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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远嫁朝鲜8年没回过家,弟弟前去看望,见到姐夫弟弟却愣住了

景点排名 2025年07月23日 12:42 1 cc

"弟,那是我姐夫吗?"我压低声音问路边接我的表哥,眼睛却盯着不远处那个瘦骨嶙峋的朝鲜男人。

表哥悄声说:"是啊,八年没见,你认不出来了吧?"

我咽了咽口水,胸口像压了块石头。

1987年春天,我终于踏上了去朝鲜看望姐姐的旅程。

姐姐结婚后远嫁朝鲜已经整整八年,这期间从未回过家,只有寥寥几封信传回来,话语间总是报喜不报忧。

爸妈惦记得头发都白了一半,我更是日夜思念这个从小疼我的姐姐。

我出生在辽宁一个靠近中朝边境的小县城。

家里条件普通,父亲是当地一家纺织厂的工人,年轻时在厂里是台车组的骨干,母亲在街道社区当宣传员,每到选举时节最忙,嗓子喊哑了也不肯歇息。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随着中朝两国关系回暖,两国间的文化交流渐渐多了起来。

那时候,朝鲜的艺术团经常来我们这边演出,还带来了不少朝鲜特产的土特产,什锦糖、金达莱啤酒,可新鲜了。

姐姐叫李芳华,比我大六岁,从小就是家里的骄傲。

她长得标致,皮肤白皙,眼睛又大又亮,像两颗黑葡萄,舞跳得好,手指纤细灵活,还会拉二胡。

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我姐二胡拉得好,邻居家办喜事,总要请她去拉几曲助兴。

有一年她拉《赛马》,那马蹄声让听众如痴如醉,连县长都鼓掌叫好。

姐姐在县里是数一数二的人才,我们家老李家的脸都让她争光了。

那会儿我还小,经常缠着姐姐教我弹琵琶,每次没半小时就嫌手指疼不肯练了,姐姐总是笑我:"小勇啊,学艺哪有不吃苦的,你这样可学不成呢。"

然后她就会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哄我继续练。

姐姐作为县文化馆的青年演员,有幸参加了中朝联合演出。

那是1978年冬天的事,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下着鹅毛大雪,我和爸妈去剧场看姐姐演出,鞋都湿透了。

姐姐远嫁朝鲜8年没回过家,弟弟前去看望,见到姐夫弟弟却愣住了

舞台上的姐姐穿着艳丽的民族服装,手持彩扇,舞姿优美,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就在那次演出中,她认识了朝鲜艺术团的朴成勋。

朴成勋是朝鲜平壤一所艺术学校的教师,为人热情,谈吐不凡,那时看上去挺精神的一个人。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高高的个子,浓眉大眼,站在人群中特别醒目。

那天演出结束后的茶话会上,朴成勋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向姐姐表达了对她舞蹈的赞美,并邀请她有机会去朝鲜交流学习。

姐姐回家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眼睛里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光彩。

两人一见钟情,书信往来了一年后,在1979年,姐姐嫁到了朝鲜。

当时家里人都反对,特别是母亲,哭了整整三天,把家里的枕头都哭湿了。

"芳华啊,你去了那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语言不通,风俗不同,多受罪啊!"母亲抹着眼泪说。

父亲也不同意,他沉默寡言,但那段时间眉头总是紧锁,连钟爱的老式"红灯"收音机也不听了。

"姑娘家嫁人,跟着男人从县城到农村都难适应,何况是去外国?"父亲叹着气,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茶几上的烟灰缸总是满的。

姐姐却执意要嫁,她说:"妈,我能学会他们的语言,也能适应那边的生活。"

"朴成勋是个好人,他答应我,日后一定让我回来看你们。"姐姐的眼神坚定得让人心疼。

我那时才十三岁,对姐姐远嫁的决定懵懵懂懂,只记得帮姐姐整理行李时,她偷偷塞了一小包家乡的土进去。

"这是干什么?"我好奇地问。

姐姐摸摸我的头,笑着说:"这样走到哪,家就在哪。"

