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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8-05 0
1989年。
我叫刘大柱,三十有二,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实人。干泥瓦匠这一行当已有十多年光景,十里八乡谁家屋顶漏了、墙塌了,都爱找我。我手艺不差,价钱公道,更重要的是,我从不偷奸耍滑,答应的事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那是个闷热的夏日午后,我正在村口老槐树下乘凉,远远看见一个穿着蓝布衣裳的女人朝这边走来。她走得近了,我才认出是村西头的寡妇阿娟。
阿娟今年才二十五,丈夫去年在矿上出了事,留下她一个人守着两间土坯房。她长得白净,瓜子脸上一双杏眼,说话轻声细语的,在村里很受照顾。我平时和她没什么交集,只是偶尔在村口碰见点个头。
"大柱哥,能请你帮个忙吗?"阿娟站在树荫外,手指绞着衣角。
我赶紧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阿娟妹子,有事你说。"
"我家屋顶漏了,前天下雨,屋里都湿透了。"她抬头看我,眼睛里带着恳求,"能请你帮忙修修吗?工钱我..."
我摆摆手打断她:"说啥工钱不工钱的,都是乡里乡亲的。我这就去拿家什,一会儿就去。"
阿娟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那笑容让我心头一颤。我匆匆回家取了工具,跟着她往村西头走。
阿娟家是典型的农村土坯房,屋顶铺着青瓦,但年久失修,有几处明显塌陷。院子里收拾得很干净,墙角种着几株月季,开得正艳。
"就是那儿。"阿娟指着屋顶东北角,"下雨时水就从那儿漏进来,床都湿了。"
我点点头,架好梯子就往上爬。夏日午后太阳毒得很,不一会儿我就汗流浃背。阿娟在下面喊:"大柱哥,我给你倒碗凉茶来!"
她端来的凉茶里泡着薄荷叶,喝下去通体清凉。我三两口喝完,继续干活。阿娟也没闲着,在院子里洗衣服,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
我一边换瓦片,一边偷偷打量她。阿娟干活利索,手臂白皙修长,挽起的袖口露出纤细的手腕。她丈夫死后,不少人上门说亲,但她都婉拒了,说是要为丈夫守孝三年。村里人都夸她贞烈,但我知道,一个年轻女人独自生活有多不容易。
太阳渐渐西斜,我修好了大部分破损的瓦片,只剩下最后几块。就在这时,天边突然滚来一阵闷雷,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拢过来。
"要下雨了!"阿娟在下面焦急地喊,"大柱哥,快下来吧!"
我刚爬下梯子,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我们手忙脚乱地把工具收进屋里,刚关上门,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天变得真快。"我站在门口,看着雨帘把院子变成一片模糊。
阿娟递给我一条毛巾:"擦擦吧,你都湿透了。"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汗衫已经湿透,紧贴在身上。接过毛巾时,我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阿娟的指尖,她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脸一下子红了。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雨声敲打屋顶的声音。阿娟家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方桌,两把椅子,墙上挂着她和丈夫的结婚照。照片上的年轻人笑得灿烂,谁能想到短短几年就阴阳两隔。
"饿了吧?我去做饭。"阿娟打破沉默,转身进了厨房。
我在椅子上坐下,听着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声音,闻着渐渐飘出的饭菜香。多久没人在家等我吃饭了?自从爹娘去世后,我就一个人住在老宅里,每天回去都是冷锅冷灶。
阿娟端出两碗面条,上面卧着荷包蛋,还有一小碟腌黄瓜。"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将就吃吧。"
"已经很好了。"我接过碗,狼吞虎咽起来。阿娟的手艺不错,面条劲道,汤头鲜美。
吃完饭,雨不但没停,反而下得更大了。雨水顺着屋檐哗哗流下,在院子里汇成小溪。我站在门口张望,心里直发愁。
"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阿娟站在我身后说,"要不...今晚你就住这儿吧。"
我转过身,惊讶地看着她。阿娟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这不合适..."我结结巴巴地说。
"天这么黑,路又滑,你回去太危险了。"阿娟低着头,"我家没客房,就...就跟我挤挤吧。"
我的心砰砰直跳,手心冒汗。和一个寡妇同住一室,传出去对阿娟名声不好。但看这雨势,确实没法走。
"我打地铺就行。"我最终说。
阿娟点点头,去里屋抱出一床被褥铺在地上。里屋比外间更简陋,只有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柜,墙上贴着几张年画。阿娟在床和地铺之间拉了块布帘,算是隔开。
"你...你先换衣服吧。"阿娟递给我一套男式睡衣,"是我丈夫的,你不嫌弃的话..."
