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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年女同事摔伤我背她上楼,她咬肩低语:背稳了 今晚爬不上别想走

热点资讯 2025年11月05日 07:43 1 admin

下班的打卡声,像是屠宰场里,给牲口脑门上盖戳的动静。

96年女同事摔伤我背她上楼,她咬肩低语:背稳了 今晚爬不上别想走

“啪”,解脱了。

我叫陈阳,三十四岁,在一家不好不坏的广告公司,干一份不死不活的工作。

走出写字楼,晚高峰的尾巴还在空气里抽搐。一股子尾气混合着路边摊煎饼果子的焦香,是这座城市独有的催情剂,催着你赶紧回家,或者,去另一个笼子。

林曦跟在我后面,高跟鞋“哒、哒、哒”地敲着地面,像个节拍器,精准,又有点烦人。

她是96年的,我们部门新晋的项目经理,一个“卷”字的活体标本。

我跟她不熟,也不想熟。道不同。我图个安稳下班,她图个KPI和老板画的饼。

“陈阳哥,等一下。”

我站住,回头。

她小跑了两步,脸颊因为匆忙有点红。今天的妆很淡,但口红的颜色很扎眼,像某种有毒的浆果。

“怎么?”我的语气谈不上热情。加班到八点,我只想瘫着。

“我住的小区,就在你家附近吧?我记得上次你说过。”

我心里“咯噔”一下。

有印象。上次团建,喝多了,吹牛逼说自己住市中心老破小,享受人间烟火气。

其实就是没钱。

“好像是。”我含糊着。

“我今天穿高跟鞋站了一天,脚快断了,打车也难。要不……我蹭一下你的电瓶车?”她眨了眨眼,那双眼睛在路灯下亮晶晶的。

我 nhìn了眼她那双至少七厘米的细高跟,又看了看我停在路边那辆饱经风霜的绿色小电驴。

画面太美,我不敢想。

“我那车……有点破。”

“没事儿,我不嫌弃。”她笑得更灿烂了,“就一小段路,求你了陈阳哥。”

她都叫哥了,我还能说什么。

成年人的世界里,拒绝有时候比答应还麻烦。

“上来吧。”我跨上车,拍了拍后座。

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飘了过来。不是那种廉价的甜香,有点冷,像雨后清晨的植物气息。

她侧着身子坐上来,动作有点笨拙。裙子太紧,高跟鞋碍事。

“坐稳了。”

“嗯。”

电瓶车“嗡”地一声滑进夜色里。

我能感觉到身后紧贴着一个温热柔软的身体。这让我有点不自在,腰杆挺得笔直,像个准备接受检阅的新兵。

“你骑慢点。”她的声音就在耳后。

我没说话,默默把速度又降了一点。

晚风吹起她的头发,有几缕扫过我的脖子,痒痒的。

“你平时,都自己做饭吗?”她没话找话。

“不做,外卖。”

“哦。”

一阵沉默。

“你们95后,是不是都挺能拼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

她在我身后轻笑了一声,“没办法,不拼就滚蛋。不像你们80后,有积累了。”

这话听着有点刺耳。

积累?我积累了一屁股的房租和一身的班味儿。

“我们那时候也拼。”我淡淡地说。

“我知道。”她忽然说,“我听莉姐说过,你刚来公司的时候,一个人跟一个项目,三天没回家。”

我愣了一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我自己都快忘了。

那时候我还相信努力就有回报,相信画出来的饼总有一天能吃到嘴里。

“老黄历了。”

“我觉得挺酷的。”

“酷?”我嗤笑一声,“是傻。”

又是一阵沉默。我能感觉到她把脸埋得更深了,似乎是在躲避迎面而來的风。

快到我住的那个老小区了。门口的路灯坏了一个,忽明忽暗,像个垂死挣扎的萤火虫。

就在拐进小区门口的那个瞬间,为了躲一辆逆行的外卖车,我猛地一打方向盘。

“啊!”

