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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被调走,全组就去KTV庆祝,第二天听说合同被取消,乐极生

景点排名 2025年10月18日 21:21 1 admin

我叫林默。

我刚被调走,全组就去KTV庆祝,第二天听说合同被取消,乐极生

在设计院待了五年,从实习生熬成项目组的主力设计师,外号“卷王之王”。

今天,我被调走了。

一纸调令,把我从全院最核心的项目一组,“发配”到了档案资料室。

美其名曰,部门轮岗,人才储备。

我心里冷笑。

谁不知道,档案资料室就是设计院的“养老院”,进去的人,职业生涯基本就画上了句号。

我走的时候,我们组长王雷,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拍着我的肩膀,笑得一脸褶子。

“小林啊,这是组织上的考虑,也是对你的爱护。你之前那个项目太累了,去档案室休息休息,调整一下,对身体好。”

他的手搭在我肩上,黏糊糊的,像沾了没干的胶水。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默默地收拾我那一方小小的工位。

电脑、资料、画了无数个通宵的图纸,还有那盆快被我养死的绿萝。

组里的同事,一个个围过来,嘴上说着“以后常联系”、“有空回来看看”,眼神里却藏不住幸灾乐祸的笑意。

尤其是张伟和李莉。

张伟,资历比我老,技术却烂得一塌糊糊,最擅长抢功和甩锅。我做的方案,他转手署上自己的名去汇报,出了问题,第一个把我推出去。

李莉,我们组的“交际花”,设计图没见她画过几张,下午茶八卦倒是从没落下。她最看不惯我这种闷头干活不参与他们“小团体”的人。

我抱着纸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奋斗了五年的地方。

灯火通明,键盘声噼里啪啦,每个人看起来都那么忙碌。

假的。

我知道,这群人里,一半在摸鱼,一半在演戏。

只有我是个傻子,以为只要拼命,就能换来认可。

我转身,没有回头。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听到了他们压抑不住的欢呼声。

回到家,我把纸箱往地上一扔,整个人陷进沙发里。

房子是租的,一个月四千五,加上房贷和要寄回给爸妈的生活费,每个月压得我喘不过气。

之前在项目组,虽然累,但奖金高,还能勉强维持。

现在去了档案室,基本工资,死水一潭。

我拿起手机,想找个人说说话,翻遍了通讯录,却不知道该打给谁。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

是我们项目组的微信群,“精英一组核心群”。

王雷一直没把我踢出去,估计是忘了。

李莉在群里发了一张照片。

一张KTV包厢的照片,灯红酒绿,果盘、啤酒、零食摆了满满一桌子。

照片里,我们组的人一个不落,全都笑开了花。

张伟搂着王雷的肩膀,脸喝得通红,对着镜头比了个“耶”的手势。

李莉紧接着发了一句话:“庆祝我们组甩掉包袱,迎接新生活!今晚不醉不归!”

下面一连串的“+1”。

还有人发了个红包,封面写着“恭喜高升”。

我点开红包,手速最快的还是张伟,领了最大的一个。

他发了句:“谢谢莉姐!今天必须把雷哥喝倒!”

王雷也冒了出来,发了个“今晚我买单,大家尽兴”的表情包。

群里瞬间下起了红包雨。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闷又疼。

包袱。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包袱。

那个为了项目进度,连续一个月睡在公司的我。

那个为了一个渲染参数,熬了三个通宵的我。

那个在甲方发飙时,独自一人顶在前面,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我。

到头来,只是一个“包袱”。

我退出了群聊,干脆利落。

手机扔到一边,屏幕上还闪烁着他们狂欢的倒影。

我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拉环,“刺啦”一声,像是心底某根弦断了。

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一丝苦涩。

也好。

我对自己说。

离开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也好。

第二天,我准时到档案资料室报到。

和项目组的喧嚣不同,这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和灰尘的味道,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整个部门,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主任,姓何,大家都叫他何叔,一个快退休的老头,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正在慢悠悠地给一盆兰花浇水。