婚后,姐姐却一次也没回过家。

刚开始两年,信还写得勤,说生活挺好,已经能用朝鲜语简单交流了,在朴成勋所在的学校找到一份教中国民族舞蹈的工作。

"这边的学生很尊敬老师,每天都鞠躬问好,特别有礼貌。"姐姐在信中写道,还附了一张她和学生们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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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信越来越少,内容也越来越简短。

只说一切都好,让家里人不要担心。

有一封信里,姐姐提到朝鲜的冬天比家乡还冷,但她已经适应了。

"成勋给我买了厚棉袄,虽然款式简单,但很暖和。"姐姐写道,字迹依然工整美丽,但我总觉得那些字里行间透着一丝疲惫。

1985年,姐姐的最后一封信里提到朴成勋生了一场大病,家里有些困难,但她坚持说不用我们寄钱过去。

"成勋只是感冒久了些,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姐姐这样解释,但我和父母都感到不安。

那以后,就再没收到过姐姐的消息。

爸妈急得整夜睡不着觉,通过各种关系打听,却一直没有确切消息。

母亲每天都要去门口张望好几次,仿佛期待姐姐突然出现。

父亲则更加沉默了,常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发呆,手里攥着姐姐寄回来的那几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那时我刚从师范学校毕业,分配到县里一所中学教语文。

看到父母日渐消瘦,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去朝鲜看看姐姐究竟怎么样了。

办理出国手续并不容易。

当时出国,无论去哪里都需要单位开介绍信,还要户籍所在地派出所开具政审证明,再到省外事办办理护照和签证。

每个环节都繁琐复杂,需要盖十几个公章,填写无数表格。

我托了不少关系,花了整整半年时间,才终于办妥了去朝鲜的各种手续。

"你可得把话带到啊,小勇。"临行前,母亲拉着我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问问芳华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家。"

"要是她过得不好,就让她回来。"母亲哽咽着说,"咱家虽然不富裕,但总有一口饭吃。"

父亲没说什么,只是悄悄塞给我一个旧皮夹子,里面是他积攒的外汇券,足足有两百多元。

"给你姐姐带去,别让她受苦。"父亲低声说,眼角的皱纹似乎又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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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鸭绿江,踏上朝鲜的土地,我既兴奋又忐忑。

姐姐知道我要来,通过边境的亲戚传了信给我,让她丈夫的表弟在边境城市接我。

这个表弟叫朴民浩,二十多岁,会说一些蹩脚的中文。

"李老师弟弟好。"他见到我就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耳朵冻得通红。

他带着我坐了快一天的火车和汽车,才到了姐姐所在的县城。

沿途的风景与中国东北有些相似,但人们的穿着打扮却截然不同。

男人们大多穿着制式的中山装,女人们则穿着朴素的连衣裙或套装,色彩单一,款式统一。

街道整洁但冷清,商店里的货品不多,偶尔能看到一些人骑着自行车匆匆而过。

下了车,远远地,我就看到一个瘦弱的男人站在路边,目光炯炯地望着这边。

那个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裤子也是旧的,脸颊深陷,皮肤黝黑,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几岁。

我愣住了,这哪里是我记忆中那个精神帅气的朴成勋?

"弟,来了!"那人用蹩脚的中文喊道,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大步朝我走来。

"姐夫?"我不确定地问,心里已是一片惊愕。

"是我,是我。"朴成勋热情地握住我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你长高了,都变成大人了,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说这话时,他猛烈地咳嗽了几声,瘦削的肩膀一耸一耸的,看得我心里一阵酸楚。

"姐姐呢?"我环顾四周,没看见姐姐的身影。

朴成勋的表情微微一滞,随即挤出一个笑容:"芳华在家准备饭菜呢,她让我来接你。"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心里咯噔一下,隐约感到不安。

我跟着朴成勋走在小县城的街道上。

这里的建筑大多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苏联式风格,斑驳的墙面上挂着各种标语和领袖画像。

街上行人不多,偶尔有几辆自行车慢悠悠地经过,与我印象中热闹的中国小城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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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姐姐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朴成勋笑了笑:"挺好的,挺好的。"

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勉强,我没有追问。

"姐夫,你身体怎么样了?姐姐信里说你生病了。"我试探着问道。

朴成勋摆摆手:"不要紧,小病而已,早好了。"

说这话时,他的步伐明显慢了下来,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赶紧扶住他:"姐夫,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没事,没事,就快到家了。"朴成勋坚持往前走,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我们来到一栋老旧的四层楼房前。