一声短促的惊叫。

我感觉到身后的重量猛地一歪。

车停了,我回头,林曦已经摔在了地上,抱着脚踝,脸色惨白。

我操。

我脑子里就这一个字。

“怎么样?摔到哪了?”我赶紧跳下车。

她的高跟鞋掉了一只,光着一只脚,脚踝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着。

“脚……脚好像崴了。”她疼得额头上全是冷汗,嘴唇都白了。

我蹲下去,想看看她的伤势,但又不敢碰。那脚踝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很疼?”

她咬着牙,点了点头,眼眶里已经有泪花了。

“我……我打120?”我掏出手机,有点慌。

“别!”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别去医院……我明天还有个很重要的会……”

“你脚都这样了还开会?”我简直不敢相信。

“真的很重要。”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但眼神很倔强,“客户那边……我必须在。”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有点可怜。

这座城市就是这样,它不管你疼不疼,只管你明天还能不能爬起来继续转。

“那你现在怎么办?你家在几楼?”

“七楼。”

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栋破楼,我住了五年,最恨的就是它没有电梯。

七楼。

“我……”她看着我,眼神里是那种落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祈求,“陈阳哥……你能不能……”

我懂了。

我看着她单薄的身体,和那只迅速肿成馒头的脚踝。

再看看这黑漆漆的楼道,像个巨兽张开的嘴。

“我操。”我又骂了一句。

这次是骂我自己。

我为什么要心软让她搭我的车。

我为什么要嘴贱跟她聊什么“拼不拼”。

“你家有药吗?活血化瘀的那种。”我问。

“有……有云南白药喷雾。”

“行吧。”我叹了口气,认命了。

“你忍着点。”

我背对着她蹲下身。

“上来。”

她犹豫了一下。

“快点,磨蹭什么。”我的耐心快耗尽了셔。

我感觉到她慢慢地趴到我的背上,双臂环住我的脖子。

很轻。

这是我的第一感觉。

比我想象中轻多了。像一捆羽毛。

但当我尝试站起来的时候,这捆“羽毛”瞬间变成了实心的铁块。

我闷哼一声,双腿发力, slowly地站直了身体。

她的呼吸就在我的耳边,热热的,带着一丝顫抖。

“我……我重吗?”她小声问。

“你说呢?”我没好气地说,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趴得更稳一点。

她的脸贴着我的后颈,我能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是那种淡淡的柑橘香。

“走吧。”我迈出了第一步。

楼道里声控灯没亮。我只能借着手机屏幕的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

一股潮湿的、混杂着陈年油烟和垃圾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就是我住了五年的人间烟火。

楼梯又窄又陡。

第一层。

我的呼吸还算平稳。

“你抓紧了。”

“嗯。”

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我能感觉到她胸口的柔软隔着薄薄的衬衫压在我的背上。

我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些。

我现在是一头負重的驢,不是一个三十四岁的、生理功能正常的男人。

第二层。

呼吸开始有点粗重。

大腿肌肉开始发出抗议的酸胀感。

“你……你平时都不运动吗?”她在我耳边问。

“运动?”我喘着气,“我每天从床上爬起来上班,就算极限运动了。”

她没说话。

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因为疼痛在微微发抖。

“很疼就掐我一下,别忍着。”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可能是这楼道太黑了,让人容易变得温柔。

她真的在我胳le膊上掐了一下,不重,像小猫的爪子挠了一下。

第三层。

我的额头开始冒汗。

衬衫湿了一块,黏在背上,很不舒服。

“要不……放我下来歇会儿?”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吃力。

“别废话。”我咬着牙,“歇了就上不去了。”

一口气,就这一口气。泄了,就真的成了一滩烂泥。

我脑子里忽然闪过很多年前的画面。

那时候我还在上大学,跟当时的女朋友去爬山。她也是这样,半路走不动了,撒娇让我背。

那时候我年轻,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背着她一路冲到山顶,脸不红气不喘。

她在山顶亲了我一口,说,你是我一个人的英雄。

后来呢?