我接过衣服,布料已经洗得发白,但很干净。阿娟转身出去,我迅速换好。衣服有点小,但勉强能穿。
阿娟再进来时也换了睡衣,淡蓝色的棉布衣裳,衬得她皮肤更白了。她低着头快步走到床边,放下蚊帐。
"睡吧,明天雨停了你好继续干活。"她的声音细如蚊呐。
我躺在地铺上,听着帘子那头的窸窣声。雨点敲打屋顶的声音格外清晰,偶尔夹杂着远处的雷声。屋里弥漫着淡淡的皂角香,是阿娟身上的味道。
"大柱哥..."阿娟突然轻声叫我。
"嗯?"
"你...你成家了吗?"
我苦笑一下:"我这样的,谁看得上啊。"
"你人好,手艺也好,怎么会没人要。"阿娟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那你呢?"我鼓起勇气问,"那么多人说亲,为啥都拒绝了?"
帘子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不能这么随便就...而且..."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我害怕。"
"怕啥?"
"怕再一次..."阿娟的话没说完,但我懂她的意思。
雨声填补了我们之间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阿娟又开口:"大柱哥,你身上有疤吗?"
我愣了一下:"有啊,干活难免磕磕碰碰。左胳膊上有一道,去年搬石头划的。"
"我丈夫...他身上都是疤。"阿娟轻声说,"矿上干活留下的。最后一次见他,他胸口又添了道新伤,我说让他小心点,他笑着说'没事,死不了'..."
她的声音哽咽了。我想安慰她,却不知说什么好。
"有时候半夜醒来,我会忘记他已经不在了。"阿娟继续说,"伸手摸旁边,凉的,才想起来..."
我的心揪成一团。隔着帘子,我听见阿娟压抑的抽泣声。
"阿娟妹子..."我笨拙地说,"日子还长着呢。"
"我知道。"她深吸一口气,"只是今晚...谢谢你听我说这些。"
雨渐渐小了,屋檐滴水的声音变得有节奏。我躺在地上,听着阿娟的呼吸声变得均匀。这个看似坚强的女人,内心原来如此脆弱。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不仅仅是个干粗活的泥瓦匠,也能给别人一点安慰。
天蒙蒙亮时,我被鸡叫声惊醒。雨已经停了,院子里积着水洼,映着晨光。帘子那头,阿娟还在睡,呼吸轻柔。
我轻手轻脚地起身,换回自己的衣服,把睡衣叠好放在床头。厨房里,我生火煮了粥,又煎了两个鸡蛋。做好早饭,我留了张字条,说去继续修屋顶。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我爬上屋顶,发现昨晚的雨把几块新铺的瓦片冲歪了。我重新调整好,又检查了整个屋顶,确保没有遗漏。
"大柱哥,吃饭了。"阿娟在下面喊。她已经换回了平常的蓝布衣裳,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不出昨晚哭过的痕迹。
我们一起吃了早饭,气氛比昨晚自然多了。阿娟夸我粥煮得好,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屋顶修好了,应该不会再漏了。"吃完饭,我收拾工具准备离开。
阿娟送我到院门口,欲言又止。"那个...工钱..."