楼道里没有灯,朴成勋熟练地在黑暗中摸索着上楼,墙壁上的水泥脱落一块块的,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心中的疑虑和担忧越来越重。

"就是这儿。"朴成勋站在三楼的一扇门前,轻轻敲了三下,"芳华,开门,弟弟来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了阔别八年的姐姐。

我差点喊不出声来。

记忆中那个明媚动人的姐姐,如今变成了一个面容憔悴、身形瘦削的中年妇女。

她的头发里已经夹杂着几缕白发,眼角有了明显的皱纹,双手粗糙干裂,指甲剪得很短,上面还有好几道细小的伤痕。

"小勇..."姐姐喊了我一声,突然泪如雨下,一把将我抱在怀里。

我也泪流满面,紧紧抱住姐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

姐姐的身体瘦得让我心疼,抱在怀里轻飘飘的,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走。

姐姐的家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家具简陋,墙壁上的油漆已经剥落,但收拾得很干净整洁。

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幅姐姐和朴成勋的结婚照,照片里的两人青春洋溢,满面笑容,与现在的他们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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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旁边是一张用木头粗制的小柜子,上面摆着一个旧收音机,天线歪歪扭扭的,下面贴着一张补丁。

"这是爸送我的那台'红灯'收音机。"姐姐见我在看,轻声解释道,"带来八年了,每天晚上我都会听一会儿中国广播,虽然信号不太好,但能听到家乡的声音。"

姐姐说这话时,眼神温柔而遥远,像是透过收音机看到了远方的家。

"来,坐。我做了你爱吃的饺子。"姐姐擦干眼泪,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简陋的木桌旁。

饺子是用白面做的,馅料很简单,只有一些白菜和少量的肉末,但姐姐包得很精致,形状像小元宝。

"这面粉可金贵着呢。"姐姐笑着说,"平时我们都吃大米和玉米,今天特意为你准备的。"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酸楚。

记得小时候,姐姐每逢周末回家,总要包一次饺子。那时家里虽不富裕,但饺子馅总是很丰盛,肉末、香菇、笋丁、韭菜,香气四溢。而现在,仅仅是一点白菜肉末,却成了难得的奢侈。

"爸妈还好吗?"姐姐一边给我盛饺子,一边问道,眼中满是期待和思念。

"挺好的,就是想你。"我没敢说实话,爸妈这些年因为担心姐姐,身体都垮了不少。

"妈还是那么爱唠叨吗?"姐姐笑着问,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可不是嘛,整天念叨这个,唠叨那个,街坊邻居都被她操心。"我故意学母亲的语气,逗得姐姐笑出声来。

"爸还听他的'红灯'收音机吗?"

"听呢,每天晚上捧着它,跟宝贝似的。"我说,"有一次停电,他还点着蜡烛听,说是习惯了。"

姐姐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但也多了几分思念的愁绪。

"姐,你们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怎么一直不回家看看?"我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姐姐和朴成勋对视了一眼,然后姐姐笑着说:"挺好的。成勋工作忙,我也有教学任务,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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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姐姐在撒谎。

环顾这个破旧的家,再看看他们憔悴的面容,哪里是"挺好的"?但我没有戳破,只是默默地吃着饺子,饺子很香,但我却感到一阵心酸。

饭后,朴成勋说要去买些东西,留下我和姐姐单独说话。

他刚出门,姐姐就紧紧握住我的手,低声说:"小勇,别跟爸妈说我们这边的情况,会让他们担心的。"

"姐,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姐夫变成这样?你们是不是过得很苦?"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问道。

姐姐叹了口气,目光投向窗外飘落的雪花:"1985年,这边经济开始不景气,成勋的学校经费紧张,工资经常拖欠。"

"后来他得了肺结核,病了大半年,用光了我们的积蓄。"

"他现在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只能做些临时工作。"

"我在一家民间艺术团教舞蹈,收入也不稳定。"

姐姐说这些话时声音很轻,像是怕被窗外的风听去。

"那为什么不回国呢?爸妈可以帮你们啊。"我急切地问。

姐姐苦笑一下:"回去谈何容易?现在朝鲜出境很严格,需要特殊批准。"

