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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1 0
一、合租纠纷:善意退让埋下的致命隐患
28 岁的李某在株洲一家电商企业担任客服专员,性格温婉内敛,独自在城市打拼多年。为减轻生活压力,2024 年初经公司同事牵线,她与同公司 30 岁的戴某娟达成合租协议,共同租住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月租 2800 元,双方约定房租与水电费各自承担一半。
合租初期的日子还算和睦,两人偶尔会分享自制餐食,互通零食,客厅里时常能看到两人闲聊的身影。但这样的平和状态在 2024 年 2 月戛然而止,戴某娟开始频繁将 32 岁的男友温某、29 岁的闺蜜刘某红带回出租屋留宿,最长一次三人连续居住近七日,却从未提及分摊额外产生的水电费用。不仅如此,戴某娟的个人物品逐渐占据客厅、厨房的公共区域,甚至挤占了李某专属的储物空间,原本整洁的出租屋变得杂乱不堪。
2024 年 3 月 5 日,李某拿着当月水电费账单找到戴某娟,提出合理诉求:“留宿的朋友是不是该分摊部分费用,而且也希望能减少留宿的频率。” 这番合情合理的提议却瞬间点燃了戴某娟的怒火,她当场变脸,指责李某 “小气抠门”“斤斤计较”,两人随即爆发激烈争执,争吵声在公寓楼里回荡许久。
这场冲突成为两人关系恶化的导火索。此后,戴某娟开始对李某实施一系列报复性行为:将李某存放在冰箱的食物偷偷丢弃,趁李某外出时擅自翻动其私人物品,甚至在公司内部散布关于李某的不实谣言,恶意诋毁其人格。李某曾试图向公司管理层反映情况,但因缺乏实质性证据,事情最终不了了之。为了避免进一步冲突,李某选择默默忍耐,并计划在月底搬离出租屋。她未曾想到,这份妥协退让反而助长了戴某娟的嚣张气焰,让对方的报复心愈发强烈。
3 月 10 日晚间,戴某娟在微信聊天窗口向温某、刘某红发送消息:“李某实在太过分了,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温某几乎秒回 “都听你的”,刘某红也紧接着回应 “明天我就过去帮忙”。一场针对李某的恶意伤害计划,在夜色中悄然成型。
二、囚禁炼狱:近一月的非人虐待与折磨
2024 年 3 月 12 日下午 6 时许,李某结束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出租屋。当她转动钥匙推开房门的瞬间,埋伏在门后的温某突然上前,用宽厚的手掌死死捂住她的口鼻。李某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挣扎扭动,试图呼救,刘某红迅速从侧面冲上来,死死按住她的胳膊,两人一左一右将李某强行拖拽进次卧。
这间仅有 8 平方米、没有窗户的狭小房间,从此成为李某的 “囚禁之地”。戴某娟端着一个刚烧开的不锈钢水壶走进房间,壶口不断冒出滚烫的白色蒸汽,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气息。“你不是很能说吗?现在怎么不吭声了!” 戴某娟眼神凶狠,一把扯开李某的外套,猛地倾斜水壶,滚烫的开水顺着李某的背部倾泻而下。
凄厉的哭喊声响彻房间,李某的背部皮肤在高温刺激下瞬间红肿、起泡,部分皮肤当场脱落,露出鲜红的血肉。戴某娟被这哭声搅得心烦,随手抓起桌上的毛巾塞进李某嘴里,恶狠狠地警告:“再敢出声,就把开水浇到你脸上!” 温某与刘某红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时不时出言嘲讽:“现在知道错了吗?当初就不该跟娟姐作对。”
从这天起,李某陷入了地狱般的虐待循环。三人将次卧反锁,每天仅提供两片面包和半瓶矿泉水维持李某的生命,让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睡觉。为了防止她逃跑,他们没收了李某的手机、钥匙,甚至剪断了房间内的网线,彻底切断了她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3 月 20 日,趁戴某娟外出采购生活用品的间隙,李某用尽全身力气,试图用指甲抠开房门锁芯。就在锁芯即将被抠动的瞬间,提前返回的温某发现了她的举动。温某怒火中烧,二话不说冲进厨房,抓起一口刚炒完菜的铁锅 —— 锅里残留的食用油温度高达 180℃,还在微微冒烟。他强行抓住李某的左手腕,将滚烫的热油缓缓浇在她的手腕和右脚踝上。
热油接触皮肤的瞬间,发出 “滋滋” 的刺耳声响,白色的油烟随之升腾。李某疼得浑身剧烈抽搐,眼泪与汗水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身下的地板。由于嘴里被毛巾堵住,她只能发出模糊而压抑的呜咽声,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温某看着李某痛苦不堪的模样,竟转头对刚进门的戴某娟笑着说:“你看她现在这副样子,以后肯定不敢再耍小聪明了。”