后来她嫌我毕业后賺得太少,跟一个开宝马的走了。

英雄?狗熊还差不多。

“陈阳哥,你在想什么?”林曦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想我那辆电瓶车,不知道会不会被偷。”我胡扯道。

她在我背上轻轻笑了一下,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到我的背脊。

“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我自嘲地笑了笑,“我要是有意思,现在就该开着车送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当牛做马。”

“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要散在风里。

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

第四层。

我的腿开始打颤了。

每上一个台阶,膝盖都在发出“咯吱咯吱”的悲鸣。

我感觉我背的不是一个人,是一座山。是我的房租,我的KPI,我那该死的、一成不变的生活。

汗水流进眼睛里,涩涩的疼。

我脚下一滑,身体猛地一晃。

“啊!”林曦惊叫一声,死死地抱住我的脖子,差点没把我勒死。

我赶紧扶住墙壁,稳住身形。

“操……”我低声骂了一句,心脏狂跳。

就差那么一点点。

如果摔下去,我俩都得完蛋。

“你没事吧?”她的声音带着惊魂未定的颤抖。

“没事。”我喘着粗气,感觉肺都快炸了。

我靠在墙上,想缓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肩膀上一阵温热的刺痛。

她……她咬了我一口。

力道不重,牙印清晰地透过薄薄的衬衫印在我的皮肤上。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是什么操作?

然后,她的嘴唇贴着我的耳朵,用一种几乎听不见的、带着热气和命令口吻的声音,低语道:

“背稳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今晚爬不上,别想走。”

我彻底懵了。

我感觉我的血液在一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一瞬间冻结了。

她说什么?

我是在幻听吗?

我背上这个平时在会议室里跟我争得面红耳赤、为了一个数据能跟我掰扯半天的女人,刚刚对我说了什么?

我不敢回头,也不敢动。

我能感觉到她的牙齿还轻轻地抵在我的肩膀上,像一个警告,又像一个……烙印。

楼道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只能听到我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像一面被擂响的战鼓。

“你……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她没说话。

她只是把脸埋在我的颈窝里,呼吸平稳了一些,但身体的温度却好像更高了。

我忽然明白了。

这他妈的不是玩笑。

也不是什么醉话。

这是一个挑战。

一个赤裸裸的、带着绝望和孤勇的挑战。

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我发出这样的“邀请”。

也许是脚踝的剧痛,也许是明天那个“重要”的会议,也许是这该死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城市生活,终于让她崩溃了。

而我,陈阳,一个三十四岁的、自以为已经看透一切的老油条,成了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从我的脚底板升腾起来。

那是一种被压抑了很久的、属于男人的原始的血性。

去他妈的房租。

去他妈的KPI。

去他妈的前女友。

今天,老子就要当一回英雄。

哪怕是最后一回。

“抓紧了。”我的声音低沉,但异常坚定。

我重新直起腰,感觉背上的重量好像轻了一些。

不,不是轻了。

是我的力量,回来了。

我不再去想这是第几层,也不再去数还有多少个台阶。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三件事:

呼吸。

上台阶。

和我背上这个女人。

第五层。

我的脚步变得沉稳有力。

楼道里的声控灯好像也感受到了我的决心,在我每一步踏下的时候,“啪”地一声应声而亮,照亮前面一小段路,然后又熄灭。

像是一个沉默的领航员。

“陈阳。”她忽然开口。

“嗯?”

“你恨我吗?”

“恨你什么?”

“在公司……我总是跟你抢项目,跟你争辩。”她的声音有点闷。

我笑了。

“那是工作。”我喘着气说,“我要是不恨你,就该恨我自己了。那说明我连争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这个问题,把我问住了。

什么样的女人?

一个工作狂,一个野心家,一个为了目标不择手段的年轻女孩。

这是我以前对她的所有印象。

但现在,在我背上的,只是一个受伤的、脆弱的、甚至有点任性的女人。

“你……”我斟酌了一下词句,“你像一把新买的瑞士军刀,有很多功能,很锋利,但有时候……也容易划伤自己。”

这个比喻我自己都觉得有点矫情。

但她好像听懂了。

她在我背上无声地笑了。

“你呢?”她反问,“你像什么?”

