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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10 0
我爹把烟袋锅在鞋底上磕了磕,火星子“滋啦”一声灭了。
“二顺,去,把咱家‘黑旋风’赶到村东头李寡妇家。”
我正蹲在猪圈边上,拿瓢舀猪食,闻言手一哆嗦,半瓢泔水全洒在了自己那双解放鞋上。
黏糊糊的,像我当时的心情。
“爹,咱家黑旋风金贵着呢,配一次种不得收个二十块钱、两包烟?”
我小声嘟囔。
我爹眼一瞪,铜铃似的。
“你个兔崽子,一天到晚钻钱眼里了?人家一个寡妇,拉扯个半大丫头,不容易。街坊邻居的,帮一把怎么了?”
我不敢再犟嘴,我爹那巴掌,蒲扇似的,落下来能把我半边脸扇麻。
我娘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布兜,往我手里一塞。
“拿着,里头是两个白面馍,给你路上吃。”
她凑到我耳边,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哼。
“到了那,干完活就赶紧回来,别多待。寡妇门前是非多,让人看见了嚼舌根。”
我心里咯噔一下。
李寡妇叫李淑琴,三十出头,男人前几年在镇上工地出了事,人没了,就剩下她跟一个七八岁的闺女,叫芳芳。
村里人嘴碎,说她长得白净,不像个庄稼人,眼睛会勾人。
还有人说,她半夜不睡觉,院子里总有男人的咳嗽声。
这些话,真真假假,像夏天的苍蝇,嗡嗡地围着李淑琴这个名字飞。
我应付着点点头,心里一百个不情愿。
赶着“黑旋风”出门的时候,我感觉全村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黑旋风”是我家那头种猪,浑身乌黑,油光锃亮,走起路来四条腿跟小柱子似的,哼哧哼哧,威风得不行。
可今天,我总觉得它那哼哧声里,都带着几分不正经的调笑。
“哟,二顺,赶着黑旋风上哪发财去啊?”
村口大槐树下,几个闲汉正在下棋,其中一个抬头冲我喊。
我脸一热,含糊地应了一声,脚下步子更快了。
李淑琴家在村子最东头,一个破落的土坯院子,院墙都塌了半边,用几根木头和荆棘条歪歪扭扭地挡着。
我到的时候,她正弯着腰在院子里拔草,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头发用一根黑绳松松地挽着。
听到动静,她直起身子,看见我和“黑旋-旋风”,愣了一下。
她的脸确实白净,但眼角已经有了细纹,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哪有村里人说得那么邪乎。
“是二顺吧?快进来,辛苦你了。”
她的声音轻轻的,有点沙哑。
我“嗯”了一声,赶着猪进了院。
院子不大,收拾得还算干净,就是穷气遮不住。墙角堆着一堆烂柴火,屋檐下的石阶上坐着个小女孩,就是芳芳。
她瘦瘦小小的,抱着膝盖,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我,还有我旁边这头庞然大物。
李淑琴家的母猪养在后院一个简陋的猪圈里,看见“黑旋风”,那母猪激动得直叫唤,在圈里来回打转。
我心想,这下好办了,速战速决。
我把“黑旋风”赶过去,拉开圈门。
谁知道,怪事发生了。
“黑旋风”平时见着发情的母猪,跟饿狼见了肉似的,今天却一反常态。
它围着那母猪嗅了嗅,打了个响鼻,竟然扭头就走,一副嫌弃的样子。
母猪急了,追着它屁股后面哼哼。
“黑旋风”烦了,大脑袋一甩,差点把母猪顶个跟头。
我傻眼了。
这叫什么事?
我爹常说,“黑旋风”是猪中豪杰,从不误事。
今天这是怎么了?水土不服?还是瞧不上这“乡下婆娘”?
我又是吆喝又是拿棍子赶,折腾了半个多小时,“黑旋风”就是不干正事。
它索性在猪圈角落里趴下了,闭上眼,装死。
我满头大汗,又急又臊。
李淑琴站在一边,脸上也有些尴尬。
“二顺,要不……让它歇会儿?”
我能说啥,只能点点头。
芳芳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小声问她娘:“娘,那个大黑猪,是不是不喜欢咱家白白?”
