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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10 1
水费单是物业管家小王塞进门缝的。
薄薄一张纸,像片干枯的落叶,悄无声息地躺在我家玄关的木地板上。
我刚结束一个设计稿,伸着懒腰去厨房倒水,一低头就看见了它。
捡起来,目光落在那个数字上。
“用水量:12.3吨。”
我愣住了。
这个月的计费周期,是从上个月15号到这个月15号。
而我的丈夫张伟,上个月16号就出差了,说是去邻市跟一个大项目,为期半个月,昨天晚上才刚打电话,说明天回来。
这半个月,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一个人,怎么可能用掉12吨水?
我们家是智能水表,数据精准,物业每个月抄一次表,从没出过错。
我这个人,生活习惯算得上节俭,甚至有点刻板。洗澡控制在十分钟,洗菜水会留着冲马桶,洗衣机固定一周开两次。
上个月,我和张伟都在家,一个月也才用了8吨水。
这个月,我一个人,用了12.3吨。
刨去张伟在家的一天和我自己半个月的正常用量,最多也就3吨。
多出来将近10吨水。
10吨水是什么概念?
是一万升。
是普通浴缸可以放满50次的水量。
是足够一个人痛痛快快洗上200次澡的水量。
这些水,去了哪里?
我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漏水。
我立刻冲进卫生间,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冰凉的瓷砖,仔细听马桶和水管的动静。
安静得只能听见我自己的心跳。
我又打开橱柜,检查水槽下面的管道接口,干燥,没有一丝水渍。
阳台洗衣机的龙头,关得紧紧的。
家里没有任何地方在漏水。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拽着往深不见底的冰水里拖。
我走到门口,穿上鞋,快步下到一楼的管道井。
我们这栋楼的水表都在这里,一排排蓝色的金属疙瘩,像沉默的士兵。
我找到我家的门牌号,1102。
水表上那圈红色的小齿轮,在我眼前,极其缓慢,但确实地,转动了一下。
就在刚才,我出门前,确认过家里所有的水龙头都是关着的。
可它还是在转。
这意味着,就在我不知道的某个时刻,我家里,有“人”在用水。
我站在阴暗潮湿的管道井里,浑身发冷。
一种被侵犯、被欺骗的恶心感,从胃里翻涌上来。
我没有立刻给张伟打电话。
质问什么?
说家里的水表转了10吨水,你是不是带了别人回家?
他会怎么回答?
他会说我疯了,说我无理取闹,说肯定是水表坏了,或者是我记错了。
然后,他会用他一贯的温柔和耐心,把我所有的怀疑和愤怒,都消解成一个女人的神经质。
我太了解他了。
我们结婚三年,他一直都是那个“完美丈夫”。情绪稳定,体贴入微,在外人眼里,我是嫁给了爱情。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份完美之下,有一种说不出的隔阂。
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你看得见他,却永远看不真切。
我回到家,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深呼吸。
不能慌,林蔓。
你是个成年人了,是个靠自己画图吃饭的设计师。
冷静,是解决所有问题的第一步。
我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开始搜索。
“一个人半个月用10吨水可能吗?”
“什么情况下用水量会剧增?”
“频繁、长时间的洗澡。”
“浴缸泡澡。”
“或者……家里来了不止一个人。”
我看着屏幕上的字,手指一根根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没声张。
我把那张水费单,折好,放进了我专门收藏各种票据的铁盒里。
然后,我像往常一样,给自己做了简单的午餐,吃完,洗碗。
下午,我出门了。
我没去别的地方,就去了楼下的文具店。
店里挂着风铃,一推门,叮当作响。
老板是个懒洋洋的中年男人,问我买什么。
我说:“老板,要一瓶最黑最浓的墨水,碳素的,越大瓶越好。”
老板从货架顶上给我拿下来一瓶500毫升的英雄牌碳素墨水,黑得像一小块凝固的夜。
“够不够?”