“我?”我自嘲道,“我像个用钝了的开罐器。年轻的时候也能开几个罐头,现在……大部分时候只能砸核桃了。”

“开罐器也能开罐头啊。”她轻声说,“只要找到那个对的罐头。”

我的心,被这句话轻轻地戳了一下。

对的罐头?

我的那个罐头,早就过期了。

第六层。

我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汗水像小溪一样从我额头往下淌,视线都开始模糊。

我的双腿不再是我的腿,而是两根灌了铅的木桩,机械地、麻木地向上抬起。

我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汗酸味儿。

很狼狈。

但我没有停。

我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她那句话:

“今晚爬不上,别想走。”

这像一句咒语,也像一句承诺。

我不知道“爬上去”之后会发生什么。

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

也许她只是疼糊涂了,说了一句胡话。

也许等我把她送到门口,她就会客气地说声“谢谢”,然后“砰”地关上门,留下我一个人在楼道里,像个。

但那又怎么样呢?

我忽然觉得,过程比结果重要。

至少在这一刻,我没有退缩。

我背负着一个女人的重量和信任,一步一步地,在对抗这该死的重力,对抗这该死的生活。

这就够了。

“快到了吗?”我的声音已经嘶哑。

“快了。”她说,“转过这个弯,就是了。”

我咬紧牙关,使出最后一丝力气,转过那个熟悉的、墙皮剥落的拐角。

第七层。

终于到了。

我看到了那扇熟悉的、贴着“福”字的暗红色防盗门。

那是她家的门。

我靠在门边的墙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慢慢地弯下腰,想把她放下来。

但她没有动。

她的手臂依然紧紧地环着我的脖子。

“到了。”我说。

“嗯。”

“下来吧。”

她还是不动。

“林曦?”我有点疑惑。

“我没力气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耍赖的意味,“你帮我开门。”

我:“……”

我他妈现在像个被榨干的甘蔗,你让我给你开门?

“钥匙呢?”我没好气地问。

“在我包里。”

“包在哪?”

“左边……口袋里。”

我腾出一只手,摸索着伸向她的外套口袋。

口袋很小。我的手很大。

我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她的身体。

隔着衣料,我能感觉到她腰侧的柔软和温热。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

我的手也停住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

楼道里的声控灯早就灭了,只有对面窗户透进来的一点点月光,勾勒出我们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轮廓。

“摸到了吗?”她的声音有点不自然。

“没……”我的声音更不自然。

我感觉我的脸在发烧。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陈阳,你是个正人君子,你是在救死扶伤。

我不再犹豫,手指准确地找到了那个小小的皮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串钥匙。

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哪一把?”

“带了个小兔子挂件的那个。”

我摸到了那个毛茸茸的挂件。

很难想象,林曦这种雷厉风行的女人,会用这么可爱的钥匙扣。

我单手拿着钥匙,背着她, trying to find the keyhole.

这是一个技术活。

我试了好几次,都插不进去。

“你行不行啊?”她在我背上吐槽。

我他妈……

一个男人,最不能被质疑的就是“行不行”。

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你别说话!”我低吼一声,集中精神。

“咔哒。”

钥匙插进去了。

我转动钥匙,门开了。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洗衣液和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从门里飘了出来。

很干净,很舒服的味道。

是她家的味道。

我背着她,走进了这个完全陌生的空间。

“放我到沙发上。”她指挥道。

我依言走到客厅,把她轻轻地放在了沙发上。

当我直起腰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的整个后背都麻了。

我扶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客厅的灯没开,只有玄关的感应灯亮着,光线昏黄。

我打量了一下她的家。

不大,一室一厅的格局。

但是收拾得井井有条。

地板上没有一丝杂物,书架上的书摆放得整整齐齐,阳台上的绿植生机勃勃。

这不像一个单身女孩的家。

更像一个……对生活有要求的人的家。

“喝水吗?”她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冰箱里有。”

我确实渴得喉咙冒烟。

我走到厨房,打开冰箱。

里面塞满了各种饮料、酸奶,还有一些新鲜的蔬菜和水果。

我拿了一瓶冰水,拧开盖子,一口气灌下去半瓶。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胃里,那种感觉,爽爆了。

