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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9-04 0
真正的美女,无非是这样的——没什么粉饰,不用多说话,你见她一面,心里就安静了。这话放在今天,也许有人不信,但我想起华国锋家的那张老照片,总觉得,所谓的“美”,其实就是这么回事。光看外表算什么?还是看人活得怎么样。就像夏天午后,一家人围在一起,时间静止了、心也不浮躁了。
说回这张全家福——1961年,长沙。小城夏天闷着,湘江水面泛着光。一把老藤椅,几个孩子簇着,我猜那天照相的大概是邻家熟人,风景很普通,却也是真实的生活。华国锋坐在照片中央,神情不紧不慢,孩子们围着他,表情各异,真说不上有多“端正漂亮”,但都透着实在,人也不扯虚头巴脑,很像街坊邻居里能托付的那种男人。
但最让我挂心的还是站在他们身后的韩芝俊。说实话,第一眼看到这女人,衣服一点都不体面,旧得发皱,格子衬衫,头发剪得利索,不兴什么小饰物。你细看她的眼睛,眉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温柔劲儿。我至今觉得,她的“美女”味道,倒不是那张脸,而是那股子沉静和厚重——你跟她打交道,也许会被一碗饭、一句家常话温暖得突然就觉得世界好过些。
韩芝俊活到九十多了,如今还在北京过自己的日子。偶尔想,她这一辈子,要说辉煌,或许在哪儿都有,但她更像众多母亲之一,那种为家操心、把日子过得很扎实的女人。她哪一年出生?1931年,山西五台——正是烽火连天、缺吃少喝的年月。她家穷,什么都不讲究,但父亲韩七海,那是五台县游击队的头一号人物,听说胆大又仗义。母亲田常凤,也是早早参加了革命。韩芝俊小时候,大概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愿意跑跑跳跳,但更早地要懂世道艰难。
小时候她没书念,隔三差五去了村口站岗,传口信、打探消息,那时的小孩就是这样,不分年龄,谁能干什么就做什么。家里凑钱,把她送进了县城中学,说是女孩子念书不容易,倒也得劝着她别撒懒。韩芝俊自小懂事,心里明白家里送她读书意味着啥——她得出人头地,得不辜负这些艰难。她也争气,念书认真,成绩不赖。
而且她不单是会读书,文艺一块也特别在行。你让她组织妇女识字班、闹土改、搞宣传,那是手到擒来,性格里藏着股子做事的劲头。后来就进了土改宣传队,各村镇跑去做演出、宣讲。我常想,那种年代,女人顶半边天其实不是大话——韩芝俊这种姑娘,不光要能吃苦,还得会带人。
两个人怎么遇上的?故事有点像一部旧电影。那年,晋中地委让韩芝俊所在的剧团去孟县表演,华国锋也在台下。演出轰轰烈烈,观众不少,华国锋坐在人群里,心里估计是感慨万千,说不定还在思量怎么借由这热闹场面,多做些思想宣传。两个人当时都是忙忙碌碌的人,看起来挺不搭界,谁想到感情就是这么萌芽的。
华国锋那会年轻,也干劲十足。他家境平平,但早就参加山西的抗日游击队,四处宣传党的主张,整天奔波于农村小路。乱世里,这种人是大家的主心骨。不知道他第一次见韩芝俊时是不是一见钟情,倒也难说。反正华国锋后来向县委书记田泽仁打听韩芝俊的背景,谁知这田书记竟是韩芝俊的亲舅舅。你想,隔着一层亲人,情感的事便容易了不少。
亲舅舅撮合了一下,两个年轻人就这么在一起了。1949年,北风不再那么狠了,革命云开日出。28岁的华国锋和18岁的韩芝俊,婚礼办得简单,边上没多少装饰,想来也没婚纱礼炮。那年头结婚,是把“过日子”摆在头一位,谁也不敢保证以后有多顺遂。韩芝俊跟着华国锋南下,到湖南扎下根来,一干就是二十多年。
这二十年不容易。华国锋在外为公家效劳,工作一天比一天重,家里几乎都落在韩芝俊身上。她既要上班,又要管四个娃,大人偶尔回来一趟,日子也还是规规矩矩过。你去问街坊,他们只会说韩芝俊:“这人老实、干净、肯干活。”任劳任怨,日子苦点也从不抱怨。
到了七十年代初,华国锋调北京了。那会头衔大了,待遇也上了一个台阶,家里能分专车,也能有杂七杂八的照顾。但韩芝俊还是每天蹬自行车上下班,省钱又自在。有人说,这是不是她舍不得放下以前的习惯?我倒觉得,更像是一种骨子里的节气——不铺张浪费,哪怕身边的环境变了,人心不能变。
其实你细想,她这一辈子明明可以在事业上更进一步,凭她的本事,比许多人都强。但她偏偏选择了在背后默默做支持者,为丈夫、为家。“女人能顶半边天”,韩芝俊把这话做到了极致,但她好像从不邀功,家里的苦乐都藏在心里。几十年起起伏伏,什么都见过,但夫妻俩始终没分过你我。
2008年,华国锋去世。临终前,他留了几句话:“让我回卦山吧,那里安静,树多,是小时候打游击的地方。”韩芝俊把这遗愿一字不差地转达,谁听了不心酸?后来她自己也低调地过日子,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有人说,她很坚强,也有人说,这才是中国女人的风骨。
故事到这儿,许多细节其实还是留在那些泛黄的照片里。我们常说“岁月静好”,可是谁能想见,这背后是多少默默流汗、谁为谁撑起一片天。韩芝俊,我觉得,她就是那种让人读了故事,会想到自己母亲或者奶奶的女人。日子平凡,心意却不平凡。
你说,这样的“美女”,不是谁都能做得来。就算命运不算温柔,她依旧把温柔给了身边的人。实在、低调、不炫耀。这样的好,值得大家都念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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