另一个是我。

何叔见我来了,放下水壶,笑呵呵地指了指靠窗的位置。

“小林是吧?欢迎欢迎。你的位置在那儿,我昨天给你收拾出来了。”

那是一张宽大的实木办公桌,比我之前在项目组的工位大了一倍不止。

桌上干干净净,只有一台崭新的电脑。

“何叔,以后我主要负责什么工作?”我问。

何叔摆摆手:“不急不急,你刚从项目组过来,先休息两天,熟悉熟悉环境。”

他指着一排排顶天立地的铁皮柜。

“咱们这儿的工作,说白了就是整理这些老古董。把过去几十年的项目图纸、资料,分门别类,扫描归档。”

“活儿不累,就是有点枯燥。”

我点点头。

这确实是个养老的活儿。

接下来的几天,我真的过上了“养老”生活。

每天九点上班,五点下班,中午还有一个半小时的午休。

何叔是个随和的人,不怎么管我。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看报、喝茶、侍弄他的花草。

我开始整理那些积满灰尘的档案。

从建院初期的手绘图纸,到后来蓝图,再到现在的电子版。

一张张图纸,一个个项目,像一部无声的电影,记录着设计院的变迁。

起初我觉得无聊,但慢慢地,我发现了一些乐趣。

我能从那些泛黄的图纸上,看到前辈们巧妙的设计构思,看到他们对细节的极致追求。

有些设计,即便以现在的眼光看,也毫不过时。

我像一块海绵,贪婪地吸收着这些被遗忘的养分。

偶尔,我也会想起项目组的那些人。

不知道他们那个“蓝海之心”的项目做得怎么样了。

那是我离开前,花了最多心血的一个项目。

从前期的概念设计,到中期的三维建模,再到后期的效果图渲染,几乎都是我一个人扛下来的。

尤其是其中一个核心的动态水景渲染,我用了一个非常冷门的插件,写了一套自定义的脚本,才实现了甲方要求的“波光粼粼,宛若天成”的效果。

这套脚本,只有我懂。

我当时留了个心眼,把核心脚本加密了,存在了我的私人云盘里,只在 handover 文档里写了基础操作流程。

张伟那种半吊子水平,肯定看不懂。

我承认,我有点坏。

但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这天中午,我正戴着耳机,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整理一份十年前的旧档案。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划开接听。

“喂,林默吗?我是行政部的小王。”

“哦,你好,有什么事吗?”

“那个……王雷组长让我问问你,‘蓝海之心’项目的一个技术参数,你还记不记得?”

我心里“咯噔”一下。

来了。

我摘下耳机,语气平静地问:“什么参数?”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支支吾吾。

“就是……就是那个动态水景的……他说你之前负责的,现在他们怎么调都调不出原来的效果了。”

我几乎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王雷和张伟焦头烂额的样子。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悠闲飞过的鸽子,慢悠悠地说:

“哦,那个啊。”

“时间有点久了,我不太记得了。”

“ handover 文档里我应该写清楚了吧?你们可以再看看。”

“可是……文档里只有基本操作,没有核心代码啊!”小王的声音都快哭了。

“是吗?”我故作惊讶,“那可能是我忘了。你也知道,我最近在档案室,天天跟一堆旧纸打交道,脑子都快生锈了。”

“那……那怎么办啊?甲方明天就要来看最终效果了!”

我轻笑一声。

“这个我就没办法了。我已经不是项目组的人了,按规定,我不能再接触核心项目的文件。”

“王组长应该比我更清楚院里的规章制度。”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世界清净了。

我重新戴上耳机,继续我的“考古”工作。

心情却前所未有地舒畅。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又接到了王雷的电话。

这次是他亲自打来的。

他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油腻和虚伪,而是充满了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aken的乞求。

“林默!你什么意思?!”

“王组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装傻。

“你别给我装!那个水景脚本是不是你动了手脚?”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王组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所有文件都在公司服务器上,我一个被调离的人,能动什么手脚?”

