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迅在山上救了一个人,她跪在地上,用了三分钟。很多人不知道,她自己跟病魔斗了那么多年。她救别人的命,也一直在救自己的命。这个女主持,身体里藏着很多不为...
2025-07-23 0
我十五岁那年冬天,北风跟刀子似的刮着窗纸,妈把我和姐姐叫到炕桌前,油灯芯爆出个火星子,照亮她鬓角新添的白发。
“跟你们说个事,” 她攥着蓝布帕子反复绞着,“张叔…… 要搬来住了。”
炕梢的姐姐猛地抬起头,辫梢的红头绳晃了晃:“哪个张叔?磨豆腐的那个?”
妈点了点头,往灶房瞅了眼,张叔正蹲在门槛上帮着修被冻裂的水缸,粗布棉袄上沾着白花花的豆腐渣。他来我们家帮忙有半年了,春天帮着挑水,夏天帮着晒粮食,可我总觉得他那双看人的眼睛,像蒙着层雾似的。
“我不待见他。” 姐姐把手里的针线筐往炕上一摔,绣了一半的鸳鸯帕子滑到地上,“他要是来,我就搬去姥姥家。”
我没说话,光瞅着妈眼角的泪珠子掉在炕桌上,洇出个深色的印子。爸走的那年我才七岁,记得他临走前攥着我的手说:“要护着妈和姐姐。” 现在突然要来个陌生男人住进来,我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张叔搬进来那天,用板车拉着个旧木箱,箱子角磕掉了块漆。妈想让他住东厢房,他却挠着头往柴房瞅:“我睡这儿就行,夜里起夜方便喂牲口。” 柴房挨着我和姐姐住的西厢房,就隔了道土墙,夜里能听见他咳嗽的动静。
头天早上,我醒来时发现灶房飘着白面馒头的香味。张叔正蹲在灶台前揉面,见我进来,手猛地停在面盆里:“醒了?锅里有粥。” 他说话时眼睛盯着柴火,不敢看我,额头上还沾着片锅灰。
姐姐从里屋出来,瞥了眼桌上的馒头,转身就往外走:“我去姥姥家吃。” 妈追出去时,门槛上的冰碴子被踩得咯吱响。
这样的日子过了八年。
张叔在镇上的豆腐坊找了个活计,每天天不亮就推着独轮车出门,傍晚回来时总不忘给妈捎块她爱吃的麦芽糖。可他从不进我和姐姐的屋,就算妈让他送针线筐,也只把东西放在门口的石磨上,隔着门喊一声:“东西放这儿了。”
有回我半夜发烧,迷迷糊糊听见妈在院里哭:“你就不能进来看一眼?她烧得直说胡话。” 张叔的声音闷闷的:“丫头片子脸皮薄,我进去不方便。” 后来是他跑了三里地请来郎中,蹲在柴房门口守了整夜,天亮时我看见他棉袄上结着层白霜。
姐姐十八岁那年要去县城读师范,收拾行李时发现炕席下塞着个布包,打开一看是二十块钱和两双新纳的布鞋。她捏着钱手直抖:“这肯定是他放的。” 我瞅着鞋面上细密的针脚,想起张叔手上总缠着的胶布 —— 他磨豆腐时被磨盘蹭破的伤口还没好。
“谁要他假好心。” 姐姐把布包扔回炕席下,眼圈却红了。
妈那天炒了四个菜,张叔拘谨地坐在炕沿,筷子只敢夹自己跟前的咸菜。姐姐突然开口:“我在县城住宿舍,不用花多少钱。” 张叔捏着酒杯的手顿了顿,酒洒在桌上:“该花的得花,别亏着自己。”
姐姐去县城的头天,张叔推着独轮车去镇上买了个红漆木匣子,里面垫着蓝布,放着妈给姐姐缝的被褥。他蹲在院里捆箱子,手指被麻绳勒出红印:“路上颠簸,让你姐抱着匣子走。” 我看着他后脑勺新添的白发,突然想起八年前他刚搬来时,头发还是黑的。
变故是在那年秋天来的。妈去后山拾柴时摔了腿,躺了三个月后,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弥留之际,她攥着我和姐姐的手,又指了指站在门口的张叔:“他…… 是好人。” 张叔背对着我们,肩膀一抽一抽的,粗布褂子被风吹得贴在背上。
妈走的那天,下着蒙蒙细雨。张叔蹲在柴房门口,用手刨着地上的泥,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姐姐抱着妈的遗像,眼泪啪嗒啪嗒掉在相框上:“你早盼着这一天了吧?” 张叔猛地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
出殡那天,张叔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腰弯得像张弓,在前面给抬棺的人引路。有个远房亲戚小声嘀咕:“后爹就是后爹,哭都哭不出来。” 我看见他攥着引路幡的手,指节白得像要断了。
头七刚过,张叔把我和姐姐叫到堂屋。八仙桌上摆着妈的牌位,香炉里的香还冒着烟。他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打开是两把黄铜钥匙,递过来时手在抖:“这是东厢房的钥匙,我…… 我要搬走了。”
姐姐把钥匙往桌上一扔:“早该走了,这个家本来就不是你的。”
张叔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些恳求:“丫头,你听我说。” 他从怀里掏出个牛皮本,翻开是泛黄的纸,“这是你母亲的病历,她三年前就查出肺痨了,不让告诉你俩。”
我看着病历上医生的批注,手开始发颤。难怪妈总咳嗽,夜里总说冷,原来……
“她不让我告诉你俩,怕耽误你姐读书,怕你分心。” 张叔的声音带着哽咽,“我没日没夜磨豆腐,就是想攒钱给她治病,可她……” 他抹了把脸,“她总说,把钱留着给丫头们做嫁妆。”
姐姐猛地抬起头,眼泪掉在牛皮本上:“那你为啥从不进我们屋?为啥对我们冷冰冰的?”