我拿着水走回客厅。

她还保持着那个姿势,靠在沙发上,抱着那只肿得像猪蹄的脚。

“你的药呢?”我问。

“茶几下面的抽屉里。”

我拉开抽屉,找到了那瓶云南白药喷雾。

“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我把喷霧递给她。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的脚。

“你来吧。”她说。

我没说话,蹲了下来。

我小心翼翼地脱掉她另一只高跟鞋,然后是她那双薄薄的丝袜。

当我的手指触碰到她冰凉的皮肤时,我们两个都颤抖了一下。

她的脚很小,很秀气。

但现在,右脚的脚踝已经肿得不成样子,甚至有些发紫。

“忍着点。”

我拿起喷雾,对着她的脚踝,轻轻地按下了喷头。

“嘶——”

她倒吸一口冷气,身体猛地缩了一下。

“很疼?”

“废话。”她瞪了我一眼,但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我没再说话,继续帮她喷药。

冰凉的药雾和她滚烫的皮肤接触,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

喷完药,我用紙巾轻轻地帮她擦掉多余的药液。

整个过程,我们都没有说话。

客厅里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和她压抑着的、细微的抽泣声。

“好了。”我站起身,把药瓶放回抽aco屉。

“谢谢。”她低着头,声音很小。

“没事。”我活动了一下我那快要断掉的腰,“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我转身,准备离开。

“陈阳。”

她叫住了我。

我回头。

“你就这么走了?”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

那眼神很复杂。

有感激,有委屈,有依赖,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心里一动。

“不然呢?”我反问,“留下来过夜?”

我说的是气话。

是那种直男式的、自以为是的幽默。

我以为她会骂我流氓,或者直接让我滚。

但她没有。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啊。”

我操。

我他妈的。

我脑子里所有的CPU都烧了。

这是什么剧情走向?

我是在做梦吗?

我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疼。

不是梦。

“你……你认真的?”我结结巴巴地问。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她指了指自己的脚,“我现在这个样子,晚上要是渴了、饿了、想上厕所了,怎么办?”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你可以叫外卖,叫跑腿。”

“我不相信陌生人。”她说,“我只相信你。”

“……”

我只相信你。

这五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我,陈阳,一个在人海里毫不起眼的中年男人,居然成了别人“唯一相信的人”。

这感觉,太他妈的荒谬了。

也太他妈的……让人无法拒绝了。

“我……我没带换洗的衣服。”我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我这里有新的男士T恤和短裤。”她指了指卧室的方向,“我爸上次来住的时候留下的。”

我:“……”

“浴室里有新的毛巾和牙刷。”

我:“……”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她挑了挑眉毛,那股项目经理的强势劲儿又回来了。

我还能有什么问题。

我所有的问题,都被她堵死了。

我感觉自己像一只掉进陷阱里的兔子。

而她,就是那个布下陷阱的、看似无害的猎人。

“我饿了。”她摸了摸肚子,打破了僵局。

“你想吃什么?”我认命了。

“冰箱里有面条和鸡蛋。”

“好。”

我像一个提線木偶一样,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面条和鸡蛋。

她的厨房很干净,厨具一应俱全,而且看起来都经常使用。

我又一次对她产生了新的认知。

我打了两个鸡蛋,切了点葱花,熟练地烧水、下面。

很快,一碗热气腾騰的葱油鸡蛋面就出锅了。

我把面端到客厅,放在茶几上。

“吃吧。”

她看着那碗面,愣住了。

“怎么了?不合胃口?”

她摇了摇头,拿起筷子,夹起一小撮面条,吹了吹,放进嘴里。

然后,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一颗一颗,砸在碗里。

我慌了。

“怎么了这是?不好吃吗?还是烫着了?”

她还是摇头,一边哭一边吃。

那样子,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这辈子最怕女人哭。

尤其是哭得这么无声无息,这么让人心疼。

“你……你别哭了。”我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到底怎么了?”