我顿了顿,继续说:“再说了,当初接手这个模块的不是张伟吗?他当时可是拍着胸脯跟你保证,说他完全能搞定。”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想象到王雷的脸色有多难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和了语气,几乎是低声下气地说:

“小林,林哥……算我错了,行不行?”

“之前的事,是哥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这个项目对我们组太重要了,院里领导都盯着呢。要是搞砸了,我们都得完蛋。”

“你回来帮个忙,就当帮我一个忙。我给你申请加班费,双倍!不,三倍!”

我笑了。

“王组长,真不是钱的事。”

“我现在是档案室的人,得听何叔的安排。我这儿还有一堆资料没整理完呢,实在抽不开身。”

“而且,院里的规定……”

“去他妈的规定!”王雷终于爆发了,“林默,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信不信我……”

“你信不信我什么?”我打断他,声音冷了下来,“让我永远待在档案室?求之不得。”

“你……”

我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

窗外,夕阳正缓缓落下,给整个城市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我伸了个懒腰,关掉电脑,拎包下班。

走出办公楼的时候,我看到项目一组的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

透过玻璃,我能看到里面人影晃动,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焦虑。

而我,要去赶地铁,回家给自己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这种感觉,真爽。

第二天,我刚到办公室,就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瓜。

“蓝海之心”的项目,黄了。

据说,昨天甲方代表过来看最终演示,结果最重要的动态水景效果完全崩了,卡得像PPT一样,颜色还失真得厉害。

甲方当场翻脸,说我们院是在糊弄他们。

王雷和张伟在一旁点头哈腰,好话说尽,也没能挽回。

甲方不仅终止了合同,还要追究我们的违约责任,索赔一大笔违约金。

这事儿在院里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假装在看一份旧报纸,耳朵却竖得老高,听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小声议论。

“听说了吗?项目一组出大事了!”

“何止是大事,天都塌了!一个多亿的项目啊,就这么飞了。”

“怎么回事啊?之前不一直挺顺利的吗?”

“还不是张伟那个草包,吹牛说自己什么都懂,结果关键时候掉链子。听说那个技术只有之前调走的林默会。”

“林默?就是那个新来的小伙子?”

“对啊,人家才是真大神,结果被他们排挤走了。现在好了,傻眼了吧?真是活该!”

我低着头,嘴角忍不住上扬。

乐极生悲。

这个词用来形容他们,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我仿佛能看到他们前天晚上在KTV里狂欢的样子,和现在愁云惨淡的脸,形成了多么鲜明而讽刺的对比。

何叔端着他的紫砂壶,慢悠悠地走到我身边,低声问:

“小林,这事……跟你没关系吧?”

我抬起头,迎上他关切的目光,摇了摇头。

“何叔,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何叔看了我几秒,然后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那就好。安心工作。”

他什么都明白,但他什么都没说。

中午去食堂吃饭,我成了全场的焦点。

一路上,不断有人跟我打招呼,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同情,还有一丝敬畏。

我看到了李莉。

她端着餐盘,脸色憔-悴,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

她看到我,眼神躲闪了一下,然后像是鼓足了勇气,朝我走了过来。

“林默……”她声音沙哑。

我没理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我不想跟他们再有任何交集。

下午,院里就出了处理决定。

王雷,作为项目组负责人,管理不力,造成重大损失,被免去组长职务,降为普通员工,并处以全院通报批评和高额罚款。

张伟,技术能力不足,谎报进度,负主要责任,直接被辞退。

项目一组的其他成员,也因为“团队协作能力差,缺乏责任心”,被取消了全年的评优资格和年终奖。

整个项目一组,名存实亡。

消息传来,档案室里一片寂静。

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份刚刚整理好的,关于一个废弃矿区改造的旧项目档案,心里却异常平静。

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我以为生活会就此归于平淡。

每天整理档案,喝茶看报,等着退休。

但命运似乎给我开了另一个玩笑。

一天下午,何叔突然把我叫到他办公室。

他关上门,表情严肃地递给我一份文件。

“小林,你看看这个。”

