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这地方,一直是中菲之间扯不清的疙瘩,这次2025年10月的事儿,又闹得沸沸扬扬。从10月8号开始,菲律宾的船就在黄岩岛、仙宾礁、铁线礁附近转悠,中...
2025-10-16 0
警卫员小李敲门的时候,我正在擦拭一把老旧的八一杠。
那不是我的配枪,是父亲的。
他是个老兵,转业后在钢厂干了一辈子,这枪是他当年参加大比武的奖品,后来按规定上交了,这是个模型,他宝贝得不行。
“首长,外面有人找,说是您老同学。”
小李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门板,有点失真。
我手上动作没停,用绒布细细擦过枪身的每一道纹路。
“姓名。”
“他说他叫陈峰。”
我的手猛地一顿,绒布擦过准星,留下了一道突兀的油痕。
陈峰。
这个名字,像一颗埋在皮肉里十年的子弹头,平时感觉不到,一碰,就顺着神经疼到四肢百骸。
我没说话,小李在外面安静地等着。
足足过了一分钟,我才把模型枪放回枪架,声音平静得像一潭结了冰的深水。
“让他进来。”
我走到窗边,这里是军区大院深处的一栋独立小楼,视野很好,能看到大门口的哨兵。
一辆出租车停在远处,车门打开,一个男人连滚带爬地下来,被哨兵拦住。
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名牌西装,头发油腻地贴在额头上,脸上是尘土和泪痕的混合物,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他就是陈峰。
即使隔着这么远,我也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刻在骨子里的卑微。
只是这卑微,被他用一身名牌和十年的意气风发,小心翼翼地包裹了起来。
现在,那层壳碎了。
小李领着他进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茶是普通的龙井,我爸爱喝,我也就跟着喝习惯了。
陈峰站在客厅中央,局促不安地搓着手,眼睛不敢看我,视线在这间陈设简单的屋子里乱飘。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我肩章的金星上。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张曾经清秀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林……林舟……”
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嘶哑干涩,像是很久没喝过水。
我没应声,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
热气氤氲,模糊了我的表情。
他终于撑不住了。
“噗通”一声,这个在外面被人称作“陈总”的男人,直挺挺地跪在了我面前。
“林舟,救救我!”
他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额头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求求你,看在我们……看在我们以前的份上,救救我!”
以前的份上。
我差点笑出声。
我们的“以前”,早在他把我手机号、QQ、微信,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的那一刻,就喂了狗了。
那是十年前。
十年前,陈峰不是这样的。
他是我高中五年的同桌,也是住在我家五年的“编外”家庭成员。
我们家在钢厂的老家属院,两室一厅,我爸妈一间,我一间。
陈峰来的那天,我房间里就多了一张床,一张用木板和砖头临时搭起来的床。
他来自我们省最穷的一个山区,父母在外地打工,一年到头回不来一次。
他考上了我们市最好的高中,却连住宿费都交不起。
是我的班主任,一个刚毕业的年轻老师,找到了我爸。
我爸是厂里的车间主任,出了名的热心肠。
那天晚饭,我爸喝了二两白酒,跟我妈商量。
“要不,让那孩子住咱家吧?我看那娃挺可怜的,学习又好。”
我妈拿着锅铲,眉头皱着,“咱家就这么大点地方,小舟马上高三了,别影响他学习。”
“他学习比小舟好,还能带带他呢!”我爸一拍大腿,“就这么定了!”
我当时在里屋写作业,心里一百个不乐意。
谁愿意自己房间里多一个陌生人?
可第二天,当班主任领着那个又黑又瘦、穿着不合身旧校服、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的陈峰站在我家门口时,我妈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哎哟,这孩子,怎么瘦成这样?”