李淑琴摸了摸她的头,没说话。
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连猪都嫌贫爱富。
中午,李淑琴非要留我吃饭。
我本来想走,可肚子不争气地叫了。
饭很简单,一盘炒土豆丝,一碗青菜汤,主食是玉米面窝头。
土豆丝炒得有点咸,窝头拉嗓子。
芳芳小口小口地吃着,吃两口,就抬头看我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
李淑琴一个劲地给我夹菜。
“家里没什么好东西,你别嫌弃。”
“不嫌弃,挺好。”我嘴里塞满了窝头,含糊不清地说。
其实,比我家的伙食差远了。
吃完饭,我又去赶猪。
“黑旋风”睡了一觉,精神头足了,可一见那母猪,还是那副爱答不理的德行。
我彻底没辙了。
太阳偏西,我只好跟李淑琴告辞。
“婶子,这猪……它今天可能心情不好,我明天再赶来试试。”
我臊得脸都红了。
李淑琴把我送到门口,递给我一个布袋。
“二顺,今天太麻烦你了。这是几个鸡蛋,你拿回去给你娘。”
我连连摆手。
“不要不要,活儿都没干成,哪能要东西。”
“拿着吧,是你婶子一片心意。”她硬塞到我手里,转身就回了院子,把门关上了。
我提着那袋温热的鸡蛋,心里五味杂陈。
回到家,我爹一听“黑旋风”罢工了,气得吹胡子瞪眼。
“没用的东西!白养活它了!”
他骂的是猪,我听着却像在骂我。
我娘看见我手里的鸡蛋,又开始念叨。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让你别多待,这下好了,东西都收了,以后更说不清了。”
我烦躁地把鸡蛋往桌上一放。
“说不清什么?不就几个鸡蛋吗?人家孤儿寡母的,给咱几个鸡蛋容易吗?你们思想就不能干净点?”
我爹和我娘都愣住了。
我从小到大,第一次用这么冲的口气跟他们说话。
第二天,我犟着劲,又赶着“黑旋风”去了。
结果还是一样。
第三天,第四天……
一连去了五天,“黑旋风”愣是没办成事。
这事儿成了村里的笑话。
“二顺,今天配上了没?”
“二顺,你那猪是不是不行啊?要不给你爹说说,杀了吃肉算了!”
我成了全村的笑料,走到哪都有人打趣我。
我爹的脸也挂不住了,见着我就骂。
只有我,一天天往李淑琴家跑,倒成了习惯。
这几天,我跟李淑琴和芳芳也熟了。
我知道了,她家屋顶漏雨,每到下雨天,锅碗瓢盆都得拿出来接水。
我知道了,她为了供芳芳上学,天不亮就得去自留地里干活,手上的口子裂了又裂。
我知道了,芳芳很懂事,每天放学回来就帮她娘烧火、喂鸡,从来不跟别的孩子要零食吃。
那天,我又去她家。
“黑旋风”照旧在猪圈里当大爷。
我坐在院里的石阶上,看着李淑琴在修补院墙上那个大窟窿。
她搬着一块大石头,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我看不下去了,站起来走过去。
“婶子,我来吧。”
我没等她拒绝,就从她手里接过了石头。
那石头死沉,我一个大小伙子都觉得吃力。
我帮她把院墙修好了,又顺手把她家那口水缸挑满了水。
干完活,我一身臭汗,坐在院子里呼哧呼哧喘气。
李淑琴给我端来一碗水,水里放了糖。
“喝吧,解解乏。”
芳芳从屋里跑出来,把一个东西塞到我手里。
我摊开手一看,是一只用麦秆编的小狗,编得很精致。
“二顺哥,送给你。”
她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
我心里一热,鼻子有点酸。
从那以后,我去她家,就不光是为了配种了。
我帮她翻地,帮她修桌腿,帮她把漏雨的屋顶用油毡布盖上。
我给她讲镇上的新鲜事,给芳芳带两毛钱一根的冰棍。
“黑旋风”成了我的幌子,一个让我可以光明正大去她家的借口。
村里的风言风语更厉害了。
说我被迷了心窍。
说我年纪轻轻,就想给人家当后爹。
我娘天天唉声叹气,我爹见我就想动手。
“王二顺!我让你去配种,你倒好,快成上门女婿了!我们老王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那天晚上,我爹喝了点酒,指着我的鼻子骂。
我梗着脖子。
“我丢什么脸了?我帮人家干点活怎么了?你们一天到晚就知道脸面,人家娘俩都快活不下去了,你们谁看见了?”
“啪!”