"不用了,举手之劳。"我摆摆手。
"那...下次家里有什么活,我还找你。"阿娟的脸又红了。
我点点头,扛着工具往家走。走出老远,回头看见阿娟还站在门口,晨光中她的身影那么单薄,又那么坚韧。
那天之后,每次路过村西头,我都会不自觉地放慢脚步。而阿娟家的屋顶,再也没有漏过雨。
自从那晚在阿娟家避雨后,我每次路过村西头都会不自觉地放慢脚步。有时候能看见阿娟在院子里晾衣服,或是给那几株月季浇水。我们隔着老远点头打招呼,谁也没再提起那个雨夜。
转眼到了八月底,村东头的王建军托人捎信,说要盖新房,请我去帮忙。王建军在镇上粮站工作,家境不错,给的工钱也大方。我收拾了工具,第二天一早就去了。
到了地方,我才发现王建军家的宅基地就在村口大路边上,位置很好。已经有几个工人在挖地基了,王建军正蹲在地上和工头说着什么。
"建军哥。"我走上前打招呼。
王建军抬头看见我,笑着站起来:"大柱来啦!就等你了,屋顶这块得你来把关。"
我们正说着话,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表哥,我带了点菜来。"
我的心猛地一跳,转头看见阿娟挎着个竹篮子走过来。她看见我,明显愣了一下,手里的篮子差点掉地上。
"阿娟来啦。"王建军接过篮子,"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刘大柱,咱们村最好的泥瓦匠。"
阿娟的脸红了:"我们认识。"
"哦?"王建军看看我,又看看阿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更好了。阿娟这几天会来帮忙做饭,大家有口福了。"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眼睛不知该往哪看。阿娟今天穿了件浅绿色的上衣,衬得皮肤更白了,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比上次见面时精神多了。
"我去厨房了。"阿娟低声说,匆匆走开了。
王建军拍拍我的肩:"大柱,愣着干啥,赶紧干活啊!"
我这才回过神来,跟着工头去看图纸。原来王建军要盖的是栋两层小楼,在村里算是很气派了。我负责监督屋顶的施工,这活不轻,但我干得格外卖力,时不时往厨房方向瞄一眼。
中午吃饭时,阿娟和几个妇女端出热腾腾的饭菜。工人们围坐在一起狼吞虎咽,夸赞饭菜可口。阿娟给大家盛饭递菜,轮到我的时候,她低着头,手有些抖。
"多...多吃点。"她往我碗里多夹了两块红烧肉。
我抬头想道谢,正对上她的眼睛。阿娟慌忙移开视线,耳根都红了。旁边的工友看见了,起哄道:"哟,大柱有特殊待遇啊!"
阿娟像受惊的小鹿一样逃回厨房。我瞪了那工友一眼:"胡说什么,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下午干活时,我总忍不住往厨房那边看。透过窗户,能看见阿娟忙碌的身影。她切菜的动作很利落,偶尔抬手擦汗的样子也好看。有几次她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朝这边望过来,我就赶紧低头干活。
太阳快落山时,王建军招呼大家收工。工人们陆续离开,我收拾工具慢了些,落在最后。正准备走时,听见有人叫我。
"大柱哥..."
阿娟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个布包:"这个...给你带的晚饭。"
我接过布包,还能感觉到温热:"谢谢,不过不用..."
"你一个人住,回去还得现做。"阿娟绞着手指,"就是些剩菜,你别嫌弃。"
我心里一暖,小心地接过布包:"那...那我送你回去吧,天快黑了。"
阿娟点点头,我们一前一后走出院子。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重叠在一起。
"你经常来帮建军哥做饭吗?"我打破沉默。
"嗯,表嫂身子不方便,我就来帮帮忙。"阿娟轻声回答,"没想到会遇见你..."