“够了。”我说。
回家的路上,我手里拎着那个沉甸甸的玻璃瓶,心里却异常平静。
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回到家,我走进主卧的卫生间。
这是我和张伟专用的卫生间,另一个客卫,我很少用。
我打开马桶的水箱盖,里面是清澈见底的存水,浮球和各种零件安静地待着。
我拧开墨水瓶的盖子。
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冲了出来。
我没有犹豫,将整瓶黑色的液体,缓缓地,全部倒进了水箱里。
清澈的水瞬间被染黑,翻滚着,像一锅沸腾的沥青。
我盖上水箱盖,冲了一下水。
马桶里涌出黑色的水流,盘旋着,带着一种诡异又决绝的美感,然后消失在管道深处。
很好。
现在,只要有人在这个家里,用这个马桶,手上、身上,就必然会留下洗不掉的蓝色印记。
碳素墨水,一旦干在皮肤上,没有十天半个月,休想洗干净。
我做完这一切,把空墨水瓶用报纸包好,扔进了楼下的分类垃圾桶。
然后,我回到家,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
等我的丈夫,张伟,回家。
等他给我一个解释。
或者说,等他给我一个,我亲手为他准备的“惊喜”。
等待的时间,最是煎熬。
我试着工作,但对着电脑屏幕上那些五颜六色的设计图,脑子里却是一片黑白。
那10吨水,像一个巨大的谜团,压在我的心上。
我开始不受控制地回忆。
回忆张伟出差前一天晚上的情景。
他帮我收拾行李箱,一边叠衣服一边嘱咐我:“蔓蔓,我不在家,你要好好吃饭,别老点外卖。”
“晚上睡觉记得锁好门窗,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或者给物业。”
“这个项目很重要,谈下来我们就能换个大点的房子了。”
他的语气那么温柔,眼神那么真诚。
我当时还靠在他背上,笑着说:“知道啦,张管家,你快去快回。”
现在想来,那些温柔的嘱咐,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
我起身,开始在这个我自以为无比熟悉的家里,像个侦探一样,一寸寸地搜寻。
我拉开张伟的衣柜。
他的衣服都挂得整整齐齐,衬衫、西裤、外套,按照颜色深浅排列。
这是他的习惯,有点轻微的强迫症。
一切看起来都正常。
但我还是伸手,拂过那些衣服。
在衣柜的最角落,挂着一件他很少穿的灰色运动外套。
我把手伸进口袋里。
空的。
不对。
我记得很清楚,上次他穿这件外套,是去参加公司组织的团建,回来后,我从口袋里掏出过一张皱巴巴的电影票。
当时我还取笑他,一个大男人还看爱情电影。
他说,是部门里的小姑娘们非要拉着他去的。
那张电影票,我随手又给他塞回了口袋里。
可现在,口袋是空的。
我的心又是一沉。
是被人拿走了?还是他自己扔掉了?
我关上衣柜,走向卫生间。
洗漱台上,他的牙刷、剃须刀都摆放得一丝不苟。
我拿起他的毛巾。
是一股熟悉的,他惯用的古龙水和烟草混合的味道。
等等。
我把毛巾凑到鼻子前,用力地嗅。
在这股熟悉的味道之下,似乎还隐藏着另一种,极其微弱的,陌生的香气。
甜腻的,像某种花香调的女士香水。
我的手开始发抖。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毛巾放回原处。
然后,我开始检查垃圾桶。
厨房的垃圾桶,是我昨天刚倒的,里面只有一些果皮和外卖盒子。
卫生间的垃圾桶呢?
我走过去,掀开盖子。
里面很干净,只有一个空了的洗手液瓶子。
太干净了。
我一个人在家,这半个月,卫生间的垃圾桶不可能这么干净。
我至少会扔一些用过的化妆棉,掉落的头发。
除非,有人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清理过它。
为了掩盖什么?
