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前,诚邀您点击一下“关注”按钮,方便以后第一时间为您推送新的文章,您的支持是我坚持创作的动力~文|避寒编辑|避寒《——【·前言·】——》李敏拒绝去...
2025-08-09 0
我有房有退休金,和大姐一起搭伙养老真后悔,这是我做过最错的事
一九七八年,我所在的那个黑龙江边陲小城里的冬天比往年来得更早些。
十月中旬,第一场雪就落了下来,白茫茫的一片覆盖了整个城市。
那年头儿,城里的老式暖气还没通,家家户户都靠烧煤炉子取暖,炉膛里的火苗子映红了半边屋子,窗户上结着厚厚的冰花,一碰就掉渣儿。
我刚从插队的农村回来,满心欢喜地盼着分房子的日子,嘴里哼着《社员都是向阳花》,心里比蜜还甜。
那时候,我叫杨桂芬,刚满二十二岁,在一家国营纺织厂当女工,整天和纱线打交道,手上的老茧厚得能扎人。
我大姐杨桂兰比我大七岁,已经是纺织厂的车间主任了,走路带风,说话有分量,车间里的姑娘小伙子们都叫她"杨主任",听她的话比听厂长的还管用。
我们俩从小感情就好,特别是爹娘在那场大洪水中双双去世后,大姐对我更是疼爱有加,把我从小拉扯大,省吃俭用给我添置新衣裳,挤时间教我识字念书。
那年冬天,单位分房子,我和大姐都分到了一套四十平米的筒子楼单元房,两室一厅,在当时算是不错的条件了,比那些挤在大杂院里共用一个水龙头的家庭强多了。
厂里领导考虑到我俩是姐妹俩,又都是单身,就把两套房子并到一起,成了一套八十多平米的大房子,这在当时简直是天大的福分,邻居们羡慕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桂芬,咱俩一块儿住多好啊!省钱不说,还能有个照应。"大姐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搓着手说,"咱们也算是沾了上级的光,这么大的房子,省着点儿住,一辈子都够了。"
我当时也觉得挺好,毕竟在那个年代,有个自己的房子已经很不容易了,能和亲姐姐一起生活,总比自己孤零零的强。
于是我欣然同意了,还拍着胸脯说:"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伺候你,给你端茶倒水,做好吃的,你就等着享福吧!"
搬进新房子的第一天,大姐特意买了两斤猪肉,炖了一锅白菜猪肉,肉香四溢,连隔壁的老张都闻着香味儿跑来蹭饭。
她还从食堂带回来几个刚出锅的馒头,热气腾腾的,一掰开,白面儿的馒头在寒冬里格外诱人。
我们坐在新房子的小饭桌前,桌上还铺着大姐自己缝的桌布,红底白花,喜气洋洋。
大姐举起搪瓷杯,里面倒着半杯散装白酒,那酒辣得呛人,喝一口嗓子眼儿都冒烟:"来,桂芬,咱俩今天也沾沾喜气!以后姐妹俩好好过日子!别的不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一辈子都不分开!"
我被她说得眼眶发热,也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辣得直咳嗽,却开心得不得了。
那时的我哪里会想到,这一搭伙就是四十多年,直到现在,我已经六十七岁了,大姐七十四岁,我们依然住在那套房子里,只是那套房子早已从厂子里的福利分房变成了我们的私有财产,而我们之间,也早已不再是当初那对无话不谈的亲姐妹了。
最初的十年,一切都还好,我们姐妹俩相互照应,一个做饭一个洗衣,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我二十五岁那年嫁给了厂里的机修工王德胜,他是个老实巴交的东北汉子,不善言辞,但手巧心细,厂里的机器在他手底下就像温顺的小猫,从不出岔子。
大姐也在三十岁出头时嫁给了同厂的仓库保管员赵长林,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说话总是带着几分油滑,但为人还算本分,起码那会儿看着是这样。
按理说,我们各自成家后应该分开住,但因为当时住房紧张,我们两对新人就这么挤在一起。
一间屋子给我和德胜,一间给大姐和长林,客厅公用,晚上各自关起门来,白天一起吃饭聊天,倒也其乐融融。
那时的日子虽然拮据,一个月的工资除去吃喝穿戴,剩不了几个钱,但也过得简单快乐。
每到周末,四个人轮流下厨,德胜炒的酸菜猪肉丝是一绝,大姐包的饺子皮薄馅大,长林的糖醋排骨连厂长都赞不绝口,而我的拿手好戏是红烧鱼,鲜香不腻,每次都能让三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有时还会约上几个要好的同事,一起打扑克、聊天到深夜,屋子里回荡着我们的笑声,小区的楼道里都能听见。
那会儿的大姐还是那个疼我的姐姐,每次我和德胜小吵小闹,都是她出面调解,从不偏向任何一方,公平得像个老法官。
转折点出现在一九八九年。
那年,我怀上了孩子,德胜高兴得不得了,天天嘴里念叨着要儿子还是要闺女,下班回来总要摸摸我的肚子,问里面的小家伙今天踢了没有。
而大姐和长林结婚七年,却一直没有孩子,两人为此没少跑医院,吃了不少药,却始终没有好消息。
医生说大姐输卵管堵塞,很难怀上,建议做试管婴儿,但那年头这技术还不成熟,而且费用高得吓人,大姐和长林考虑再三,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
当我小心翼翼地告诉大姐这个喜讯时,她正在切白菜,刀子在菜板上哒哒哒地响。
听完我的话,她的手明显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说:"好啊,我马上就要当姑姑了!得赶紧织毛衣,这天冷,可不能冻着我的小外甥!"