她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但新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我只是……只是很久……很久没有人给我做饭了。”她哽咽着说。

我沉默了。

我明白了。

她再怎么“卷”,再怎么强势,也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独自在这座城市打拼的女孩。

她也会累,也会痛,也会孤单。

那碗平平无奇的鸡蛋面,可能只是压垮她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坐到她旁边的地毯上,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她很快吃完了那碗面,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我吃饱了。”她放下碗,脸上还挂着泪痕,但表情已经平静了很多。

“嗯。”

“今天……谢谢你。”

“不客氣。”

“我不是说背我上楼。”她说,“我是说……这碗面。”

我笑了笑,“一碗面而已。”

“对我来说,不止是一碗面。”她看着我,眼神很认真,“陈阳,你是个好人。”

又来了。

“好人卡”。

我这辈子收到最多的就是这个。

“别给我发卡了。”我摆了摆手,“我承受不起。”

她也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轻松的笑。

“我明天那个会,是跟一个很难搞的客户。”她忽然说起了工作。

“我知道,那个姓王的。”

“对。”她点了点头,“这个项目我跟了三个月,熬了无数个夜,改了十几版方案。明天是最后一轮提案,如果拿不下来,我这三个月就白费了。”

“所以你不能去医院。”

“嗯。”她抱着膝盖,把下巴搁在上面,“我不能让我的努力白费。”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我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那个为了一个项目可以三天不睡觉的傻小子。

“你觉得……值得吗?”我问。

“什么?”

“为了工作,这么拼命。”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不知道值不值得。我只知道,如果我不拼命,我连留在这座城市的资格都没有。”

这句话,像一根针,扎进了我的心里。

是啊。

我们这些外地人,谁不是在拼命?

只是有的人拼着拼着,就累了,就认命了。

比如我。

而有的人,还在咬着牙,往前冲。

比如她。

“早点休息吧。”我说,“养足精神,明天去战斗。”

“嗯。”她点了点头,“你去洗澡吧。衣服和毛巾都在卧室的柜子里。”

我站起身,走向卧室。

她的卧室也很整洁。一张一米五的床,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

床上是灰色的床单和被套,很简单,很素净。

我打开衣柜,找到了她说的T恤和短裤,还有一条全新的毛巾。

我走进浴室,打开花洒。

热水冲刷着我疲惫的身体,也冲刷着我混乱的思绪。

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和她,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是一个准备“躺平”的中年人,她是一个正在“加速”的年轻人。

我们就像两条不同轨道上的列车,只是因为一次意外,短暂地交汇了一下。

天亮之后,我们还是要回到各自的轨道上,继续往前开。

可是……

我脑子里又浮现出她在我背上说的那句话。

“今晚爬不上,别想走。”

那句话里,到底藏着多少绝望和期盼?

我洗完澡,穿着那身明显大了一号的T恤和短裤走出来。

她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呼吸均匀。

睡着的她,没有了白天的锋芒毕露,看起来就像个邻家的小妹妹。

我走过去,想把她抱到床上去。

但我的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我怕吵醒她。

也怕……吵醒我自己心里某些沉睡已久的东西。

我从卧室里拿出被子,轻轻地盖在她身上。

然后,我在她旁边的地毯上坐了下来。

我看着窗外。

夜深了。

城市的喧嚣渐渐退去,只剩下远处偶尔传来的汽车驶过的声音。

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我没有睡意。

我很累,但我的精神却异常亢奋。

我感觉自己像个守夜人。

守护着这个受伤的女孩,也守护着我们之间这段奇妙而脆弱的缘分。

“陈阳?”

黑暗中,她忽然开口。

我吓了一跳,“你没睡?”

“睡不着。”她说,“脚疼。”

“要不要再喷点药?”

“不用了。”她动了动身体,换了个姿势,“你……为什么不睡?”

“我睡不着。”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们明天该怎么跟同事解释。”我开了个玩笑。

她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说:“就说……你是我哥。”

“亲哥?”

“表哥。”

“行。”我笑了,“这个理由不错。”

又是一阵沉默。

“陈阳。”

“嗯?”