我戴上一次性手套,把垃圾桶里的东西全部倒在报纸上。
除了那个洗手液瓶子,什么都没有。
我拿起那个瓶子,是我们家一直用的威露士。
可我记得,昨天早上用的时候,里面明明还有小半瓶。
我把家里所有可能藏匿“证据”的地方都翻了一遍。
沙发缝隙,床底,书柜后面。
一无所获。
对方很谨慎。
或者说,是张伟很谨慎。
他了解我,知道我的敏感和细致,所以他把所有的痕_跡都抹掉了。
除了那10吨水。
水电用量,大概是所有出轨的男人,最容易忽略的细节吧。
因为它无形,因为它沉默。
但数字,是不会说谎的。
晚上,我接到了婆婆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的大嗓门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蔓蔓啊,阿伟明天就回来了吧?”
“是,妈。”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哎哟,他这次可辛苦了,一个人在外面跑半个月。你明天可得给他做点好吃的补补,男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我们做女人的,就得把家里照顾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知道吗?”
婆婆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给我上思想教育课。
结婚三年来,我已经习惯了。
在她眼里,儿子是天,儿媳妇就是给天服务的地。
我敷衍地应着:“知道了,妈。”
“对了,你这几天也一个人在家,没出什么事吧?我跟你说,现在的社会乱得很,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晚上别出门,门窗锁好……”
她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我捏着手机,突然很想问她。
妈,你知道吗?你那个“在外面辛苦打拼”的儿子,可能带了个女人,在我们家,用掉了10吨水。
但我终究没问出口。
我知道,就算我问了,她也只会觉得是我在无理取闹,甚至会反过来指责我,为什么不看好自己的丈夫。
在她的世界里,儿子永远是对的。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觉得无比疲惫。
这场婚姻,像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而我,正在被一点点卷向中心。
第二天,张伟回来了。
他拖着行李箱,打开门,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和一丝恰到好处的、对家的眷恋。
“老婆,我回来了。”
他张开双臂,想给我一个拥抱。
我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
他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怎么了?不认识老公了?”
他走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宠溺:“是不是想我了?”
我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混合着机舱里干燥的空气和淡淡的烟草味。
和他毛巾上那陌生的香水味,完全不同。
我扯出一个笑容:“嗯,欢迎回家。累了吧?快去洗个澡,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
“还是老婆疼我。”
他笑着,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拖着箱子走向主卧。
我跟在他身后,心跳得像擂鼓。
大戏,要开场了。
他走进主卧,放下行李,一边脱外套一边说:“这次真是累惨了,甲方太难搞了,天天陪着喝酒,我都快吐了。”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的背影,没说话。
他脱下西装,随手扔在床上,然后走向卫生间。
我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那扇磨砂的玻璃门。
很快,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是淋浴的声音。
我等了大概十分钟,水声停了。
又过了几分钟,卫生间的门开了。
张伟裹着浴巾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正在用毛巾擦拭。
他的脸色,有点奇怪。
“怎么了?”我明知故问。
他动作一顿,眼神有些闪躲:“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天的水,好像有点……滑?”
我心里冷笑。
何止是滑。
碳素墨水的主要成分是胶体,混在水里,确实会让水体变得粘稠顺滑。
“是吗?我没感觉啊。”我装作一脸无辜,“可能是最近换了新的沐浴露吧。”
他“哦”了一声,没再追问。
他擦干身体,换上家居服,然后很自然地走向马桶。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来了。
他推开马桶盖,坐了下去。
隔着门,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能想象。
几秒钟后,冲水声响起。
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足足半分钟,他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奇怪来形容了,是煞白。
眼神里带着惊慌和一丝无法掩饰的心虚。
“老婆,”他看着我,声音有点干涩,“咱家……马桶是不是坏了?冲出来的水……是黑色的。”
我看着他,缓缓地笑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走进卫生间,装模作样地按了一下冲水键。
一股黑色的水流翻涌而出。
我转过头,看着他,一脸“惊讶”:“呀,真的耶!怎么会这样?是不是自来水管道污染了?我要给物业打个电话问问。”
说着,我就拿出手机,作势要拨号。
“别!”