3 月 28 日,李某背部的烫伤伤口开始化脓、溃烂,散发出难闻的异味。她虚弱地躺在地板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微弱的声音哀求:“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戴某娟面对这番哀求毫无怜悯之心,反而端来一盆冰冷的自来水,直接泼在李某的溃烂伤口上。冷水刺激着破损的皮肤,李某疼得浑身发抖,当晚便发起高烧,意识逐渐模糊。
即便如此,三人的施暴行为仍未停止。温某拿出香烟,用燃烧的烟头在李某的手臂上反复烫灼,留下一个个黑色的疤痕;刘某红则穿着高跟鞋,故意重重踩在李某被热油烫伤的脚踝上,每一次踩踏都伴随着李某微弱的呻吟,让原本就严重的伤口雪上加霜。
出租屋的邻居在事后接受采访时回忆,那段时间经常能听到次卧传来奇怪的声响,有时是压抑的哭泣声,有时是物体碰撞的动静。但大多数人都以为是情侣间的争吵,加上担心惹祸上身,没人愿意上前敲门询问。谁也未曾想到,这扇紧闭的房门背后,正上演着如此令人发指的残忍罪行。
三、湘江抛尸:罪恶的终结与案发的开端
2024 年 4 月 10 日凌晨 2 时,戴某娟起夜上厕所时,顺带前往次卧查看李某的状况。她发现李某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戴某娟伸手探向李某的鼻息,指尖感受不到丝毫气流。恐慌瞬间席卷了她,她立刻叫醒温某和刘某红,三人在客厅里焦躁地来回踱步,一时间不知所措。
“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这件事,必须把她处理掉。” 戴某娟最先冷静下来,提出抛尸的提议。温某从阳台找来一个黑色的大号麻袋,刘某红则拿起湿巾,仔细擦拭次卧地板上残留的血迹、毛发等痕迹,试图销毁作案证据。三人合力将李某的尸体抬进麻袋,沉重的袋子让温某不得不扛着一角,戴某娟和刘某红在身后奋力托举,一步步艰难地挪下楼,将麻袋塞进戴某娟的白色轿车后备箱。
凌晨 3 时,戴某娟驾车带着温某、刘某红前往湘江株洲段的一处偏僻码头。当时夜色浓稠,江风呼啸,带着刺骨的寒意,周边没有任何路灯照明,只有远处货轮的灯光偶尔闪过,在江面上投下微弱的光影。三人抬着麻袋走到江边,毫不犹豫地用力将其扔进湘江。麻袋落入水中的瞬间,发出 “扑通” 一声沉闷的声响,随即被汹涌的江水迅速吞没,消失在黑暗之中。
抛尸结束后,三人驾车返回出租屋,开始清理李某的遗物。他们将李某的衣物、生活用品等全部装进多个黑色塑料袋,分别扔进不同区域的垃圾桶,又将作案所用的开水壶、铁锅等工具带到郊区的废弃工厂,随手丢弃在杂草丛中,试图彻底抹去所有犯罪痕迹。
4 月 12 日上午 8 时许,渔民周师傅像往常一样驾驶渔船在湘江捕鱼。当他将渔网撒入水中后,立刻感觉到网底传来异常沉重的拉力。他费力地将渔网拉上船,赫然发现网中包裹着一个黑色麻袋,袋子已被江水泡胀,隐约能看到里面呈现出人形轮廓。周师傅吓得魂飞魄散,立刻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株洲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民警接到报警后,迅速赶赴现场。民警小心翼翼地打开麻袋,一具女性尸体映入眼帘,尸体全身布满烫伤、挫伤,多处皮肤已经溃烂脱落,惨状令人不忍直视。通过尸体口袋中未被发现的身份证,警方很快确认死者身份为李某。
随后,警方调取了李某出租屋周边的监控录像,发现 3 月 12 日之后,仅有戴某娟、温某、刘某红三人频繁出入该出租屋,且 4 月 10 日凌晨,三人曾驾车前往湘江边,行为异常可疑。结合现场勘查获取的线索,警方迅速锁定这三人具有重大作案嫌疑。4 月 15 日,警方在戴某娟的出租屋内将三人成功抓获。面对铁证如山的证据,三人心理防线崩溃,最终如实供述了虐待李某致死并抛尸湘江的全部犯罪事实。
四、庭审交锋:证据链下的罪与罚
2024 年 10 月 15 日,湖南省株洲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此案。法庭内座无虚席,各界群众、媒体记者纷纷到场,见证这场正义与邪恶的交锋。李某的母亲作为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坐在原告席上,全程低头沉默,偶尔抬起头望向被告人席时,眼中充满难以掩饰的悲痛与愤怒,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