“你以前……是不是受过伤?”

我的心猛地一缩。

“什么意思?”

“感情上的。”她说,“我感觉得到。你身上有种……很重的壳。你把自己包得很紧。”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敏锐。

我苦笑了一下,“都被你看出来了?”

“嗯。”

“没什么好说的。”我淡淡地说,“就是一段失败的感情而已。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呢?”

我故意说得云淡风轻。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那道伤疤,有多深。

“她为什么离开你?”她追问。

“嫌我穷。”我吐出三个字。

简单,直接,又无比伤人。

“她后悔吗?”

“我不知道。”我说,“我也不想知道。都过去了。”

“你还爱她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捅进了我的心脏。

我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不知道。”我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可能……不是爱了吧。只是一种不甘心。”

不甘心我当年的付出。

不甘心我当年的卑微。

不甘心我曾经像个傻子一样,以为有情就能饮水饱。

“陈阳。”她忽然叫我的名字。

“嗯?”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定定地看着我。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一字一句地说,“有一个女人,她不嫌你穷,她觉得你背着她上七楼的样子特别帅,她觉得你煮的面是全世界最好吃的……你会要她吗?”

我的大脑,再一次死机了。

我看着她。

看着她那张写满了认真和倔强的脸。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是一个三十四岁的男人。

我经历过社会的毒打,见识过人心的险恶。

我早就不相信什么童话故事了。

但是此刻,在这个普通的夜晚,在这个小小的客厅里,这个比我小了八岁的女孩,给了我一个童话般的提问。

我该怎么回答?

我能怎么回答?

答应?

然后呢?明天醒来,我们继续在办公室里为了KPI争得面红耳赤?

拒绝?

我凭什么拒绝?我有什么资格拒绝一个女孩如此勇敢的表白?

我感觉自己像个站在悬崖边的人。

往前一步,是万丈深渊,也可能是世外桃源。

退后一步,是安全,也是一成不变的庸碌。

“我……”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喝多了?还是疼糊涂了?”

我在逃避。

我知道。

她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

但很快,那丝失望就被一种更坚定的东西取代了。

她忽然朝我伸出手。

“拉我一下。”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凉,但很有力。

她借着我的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单脚站立。

像一只骄傲的火烈鸟。

然后,在我的注视下,她单脚跳着,一步一步地,跳到了我的面前。

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到十厘米。

我能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能闻到她呼吸里淡淡的葱油香。

“陈阳。”她仰着头看我,眼神灼热,“我没喝多,也没疼糊涂。我很清醒。”

“我再说一遍。”

“我,林曦,二十七岁,单身,身体健康,有正当职业,会赚钱,也会做家务。”

“我看上你了。”

“你答不答应?”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射进了我的心脏。

我彻底投降了。

我所有的理智,所有的伪装,所有的故作深沉,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我伸出手,一把将她拉进了我的怀里。

我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我的骨血里。

我什么也没说。

但我知道,她懂了。

她在我怀里,先是僵硬,然后慢慢地放松下来。

她伸出双臂,回抱住我。

“你抱得我好疼。”她在我耳边抱怨。

“疼就对了。”我咬着牙说,“让你再勾引我。”

她在我怀里笑了。

那个晚上,我们聊了很多。

聊她的童年,聊我的大学。

聊她为什么那么拼命,聊我为什么变得这么“佛系”。

我们像两个认识了很久很久的朋友,交换着彼此的秘密和伤疤。

天快亮的时候,她在我怀里睡着了。

我看着她沉睡的脸,心里一片安宁。

我不知道我们的未来会怎么样。

也许我们明天就会后悔今晚的冲动。

也许我们很快就会被现实打败。

但那又怎么样呢?

至少在这一刻,我是幸福的。

我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然后,我抱着她,走进了卧室,把她放在了床上。

我帮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她。

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新的一天,要来了。

我站起身,准备去客厅的沙发上再眯一会儿。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她忽然抓住了我的手。

我回头,她已经睁开了眼睛。

“你去哪?”