我妈不由分说,把他拉进屋,摁在饭桌前,端出中午剩的红烧肉,又卧了两个荷包蛋。
陈峰低着头,捧着碗,眼泪一滴一滴掉进饭里。
他就这么住了下来。
整整五年。
高中三年,复读两年。
我妈待他比待我还亲。
每天早上,我的床头是一杯牛奶,他的床头是一杯热豆浆加一个煮鸡蛋。我妈说他底子差,要补。
每个周末,我妈炖的鸡汤,大半个鸡腿都在他碗里。
我爸嘴上不说,却把他上学要用的所有资料费、补课费全包了。还给他买了两身新衣服,说男孩子出门不能太寒酸。
而我,从一开始的别扭,到后来的习惯成自然。
我们成了最好的兄弟。
我打球,他给我送水。
我跟人打架,他瘦弱的身板挡在我前面,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跟人讲道理。
他学习好,脑子聪明,我理综不好,他就一遍一遍给我讲题,比老师还有耐心。
我家那张小小的书桌,我们俩一人一半。
深夜里,两盏台灯的光晕挨在一起,像两个依偎取暖的灵魂。
我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兄弟。
高考那年,我俩都考砸了。
我心态崩了,想去当兵。
是他,拉着我,陪我一起去复读。
他说:“林舟,我们再拼一年,一起考去北京。”
第二年,他拼上了。
全市理科状元,清华大学。
消息传来的那天,我妈高兴得在厨房里转圈,做的菜比过年还丰盛。
我爸喝得酩酊大醉,抱着陈峰,一口一个“我儿子有出息”。
我落榜了。
比本科线高了十几分,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分数。
那个晚上,陈峰坐在我身边,第一次没有安慰我。
他看着窗外的星空,眼睛亮得吓人。
他说:“林舟,北京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我心里堵得慌,还是笑着捶了他一拳,“去吧,以后哥们儿就跟你混了。”
他走了。
去北京那天,我们全家去送他。
我妈给他塞了厚厚一沓钱,那是我们家当时所有的积蓄。
我爸拍着他的肩膀,嘱咐他好好学习,别惦记家里。
他抱着我妈,哭了。
他说:“阿姨,叔叔,你们就是我亲爸亲妈,等我毕业挣了钱,一定好好孝敬你们。”
然后他看着我,说:“林舟,等我,我会在北京等你。”
我信了。
我真的信了。
我去了本地一所不好不坏的二本,想着毕业了就去北京找他。
第一个月,我们天天打电话,发短信。
他跟我讲大学里的新鲜事,讲那些我听不懂的社团活动和学术讲座。
第二个月,电话少了,短信也短了。
他说他很忙,要参加学生会,要竞选班干部。
我理解。
第三个月,我给他打电话,他挂了。
过了一会儿回短信说,在开会,不方便。
后来,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
我慌了,去QQ上找他。
他的头像是灰的。
我发了无数条信息,都石沉大海。
直到有一天,我从一个共同的同学那里,看到一张照片。
照片上,陈峰穿着笔挺的西装,身边站着一个漂亮女孩,背景是上海外滩。
他笑得自信又从容,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子。
我同学说,陈峰现在是学生会主席,他女朋友是上海本地人,家里很有背景。
我看着照片里那个陌生的陈峰,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熄灭了。
我用公共电话亭给他打电话,我想问问他,哪怕听他亲口说一句,也算有个了断。
电话通了,响了很久,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
“喂,你找谁?”
“我找陈峰。”
“他洗澡呢,你是谁啊?”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和傲慢。
“我是他……哥们儿。”
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是一声轻笑。
“哦,是老家的同学吧?他现在很忙,没空跟你们联系了。以后别再打了。”
电话被挂断了。
我握着听筒,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
第二天,我发现,我的QQ被他删了。
微信,被他拉黑了。
他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大二那年,我应征入伍。
走之前,我没告诉我爸妈陈峰的事。
我怕他们伤心。
我妈还时常念叨,“小峰这孩子,学习太忙了,都忘了给家里来个电话。”
我爸则会哼一声,“翅膀硬了,忘了本了。”
但我知道,他每次看到电视里有关清华的新闻,都会多看两眼。
他们还在等。
等那个他们当亲儿子一样养了五年的孩子,回来看看他们。
我把那份屈辱和不甘,全都带进了军营。
新兵连,我是最拼的那个。
五公里越野,我跑到吐血。
实弹射击,我趴在泥地里练到胳膊脱臼。
所有人都说我疯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里憋着一股火。
那火,烧了十年。
十年,我从一个列兵,干到了少将。
这期间,我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爸妈老了,头发白了,背也驼了。
他们再也不提陈峰的名字。
仿佛那五年,只是一个被遗忘的梦。
现在,梦醒了。
或者说,做梦的人,被现实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峰,思绪从遥远的回忆里抽离。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他压抑的哭声和粗重的喘息。
我放下茶杯,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他浑身一颤,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哀求。
“林舟,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叔叔阿姨。我混蛋,我不是人!”