我接过来一看,愣住了。

那是我前几天整理的那份,关于废弃矿区改造的旧项目档案。

只不过,这份文件上,多了很多红色的批注和修改意见,还有一个鲜红的印章——“院长办公室”。

“何叔,这是……”

“前几天,院长下来视察,无意中看到了你整理的这份档案。”何叔说。

“他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他说,这个项目虽然是十几年前的,但里面的环保理念和生态修复构想,非常符合现在国家提倡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发展方向。”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院长觉得,这个项目有重启的价值。他让我问问你,作为第一个把这份档案‘挖’出来的人,你有什么想法?”

我看着文件上那个被命名为“星光计划”的项目,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那些天,我沉浸在这些旧档案里,不仅仅是整理。

我被“星光计划”里那个天才的设计师所折服,他试图将一个满目疮痍的工业废墟,改造成一个集生态公园、天文观测、科普教育于一体的综合体。

这个想法在十几年前,太过超前,最终因为资金和技术问题而搁浅。

但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何叔。

“何叔,我想试试。”

何叔笑了,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甘心一辈子待在这里。”

“去吧,把你的想法写成一份详细的报告,我帮你递上去。”

那一刻,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我花了三天三夜,几乎没合眼。

我结合这十几年的技术发展和最新的环保政策,对“星光计划”进行了全面的优化和升级。

我重新做了三维建模,渲染了效果图,每一张图,都比“蓝海之心”的还要精致。

我把我所有的积累、所有的思考、所有的热情,都倾注到了这份报告里。

当我把厚厚一沓文件交到何叔手上时,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何叔接过报告,仔细地翻看着,不住地点头。

“好,好啊……小林,你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一周后,我接到了院长办公室的电话。

让我去参加一个特别会议。

会议室里,坐着院里的所有高层领导。

我站在投影幕布前,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

我详细地阐述了新“星光计划”的构想和可行性。

从生态修复的技术路径,到商业运营的模式创新,再到社会效益的深远影响。

我讲完后,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院长第一个鼓起了掌。

“英雄出少年啊!”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个项目,就交给你了!”

“院里会成立一个新的项目组,‘星光项目组’,你来当组长。人员,你随便挑!预算,你随便报!”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我成了设计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项目组组长。

我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就在院长办公室的隔壁。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何叔请来当我的顾问。

何叔笑着拒绝了。

“我老了,就喜欢待在档案室里,清静。”他说,“不过,你要是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来找我这个老头子聊天。”

我开始组建我的团队。

我没有从那些所谓的“明星设计师”里挑人。

我去了院里各个不起眼的部门,找那些像我一样,有能力、有热情,却因为不懂钻营而被埋没的年轻人。

一个擅长结构计算,却因为性格内向被边缘化的技术宅。

一个对植物学极有研究,却只能在后勤部管绿化的园林设计师。

还有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想法天马行空,充满灵气。

我们四个人,组成了全新的“星光项目组”。

我们没有王雷那种油腻的官僚作风,也没有李莉那种无聊的办公室八卦。

我们只有对设计的纯粹的热爱和对项目的共同目标。

我们的办公室,成了全院最“卷”的地方。

但这种“卷”,是快乐的,是充满激情的。

我们会为了一个设计细节争得面红耳赤,也会在攻克一个技术难题后一起欢呼。

我们一起熬夜,一起吃外卖,一起看着项目从图纸变成现实。

“星光计划”很快就得到了市政府的高度重视,被列为市重点工程。

资金、政策一路绿灯。

我们成了院里的明星团队,走到哪里都备受瞩目。

有一天,我在茶水间接水,遇到了王雷。

他瘦了,也憔悴了,头发白了不少,背也有些驼了。

再也没有了当初那种趾高气扬的样子。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林……林组长。”

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他端着杯子,手有些抖,欲言又止。

“那个……听说你们项目最近在招人……”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没有报复的快感,也没有同情。

只是觉得,世事无常。

“我们招人的标准,可能不太适合你。”我淡淡地说。

说完,我接满水,转身离开。

我没有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几个月后,“星光计划”一期工程顺利竣工。

开园那天,人山人海。

曾经的废弃矿区,变成了一个美轮美奂的生态公园。

晚上,公园里的天文台,第一次对公众开放。

我和我的团队成员,站在山顶的观景平台上,看着游客们兴奋地通过天文望远镜,观测璀璨的星空。

一个孩子指着夜空中最亮的一颗星,问他的爸爸:“爸爸,那是什么星星呀?”