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我脸上。
火辣辣的疼。
我没哭,也没躲。
我看着我爹通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没错。”
说完,我摔门而出。
那天晚上,我没回家,在村外的草垛里睡了一夜。
蚊子咬了我一身包,可我心里却觉得痛快。
我好像第一次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隔天,我照样赶着“黑-旋风”去了李淑琴家。
我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
李淑琴看见了,眼神一颤。
“二顺,你……你跟你爹吵架了?”
我摇摇头:“没事。”
她没再问,只是默默地进屋,拿了条热毛巾出来,递给我。
“敷一敷吧。”
我接过毛巾,敷在脸上,温热的感觉,一下子传到了心里。
那天,“黑旋风”竟然奇迹般地……成功了。
它雄赳赳气昂昂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我看着那头蠢猪,哭笑不得。
你早干嘛去了?
事情办完了,我好像再也没有理由来了。
回家的路上,我心里空落落的。
“黑旋风”在我前面走,尾巴甩得像个得胜的将军。
我却像个打了败仗的兵。
接下来的日子,我没再去李淑琴家。
我爹看我的眼神缓和了些,我娘也不再念叨了。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可我心里,总觉得缺点什么。
吃饭的时候,我会想起那盘咸咸的土豆丝。
干活累了,我会想起那碗甜甜的糖水。
晚上睡觉,我会想起芳芳送我的那只麦秆小狗。
那小狗,被我放在枕头底下,压得有点扁了。
过了大概一个月,村里来了个姑娘。
是坐着镇上那辆唯一的出租车来的。
车停在村口,下来一个穿着连衣裙、白皮鞋的姑娘,提着一个时髦的旅行包。
村里人一下子就炸了锅。
这姑娘太好看了,皮肤白得像牛奶,眼睛大大的,头发烫着卷儿,跟电视里的明星似的。
大家都在猜这是谁家的亲戚。
结果,那姑娘问了路,径直就往村东头李淑琴家去了。
这下,村里的谣言又有了新版本。
说李寡妇不甘寂寞,从城里找了个野男人,这是人家的闺女找上门来了。
我听了,心里堵得慌,真想冲上去跟那些嚼舌根的人干一架。
又过了两天,我正在地里锄草,听见有人喊我。
“二顺哥!”
我回头一看,是芳芳。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我跟前。
“二顺哥,我娘让你去我家一趟,我小姨来了,说要谢谢你。”
小姨?
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个穿连衣裙的姑娘。
我心里有点打鼓,但还是跟着芳芳去了。
一进院子,就看见那个姑娘正坐在石阶上,跟李淑琴说话。
看见我,她站了起来,冲我笑了笑。
“你就是王二顺吧?我叫陈静,是淑琴姐的表妹。”
我这才知道,她是李淑琴的表妹,在县城里当中学老师,这次是放暑假来看她。
陈静很健谈,一点也不像城里姑娘那样有架子。
她问我养猪的事,问我地里的庄稼,问得都很仔细。
李淑琴在旁边笑着说:“小静,你快别问了,把二顺问得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陈静吐了吐舌头,样子很俏皮。
“我就是好奇嘛。姐,你不知道,我来之前,听了村里好多闲话,说得可难听了。来了之后我才知道,二顺哥是个好人。”
她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我脸一红,挠了挠头。
那天中午,李淑琴杀了一只鸡。
饭桌上,陈静一个劲地给我夹鸡腿。
“二顺哥,你多吃点,看你瘦的。前段时间多亏你帮忙,我姐都跟我说了。”
我嘴笨,不知道该说啥,只能埋头吃饭。
从那天起,陈静好像总能“偶遇”我。
我在河边割猪草,她会提着个小篮子,说是来采蒲公英。
我在地里浇水,她会撑着一把小花伞,说是出来散步。
她会跟我聊很多城里的事,聊书,聊电影。
很多东西我听不懂,但我喜欢听她说。
她的声音像山里的泉水,叮咚叮咚的,很好听。
村里人看我的眼神又变了。
从嘲笑,变成了嫉妒和猜疑。
“那王二顺,走了什么狗屎运?城里来的老师都能看上他?”