他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啪!啪!”
声音响亮。
“我那时候……我就是鬼迷心窍了!我到了北京,看到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我自卑,我怕!我怕别人知道我的过去,怕别人看不起我!”
“我女朋友,她家里……她看不起我老家的人,不让我跟你们联系……”
“我以为,我只要拼命往上爬,就能把过去都甩掉。我成功了,我开了公司,我挣了很多钱……可是,可是我被人算计了!”
他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地讲着他的故事。
一个典型的凤凰男在大城市迷失自我的故事。
俗套,又可悲。
“他们给我设了局,一个海外的投资项目,其实是个洗钱的壳子。现在资金链断了,项目爆了,警察已经立案了。他们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我身上,伪造了我的签字……我死定了,林舟!”
他爬过来,想抓住我的裤腿,被我躲开了。
“我找了很多人,没人敢帮我。他们都说,对方背景太深,我这次肯定要牢底坐穿了。”
“我没办法了,我真的没办法了……我听说你……听说你现在……”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不是不恨,是已经麻木了。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我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他愣住了。
“我们……我们是兄弟啊……”他喃喃道。
“兄弟?”我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陈总,你还记得我叫什么,我已经很意外了。”
“十年前,你把我拉黑的时候,想过我们是兄弟吗?”
“我妈给你打了多少次电话,你接过一次吗?”
“我爸六十大寿,我妈给你发短信,你回过一个字吗?”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他心上。
他的脸,从涨红变成了惨白,最后变成死灰色。
“我……我错了……林舟,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没错。”我打断他,“人往高处走,水往低流。你只是做了你认为最正确的选择。”
“甩掉我们这一身穷酸气的包袱,你才能轻装上阵,飞黄腾达,不是吗?”
他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像个孩子。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陈峰,你听着。”
“第一,我不会用我的职权,去干涉司法公正。如果你犯了法,就该接受惩罚。”
“第二,我们之间,早就没关系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门在那边,自己走,别让我叫警卫。”
说完,我转身,不再看他。
他坐在地上,哭了很久。
最后,他挣扎着站起来,一步一步,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他停住了。
“林舟。”他背对着我,声音嘶哑,“叔叔阿姨……他们还好吗?”
我没有回答。
他也没再等,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重重地跌回沙发里。
我以为我会很痛快。
可为什么,心里这么堵得慌。
晚上,我回了趟家。
老房子还是那个老样子,只是更旧了。
我爸在看新闻联播,我妈在厨房里忙活。
看到我回来,我妈脸上笑开了花。
“舟舟回来啦!快洗手,马上吃饭!”
饭桌上,我妈一个劲儿地给我夹菜。
“多吃点,看你瘦的,部队里伙食不好吗?”
“挺好的,妈,我自己来。”
我爸喝着小酒,看了我一眼,“无事不登三拜殿,说吧,什么事?”
知子莫若父。
我放下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我今天,见到陈峰了。”
“啪嗒。”
我妈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
我爸端着酒杯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他……他怎么样了?”我妈的声音有点抖。
“他出事了,惹上了大麻烦,可能会坐牢。”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
我妈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怎么会这样……那孩子,看着多老实啊……”
我爸把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顿,酒都洒了出来。
“活该!白眼狼!这种人,就该让他把牢底坐穿!”
他吼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气得不轻。
我妈在一旁小声地哭。
我知道,我爸是刀子嘴豆腐心。
当年,他嘴上骂陈峰忘了本,可我知道,陈峰考上清华那张合影,被他偷偷放在了相册的最里面。
“他来求我帮忙。”我说。
“你帮他了?”我爸瞪着我。
“没有。”
我爸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不准帮!”他斩钉截铁地说,“林舟,我告诉你,我们家不欠他什么!是他自己断了这条路!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不值得你搭上自己的前途!”