"我...我很高兴。"我笨拙地说。
阿娟抬头看我,眼里有光闪动。我们相视一笑,之前的尴尬消散了不少。
就这样,接下来几天,我每天去王建军家盖房子,阿娟则负责做饭。我们渐渐熟络起来,偶尔还能开个小玩笑。我发现阿娟不仅勤快,还很细心。她注意到工人们蹲着吃饭不舒服,特意找了几块木板,让我帮忙做了几个简易小凳子。
"这个给你。"我把其中一个做得最精细的小凳子递给阿娟,"加了靠背,坐着舒服些。"
阿娟接过凳子,手指轻轻抚过光滑的木面:"你手真巧。"
"比不上你做菜的手艺。"我挠挠头,"昨天的红烧茄子,我吃了三碗饭。"
阿娟抿嘴笑了,阳光照在她脸上,连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楚。我突然有种冲动,想伸手碰碰她的脸,但马上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第五天中午,天气格外热。我蹲在刚搭好的房梁上检查,汗如雨下。阿娟端着碗绿豆汤走过来:"大柱哥,喝点解解暑。"
我正要下去,忽然听见"咔嚓"一声,脚下的木梁断了。我失去平衡,从两米多高的地方摔了下来。
"大柱!"阿娟的尖叫声在耳边响起。
我重重摔在地上,右腿一阵剧痛。模糊中看见阿娟扔了碗冲过来,跪在我身边,脸色煞白。
"你怎么样?伤到哪了?"她的手颤抖着摸我的脸。
我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指着右腿。工友们闻声赶来,七嘴八舌地说要送我去卫生所。
"让开!都让开!"阿娟的声音出奇地坚定,她指挥两个工友找来门板,小心翼翼地把我抬上去。
去卫生所的路上,阿娟一直握着我的手,不停地说话让我保持清醒:"大柱哥,别睡...马上就到了...你不会有事的..."
她的手又软又暖,让我忘记了疼痛。我看着她焦急的侧脸,突然觉得摔这一跤也值了。
卫生所的刘大夫检查后说我是右腿骨折,打了石膏,嘱咐卧床休息两周。王建军很过意不去,说医药费他全包,工钱照给。
"我送大柱哥回去。"阿娟突然说。
王建军愣了一下:"你一个人行吗?要不我找两个小伙子..."
"我能行。"阿娟态度坚决,"大柱哥是为我家干活伤的,我该负责。"
就这样,阿娟扶着拄拐杖的我慢慢走回家。我租住在村北头一间老屋里,平时就我一个人,乱得很。阿娟一进门就皱起眉头。
"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她小声嘀咕,扶我在床上坐下,就开始收拾屋子。
我尴尬地看着她麻利地扫地、擦桌子、整理我那堆脏衣服。不到半小时,屋里就焕然一新。
"阿娟妹子,别忙了,歇会儿吧。"我过意不去地说。
阿娟擦了擦额头的汗:"饿了吧?我给你做饭。"
她熟门熟路地找到米面,又从我带来的布包里拿出几个鸡蛋和青菜,不一会儿就做好了香喷喷的鸡蛋面和炒青菜。
"你...不回去吗?"我一边吃一边问。
阿娟坐在床边的小凳上——就是我给她做的那个:"我请表哥跟邻居说了,这几天我来照顾你。"
我差点被面条呛到:"这不合适...你一个寡妇..."
"有什么不合适的。"阿娟低着头,"村里人都知道你是为我家干活伤的,没人会说闲话。再说..."她的声音更低了,"那晚你在我家住,不也没事吗?"
我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不敢再接话。
阿娟就这样在我家住下了。她睡在外间临时搭的床上,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给我做饭、熬药、擦身子。我长这么大,除了娘,还没被一个女人这么照顾过。
第三天晚上,我腿疼得睡不着,听见外间有动静。借着月光,我看见阿娟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大柱哥,疼得厉害吗?"她小声问。
我点点头。阿娟坐在床边,轻轻按摩我没受伤的那条腿:"这样会不会好点?"
她的手劲恰到好处,我舒服得叹了口气。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阿娟的脸上,给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银光。我突然抓住她的手:"阿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阿娟没有抽回手,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因为...因为你是个好人。"
"就因为这?"
"还因为..."阿娟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因为我想对你好。"
我的心跳得厉害,鼓起勇气问:"那...那天晚上你说害怕,现在还怕吗?"