他的爸爸说:“那是北极星,是为我们指引方向的星星。”

我笑了。

我的实习生小周碰了碰我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

“林哥,我们成功了。”

我点点头:“嗯,我们成功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拿出来一看,是一条好友申请。

头像是李莉,申请信息写着:林默,对不起。

我看着那三个字,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我按下了“拒绝”。

有些道歉,来得太晚,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我抬起头,看向远方的城市。

万家灯火,璀璨如星。

我知道,属于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从档案室到项目组长,这一路走来,我失去了一些东西,比如对某些人性的天真幻想。

但我也得到了更多。

我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找到了值得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

更重要的是,我找到了自己。

一个不再需要靠别人的认可来证明价值的自己。

一个内心强大,能够掌控自己人生的自己。

我不再是那个被随意丢弃的“包袱”。

我是林默。

是自己的“星光”。

后来的日子,过得飞快。

“星光计划”二期、三期相继上马,我们团队也从最初的四个人,扩充到了二十多人。

每个人都是我亲自面试,精挑细选出来的。

我们团队的氛围,在整个设计院都是出了名的“怪”。

没有上下级森严的等级,没有勾心斗角的内耗。

大家可以随时随地提出自己的想法,哪怕是最大胆、最不切实际的。

我们鼓励试错,也崇尚专注。

渐渐地,“星光项目组”成了一块金字招牌。

院里很多年轻人都挤破了头想进来。

而我,也从“林组长”,变成了大家口中的“林工”。

偶尔在走廊里,我还是会碰到一些“故人”。

王雷被调到了后勤,负责仓库管理。

有一次我去领办公用品,看到他正费力地搬着一箱A4纸,汗流浃背。

他看到我,下意识地想躲,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把箱子放下,搓着手,局促地站在那里。

“林……林工。”

我看了他一眼,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组长,如今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我没有说话,只是签了字,领了东西就走了。

我不想羞辱他,也不想安慰他。

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

至于李莉,听说她后来嫁人了,嫁给了一个小老板,辞职当了全职太太。

她的朋友圈里,每天都是名牌包、下午茶和各种旅游照。

但我从一个还在院里工作的老同学那里听说,她过得并不好。

她老公在外面有人,对她非打即骂。

她不敢离婚,因为她已经脱离社会太久,没有了独立生活的能力。

她曾经发过一条朋友圈,很快又删了。

上面写着:“如果当初……”

没有如果。

人生不是剧本,不能倒带重来。

而那个被辞退的张伟,下场最惨。

因为履历上有污点,他在行业内基本混不下去了。

听说后来去了一个小城市的装修公司,当个画图员,拿着微薄的薪水,过得十分潦倒。

这些人的结局,像一个个警示牌,时刻提醒着我。

提醒我不要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一天,何叔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还是那个熟悉的档案室,还是那股熟悉的旧纸张味道。

他泡了壶好茶,给我倒了一杯。

“小林啊,快一年没见你来我这儿喝茶了。”

我有些惭愧:“何叔,最近太忙了。”

“我懂。”何叔笑了笑,“年轻人,事业为重。”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问。

“你打开看看。”

我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邀请函。

“国际青年设计师大奖”的提名邀请函。

这是全球设计界最有分量的奖项之一,被誉为“设计师的诺贝尔奖”。

我的名字,赫然印在“星光计划”的项目负责人一栏。

我的手又开始抖了,跟当初递交报告时一样。

“何叔,这……”