“我知道。”
那天晚上,我爸喝了很多酒。
喝醉了,他拉着我的手,翻来覆去就一句话。
“儿子,爸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哪里知道,陈峰的背叛,伤我最深的,不是我自己的得失,而是他对我父母那份真挚感情的践踏。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我低估了我妈的善良。
三天后,我妈给我打电话,声音焦急。
“舟舟,你快回来一趟!你爸……你爸他……”
我心里一咯噔,火急火燎地赶回家。
一进门,就看到我爸躺在沙发上,脸色煞白,我妈在一旁哭。
“怎么了这是?”
“你爸他高血压犯了,刚吃了药。”
我赶紧给我爸量了血压,还好,已经降下来一些了。
“到底怎么回事?”
我妈把我拉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银行卡。
“今天,陈峰他……他来过了。”
我瞳孔一缩。
“他来干什么?”
“他来给咱家送钱。”我妈指了指那张卡,“他说,这里面有五十万,算是……算是报答我们家当年的恩情。他还说,他知道对不起我们,以后是死是活,都跟我们没关系了。说完,磕了三个头就走了。”
“你爸回来,知道了这事,气得当场就犯病了。”
我看着那张银行卡,心里五味杂陈。
五十万。
他倒是挺大方。
是用这五十万,来买断那五年的恩情吗?
我爸醒了,看到我,挣扎着要坐起来。
“把那张卡……给我扔出去!”他指着我妈手里的卡,气得直哆嗦,“我们家就是穷死,也不要他这不干不净的钱!”
“爸,您别激动,我来处理。”
我安抚好我爸,拿着那张卡走了出去。
我心里憋着一团火。
陈峰,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临死前的忏悔,还是又一出博取同情的戏码?
我让小李去查了陈峰的下落。
他没有住在高档酒店,而是在火车站附近一个最便宜的小旅馆里。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就着一瓶矿泉水,啃着干硬的馒头。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廉价香烟和绝望的气味。
看到我,他吓了一跳,手里的馒头掉在了地上。
我把银行卡扔在他面前。
“什么意思?”
他看着那张卡,苦笑了一下。
“没什么意思。这可能是我身上最后一点干净钱了。我想着,总得给叔叔阿姨留点什么。”
“我爸被你气得高血压犯了,差点进医院。”我冷冷地说。
他身体一震,脸上血色尽失。
“叔叔他……他没事吧?”
“死不了。”
他低下头,双手插进头发里,痛苦地呻吟着。
“我真不是人……我就是个……”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火气,莫名其妙地消散了一些。
“陈峰,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惹了什么事?”
他抬起头,眼神里一片死寂。
“没用的,林舟。对方势力太大,我查到了一些他们的核心证据,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就算这次我能出去,他们也有的是办法让我消失。”
“什么证据?”
他犹豫了一下,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U盘。
“都在这里面。他们公司的真实账目,还有他们跟境外势力勾结的证据。我本来想用这个跟他们谈判,没想到……他们直接报了警,给我扣了个商业诈骗的帽子。”
他把U盘递给我。
“林舟,这个你拿着。找个合适的机会,交给国家。就算我死了,也算我为国家做了点贡献。”
他的手在发抖,眼神却异常坚定。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和我记忆里那个在台灯下奋笔疾书的少年,重叠在了一起。
他或许迷失过,堕落过,但他骨子里,似乎还留着一点东西。
一点没有被名利完全腐蚀的东西。
我接过了那个U盘。
“你说的,是真的?”
“我用我的命担保。”
我沉默了。
这个U盘,像一块滚烫的烙铁。
接,还是不接?
接了,就意味着我被卷入了这场是非。
不接,或许一个曾经的兄弟,就要万劫不复。
而且,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这背后牵扯的,可能是一个巨大的犯罪网络。
作为一名军人,我没有理由坐视不理。
“你在这里等着,哪也别去。”
我留下这句话,拿着U盘离开了。
回到部队,我立刻动用了我的权限,让技术部门的同事对U盘里的内容进行破解和分析。
结果,让我心惊。
陈峰说的,都是真的。
甚至,比他说的还要严重。
这是一家打着高科技产业幌子的公司,实际上,一直在从事着窃取国家商业和军事机密的活动。
他们利用海外投资项目做掩护,将大量资金转移出境,同时将窃取的情报,高价卖给境外的情报组织。
这是一个组织严密、分工明确的间谍网络。
而陈峰,只是他们推出来的一个棋子,一个替罪羊。
当我把这份报告放在军区首长面前时,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林舟,这件事,非同小可。”
“首长,我明白。”
“这个案子,我们会立刻移交给国家安全部门。你,作为第一发现人,需要全力配合调查。”
“是!”