阿娟抬起头,月光下我看见她眼里有泪光闪动:"怕...但我更怕错过你这样的人。"
我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拉进怀里。阿娟起初僵硬了一下,随后慢慢放松,靠在我胸口。
"我腿好了就去你家提亲。"我闻着她头发上皂角的香味说。
阿娟在我怀里轻轻点头。窗外,一轮满月静静地挂在天上,见证着我们的约定。
接下来的日子,阿娟依然每天来照顾我,但我们的相处更加自然了。她有时会红着脸喂我吃饭,我会讲些村里的趣事逗她笑。工友们偶尔来看我,见我们这样,都心照不宣地笑笑。
我的腿好得很快,不到两周就能慢慢走路了。拆石膏那天,阿娟陪我去卫生所,回来的路上,我们手牵着手,再也不怕别人看见。
"明天我去找媒人。"我说。
阿娟捏捏我的手:"不急,等你腿全好了再说。"
"我等不及了。"我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阿娟,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不是以病人的身份。"
阿娟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含着一汪水:"好。"
简单的一个字,却让我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我知道,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用一个人回到冷清的家,阿娟也不用在深夜独自哭泣。我们会有一个共同的家,一起吃饭,一起干活,一起慢慢变老。
路过村西头时,阿娟指了指她家:"等我们成亲了,就把你那间退了,住我这儿吧。虽然不大,但比你的狗窝强。"
我哈哈大笑:"都听你的。"
阿娟也跟着笑起来,笑声像清泉一样叮咚悦耳。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投在地上,这一次,两个影子紧紧依偎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秋收过后,村里飘着稻谷香的时候,我和阿娟成亲了。
提亲那天,我特意穿了件干净的蓝布褂子,请村里最有威望的李老汉做媒人。阿娟的表哥王建军起初有些犹豫,说我家里太穷,怕委屈了他表妹。倒是阿娟自己站出来,红着脸却语气坚定:"表哥,大柱哥人实在,手艺好,我愿意跟他过。"
建军哥看看我,又看看阿娟,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自己拿主意吧。"
婚礼很简单,就在阿娟家院子里摆了五桌酒席。我请了施工队的兄弟们帮忙,把阿娟家的两间土坯房重新粉刷了一遍,还给屋顶换了新瓦。阿娟亲手剪了大红喜字贴在窗户上,又做了十几道拿手菜招待宾客。
拜堂时,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差点踩到阿娟的裙角。她穿着借来的红嫁衣,羞答答地低着头,只在交换戒指时抬眼看了我一下,那眼神让我心头一热,差点当着全村人的面哭出来。
晚上宾客散去后,我们坐在贴满喜字的新房里,反倒有些不知所措。阿娟绞着衣角,我搓着手,两人都不敢看对方。
"累了吧?"最后还是我先开口。
阿娟摇摇头,又点点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我们怎么跟陌生人似的。"
这一笑打破了尴尬。我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阿娟,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阿娟靠过来,头轻轻枕在我肩上:"已经够好了。"
那一夜,窗外的月亮格外圆,照着我们这对新婚夫妻,也照着我们对未来的期许。
婚后,我把自己的那间破房租了出去,正式搬进了阿娟家。我们商量着要尽快还清结婚时借的债,于是更加卖力地干活。我接的活比以前多了,还拉了几个徒弟,组了个小施工队。阿娟除了操持家务,还接了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她的手巧,做的针线活很受欢迎。
每天天不亮,阿娟就起床给我做早饭。我出门时,她总会往我兜里塞两个煮鸡蛋或一块烙饼:"干活累,别饿着。"傍晚回家,老远就能看见烟囱里飘出的炊烟,进门准有一盆热水等着我洗手洗脸。
腊月里的一天,我收工回家,发现阿娟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怎么了?哪不舒服?"我急得直冒汗,伸手摸她额头。
阿娟把我的手拉到她平坦的小腹上,脸突然红了:"不是病...是...是有喜了。"
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把抱起阿娟在屋里转圈,吓得她直捶我肩膀:"放我下来!别伤着孩子!"
那晚我兴奋得睡不着,盘算着得再多接些活,给孩子攒钱。阿娟却担心起来:"万一是女孩怎么办?你..."
"女孩更好!"我打断她,"像你一样漂亮能干,我疼还来不及呢!"