“哼,指不定是那李寡妇在中间牵线搭桥,想把她表妹也拖下水呢。”
我不在乎他们说什么。
我只知道,跟陈静在一起的时候,我很高兴。
我感觉自己不再是那个只会养猪的王二顺了。
我好像也能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陈静要回县城了。
走的前一天晚上,她约我到村后的河边散步。
夏天的夜晚,风是凉的,天上的星星特别亮。
我们俩并排走着,谁也没说话。
走了好久,她突然停下脚步。
“二顺,我……我明天就要走了。”
“嗯,我知道。”我心里有点失落。
“我……”她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又犹豫了。
我看着她,在月光下,她的脸一半明一半暗。
我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说:“陈静,你……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她看着我,突然笑了。
“傻瓜,我当然会回来。”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很轻。
“二顺,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心里“咚”的一声,像有人敲了一面大鼓。
我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很好,有文化,长得也好看。”
她又问:“那你……喜欢我吗?”
我的脸“刷”的一下,比猪血还红。
我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打了结。
我憋了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喜欢。”
说完,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静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走到我面前,踮起脚尖,在我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像羽毛拂过一样。
“我等你。”
她说完,就转身跑了。
我一个人在河边站了很久很久,脸上那个被亲过的地方,一直烧到了心里。
陈-陈静走了。
我感觉自己的魂也跟着走了。
我爹看我一天到晚失魂落魄的样子,又开始骂我。
“没出息的东西!一个城里姑娘,跟你就是玩玩,你还当真了!”
我没理他。
我开始给我娘干活,比以前勤快十倍。
我把猪圈打扫得干干净净,把自留地里的草除得一根不剩。
我攒钱,一块,五块,十块。
我想去县城。
我想去见她。
秋天的时候,李淑琴家的母猪下崽了。
一窝下了十二个,个个白白胖胖,活蹦乱跳。
李淑琴抱着小猪崽,笑得合不拢嘴。
她特意跑到我家,给我送来了一篮子红皮鸡蛋。
“二顺,多亏了你家的‘黑旋风’。”
我爹看着那满满一篮子鸡蛋,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那天,李淑琴把我拉到一边,悄悄问我:“二顺,你跟小静……还有联系吗?”
我摇摇头。
那时候,村里连个电话都没有,怎么联系。
李淑琴叹了口气。
“那丫头,上次回去之后,就跟家里闹翻了。她家里给她介绍了个城里的对象,她不同意,非说……非说心里有人了。”
我心里一紧。
“她……她还好吧?”
“好什么呀,整天闷闷不乐的。”李淑琴看着我,“二顺,你是个好孩子,婶子看得出来。小静也是个好姑娘。你们要是……有缘分,就别错过了。”
我捏紧了拳头。
过了几天,我揣着我攒下的五十多块钱,跟我爹说,我要去县城。
我爹以为我要去买猪饲料,没多问就同意了。
我坐了两个多小时的拖拉机,又倒了一趟班车,才到了县城。
县城真大啊,到处都是楼房,马路上跑着小汽车。
我按照李淑琴给我的地址,找到了陈静教书的那个中学。
正是放学的时候,学生们像潮水一样从校门口涌出来。
我站在门口,手足无措,感觉自己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褂子,脚上那双沾满泥土的解放鞋,都让我觉得自卑。
我看见她了。
她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抱着一摞作业本,跟几个老师有说有笑地走出来。
她还是那么好看。
我张了张嘴,却喊不出她的名字。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她看见我了。
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然后,变成了惊喜。
她跟旁边的同事说了几句,就快步向我跑来。
“二顺!你怎么来了?”
她跑到我面前,眼睛里闪着光。
我看着她,傻乎乎地笑。
“我……我来看看你。”
那天,她带我去了她住的宿舍。
一个很小的单间,但收拾得很干净,书架上摆满了书。
她给我倒了水,问我这一路的辛苦。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她。
“这是什么?”
“我自己种的红薯,烤的。”
她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两个烤得焦黄的红薯,还热乎着。
她拿起一个,咬了一小口,眼睛就红了。
“真甜。”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
我跟她说了村里的事,说了那窝小猪崽。
她跟我说了她家里的压力,说了她对我的思念。
她说:“二顺,我爸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他们说,你是农村的,没文化,我们不合适。”
我心里一沉,手里的水杯都凉了。
她却握住我的手。
“但是,我不这么想。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善良,踏实,有担当。这些比什么都重要。”
她的手很暖。
“二顺,你愿意……带我走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期待,有忐忑,还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坚定。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愿意。”
我从县城回来,像变了个人。
我不再沉默,不再退缩。
我跟我爹娘摊牌了。
“爹,娘,我要娶陈静。”
我爹把手里的烟袋锅往桌上重重一磕。
“你疯了!人家是城里老师,吃公家饭的!你是啥?你是个养猪的!人家能看上你?就算她瞎了眼看上你,她爹妈能同意?”
