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小秋：如果连样板戏都被否定了，那又如何能客观评价现代京剧？

抖音热门 2025年07月14日 11:50 1 admin

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姑娘，19岁就拿到了戏剧界的大奖。这事儿在当时，可是个大新闻！

她的唱腔能穿过几十年，让不认识她的人都哭得稀里哗啦。这是怎么办到的？

1984年6月，北京的老长安戏院里头，人坐得满满当当的。大家都在等一个从辽宁来的小姑娘上台，她叫迟小秋，那年才19岁。

这是她头一回在北京演全本的《锁麟囊》。后台的她不停地摸着戏服，心里紧张得很。可大幕一拉开，她就变成了戏里的薛湘灵，一张嘴唱那段“春秋亭外风雨暴”，整个戏院都安静了。

台底下有人小声说：“这真是那个小丫头唱的？”那一嗓子，听着就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能唱出来的，太有味道了。

演出完，观众们不让她走，非要看她卸了妆是啥样。等她扎着马尾辫，穿着普通衬衫出来的时候，大家伙儿的掌声更响了。翁偶虹先生看了都激动，写了几个字，说她“唱做俱佳，是程派标准传人”。

这评价可不轻，算是给她定了性，给她后面的路铺了块好砖。

她这身本事，也不是天生就有的。是她的老师，程派大师王吟秋一点点教出来的。1983年，她还在上海戏剧学院练功，王吟秋就站在她身后看。看她练《锁麟囊》里“朱楼”那段的水袖。

老人走上去，亲自给她比划动作，告诉她：“程派的水袖，不是甩出来的，是心里头流出来的。”就这一句话，好像点醒了她。

老师教得严，一个“擞音”能让她练上百遍。为了《窦娥冤》里的一句反二黄，她自己能关起门来练上一个月。这种劲头，让她在1984年的全国青年京剧演员电视大赛上，靠着一折《六月雪》拿了个金奖。

她对自个儿也狠。有一次录音，她觉得一个字的音没唱准，非要让整个乐队陪着她一遍遍地重来，不满意就是不行。

台上，她是光彩照人的薛湘灵，台下，她就是个对自己特别较真的人。

后来，她还去了美国。1986年在纽约的林肯中心，台下坐着好多外国人，他们听不懂中文，也听不懂唱的是啥故事。可迟小秋一开嗓，那独特的程派味儿，还是把他们给镇住了。

演出结束，有个老华侨抓着她的手不放，哆哆嗦嗦地说：“听见你的声音，我就像回到了小时候的北平。”

这京剧，真是个怪东西。就算听不懂，也能听出里面的感情。

她不光在美国受欢迎，在咱们自己的港澳台地区，戏迷也多得很。1999年在台北国家戏剧院演出，票提前一个礼拜就卖光了。好多人专门从高雄、花莲跑过来看。

当她唱到“一霎时把七情俱已昧尽”的时候，台底下好多人都在偷偷抹眼泪。这戏啊，唱到人心里去了！

演出完了，戏迷们拿着花在后门等。有个坐轮椅的老先生，等了两个多小时，就为了跟她说一句：“你唱出了程砚秋先生的神韵。”

2007年，她又带团去台湾演《锁麟囊》。唱到“换珠衫依旧是富贵容样”，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大爷，突然站起来跟着唱。后来人们才知道，他1948年在上海看过程砚秋先生本人的演出！

老人握着迟小秋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嘴里念叨着：“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听到这么正宗的程派。”

她不光是会演老戏，还敢改老戏。在排《孔雀东南飞》的时候，她就跟导演吵起来了。戏里刘兰芝这个角色，传统上都是很顺从的。但迟小D秋不这么想，她觉得人不能像个木头一样任人摆布。

她翻来覆去地看剧本，在“被遣归家”那场戏里，给自己加了个动作——猛地抬头，眼睛直直地看着婆婆。

这一个眼神，在当时可是大事儿！因为程派的表演风格一向是含蓄的，她这么一弄，好多人都说不对。可戏剧评论家郭汉城却支持她，说：“程派就需要这样的创造性传承。”

她也演过样板戏，比如《海港》和《杜鹃山》。她觉得样板戏也是好东西，不能一棍子打死。她说：“要是连样板戏都给否定了，那还怎么说现代京剧呢？”

她心里有杆秤，知道什么该学，什么该改。

19岁，迟小秋就拿到了中国戏剧梅花奖，是当时最年轻的获奖者。

评委们为了这事儿还吵了一架。有人说她太年轻，火候不够。但更多人觉得，艺术这东西，不看年纪，就看本事。

她捧着奖杯，手都在抖。心里想的却是王吟秋老师跟她说的话：“得奖是好事，但别让它成了包袱。”回去以后，她就把奖杯锁进了箱子里，第二天还是五点半起床练功，跟没得奖一个样。

后来因为演《文姬归汉》，她又拿了个文华奖。当时她刚做完手术，脸白得像纸，还天天在排练厅里待八个小时。有一次排着排着，她人就蹲在地上了，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

同事们都劝她去医院，她摆摆手，说：“让我缓五分钟就好。”

就是这么拼命，才有了这部戏。可她拿奖的时候却说：“这个奖应该给程派艺术，我只是个传声筒。”

上世纪九十年代，听京剧的人越来越少了。迟小秋就带着她的《锁麟囊》，走进了大学。在北大的百年讲堂，她特意给学生们讲程派唱腔的门道。

她说：“为什么程砚秋先生要用脑后音？那是为了表现古代女人的心里话，那些被压着喊不出来的声音。”

演出结束，还有学生追到后台问东问西。她也不嫌烦，耐心地教他们怎么用气，还开玩笑说：“练这个能治鼻炎。”

当了沈阳京剧院的副院长以后，她把儿子的摇篮都搬到了办公室。一边看青年演员的考核录像，一边让儿子在旁边听，说是要“从小培养京剧耳朵”。

这孩子也怪，一听西皮腔就皱眉头，可一听到二黄调，就安安静静地睡着了。后来院里排《玉堂春》，小家伙听到“苏三离了洪洞县”，居然还笑出了声。迟小秋看着直乐：“这小子将来肯定是个程派票友。”

几十年过去了，当年那个在台上还有点害羞的小姑娘，现在已经是程派艺术的代表人物了。可她每次演《锁麟囊》，还是会提前三个小时到剧场，对着镜子一遍遍地练那段“朱楼”的水袖。

有年轻人问她怎么才能成功，她总是说：“京剧没啥近路，就跟程派的擞音一样，不练够一千遍，出不来那个味道。”

写在最后

她这一辈子，好像就只干了京剧这一件事，还把它干到了最好。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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