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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26 0
我今年54岁,绝经三年了。老伴走得早,儿子在外地成家立业,家里空荡荡的,日子过得像一杯温吞水,没滋没味。
去年在老年大学的书法课上,我认识了老周。他62岁,退休前是机关单位的干部,说话文绉绉的,字写得特别好,还会弹一手好吉他。第一次见他,是他主动帮我捡掉在地上的毛笔,笑着说“姑娘,这笔锋可得拿稳了”。
那声“姑娘”,把我叫得脸红心跳。
我们慢慢熟络起来,一起练字,一起参加学校的文艺汇演,他弹吉他,我唱老歌。周围的老伙计都打趣我们,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嘴上反驳,心里却偷偷乐。
说实在的,我动了心。人到老年,不就图个伴儿吗?白天一起遛弯买菜,晚上一起看电视唠嗑,生病的时候有人递杯热水,孤单的时候有人说说话,这就够了。
老周也挺主动,经常给我送他自己种的蔬菜,周末带我去公园划船。他说:“秀兰啊,跟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岁。”
这话我信。那段时间,我脸上的笑容多了,连儿子都说我气色好了不少。
上个月,老周提议说,趁着天气好,我们一起去邻市的温泉小镇玩十天,就当是散心。我有点犹豫,毕竟孤男寡女出去这么久,怕别人说闲话。老周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订两间房,咱们光明正大的,就是结伴旅游。”
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这辈子,我没怎么出去玩过,年轻的时候忙着养家带孩子,老了,也该为自己活一次。
出发那天,老周提着两个大行李箱在楼下等我,穿了一件格子衬衫,精神抖擞的。一路上,他帮我拎包,给我剥橘子,体贴得无微不至。我心里暖暖的,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可到了目的地,我才发现,事情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们住的是一个民宿,老周说订两间房太贵,不如订个家庭房,两张床,还能省点钱。我当时有点不舒服,但想着都是老年人,应该没什么,就没多说。
真正让我心寒的,是接下来的日子。
老周这个人,看着体面,生活里却邋遢得要命。袜子脱下来随手扔地上,牙膏挤得到处都是,洗完澡浴室里跟发大水一样,从来不知道收拾。每天早上,都是我起来收拾房间,给他洗袜子,他却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连句谢谢都没有。
吃饭的时候更过分。他专挑贵的菜点,什么海鲜什么野味,一点不心疼钱。可结账的时候,他要么假装去洗手间,要么低头玩手机,最后还是我掏钱。我不是在乎那点钱,而是觉得,一个男人,就算再节省,也不该让女人买单。
有一次,我们去爬山,爬到半山腰我腿疼得走不动,想坐缆车下山。老周却拉着我说:“坐缆车多贵啊,走走就到了,你这点苦都吃不了?”
我当时累得满头大汗,腿疼得直打哆嗦,看着他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心里凉了半截。
最让我忍无可忍的是,他总爱对我指手画脚。
我穿件碎花裙子,他说“老了还穿这么花哨,不正经”;我买瓶护肤品,他说“涂这些有什么用,浪费钱”;我跟民宿老板多说了两句话,他就阴阳怪气地说“你跟人家挺聊得来啊”。
那天晚上,我因为爬山太累,早早躺在床上休息。老周却坐在旁边,跟我算起了账。
“秀兰啊,这几天的住宿费是我掏的,你得给我一半。还有,那天买的门票,你也没给钱。对了,你昨天喝的那瓶饮料,也是我付的钱……”
他掰着手指头,一笔一笔地算,唾沫星子溅了我一脸。
我看着他那张算计的脸,突然觉得特别陌生。这还是那个会弹吉他,会叫我“姑娘”的老周吗?
我没说话,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扔给他,说:“这些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
老周拿起钱数了数,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了句“够了够了”,然后就拿着手机去客厅追剧了,留下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那一夜,我想了很多。
人到老年,找个伴儿是为了互相扶持,互相温暖,而不是找个大爷来伺候,找个算盘来算计。
我绝经了,身体不如从前,可我还有自尊,还有自己的生活。我不需要一个只会算计、只会挑剔的男人来拖累我。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再跟老周多说一句话。我自己去逛景点,自己去吃小吃,乐得清静。老周大概也察觉到了我的冷淡,没再对我指手画脚。
十天的旅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回来的那天,我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豁然开朗。
下车后,我跟老周说:“我们散了吧。”
老周愣了一下,问我为什么。
我笑了笑,没解释。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
回家后,我把老周的微信拉黑了,把他送我的那些东西,全都打包扔进了垃圾桶。
儿子听说了这件事,打电话安慰我:“妈,没事,下次我给您介绍个更好的。”
我笑着说:“不用了,妈现在觉得,一个人过也挺好的。”
真的,一个人过挺好的。
早上起来,想做什么做什么,不用伺候别人;吃饭的时候,想吃什么点什么,不用看别人脸色;晚上坐在阳台上,泡一杯茶,看一本书,安安静静的,别提多舒服了。
人这一辈子,年轻时为子女活,老了,就得为自己活。
伴侣不是必需品,舒服才是。
与其找个不合适的人互相折磨,不如一个人潇潇洒洒。
往后余生,不将就,不凑合,好好爱自己,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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