我娘在一边哭。
“儿啊,咱就安安分分在村里找个姑娘,过日子不行吗?非得去够那个天?”
我站得笔直。
“她愿意,我也愿意。这就够了。”
我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反了,反了天了!”
这件事,像一颗炸雷,在我们家,在整个村子炸开了。
没人相信,也没人看好。
大家都等着看我的笑话。
国庆节的时候,陈静真的回来了。
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了她的父母。
她父母坐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来的,在村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她爹穿着一身干部服,不苟言笑。
她娘烫着时髦的卷发,戴着金项链,看人的眼神都带着审视。
他们走进我家那破旧的院子,眉头就没松开过。
我爹我娘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一个劲地搓着衣角。
那顿饭,吃得比上坟还压抑。
陈静的父母几乎没动筷子。
饭后,她爹把我叫到院子里。
“小伙子,我只问你一句话。”他看着我,目光锐利,“你能给小静什么?”
我沉默了。
是啊,我能给她什么?
土坯房?养猪场?一身的泥土和汗水?
我看着他,深吸一口气。
“叔叔,我现在什么都给不了她。但我可以保证,我会用我这辈子,对她好。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不让她吃一点苦。我会玩命干,让她过上好日子。”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他看了我很久,没说话,转身进屋了。
我以为,这事儿彻底黄了。
没想到,临走的时候,陈静的娘把我娘拉到一边,说了一句话。
“亲家母,这孩子的婚事,我们同意了。”
我娘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后来陈静告诉我,是她在家里软磨硬泡,甚至用绝食来抗议。
更重要的是,她爹那天跟我谈完话,回去跟她娘说:“这小子,眼神里有股劲。虽然穷,但是不卑不亢,是条汉子。小静跟着他,吃不了大亏。”
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像做梦一样。
我和陈静的婚礼,办得很简单。
没有轿车,没有大酒店。
我就用家里的拖拉机,把她从村口接到了我家。
拖拉机上扎着红花,突突突地响,比什么小汽车都气派。
全村的人都来看热闹,眼神里有羡慕,有嫉妒,有不可思议。
李淑琴和芳芳也来了。
李淑琴拉着陈静的手,眼圈红红的。
芳芳穿着一身新衣服,怯生生地喊我:“二顺哥,新婚快乐。”然后又对着陈静喊:“小姨,新婚快乐。”
我看着她们,心里暖洋洋的。
拜堂的时候,我爹喝多了,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
“儿啊,爹以前……是爹不对。你有出息。”
婚后,陈静没有回县城,她申请调到了镇上的小学。
她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她用她的工资,加上我养猪卖的钱,我们把家里的土坯房推倒,盖了三间大瓦房。
村里第一家盖瓦房的。
她教我认字,教我读报纸。
我跟她学普通话,虽然说得还是不标准。
她不嫌弃猪圈臭,每天都帮我一起打扫,一起喂猪。
她说:“二顺,我们一起干,日子就有奔头。”
几年后,我不再只养猪了。
在陈静的鼓励下,我承包了村后那片荒山,办了个养殖场,养鸡养鸭,还挖了个鱼塘。
日子越过越红火。
我们成了村里第一批“万元户”。
后来,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一个男孩,长得像我,但眼睛像陈静,又黑又亮。
芳芳也长大了,考上了大学,是村里飞出去的第一个金凤凰。
她放假回来,总会来我们家,陪我儿子玩,喊陈静“小姨”,喊我“二顺哥”,从来没变过。
李淑琴的身体也还硬朗,脸上的笑容比以前多了很多。
有时候,夜深人静,陈静会靠在我身边,问我。
“二顺,你还记得那头叫‘黑旋风’的猪吗?”
我怎么会不记得。
那头改变了我一生的猪。
那年,我赶着公猪去给寡妇家的母猪配种。
母猪没配上,我却配上了这辈子最好的姻缘。
我常常想,如果那天,“黑旋风”很顺利地完成了任务,我干完活就走,那后面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命运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很奇妙。
它关上一扇门,也许是为了给你打开一扇窗。
就像我爹说的,街坊邻居,帮一把,又能怎么了?
一点善意,一个不经意的举动,或许就在不远处,为你种下了一片意想不到的荫凉。
我看着身边熟睡的妻子和孩子,心里觉得特别踏实。
外面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亮堂堂的,就跟我的日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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