公诉机关当庭出示了大量确凿证据:法医鉴定报告明确显示,李某全身烫伤面积高达 35%,其中 Ⅱ 度烫伤占 28%、Ⅲ 度烫伤占 7%,最终因长期虐待导致创伤性休克合并感染死亡;出租屋的监控录像完整记录了三人将李某强行拖拽进次卧,以及后续频繁出入次卧的画面;警方在湘江抛尸现场提取到的麻袋碎片,经鉴定与戴某娟家中使用的麻袋材质完全一致;温某、刘某红的手机聊天记录中,仍留存着三人商议 “如何教训李某” 的对话内容,成为其蓄意犯罪的直接证据。
庭审过程中,主犯戴某娟试图翻供,辩称 “是李某先动手打人,自己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但她未能提供任何有效证据支撑这一说法,其辩解被公诉机关当庭驳斥。温某与刘某红则辩称 “是被戴某娟胁迫参与犯罪,并未主动施暴”,但公诉机关出示的监控录像与聊天记录清晰显示,两人在虐待过程中积极主动,部分行为甚至比戴某娟更为残忍,法院最终认定两人的辩解不能成立。
10 月 28 日,株洲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被告人戴某娟在共同犯罪中起组织、策划作用,系主犯,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犯罪情节极其恶劣,社会危害性极大,依法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被告人温某积极参与虐待、抛尸等犯罪行为,系从犯但作用较大,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被告人刘某红参与虐待行为并协助抛尸,系从犯,判处有期徒刑 15 年,剥夺政治权利 5 年;同时判决三人连带赔偿李某亲属经济损失 44437 元,其中包含丧葬费 38000 元、交通费 2437 元、误工费 4000 元(已扣除三人此前支付的部分款项)。
一审判决后,戴某娟不服判决结果,提起上诉。2025 年 5 月,湖南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开庭审理此案。经审理查明,一审法院认定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量刑适当,最终裁定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并依法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核准死刑。
五、正义落地:死刑执行与赔偿兑付
2025 年 10 月,最高人民法院经全面审查认为,株洲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湖南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认定的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充分,定罪量刑均符合法律规定,依法核准戴某娟的死刑判决。10 月 20 日,戴某娟被依法执行死刑。执行前,她会见了自己的亲属,却始终未向李某的家人表达任何歉意,也未流露出丝毫悔罪之意。
与此同时,株洲市中级人民法院执行局启动民事赔偿执行程序。执行法官通过网络查控系统查询发现,戴某娟名下登记有一辆价值 8 万元的白色轿车,温某名下有银行存款 1.2 万元,刘某红名下无任何可供执行的财产。为保障被害人亲属的合法权益,执行法官依法对戴某娟的白色轿车进行司法拍卖,最终以 6.5 万元的价格成交。扣除拍卖相关费用后,结合温某名下的 1.2 万元存款,恰好凑齐 44437 元赔偿款。
10 月 27 日,执行法官将这笔赔偿款全额转账至李某母亲的银行账户,并亲自前往其老家送达《结案通知书》。当时,李某的母亲正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手中紧紧攥着女儿的照片。接到银行到账短信后,她颤抖着打开手机银行 APP,当 “账户入账 44437 元” 的提示映入眼帘时,积攒已久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片水渍。
“再多的钱也换不回我女儿的生命,” 她声音哽咽地对执行法官说,“但看到凶手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也算是能给我女儿一个交代了。” 阳光透过院子里的树叶,洒在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泪水与光影交织,定格成一幅令人心碎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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