他一把按住我的手。
力气大得惊人,捏得我手腕生疼。
“别打。”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为什么?”我抬起眼,直视着他的眼睛,“家里出了问题,不找物业找谁?”
他的眼神更加慌乱了:“可能……可能是水箱里进了什么脏东西,我……我来弄就行了,不用麻烦物业。”
“是吗?”我抽出我的手,揉了揉被他捏红的手腕,语气轻飘飘的,“什么样的脏东西,能把一箱水都染成黑色呢?张伟,你给我解释解释。”
我的语气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刀子。
他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我不知道……老婆,你别多想,肯定就是个小问题。”
他还在嘴硬。
还在试图把我当成那个可以被他轻易糊弄的傻子。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张伟,我们结婚三年了。”
我走到他面前,一步一步,逼近他。
“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至少还有坦诚。”
“你出差半个月,家里的水表,走了10吨水。”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他耳边轰然炸响。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在发抖,“水表……肯定是坏了……”
“坏了?”我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我早就准备好的水费单,甩在他脸上,“你自己看!白纸黑字!物业的章还在上面!”
纸片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他僵硬地低下头,看着那个刺眼的数字,身体晃了一下。
“张伟,你带谁回家了?”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敲在他的心上。
“你带谁,在我们家,洗了50次澡?”
“你带谁,在我们这张床上,翻云覆覆雨?”
“你带谁,用了我的毛巾,我的杯子,还把我卫生间的垃圾,都清理得干干净净,生怕我发现一丝一毫的痕迹?”
我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他张着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特别好骗?”
我走到他面前,抬起手,想给他一巴掌。
但手举在半空中,却又无力地垂下。
打他,有什么用呢?
脏的是我的手。
“不……不是的,蔓蔓,你听我解释……”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急切地想要辩解。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是我一个同事,她……她家里水管爆了,没地方去,我就……就让她来借住了几天……”
这个理由,真是可笑又拙劣。
“同事?”我甩开他的手,冷笑,“男同事还是女同事?”
“女……女同事……”
“哪个女同事,需要你一个有妇之夫,大半夜地接到家里来住?哪个女同事,能在我们家住到用掉10吨水?张伟,你编瞎话,能不能编得像一点?”
“我……”他语塞了。
“让我猜猜。”我看着他那张写满心虚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是你的那个前女友吧?叫什么来着……哦,对了,陈思雨。”
张伟的身体,剧烈地一震。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鬼。
“你……你怎么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密封袋。
袋子里,装着一根长长的,栗色的卷发。
“这是我在沙发垫的缝隙里找到的。你的‘女同事’,头发挺漂亮啊。”
我把密封袋扔在他脚下。
“还有你衣柜里那件灰色外套,口袋里的电影票呢?”
“还有你毛巾上,那股甜得发腻的香水味呢?”
“张伟,你真当我是瞎子,是聋子吗?”
他彻底崩溃了。
“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蔓蔓,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
“是她……是思雨她来找我,说她被男朋友甩了,没地方去,一时想不开要自杀……我……我怕她出事,才把她带回家的……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就是看她可怜……”
“看她可怜?”我低头看着这个跪在我脚下的男人,只觉得恶心,“看她可怜,就可以带她回我们的家?睡我们的床?用我们的东西?”
“张伟,你有没有想过我?这里是我们的家!不是你的私人收容所!”
我的情绪,终于失控了。
我歇斯底里地朝他吼叫。
“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我发誓!”他举起手,信誓旦旦,“就是那几天,她心情不好,天天在浴室里哭,一待就是一两个小时,所以水才用得多了点……我发誓,我们是清白的!”
清白的?
一个男人,和一个对自己余情未了的前女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半个月。
他跟我说,他们是清白的。
他把全世界的女人,都当傻子吗?