"而且..."姐姐顿了顿,"我已经是朝鲜公民了,回国手续很复杂。"

"更重要的是,成勋的病还没好,他需要定期去医院检查,离不开这里的医疗系统。"

姐姐说着,从衣柜深处取出一个小包袱,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几盒药片。

"这是成勋的药,每天必须按时吃,少一天都不行。"姐姐轻声说,眼中满是忧虑,"这药在这边也不好买,有时候要排队好几个小时。"

我突然想起父亲临行前叮嘱我带的一些常用药,赶紧从行李包里翻出来:"姐,我带了些国内的药,不知道有没有用。"

姐姐接过药,仔细查看说明书,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这个抗生素正好可以给成勋用,国内的药效果要好些。"

"姐,你后悔吗?"我忍不住问道,看着姐姐瘦削的脸庞和粗糙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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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摇摇头,眼中有泪光闪烁:"不后悔。"

"成勋是个好人,这些年一直很疼我。"

"虽然生活艰难,但我们相互扶持。"

"他生病那段时间,是最困难的,但他从来没抱怨过,反而总是安慰我,说会好起来的。"

姐姐起身,从柜子深处取出一个小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叠发黄的照片和几封旧信。

"这是我珍藏的家里的照片和爸妈的信。"姐姐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照片,"每当想家的时候,我就拿出来看看。"

"有时候我会做梦,梦见自己回到了我们的小院子,妈在做饭,爸在院子里修自行车,你在一旁念书..."

"醒来后,总是忍不住哭。"姐姐的声音哽咽了。

我看着那些已经泛黄的照片,有爸妈年轻时的合影,有我小时候骑在姐姐脖子上的照片,还有姐姐离家前全家人在县城照相馆拍的全家福。

那时的姐姐多美啊,眼睛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谁能想到她会过上如此艰辛的生活。

木盒最底层,我发现了一小包用红布包着的东西。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姐姐脸上露出一丝羞涩和怀念:"是我临走时带的家乡的一把土。"

"八年了,它还在这里,就像我的根一样。"姐姐轻声说,眼睛里噙着泪水。

"姐,我帮你们回国吧。我可以托关系,想办法..."

"不用了。"姐姐打断我的话,"我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而且,成勋在这里还有老母亲需要照顾,我不能让他为难。"

这时,门开了,朴成勋拎着一个布袋子回来了。

他买了一些水果和一小瓶米酒,笑着说要庆祝我的到来。

"这是难得的好东西呢。"朴成勋自豪地展示着那些青苹果和梨,虽然个头不大,但看得出他精心挑选过。

"成勋,你又乱花钱。"姐姐心疼地埋怨了一句,但眼中满是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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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来了,怎么能不好好招待呢?"朴成勋笑着说,咳嗽了几声,又连忙掩饰过去。

晚上,姐姐收拾出书房让我住。

那是个很小的房间,只放得下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小书架,书架上摆着一些朝鲜语的书籍和几本泛黄的中文小说。

临睡前,姐姐坐在我床边,像小时候一样给我掖被角。

"姐,明天带我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吧。"我说。

姐姐点点头:"好啊,明天我休息,可以带你四处逛逛。"

"睡吧,路上累了一天了。"姐姐轻抚我的额头,就像小时候那样,熟悉的动作让我鼻子一酸。

夜深了,我辗转难眠。

隔壁房间,我隐约听到姐姐和姐夫的低声交谈,还有压抑的咳嗽声。

"药记得按时吃。"姐姐的声音充满关切。

"没事,好多了。"朴成勋轻声回答,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咳嗽。

"还说没事,听听这咳嗽。"姐姐埋怨道,但语气中满是心疼。

"你弟弟来了,别让他担心,精神点。"朴成勋说。

"他看出来了,瞒不住的。"姐姐叹了口气。

"别说了,早点睡吧。"朴成勋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第二天,朴成勋一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找工作。

姐姐带我去了她教舞蹈的地方,一个简陋的排练室,墙上贴着几张已经发黄的舞蹈姿势图。

角落里放着一台老式唱机,黑胶唱片摞了半人高,旁边是一把已经掉了漆的二胡。

"这是成勋送我的生日礼物。"姐姐抚摸着二胡,脸上浮现出甜蜜的笑容,"他省了三个月的烟钱买的。"