“院里推荐的,国际评委会全票通过了提名。”何叔的语气里充满了骄傲,“你是我们院,第一个获此殊荣的人。”

“去吧,去更大的舞台,让全世界都看到你的才华。”

我眼眶一热。

从被扫地出门,到站上国际舞台。

这一年的经历,像一场梦。

颁奖典礼在巴黎举行。

我站在卢浮宫的玻璃金字塔下,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拿着沉甸甸的奖杯。

闪光灯不停地闪烁,台下坐着来自世界各地的顶尖设计师。

轮到我发表获奖感言。

我走到麦克风前,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深吸一口气。

我说:“谢谢。我想把这个奖,献给所有像我一样,曾经被埋没,但从未放弃过梦想的普通人。”

“请相信,你的才华,不会永远被灰尘掩盖。总有一天,会有人看到你的光芒。”

“也请记住,决定你高度的,不是你的职位,不是别人的眼光,而是你的作品,和你的人品。”

“最后,我想感谢我的团队,感谢我的引路人何叔,也感谢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

“是你们,让我变成了更好的自己。”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我看到第一排,我们院的院长,正激动地向我竖起大拇指。

回国后,我成了院里的传奇人物。

各种采访、讲座、会议接踵而至。

我有些不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喧嚣。

我推掉了大部分的应酬,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继续研究我的图纸。

对我来说,最大的快乐,依然是创造。

一天晚上,我加完班,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过一家KTV,霓虹灯闪烁,喧闹的音乐声从里面传出来。

我停下脚步,想起了那个夜晚。

那个我被当成“包袱”甩掉,他们却在里面狂欢的夜晚。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手机响了,是我的团队成员小周打来的。

“林哥!快看我们刚做出来的夜景效果图!太炸了!”

他兴奋地把图片发了过来。

我点开一看,屏幕上,一片璀璨的星河,在虚拟的夜空中缓缓流淌。

那是我们为“星光计划”三期设计的,全息投影天幕。

真美啊。

我回复他:“干得漂亮。明天开会讨论细节。”

收起手机,我抬头看了看天。

今晚的夜空,没有星星。

但我知道,在我心里,有一片永不落幕的星空。

它指引着我,照亮我前行的路。

而我,也将用我的双手,为更多的人,创造出属于他们的“星光”。

这就是我的故事。

一个关于“乐极生悲”和“触底反弹”的故事。

一个关于小人物逆袭的故事。

但归根结底,这是一个关于“选择”的故事。

选择沉沦,还是选择奋起。

选择抱怨,还是选择改变。

选择活在别人的阴影里,还是选择成为自己的光。

我很庆幸,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生活还在继续,挑战也永远不会停止。

但我已经不再害怕。

因为我知道,只要脚踏实地,心怀热爱,每一步,都算数。

每一个努力奋斗的你我,最终,都会活成一道光。

回到家,我脱下西装,换上舒适的家居服。

给自己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面条的香气,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我坐在餐桌前,一边吃面,一边翻看手机。

看到了那条被我拒绝的好友申请,依然静静地躺在通知栏里。

李莉。

我犹豫了一下,点开了她的朋友圈。

设置了三天可见,空空如也。

我退了出来,手指悬在“删除”按钮上。

最终,我还是没有按下去。

就让它留在那儿吧。

像一个纪念碑,提醒我曾经走过的路。

吃完面,我洗了碗,然后坐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屏幕上,是“星光计划”下一阶段的规划图。

一片更广阔的荒地,等待着被唤醒。

我戴上耳机,点开我最喜欢的纯音乐列表。

在舒缓的音乐声中,我的思绪渐渐沉静下来,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

一个个新的构想,在我的脑海中成形。

我不再去想那些过去的人和事。

他们的世界,早已与我无关。

我的世界里,只有图纸、数据、和那些等待被实现的美好蓝图。

这,才是我真正的归属。

第二天,我召集团队开会。

我把我的新构想,投射到大屏幕上。

“我希望,‘星光计划’的最终形态,不仅仅是一个公园,一个景点。”

“我希望它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可以自我循环的生态社区。”

“这里有利用清洁能源的住宅,有进行有机种植的农场,有培养创新人才的学校,还有为当地居民提供就业机会的文创产业。”

“我希望,我们创造的,不仅仅是风景,更是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

我的话音落下,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被我描绘的蓝图震撼了。

实习生小周第一个反应过来,眼睛里闪着崇拜的光。

“林哥,你太牛了!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乌托邦’!”