“张伟,”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现在,立刻,让她从我们家滚出去。”
“她……她已经走了……”他小声说,“你回来之前,我就让她走了。”
“是吗?”我看着他,“那马桶里的墨水,你打算怎么解释?”
他愣住了。
“什么……什么墨水?”
“你以为,我真的相信是自来水公司的问题?”我冷笑,“那是我倒的。一整瓶碳素墨水。”
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绿。
“我就是想看看,是谁,在用我的东西,是谁,在玷污我的家。”
我看着他惊恐的表情,突然觉得很痛快。
“现在,你告诉我,你那位‘可怜的’前女友,身上是不是也沾上了我送给她的‘礼物’?”
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碳素墨水,沾在身上,是什么后果,他比我更清楚。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像被烫到一样,手忙脚乱地去掏手机。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我看得清清楚楚。
“陈思雨”。
真是讽刺。
说曹操,曹操到。
张伟慌乱地想要挂断,我一把抢过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并且打开了免提。
“阿伟!你在哪儿啊?你快来看看我,我身上这些黑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怎么洗都洗不掉!我明天还要面试呢!这样怎么见人啊!”
一个娇滴滴,带着哭腔的女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尖锐,刺耳。
张伟的脸,已经不能用任何颜色来形容了。
他想来抢手机,我后退一步,避开了。
我对着手机,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说:
“陈小姐是吧?”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我是张伟的妻子,林蔓。”
“你身上的东西,是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那是碳素墨水,能让你记性深刻一点。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碰。不属于你的男人,更不要沾。”
“至于你的面试,我想,你现在这个样子,应该很适合去应聘《包青天》剧组。”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张伟呆呆地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林蔓,你……”
“我怎么了?”我看着他,“是觉得我太恶毒了?还是觉得我让你在你心爱的初恋面前丢脸了?”
“我告诉你,张伟,这还只是个开始。”
我拉开客厅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甩在他面前。
“签字。”
“不……蔓蔓,我不签!”他扑过来,想要撕掉协议,“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跟她真的断了!我再也不见她了!”
“机会?”我看着他,笑了,“从你把她带进这个家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没有机会了。”
“张伟,我嫌你脏。”
这四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心脏。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嫌你脏。”我一字一顿地重复,“嫌你用碰过她的手碰我,嫌你躺过她的床再来睡我身边,嫌你呼吸的空气里,都带着她的味道。”
“我恶心。”
我的话,彻底击垮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他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就在我们僵持的时候,门铃响了。
急促,粗暴。
我走过去,从猫眼里一看。
是我婆婆。
她身后,还站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年轻女人。
那张脸,我虽然没见过,但只一眼,我就认出来了。
陈思雨。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但胳膊上、脖子上,凡是露出来的皮肤,都布满了蓝黑色的斑点,像是得了什么怪病,看起来滑稽又可怜。
我打开了门。
婆婆一看见屋里的情形,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看到了瘫坐在地上的儿子,和旁边桌上的离婚协议书。
她立刻炸了。
“林蔓!你这个毒妇!你想干什么!你想逼死我儿子吗!”
她冲进来,一把将我推开,扶起张伟。
“儿子,别怕,妈来了!这个女人敢欺负你,妈给你做主!”
陈思雨也跟了进来,躲在婆婆身后,怯生生地看着我,眼睛红得像兔子。
“阿姨……都怪我……都怪我不好……是我连累了阿伟……”
她一边说,一边抹眼泪,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真是演得一出好戏。
婆婆立刻母性大发,搂住她,安慰道:“好孩子,不怪你,都怪这个女人心胸狭窄,容不下人!”
然后,她转过头,对我怒目而视。
“林蔓!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我们张家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你这么个搅家精!”
“思雨一个女孩子,家里出了事,投奔阿伟,你作为妻子,不安慰就算了,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人家!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是石头吗?”
我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突然就不气了。
我只是觉得好笑。
原来,在他们母子眼里,是非对错,是可以这样颠倒黑白的。
“妈,”我看着她,平静地开口,“在你指责我之前,要不要先问问你儿子,他跟这位陈小姐,在我们家,共处了半个月,用掉了10吨水的事?”