"你还会拉二胡吗?"我好奇地问。

姐姐笑了笑,拿起二胡,轻轻拉了一曲《良宵》。

虽然琴弦已旧,但姐姐的技艺丝毫未减,悠扬的琴声在简陋的排练室回荡,让人心生感动。

"我每周教三天课,学生大多是一些对中国民族舞感兴趣的年轻人。"姐姐轻声说,"虽然条件简陋,但能继续跳舞,我已经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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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姐姐带我去了当地的市场。

市场不大,摊位稀稀拉拉的,货品也不多,与我记忆中热闹的中国集市相去甚远。

姐姐熟练地和摊主用朝鲜语交流,买了一些简单的蔬菜和肉。

"平时我们舍不得买肉,今天有你来,得好好露一手。"姐姐笑着说,但我注意到她付钱时,手指微微颤抖。

回家的路上,我们路过一个小公园。

姐姐指着公园中的一棵老树说:"我刚来的时候,常和成勋来这里散步。"

"那时候他给我讲朝鲜的历史和文化,教我朝鲜语。"

"每当我想家的时候,他就带我来这里,说树叶随风飘动的声音,在全世界都是一样的。"

姐姐说这话时,眼中满是温柔的回忆。

我们在树下的长椅上坐下,姐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打开来,是一枚已经掉了漆的红领巾。

"这是我当年的红领巾,一直带在身边。"姐姐轻声说,"看到它,就像看到了家乡。"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姐,这是妈让我带给你的,她织的毛线手套,说怕你冬天冻手。"

姐姐接过手套,眼泪瞬间涌出来:"妈还记得我怕冷......"

她小心翼翼地戴上手套,反复摩挲着,像是在感受母亲的温暖。

"还有这个。"我又拿出一个小瓶,"是爸酿的杏花酒,他说你以前最爱喝了。"

姐姐捧着小瓶子,泪流满面:"爸还记得......"

我注视着姐姐的侧脸,看到了她眼中的温柔与坚韧。

虽然生活艰辛,但她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尊严和对生活的热爱。

晚上,朴成勋带回了一个好消息,说一个朋友介绍他去一家工厂做临时工,工资虽然不高,但比之前的零工稳定多了。

姐姐闻言,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真的吗?太好了!"姐姐高兴地说,赶紧给朴成勋倒了杯热水,又拿出药叮嘱他服下。

饭桌上,朴成勋给我讲他和姐姐相识的故事,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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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注意到,尽管他身体衰弱,但眼神依然坚定而温暖。

"当年看到你姐姐跳舞,我就被她吸引住了。"朴成勋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她跳起舞来,像朵盛开的花,那么美。"

"这些年,她为我付出太多,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

"我知道她很想家,但她从来不说,怕我难过。"

姐姐红着脸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别说这些了,吃饭吧。"

朴成勋握住姐姐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我答应过你爸妈,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虽然现在条件不好,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会让你回家看望父母的。"

看着他们相视而笑的样子,我突然理解了姐姐为什么不愿意回国,即使生活再艰辛,爱情也让她甘之如饴。

我在姐姐家住了三天,看到了他们生活的艰辛,也看到了他们之间深厚的感情。

第四天早上,朴成勋要去上班,我提出送他一段。

路上,朴成勋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我:"这是我攒了很久的钱,不多,请带回去给爸妈买些补品。"

"也请替我向他们道歉,这些年没能让芳华回去看他们。"

我接过布包,感受到了它的分量,不仅是钱的重量,更是朴成勋心意的沉甸甸。

"姐夫,我可以帮你们..."