“我去客厅。”

“就睡这儿。”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我犹豫了一下。

“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老实说。

她笑了。

“我相信你。”她说。

又是这句“我相信你”。

我彻底没辙了。

我脱掉外套,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床很小,我们两个躺着,几乎是紧挨着。

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热,能听到她平稳的呼吸。

我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感觉自己像个怀揣着巨款的穷光蛋,既兴奋,又害怕。

“陈阳。”她忽然翻了个身,面对着我。

“嗯?”

“你的心跳……好快。”

“……”

“你在紧张什么?”她明知故问。

“我怕你明天告我性骚扰。”

她被我逗笑了,“放心,我只会告你……技术不行。”

我:“……”

这个女人,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了挑战我的底线。

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你再说一遍?”我恶狠狠地盯着她。

她一点也不怕,反而伸出手,勾住我的脖子。

“我说……”她的嘴唇贴着我的耳朵,吐气如兰,“你要是今晚证明不了自己,以后就别想再进这个门了。”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闹钟吵醒的。

我睁开眼,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

我动了动身体,感觉全身都像被拆了重装一样。

尤其是我的腰。

我转过头,林曦还在睡。

她侧着身子,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着,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我看着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我好像……有家了。

我轻轻地起床,走进厨房,准备做早餐。

冰箱里有吐司、鸡蛋和牛奶。

我烤了两片吐司,煎了两个心形的荷包蛋。

当我把早餐端到床边的时候,林曦也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到我手里的早餐,愣了一下。

然后,她笑了。

笑得像个孩子。

“你还会做这个?”

“基本操作。”我把盘子递给她。

她坐起来,被子滑落,露出了光洁的肩膀和锁骨上星星点点的痕ove痕迹。

我看得有点口干舌燥。

“看什么看?”她瞪了我一眼,拉起被子盖住自己。

我笑了笑,把牛奶递给她。

我们两个就这么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吃完了这顿意义非凡的早餐。

“你的脚怎么样了?”我问。

“好像……没那么疼了。”她动了动脚踝,“你的药还挺管用。”

“是我的技术好。”

“切。”她白了我一眼,“我今天还能去开会吗?”

我蹲下去,仔细看了看她的脚踝。

“有点悬。”我说,“还是肿着。”

她的脸色沉了下去。

“那怎么办?我必须去。”

我看着她焦急的样子,想了想,说:“我有办法。”

半个小时后,我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开着从朋友那借来的一辆破别克,出现在了她家楼下。

林曦已经换好了职业套装,化好了妆。

她看着我,眼睛里闪着光。

“你……你哪来的车?”

“借的。”我说,“总不能再让你坐我的小电驴去见客户吧?”

她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我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然后走到她面前,弯下腰。

“上来吧,我的女王陛下。”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她毫不客气地趴到了我的背上。

这一次,我感觉她轻了很多。

我稳稳地把她背下七楼,放到副驾驶座上。

“陈阳。”她说。

“嗯?”

“你今天……特别帅。”

我笑了。

我知道。

我们开车来到客户公司楼下。

“我背你上去。”我说。

“不用了。”她摇了摇头,“我自己可以。”

她从包里拿出一双平底鞋换上,然后看着我,说:“给我十分钟。”

“什么?”

“你在这里等我十分钟。如果十分钟后我没给你打电话,你就上来找我。”

我明白了。

她在给自己留后路。

也在……给我一个机会。

“好。”我点了点头。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一瘸一拐地,但无比坚定地,走进了那栋写字楼。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忽然很平静。

我拿起手机,给我们的总监发了一条微信:

“王总那个项目,林曦的方案是最优解。如果公司因为其他原因丢了这个单,我会辞职。”

发完微信,我把手机扔到一边,点了一支烟。

我不知道十分钟后会发生什么。

也不知道我那条微信会掀起什么波澜。

我只知道,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我有了我的“罐头”。

而我,也要重新变回那个锋利的“开罐器”。

为了她,也为了我们未知的未来。

烟雾缭绕中,我笑了。

去他妈的生活。

老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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