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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年我复员回家 未婚妻已嫁人 她把我拉到麦秸垛后:给你留了样东西

排行榜 2025年11月03日 14:14 1 cc

那年夏天,我提着一个褪了色的军绿色帆布包,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感觉自己像个迷路的孩子。空气里弥漫着麦子收割后的香气和尘土味,跟三年前我离开时一模一样。可我的心,却像是被掏空了一大块,呼呼地漏着风。

91年我复员回家 未婚妻已嫁人 她把我拉到麦秸垛后:给你留了样东西

村里人看见我,先是愣一下,随即热情地围上来,拍着我的肩膀,说着“小军回来了”、“黑了也壮实了”之类的客套话。我一一笑着回应,眼睛却不自觉地在人群里搜索着那个我日思夜想的身影——我的未婚妻,秀莲。

可我没看到她。

“小军啊,快回家看看吧,你爹妈想你想得眼睛都快瞎了。”邻居张婶拉着我的胳膊,语气里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怜悯。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毒蛇一样缠住了我的心脏。

回到家,爹妈看到我,眼泪当场就下来了。我放下包,跪在他们面前,磕了三个响头。“爹,妈,我回来了。”我声音哽咽。我妈抱着我哭得说不出话,我爹蹲在一旁,一个劲地抽着旱烟,眼眶通红。

屋里的气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那个一直盘旋在心头的问题:“妈,秀莲呢?她怎么没来?”

我妈的哭声戛然而止,我爹手里的烟杆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我看着他们躲闪的眼神,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她嫁人了。”我爹沙哑着嗓子,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嫁人了?”我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脑子里嗡嗡作响。怎么可能?我们定了亲,我走之前她还拉着我的手,哭着说等我回来就结婚。部队里那么苦那么累,支撑我熬过来的,就是她那张含泪的笑脸。我每个月津贴省吃俭用,攒下来给她买礼物,写的信摞起来比砖头还厚。

“嫁给谁了?”我咬着牙问,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邻村的王富贵,开了个小厂子,有钱。”我爹低着头,不敢看我。

王富贵?那个比我大十多岁,有点跛脚的男人?我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眼前阵阵发黑。我猛地站起来,就要往外冲。

“你干啥去!”我爹一把拉住我,“事已至此,你去闹有什么用!丢人!”

“丢人?我三年的青春,我拿命换来的军功章,就换来一句她嫁人了?我不甘心!”我红着眼嘶吼,像一头受伤的困兽。这些年在部队里磨砺出的冷静和沉稳,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那晚,我喝了很多酒,是我爹自己酿的烈性白酒。我一杯接一杯地灌,想用酒精麻痹自己,可越喝心越痛,那些和秀莲在一起的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一幕幕闪过。我们一起在河边摸鱼,一起在麦场上晒谷子,她靠在我肩膀上,说以后要给我生两个孩子,一个像我,一个像她。那些誓言还言犹在耳,怎么就物是人非了?

第二天,我顶着宿醉的头痛,浑浑噩噩地在村里游荡。我不想待在家里,那里的每一寸空气都让我窒息。我走到了村东头的麦场,那里曾经是我们最喜欢待的地方。

夏日的麦场空旷而安静,只剩下收割后留下的一排排整齐的麦秸垛,像一个个金色的卫兵。我靠在一个巨大的麦秸垛上,点燃了一根烟,任由苦涩的烟雾侵蚀我的肺。

“小军。”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身体一僵,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是秀莲。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她慢慢走到我面前,站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她变了,穿着一身时髦的连衣裙,头发也烫成了卷,脸上化着淡妆,不再是我记忆里那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的朴素姑娘。她的眼神复杂,有愧疚,有躲闪,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无奈。

“你……还好吗?”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冷笑一声,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托你的福,死不了。”我的声音里充满了讽刺。

她的脸色白了一下,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我们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风吹过麦秸秆的沙沙声。

“对不起。”良久,她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对不起?”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掉我三年的等待?就能还给我一个未婚妻?”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了。”她的眼圈红了,“可是,小军,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是我不够好,还是他王富贵比我有钱?”我步步紧逼,心里的愤怒和委屈像岩浆一样翻滚。

她摇着头,眼泪掉了下来。“不是的……不是的……”

看着她哭,我的心又软了。这个我曾发誓要用生命去守护的女孩,此刻就站在我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我再多的愤怒,也化成了一声叹息。

“算了,都过去了。”我转过身,不想再看她,“你走吧,以后我们别再见了。”

“等一下!”她急切地拉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发抖。

“你跟我来。”她不由分说地拉着我,走向麦场角落里那个最大最高的麦秸垛。

我被她拽着,满心困惑。麦秸垛的背风处,阴凉干爽。她停下脚步,松开我的手,然后蹲下身,开始费力地搬开底层的麦秸捆。

“你干什么?”我皱着眉问。

她不说话,只是埋头苦干。很快,她就清理出了一小片空地,露出了下面藏着的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包裹抱出来,拍了拍上面的尘土,然后递到我面前。

“这是……给你留的东西。”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愣住了,迟疑地接过那个沉甸甸的包裹。油布很厚实,包了好几层,显然是为了防潮。我一层层解开,当最后一层油布被揭开时,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里面不是什么金银财宝,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