“那个提供线索的年轻人……叫陈峰是吧?要保护好他的人身安全。他是这个案子的关键证人。”
“是!”
从首长办公室出来,我立刻带人去了那家小旅馆。
房间里,人去楼空。
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
字迹潦草,看得出写字的人很慌张。
“林舟,他们找到我了。不必找我,我不想连累你。若有来生,再报答叔叔阿姨的恩情。”
我一拳砸在墙上。
这个蠢货!
我立刻下令,全城搜捕。
同时,我调取了旅馆周围所有的监控。
监控显示,陈峰是在我走后不久,被两个黑衣人强行架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车牌是套牌。
线索,断了。
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是我这辈子最煎熬的时刻。
国安的同事已经介入,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慢慢铺开。
但陈峰,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动用了我能动用的所有关系和资源,几乎把整座城市翻了个底朝天。
第三天晚上,我们终于在一个废弃的码头仓库里,找到了线索。
仓库里有打斗的痕迹,地上有血迹。
经过DNA比对,是陈峰的。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就在我们以为他已经凶多吉少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是林舟少将吗?”
“是我。”
“你兄弟在我们手上。想让他活命,就把U盘里的东西,全部销毁。”
“你们是谁?”
“别问那么多。给你半个小时时间考虑。半个小时后,我们会再打过来。”
电话挂了。
我看着手机,手心全是汗。
这是一个圈套。
他们是在试探我,也是在拖延时间。
他们真正的目的,可能是利用这段时间,转移或者销毁其他的证据。
而陈峰,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一颗废棋。
随时可以被牺牲。
我不能等。
我看着地图,大脑飞速运转。
码头……仓库……他们会把人藏在哪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们一定还在码头附近!
我立刻带上一个行动小组,悄悄地返回了码头。
这一次,我们搜查得更加仔细。
最终,在一艘准备离港的货轮上,我们找到了被捆得像个粽子一样的陈峰。
他被堵着嘴,关在底层的货仓里,浑身是伤,已经昏迷了。
我们救下他的时候,对方的人也发现了。
一场激烈的枪战,在狭窄的船舱里爆发。
子弹擦着我的头皮飞过,带起一阵灼热的风。
那一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不是因为他是我兄弟。
而是因为,他现在是国家的重要证人。
更是因为,我不能让我爸妈,再为他伤心一次。
我们最终控制了局面,抓住了几个匪徒。
陈峰被紧急送往军区医院。
他伤得很重,肋骨断了三根,还有严重的脑震荡。
在医院里,他昏迷了两天两夜。
这两天,我爸妈也来了。
我妈守在病床前,拉着他没打点滴的那只手,眼泪就没停过。
我爸站在窗边,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第三天早上,陈峰醒了。
他睁开眼,看到我妈,嘴唇动了动,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阿……姨……”
“哎,小峰,你醒了!”我妈又哭又笑,“你这孩子,吓死阿姨了!”
陈峰的目光,转向我爸。
我爸掐了烟,走过来,看着他,嘴唇哆嗦了半天,最后只说出两个字。
“活着……就好。”
陈峰哭了。
哭得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那件牵动了无数人的大案,最终以一个庞大的间谍网络被连根拔起而告终。
陈峰因为提供了关键证据,有重大立功表现。
再加上他之前的商业诈骗案,本身就是被陷害的。
法院最终判他无罪释放。
出院那天,我去接他。
他瘦了很多,也沉默了很多。
曾经那身名牌西装,换成了一身普通的运动服。
眼神里,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也没了之前的绝望,只剩下一种洗尽铅华的平静。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问他。
“不知道。”他摇摇头,“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回家吧。”我说。
他身体一僵,看着我。
“我妈给你炖了鸡汤。”
他没说话,眼圈却红了。
车开到熟悉的家属院,一切还是老样子。
只是邻居们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
推开家门,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
我妈系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头。
“回来啦?快,洗手吃饭!”