阿娟的眼圈红了,靠在我怀里小声说:"你真好。"
随着阿娟的肚子一天天变大,我干活更有劲头了。施工队的活越来越多,除了本村,邻村也有人来请。我把挣来的钱都交给阿娟保管,她一分一厘都记得清清楚楚,从不乱花。
阿娟怀孕六个月时,我抽空把家里重新修整了一番。加固了房梁,扩了窗户好让阳光多照进来,还在后院搭了个小厨房,免得阿娟做饭时被烟熏着。村里妇女们都羡慕阿娟,说她嫁了个知冷知热的好丈夫。阿娟听了总是抿嘴笑,眼里闪着幸福的光。
来年麦收时节,阿娟要生了。那天我正在邻村干活,听说阿娟发动了,扔下工具就往家跑。到家时,接生婆刘大娘已经在屋里忙活了,我只能在门外干着急。
听着阿娟一阵阵的痛呼,我的心像被揪着似的疼。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夜空,刘大娘推门出来,满脸是笑:"恭喜啊大柱,是个带把的!"
我冲进屋里,看见阿娟虚弱地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个皱巴巴的小家伙。她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脸色苍白,可眼睛却亮得出奇。
"看看你儿子。"阿娟轻声说。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包裹在蓝布里的婴儿,他那么小,那么软,在我臂弯里轻轻扭动。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涌上心头,让我鼻子发酸。
"叫他念恩吧。"我说,"刘念恩,让他记住生活给我们的恩情。"
阿娟点点头,眼里含着泪花。窗外,夕阳把云彩染成了金红色,仿佛在为这个新生命祝福。
念恩的到来让我们的生活更加忙碌而充实。阿娟是个细心的母亲,把儿子照顾得无微不至。我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手抱儿子,哪怕再累,看见他冲我笑,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劲。
念恩满月那天,我们在院子里摆了满月酒。王建军一家都来了,还送了一对银手镯。酒过三巡,建军哥拍着我的肩膀说:"大柱啊,当初我还担心阿娟跟你过苦日子,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我敬了他一杯:"建军哥放心,我会一直对阿娟好。"
阿娟抱着穿红肚兜的念恩在旁边笑,阳光照在他们母子身上,像镀了一层金边。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日子如村前的小溪般静静流淌。念恩会爬了,会走了,会叫"爹""娘"了。我和阿娟省吃俭用,在念恩两岁那年还清了所有债务,还攒钱买了头小毛驴帮我拉建材。
阿娟的手艺在村里出了名,她做的酱菜、腌肉特别受欢迎,常有邻村人慕名来买。我们商量着,等念恩再大些,就在前院开个小杂货铺,卖阿娟做的吃食和我打的家具。
今年中秋,月亮格外圆。我在院子里放了张桌子,阿娟端出自制的月饼和花生。三岁的念恩穿着新做的蓝布衫,像个小大人似的坐在凳子上,眼巴巴地盯着月饼。
"先给月亮娘娘上香。"阿娟点起三支香插在月饼前的香炉里。
我们一家三口对着月亮拜了拜,然后分吃月饼。念恩吃得满脸渣子,逗得我和阿娟直笑。
"明年送念恩去村塾识字吧。"我说。
阿娟点点头:"嗯,将来有出息。"
"等再攒些钱,把东厢房盖起来,给念恩娶媳妇用。"我畅想着未来。
阿娟笑着捶我一下:"孩子才多大,就想那么远。"
念恩吃饱了,趴在我腿上昏昏欲睡。阿娟轻轻哼着童谣,月光洒在我们身上,像一层柔软的纱。
我望着阿娟不再年轻却依然清秀的侧脸,想起那个雨夜她红着脸说"要不跟我挤挤"的样子。谁能想到,当初那个羞涩的寡妇,如今成了我贤惠的妻子;那个借宿的夜晚,竟成就了我们一生的姻缘。
"想什么呢?"阿娟问我。
我握住她的手:"想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请我修屋顶。"
阿娟笑了,眼角的细纹在月光下格外温柔:"那时候我可没想到会嫁给你。"
"后悔吗?"
阿娟看着熟睡的念恩,又看看我们共同经营的家,轻轻摇头:"下辈子还嫁你。"
我心头一热,正想说什么,念恩却突然醒了,揉着眼睛说:"爹,娘,我要听故事。"
阿娟把儿子抱到膝上:"好,娘给你讲个故事。从前啊,有个泥瓦匠去给一个寡妇修屋顶..."
我和念恩一起笑起来。夜风轻拂,带着稻谷成熟的香气。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但此刻,我们只想沉浸在这份平凡的幸福里,久久不愿醒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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