客气得近乎谄媚。

每天早上,他都会主动给我带一份早餐。

我提交的任何流程,他都第一时间签字批准。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来修复我们的关系,甚至幻想我能改变主意。

但我只是礼貌地回应,不远,不近。

张莉,彻底成了办公室的边缘人。

没有人再围着她转,没有人再听她炫耀。

她手里的项目,也因为李总那件事的影响,被王总分给了其他人。

她整天坐在座位上,面色灰败,像一株失去了水分的植物。

偶尔,她会抬起头,用怨毒的眼神,看我一眼。

然后又迅速地低下头去。

我知道,她在恨我。

她觉得,是我毁了她的一切。

但她从来没想过,真正毁了她的,是她自己的狭隘、嫉妒,和德不配位。

其他同事们,对我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他们开始主动和我说话,午饭时会热情地邀请我,甚至会拿着他们的设计稿,来向我“请教”。

我没有拒绝,也没有过分热情。

我只是就事论事地,给出我的专业意见。

我不想再和他们建立任何虚伪的“友谊”。

道不同,不相为谋。

实习生小王,倒是经常会来找我。

他会问我很多关于设计,关于职业规划的问题。

我都很耐心地回答他。

在这个冰冷的办公室里,他是我唯一愿意多说几句话的人。

因为,我从他身上,看到了当初那个刚刚踏入职场的,眼里有光的自己。

我希望他能走得比我顺一些。

离职那天,是个晴天。

我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整理我所有的个人物品。

三年的东西,装了满满两大箱。

下午,我办完了所有的离职手续。

我抱着箱子,准备离开。

王总把我送到电梯口,脸上带着惋惜和不舍。

“林未,真的……不考虑一下了吗?”他做了最后的挽留。

我摇摇头:“王总,谢谢您这几年的照顾,再见。”

“以后,常回来看看。”

“再说吧。”

我没有给他任何虚假的承诺。

电梯门开了,我走了进去。

随着电梯门的缓缓关闭,王总那张复杂的脸,也逐渐消失在门缝里。

我抱着箱子,走出公司大楼。

下午的阳光,温暖地照在我身上。

我眯起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自由的感觉,真好。

我把箱子放在路边,然后,拿出了那只我已经重新开机的手机。

我点开微信,找到了那个名为“设计部是我家”的工作群。

我在里面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各位,我已办理离z,祝大家前程似锦。再会。”

然后,我按下了“删除并退出”。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自己身上最后一道枷锁,也被解开了。

我叫了一辆网约车。

车子在城市的街道上穿行。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没有伤感,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释然。

那场没有我的聚餐,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它让我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但雨过之后,也洗去了我所有的犹豫和软弱,让我看清了未来的路。

手机响了,是李总打来的。

“小林,手续都办好了?”

“嗯,都办好了。”

“好,太好了!”李总的语气很兴奋,“我给你发了个地址,是我一个朋友的创意园区,环境特别好。我帮你租下了一个独立工作室,租期一年,租金我付了,就当是我给你的预付款。”

“明天,我的团队会过去找你,我们正式开启‘星光计划’2.0!”

“工作室的名字,想好了吗?”

我看着窗外,一栋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反射出璀璨的金色光芒。

我想起了我的电脑桌面,那头在深海里独自遨游的鲸鱼。

它孤独,但自由,强大,且无所畏惧。

我笑了。

“想好了。”

“就叫‘深海鲸鸣’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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