婆婆愣住了。
她看向张伟,张伟心虚地低下了头。
“10吨水怎么了?”婆婆的脑回路,果然异于常人,“多用点水怎么了?我们家交不起水费吗?你至于为这点小事,就要死要活地闹离婚吗?我看你就是存心不想跟阿伟好好过日子!”
“这不是水的事。”我说,“这是背叛。”
“什么背叛!”婆婆的声音比我还大,“阿伟都说了,他们是清白的!男人在外面,有点应酬,有点异性朋友,怎么了?你作为老婆,就应该大度一点!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个泼妇!哪个男人会喜欢?”
“是吗?”我笑了,“既然您这么喜欢这位‘大度’的陈小姐,不如就让您儿子娶了她吧。”
我指着陈思雨,对张伟说:“张伟,你选吧。是要我,还是要她?”
这是一个送命题。
所有人都看着他。
婆婆一脸“你敢不选思雨试试”的威胁。
陈思雨一脸“阿伟我好可怜你快选我”的期待。
张伟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看看我,又看看他妈和陈思雨,嘴唇动了动,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蔓蔓,你别闹了……我们……我们回家好好说……”
“回家?”我看着他,觉得他真是天真得可笑,“张伟,你还没明白吗?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
“你!”婆婆气得发抖,指着我的鼻子,“林蔓!你别忘了,这房子,我们家也出了钱的!你凭什么赶我们走!”
“没错,首付你们家是出了十万。”我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拍在桌子上,“这里面有二十万。十万,是还给你们的本金。另外十万,是这三年的利息和我的精神损失费。现在,拿着你们的钱,带着你的人,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这套房子,房产证上,写的是我一个人的名字。
这是我婚前就跟张伟约定好的。因为我的父母,出了大部分的首付款。
这是我最后的底牌,也是我最大的底气。
婆婆看着那张卡,又看看我决绝的脸,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在开玩笑。
她是真的,要离婚。
“你……你这个女人……太狠心了!”她骂道。
“比起你们,我还差得远。”我拉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慢走,不送。”
张伟还想说什么,被他妈一把拽住。
“走!阿伟!跟妈走!这种女人,不要也罢!离了她,妈给你找个比她好一百倍的!”
婆-婆拉着张伟,陈思雨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走到门口时,张伟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有悔恨,有不甘,还有一丝恳求。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然后,当着他的面,“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婆婆气急败坏的咒骂声,和陈思雨嘤嘤的哭泣声。
很快,声音远去,楼道里恢复了安静。
屋子里,也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靠在门上,身体缓缓滑落,最终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以为我会很痛苦,很崩溃。
但奇怪的是,除了最初那一瞬间的窒息感,我的心里,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像一个背负了很久的重担,终于卸了下来。
我坐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色,从明亮,一点点变得昏黄。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我走进卫生间,看着那个依旧冲着黑水的马桶,突然笑了。
这10吨水,冲走的,何止是他们留下的污秽。
冲走的,是我三年来自欺欺人的婚姻,是我对一个男人全部的信任和幻想。
我拿出手机,给我的闺蜜小悦打了个电话。
“喂,小悦,我离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真的假的?恭喜你啊!蔓蔓!你终于脱离苦海了!晚上出来庆祝!我请客!把所有帅哥都叫上!”