那是一双崭新的军勾皮鞋,擦得锃亮。鞋子旁边,放着一个木头盒子。我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沓钱,有十块的,有五块的,还有一些一块两块的零钱,都用纸条捆得好好的。最上面,是一封信。

我的手开始发抖,拿起那封信,信封上写着“小军亲启”四个娟秀的字。

我抬起头,看向秀莲,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你打开看看吧。”她说。

我颤抖着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

“小军: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嫁人了。请你不要恨我,更不要冲动。我知道你回来一定会怨我,骂我,可我没有办法。

你走后的第二年,我爹在矿上干活,出了事故,腿断了,矿上只赔了点钱,根本不够治病的。家里为了给他看病,把所有积蓄都花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我弟要上学,我妈身体又不好,家里的天,一下子就塌了。

那时候,王富贵来我们家,说愿意出钱给我爹治病,还愿意供我弟上学,但条件是……让我嫁给他。

小军,我没得选。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爹瘫在床上,不能看着我弟辍学。我给你写了信,告诉你家里的情况,可那些信就像石沉大海,一封回信都没有。后来我才知道,我们村的邮递员换了,他嫌麻烦,好多信都给扔了。

我等了你好久,等你回来。可我等不到了。家里债主天天上门,我爹的腿再不治就真的废了。我答应了王富贵。

出嫁前一天,我哭了一整夜。我想着你穿着军装回来的样子,想着我们说好要一起过的日子。小军,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这双鞋,是我用自己攒的钱给你买的。我想着你复员回来,穿上新皮鞋,一定很威风。这些钱,一共三百六十五块,是我嫁人后,每天省下一块钱攒下来的。我想,你回来肯定需要用钱,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我知道这些都弥补不了什么。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好好生活,忘了我,找一个比我好的姑娘,好好过日子。你那么好,值得最好的。

秀莲 绝笔”

信纸被我的眼泪打湿,变得模糊不清。我抬起头,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秀莲,心里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疼得无法呼吸。原来,我一直错怪了她。我以为是她背叛了我们的爱情,是为了钱抛弃了我,却不知道她一个人扛下了这么多苦难。

她不是不爱我,她是爱得太深,深到愿意牺牲自己,去保全她的家。而我,却还在用最恶毒的语言伤害她。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声音嘶哑,心如刀割。

“怎么告诉你?我去找过你爹妈,可他们说你在部队执行秘密任务,不能联系。我能怎么办?我只能等,可是我等不了了啊!”她蹲在地上,哭得几乎晕厥过去。

我走过去,想扶她,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她现在是别人的妻子,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把信和钱重新装好,抱着那个包裹,感觉有千斤重。这里面装的,是她破碎的爱情和无尽的牺牲。

“这些钱……我不能要。”我把包裹推给她,“你拿着,好好过日子。”

“不!”她猛地摇头,“这是我欠你的!小军,你拿着,就算是我还债了。你拿着,我心里也能好受一点。”

看着她决绝的眼神,我知道我拒绝不了。我收下它,或许真的是对她的一种解脱。

“王富贵……他对你好吗?”我沉默了很久,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秀莲擦了擦眼泪,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人还行。就是年纪大了,话少。他遵守了诺言,我爹的腿治好了,现在能下地走路了。我弟也考上了县里的高中。”

我点了点头,心里五味杂陈。至少,她的牺牲换来了家人的安宁。

“那就好。”我说。

那天,我们在麦秸垛后待了很久,谁也没有再说话。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光。可我们都知道,回不去了。

临走时,她对我说:“小军,答应我,一定要过得比我好。”

我看着她的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从那天起,我像变了一个人。我不再酗酒,不再消沉。我把秀莲给我的那双皮鞋擦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没舍得穿。我把那三百六十五块钱存了起来,一分都没动。

我用复员费和爹妈给的一点积蓄,在镇上开了一家小的家电维修店。我在部队里学过无线电,这点手艺正好派上了用场。一开始生意不好,我就骑着自行车,走街串串地去揽活。我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累,但每次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想起秀莲在麦秸垛后哭泣的脸,想起她对我说“一定要过得比我好”。

这成了一种执念,支撑着我咬牙前行。我的店生意慢慢好了起来,从一个小门脸,换成了一个大铺面。我买了摩托车,后来又买了镇上第一台小货车。我成了别人口中的“万元户”,成了村里的骄傲。

几年后,经人介绍,我认识了现在的妻子,一个朴实善良的小学老师。我们结婚了,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我的生活走上了正轨,平静而幸福。

我很少再见到秀莲。听说王富贵的厂子越做越大,她也成了老板娘,出入都有小汽车。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天空下,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默契地避开所有可能相遇的场合。

只有一次,在县城的百货大楼,我们迎面遇上了。她挽着王富贵,身边跟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我身边是我的妻子和女儿。我们四目相对,都愣住了。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和一次轻轻的点头。我们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擦肩而过。

走远后,妻子问我:“刚才那人你认识?”

我摇摇头,笑着说:“不认识,可能看错了。”

我知道,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遵守着那个在麦秸垛后的约定。我们都努力地生活,努力地幸福,给对方一个遥远的、无声的交代。

那个藏着皮鞋和钱的包裹,我一直珍藏在衣柜的最深处。它是我青春的墓志铭,也是我人生的新起点。它时时刻刻提醒我,曾经有一个女孩,用她的整个青春和爱情,为我铺就了一条通往未来的路。

我不能,也不敢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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