张叔从墙角拖出个旧木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我和姐姐小时候的东西:我掉的第一颗牙,姐姐得的第一张奖状,还有我十岁时画的全家福 —— 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四个人。
“你妈说,你们俩怕生,让我别总凑跟前。” 他拿起那张画,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说等你们出嫁了,就告诉你们,我其实……” 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像耳语,“我是你们亲爸的战友。”
这话像道雷劈在我头顶。爸牺牲在战场上,部队送来的抚恤金被奶奶拿去给叔叔娶媳妇,妈带着我们俩日子过得像黄连。
“当年你爸救过我,临死前让我照顾你们。” 张叔的眼泪滴在画上,“我怕你们恨我占了你爸的位置,怕你们不待见我这个瘸腿的老兵,就只能…… 只能躲着你们。” 他撸起裤腿,膝盖上有块狰狞的伤疤,“这是当年跟你爸一起打仗时留下的。”
我想起有回夜里起夜,看见他在院里给爸的牌位磕头,额头磕得通红。想起他总把豆腐坊卖剩下的豆腐渣带回家喂猪,却说自己不爱吃荤腥。想起姐姐去县城那天,他偷偷跟在后面,走了三里地才回来。
姐姐突然捂着脸哭起来,哭声在空荡荡的堂屋里回荡。张叔把钥匙往我手里塞:“东厢房炕洞里有个铁盒子,是你妈攒的钱,还有…… 还有我给你们攒的嫁妆。” 他背起那个旧木箱,“我搬到豆腐坊住,你们要是…… 要是想我了,就去看看。”
他走到门口时,我突然喊了声:“爸。”
张叔猛地停住脚步,肩膀剧烈地抖动着。阳光从门框照进来,给他镀上了层金边,像极了小时候爸背着我去赶集时的样子。
那天下午,我和姐姐在炕洞里挖出了那个铁盒子。里面除了钱,还有一沓信,都是张叔写给妈却没寄出的。有一封里夹着张黑白照片,是年轻时候的张叔和爸,两人穿着军装,笑得露出白牙。
“姐,” 我摸着照片上爸的脸,“咱去接他回来吧。”
姐姐点点头,眼泪掉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丫头,” 他声音发颤,“好好过日子,别惦记家里。”
我抱着他,闻到他身上熟悉的豆香味,突然想起小时候总缠着爸要糖葫芦,爸也是这样笑着,从怀里掏出用油纸包着的糖葫芦,上面还沾着他的体温。
如今张叔的背更驼了,可每次我回娘家,总能看见他蹲在院里给妈种的那棵石榴树浇水,嘴里念叨着:“丫头今天回来,得摘几个红的。” 阳光落在他花白的头发上,像撒了层金粉。
姐姐常说,有些人的好,就像磨豆腐的水,看着清清淡淡,却藏着满满的豆香,得慢慢品,才能尝出滋味来。
现在我也有了女儿,总给她讲张叔的故事。我说,有一种亲情,不是血脉相连,却比血脉更重,就像那磨盘转出来的豆浆,磨得越久,越香甜。
那天女儿指着墙上的全家福,照片里张叔坐在中间,我和姐姐一左一右,笑得像两朵花。女儿歪着头问:“外公为啥总看着咱们笑呀?”
我摸着照片上张叔眼角的皱纹,轻声说:“因为他心里装着咱们,满满的,像磨盘里的豆浆,要溢出来啦。”
窗外的石榴树沙沙响,像极了张叔磨豆腐时的声音,温柔又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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