技术宅推了推眼镜,沉思道:“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是能源系统的稳定性和成本控制,是个巨大的挑战。”

负责园林设计的女孩也说:“土壤改造和物种选择需要更精密的计算和长期的实验。”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激烈地讨论起来。

我微笑着看着他们。

这,就是我想要的团队。

充满了激情、理性和创造力。

我们不再是单纯的执行者,而是梦想的共创者。

会议一直开到深夜。

我们敲定了初步的技术路线和分工。

每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充满了干劲。

散会后,我独自一人留在办公室,整理会议纪要。

窗外,城市的灯火已经渐渐稀疏。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这种满足感,不是来自奖杯,不是来自头衔,而是来自创造本身。

来自将一个伟大的构想,一步步变为现实的过程。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了起来。

“喂,是林默吗?”

是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张……张工?”

电话那头,是张伟。

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带着一丝酒气。

“是我。”他苦笑一声,“真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有事吗?”我的语气很平淡。

“没……没事,就是……就是喝了点酒,突然想找个人说说话。”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低了。

“林默,我对不起你。”

“当初,是我鬼迷心窍,抢了你的功劳,还跟着他们一起排挤你。”

“我活该,真的,我活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我现在在一个小破公司,天天画那些毫无技术含量的图,被人呼来喝去。”

“我老婆也跟我离婚了,嫌我没出息。”

“我有时候就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做,如果我好好跟你学技术,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叹了口气。

“张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没有如果。”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说了句“谢谢你”,就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心里五味杂陈。

我并不为他的忏悔而动容。

我只是感慨,人生的道路,一步走错,可能就再也回不了头。

我关掉办公室的灯,走出大楼。

冷风吹来,让我清醒了许多。

我不会为别人的悲剧而停留。

我的路,还在前方。

几年后,“星光计划”最终章——生态社区,全面建成。

它成了国内外知名的生态建筑典范,吸引了无数人前来参观、学习,甚至定居。

我也因此,被破格提拔为设计院的总建筑师。

我有了更大的平台,可以去实现更多的梦想。

何叔退休了。

退休那天,我去档案室送他。

他把那盆养了多年的兰花,送给了我。

“小林,以后这间屋子,就靠你偶尔来看看了。”

我点点头:“何叔,你放心。”

我帮他把东西搬上车,他摇下车窗,对我笑了笑。

“小林,记住,无论飞得多高,都别忘了,你当初为什么出发。”

我用力地点头。

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我抱着那盆兰花,回到了我的办公室。

办公室宽敞明亮,窗外是繁华的都市。

我把兰花放在窗台上,阳光洒在翠绿的叶子上,生机勃勃。

我站了很久,想了很多。

想起我刚来设计院时,那个青涩、莽撞的自己。

想起我在项目一组,那些熬夜画图的日日夜夜。

想起我被调到档案室时,内心的不甘和愤怒。

也想起“蓝海之心”项目黄掉时,我那份隐秘的快意。

想起“星光计划”从无到有,我和团队一起奋斗的激情岁月。

想起我站在巴黎的领奖台上,那些激动人心的瞬间。

这一切,都像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中闪过。

最终,都归于平静。

我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桌上,放着一个新的项目方案。

是一个关于老城区改造的计划。

比“星光计划”更复杂,更具挑战性。

我拿起笔,在方案的封面上,写下三个字。

“归零”。

是的,归零。

忘记过去的荣誉,也放下过去的恩怨。

永远保持一颗学徒的心,永远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

永远,在路上。

我笑了。

窗外的阳光,正好。

我知道,新的故事,又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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