那语气,那神情,仿佛过去的十年,只是一场短暂的午睡。
饭桌上,还是那几样家常菜。
糖醋排骨,西红柿炒蛋,还有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鸡汤。
我妈像当年一样,把最大的那个鸡腿,夹进了陈峰的碗里。
“吃吧,孩子,补补身子。”
陈峰端着碗,手抖得厉害。
他低下头,大口大口地扒着饭,眼泪一滴一滴地,掉进碗里。
和十五年前,他第一次来我家的那天,一模一样。
我爸给他倒了一杯酒。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我爸说,“人这一辈子,谁还没走过几步错路?知错能改,就行。”
陈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然后,他站起身,对着我爸妈,深深地鞠了一躬。
“叔叔,阿姨,对不起。”
他又转向我。
“林舟,谢谢你。”
这一声“谢谢”,他说得无比郑重。
我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些裂痕,永远无法复原。
但有些情分,也确实难以割舍。
后来,陈峰没有留在我们这个城市。
他去了南方,进了一家很小的科技公司,从最底层的程序员做起。
他把那五十万,连同这些年的利息,一起打到了我爸的卡上。
我爸没退回去。
他说:“就当是,他给我们的养老钱吧。”
我们恢复了联系。
但不再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
更像是两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逢年过节,发一条祝福短信。
偶尔,他会给我寄一些南方的特产。
我也会给他寄一些北方的土产。
有一年春节,他回来了。
提着大包小包,站在我家门口,笑得有些腼腆。
“叔叔,阿姨,我回来看看你们。”
那天,我们一家人,加上他,一起包了饺子,看了春晚。
零点的钟声敲响时,窗外烟花璀璨。
我爸喝高了,拉着陈峰的手,又开始叫他“我儿子”。
我妈在一旁,笑着擦眼泪。
我看着他们,心里忽然觉得很平静。
人生就像一趟列车,有人上车,有人下车。
有的人,提前下了车,却在下一个站台,又追了上来。
虽然座位已经变了,风景也不同了。
但至少,他还在车上。
这就够了。
相关文章
南海这地方,一直是中菲之间扯不清的疙瘩,这次2025年10月的事儿,又闹得沸沸扬扬。从10月8号开始,菲律宾的船就在黄岩岛、仙宾礁、铁线礁附近转悠,中...
2025-10-16 0
今年4月8日下午放学后,在自己所住楼栋的门口,曾女士的14岁女儿优优(化名)被同班同学钟某某捅了数刀,后经抢救无效死亡。10月15日,潇湘晨报记者从当...
2025-10-16 0
“我们正被掐住脖子!”美国内政部长道格・柏格姆一脸不情愿的表态,最近在国际政坛炸了锅。这位向来强硬的政客被迫承认一个扎心事实:中国掌控着全球约90%的...
2025-10-16 0
文 | 锐观经纬编辑 | 锐观经纬看军事新闻总能发现有意思的对比,一边是美军在无人装备领域频频秀肌肉,各种新型无人机、无人舰艇轮番亮相,另一边却有报道...
2025-10-16 0
今天给各位分享麻将必胜软件安装手机上的知识,其中也会对麻将必胜软件免费下载进行解释,如果能碰巧解决你现在面临的问题,别忘了关注本站,现在开始吧!世界游...
2025-10-15 0
“创意存在于我们的DNA里”,胡扯!怎么可能?创意只会存在于教育和文化中。2006 年,40 岁的 Marcus Fairs 被 Icon 杂志解雇,...
2025-10-15 0
今天给各位分享微乐山西麻将开挂神器的知识,其中也会对微乐买挂多少钱一天进行解释,如果能碰巧解决你现在面临的问题,别忘了关注本站,现在开始吧!微乐麻将有...
2025-10-15 0
10月11日,美国前驻华大使伯恩斯在《日经亚洲》的专访中,就中美关系说出了心里话。这位曾在中国任职近三年的外交官,面对“中美是否会组G2划分势力范围”...
2025-10-15 1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