我听着她中气十足的声音,忍不住笑了。
“好。”
挂了电话,我开始收拾屋子。
我把张伟所有的东西,衣服、鞋子、剃须刀、牙刷……所有带着他气息的物品,全部打包,装进了几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里。
然后,我把它们,一个一个,拖到门口。
我还把床单、被罩、沙发套,所有可能被那个女人碰过的布料,全部扯下来,扔进垃圾袋。
我叫了家政公司的深度保洁服务。
两个小时后,阿姨们带着专业的设备上门了。
我告诉她们:“把这个房子,里里外外,所有角落,都用消毒水,给我彻彻底底地清洁一遍。”
“尤其是主卧的卫生间和那张床。”
阿姨们看着我通红的眼睛和屋里的一片狼藉,什么都没问,只是专业地点了点头。
在她们清洁的时候,我去了楼下的五金店。
我买了一把新锁。
最贵,最复杂的那种。
回到家,保洁已经做完了。
屋子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亲手换上了新锁。
当钥匙插进锁孔,轻轻转动,发出“咔哒”一声脆响时。
我知道,我的人生,也翻开了新的一页。
我把张伟的东西,堆在门口,给他发了条短信。
“你的东西都在门口,半小时内不来取走,我就当垃圾扔了。另外,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别迟到。”
发完,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我洗了个澡,换上最喜欢的那条裙子,化了个精致的妆。
镜子里的女人,眼睛还有些红肿,但眼神,却是明亮而坚定的。
再见了,林蔓。
再见了,那个曾经天真地以为,婚姻就是一生一世的傻姑娘。
你好,林蔓。
欢迎你,重新做回你自己。
那天晚上,我和小悦在酒吧里,喝了很多酒。
我们唱歌,跳舞,像两个疯子。
我好像要把这三年来所有的委屈和压抑,都一次性地发泄出来。
第二天早上,我被宿醉的头痛叫醒。
但我还是准时,在九点前,赶到了民政局门口。
张伟已经在了。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下一片青黑,胡子拉碴。
他身边,没有他妈,也没有陈思雨。
他看到我,眼神复杂,想说什么。
我没给他机会。
“东西都带齐了吗?”我问。
他点点头。
“那就进去吧。”
整个过程,快得超乎我的想象。
没有争吵,没有拉扯。
当工作人员把那本红色的离婚证,递到我手里时,我甚至有片刻的恍惚。
这就……结束了?
三年的婚姻,就这样,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纸。
走出民政局,阳光有些刺眼。
“蔓蔓。”张伟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对不起。”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疲惫。
“还有,那二十万,我不要。”
“我净身出户。”
我转过身,看着他。
“张伟,这不是钱的事。”
“这是尊严。”
“我林蔓,不占你一分一毫的便宜,也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瓜葛。”
“你好自为之。”
说完,我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回头。
我的新生活,开始了。
我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我接了很多设计稿,忙得脚不沾地。
忙碌,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一个月后,我用自己赚的钱,给自己报了一个去西藏的旅行团。
我想去看看,那里的天,是不是真的比别处更蓝。
出发前一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是……林蔓小姐吗?”
是陈思雨的声音。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没有了之前的理直气壮。
“有事?”我的语气很冷。
“我……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她说,“我……我那天,是故意的。”
“我知道。”
“张伟他……他其实没有碰我,他只是……只是心软。他跟我说,他爱你,他不想失去你。”
“这些话,你留着跟他说吧,跟我说,没意义。”
“我……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身上的墨水,让我丢了工作,也让我……身败名裂。我……我后悔了。”
“这是你应得的。”
“还有,”她顿了顿,说,“张伟他妈妈,前几天中风住院了。张伟……他把房子卖了,给他妈妈治病。”
我愣住了。
他们家那套老房子,是他们唯一的住所了。
“他现在……过得很不好。”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
“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同情他,然后跟他复婚吗?”我问。
“不……不是……”她急忙否认,“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挂了电话。
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张伟过得好不好,他妈妈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人生,不应该再被这些烂人烂事所牵绊。
第二天,我背上行囊,踏上了去西藏的飞机。
飞机穿过云层,万米高空之上,是无尽的蔚蓝。
我看着窗外,突然想起了那10吨水。
它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冲毁了我原本平静的生活。
但雨过之后,是更清澈的天空。
它让我看清了一个人的真面目,也让我看清了自己。
有些东西,失去了,才知道有多不值得。
有些人,离开了,才知道世界有多广阔。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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