朴成勋摇摇头,打断了我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但请相信我,我会照顾好芳华的。"

"我也在想办法攒钱,希望明年能送她回国看看父母。"

我注视着这个瘦弱的男人,第一次从心底里尊重他。

尽管生活困苦,但他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尊严和对姐姐的承诺。

"姐夫,你知道吗?刚见到你的时候,我很生气,觉得是你耽误了姐姐。"

"但这几天,我发现姐姐虽然生活艰苦,但她眼中有光彩,那是幸福的光芒。"

朴成勋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是深深的感动:"谢谢你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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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努力让她更幸福的。"

回到姐姐家,我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姐姐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我,眼中满是不舍。

"姐,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看看爸妈吧?"我再次尝试劝说。

姐姐摇摇头:"不了,现在成勋刚找到稳定工作,我不能离开。"

"等明年吧,等他的病彻底好了,我们一起回去。"

临行前,我从包里拿出带来的礼物:一瓶爸爸珍藏的茅台酒,几块妈妈做的手工香皂,还有一些国内的药品和营养品。

"这是爸妈让我带来的。"我说,"他们知道姐夫身体不好,特意嘱咐我带些补品来。"

姐姐接过礼物,眼眶湿润:"谢谢爸妈,也谢谢你,小勇。"

我紧紧抱住姐姐:"姐,不管你在哪里,我们永远爱你,永远是你的家人。"

"如果需要帮助,一定要告诉我们。"

姐姐点点头,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我知道,我永远记得自己是家里的李芳华。"

离开的那天,姐姐和朴成勋一起送我到车站。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姐姐穿着那件已经洗得发白的蓝色外套,朴成勋依然是那身旧中山装,但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站台上,姐姐再次叮嘱我不要让爸妈担心,要把他们的生活说得好一些。

"姐,我答应你。"我点点头,"但你也要答应我,明年一定要回来看看爸妈。"

姐姐郑重地点头:"我答应你。"

朴成勋走上前,郑重地握住我的手:"弟弟,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姐姐,也一定会让她回家看望父母。"

他的眼神真诚而坚定,我知道他一定会信守承诺。

汽车启动,我透过车窗,看着站台上相互依偎的姐姐和姐夫,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那么单薄,却又那么坚强。

姐姐举起手,用力挥舞着,直到汽车转弯,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回国后,我确实按照姐姐的嘱咐,告诉爸妈他们生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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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在那边适应得很好,已经能说一口流利的朝鲜语了。"我对父母说,"姐夫对她很好,工作也稳定,他们住的房子虽然不大,但很温馨。"

母亲听了,眼中闪烁着泪光,却是欣慰的笑容:"只要芳华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父亲则默默地点了点头,眼角的皱纹舒展了一些。

但私下里,我开始四处奔走,托各种关系,想办法帮姐姐和姐夫办理回国的手续。

我找到了在外事办工作的高中同学,拜访了县里的老领导,甚至跑到省城求助专门负责涉外事务的干部。

经过多方努力,我终于为姐姐和姐夫争取到了短期探亲的签证。

1988年春天,正当杏花开遍家乡的小院,姐姐和姐夫终于回来了。

他们只能停留两周,但这短暂的团聚,让全家人都感到无比幸福。

朴成勋的身体已经好多了,脸上有了血色,眼神也更加有神。

他用蹩脚的中文和爸妈交流,讲述他和姐姐在朝鲜的生活。

虽然语言不通,但真诚的情感跨越了所有障碍。

晚上,一家人围坐在炕头上,姐姐拉起了尘封已久的二胡,悠扬的琴声在小院里回荡。

母亲早已泪流满面,父亲则罕见地露出了笑容,拍着朴成勋的肩膀,用手势表达着感谢和认可。

那夜的月光格外明亮,照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上,树影婆娑,如同我们交织的命运。

爸妈看着姐姐幸福的样子,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妈妈悄悄对我说:"只要芳华过得好,在哪里都一样。"

"是啊。"我点点头,看着姐姐和姐夫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心中充满温暖。

离别的那天,我送姐姐和姐夫到边境。

姐姐紧紧抱住我:"谢谢你,小勇。"

"是你让我们重新回到家人身边。"

我摇摇头:"不,姐,是你们自己的坚强和爱,让你们战胜了一切困难。"

看着姐姐和姐夫手牵手走过边境桥,我忽然明白,爱情和亲情没有国界,无论身处何地,心与心之间的牵绊,永远是最坚固的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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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路上,我们或许会面临无数艰难选择,但只要心中有爱,就能照亮前方的道路,无论多么崎岖,都能勇敢前行。

多年后回想起那次探访,我依然能清晰记得姐姐和姐夫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他们的爱情,在最艰难的岁月里开出了最坚韧的花朵。

而我,也在那次旅程中,真正理解了什么是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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