她的语气热情,眼神却有些躲闪,我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没多想,只当是她一时情绪波动。
可从那天起,大姐对我的态度微妙地变了。
以前我们姐妹之间无话不谈,现在她话少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少了,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我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有几次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看见客厅的灯还亮着,大姐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眼睛红红的,手里攥着一件小小的婴儿毛衣,针线活做到一半就停下了。
我猜她是因为没有孩子而难过,也不好多问,只能默默走开,心里涩涩的,不是滋味。
孩子出生后,我给他取名王小宝,寓意他是我们家的小宝贝。
小宝的到来给我们拥挤的小家增添了不少欢乐,但同时也带来了更多的矛盾。
因为房子太小,小宝的床就放在我和德胜的屋子里,夜里孩子一哭,不仅吵醒我们,也常常吵醒隔壁的大姐和长林。
长林倒还好,第二天起来也不说什么,最多嘟囔两句"这孩子嗓门真大",但大姐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眼睛下面的黑眼圈一天比一天重。
"桂芬啊,你就不能管管那孩子吗?整夜整夜地哭,谁受得了啊!"大姐有一天早上终于爆发了,手里的筷子重重地磕在碗边,"我和你姐夫都快被折腾疯了!昨晚上我才睡着,那孩子又哇哇哭,吵得我一宿没合眼!"
我委屈地说:"姐,小宝还小,哪有不哭的孩子啊?我也没睡好啊,三更半夜爬起来给他换尿布、喂奶,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再说这房子本来就小,我也没办法啊。"
大姐冷笑一声,眼睛里闪着我从未见过的冷意:"没办法?那你们当初干嘛要生?知道住得挤还生,现在倒好,搅得大家都睡不好觉!要我说,现在计划生育正严,你们能生下来就不错了,还嫌房子挤?"
我愣住了,从来没见过大姐这样对我说话,心里像是被扎了一刀,疼得说不出话来。
德胜见状,赶紧打圆场:"大姐,别生气,孩子不懂事,我们大人多担待点。我这就带桂芬去看看外面有没有房子,咱们搬出去住,不打扰您休息。"
大姐一听这话,脸色更难看了,眉毛竖了起来:"怎么,现在嫌弃和我们住一起了?翅膀硬了是不是?这房子有我一半,你们想搬就搬啊?搬出去住,房子怎么办?你们那点工资,够租房子吗?"
就这样,我和德胜的搬家计划被迫搁置。
为了减少矛盾,德胜主动和厂里的同事换了个夜班,这样晚上可以照顾小宝,白天睡觉,尽量不打扰大姐他们。
我也尽可能地哄孩子安静,甚至学会了捂着孩子的嘴巴,不让他哭出声来,心疼得眼泪直流,却又不敢让大姐听见。
随着小宝一天天长大,情况稍微好转了一些。
一岁的时候,他学会了走路,咿咿呀呀地叫着"妈妈"、"爸爸",逗得大家都笑。
大姐虽然嘴上不说,但看小宝的眼神柔和了许多,有时还会主动抱抱他,给他买小零食。
我以为事情正在好转,却不知道更大的风波还在后头。
九十年代初,国企改革浪潮席卷全国,我们厂也不例外。
先是减产,每月只开二十天工,工资减半;后来直接停产发半薪,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最后连半薪也发不出来了,工人们只能靠着每月几十块钱的生活费度日。
德胜率先下岗,回家靠修自行车、缝纫机维持生计,一天忙到晚,手上的油污洗不净,却只能挣个温饱。
大姐的丈夫长林也被迫内退,每月只有很少的生活费,整天无所事事,开始酗酒,常常借酒消愁,借的多愁的少。
大姐因为是车间主任,暂时保住了工作,但也时常被派去干些打扫卫生、看门之类的杂活,那身体面的制服再也穿不上了,换成了洗得发白的工装。
只有我,因为是计件工资,手脚又快,勉强还能在厂里继续干活挣钱,虽然辛苦,但总算能贴补家用。
每天回家,我都累得像个散了架的布娃娃,但看到三岁的小宝扑过来抱我的腿,喊着"妈妈回来啦",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这段时间,大姐和长林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多。
长林整天无所事事,开始酗酒,常常醉醺醺地回来,摇摇晃晃地撞倒家具,吵着要吃饭。
大姐忙了一天已经够累了,回来还要面对这样的丈夫,自然是火冒三丈。
两人经常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有几次吵得特别凶,长林甚至动手打了大姐,把她的嘴角打出了血。
那时候小宝已经上小学了,每次看到长林叔叔打大姨,都吓得躲在我身后发抖,小脸煞白,眼里含着泪水。
我和德胜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方面不想介入别人的家务事,另一方面又看不下去大姐被打。
德胜几次上前劝阻,都被长林骂得狗血淋头,还险些挨了一酒瓶子。
一九九六年春天的一个雨夜,天空中电闪雷鸣,雨点像豆子一样砸在窗户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长林又喝得烂醉如泥回来,衣服湿透了,头发上的雨水往下滴,却不肯换衣服,非要大姐给他做饭。
大姐已经睡下了,被他闹醒,勉强起来应付,说家里没菜了,只有咸菜和馒头。
长林一听就炸了毛,指着大姐的鼻子骂:"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顿像样的饭都做不好!当初要不是我可怜你,你能嫁出去吗?"
大姐忍气吞声地说:"你小点声,大家都睡了。明天我早起给你做好吃的。"
长林却越发来劲,抓起桌上的酒瓶又灌了一口:"睡什么睡!都给我起来!看看这个没用的女人,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还自称什么车间主任,呸!"
这话深深刺痛了大姐的心,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长林还不罢休,走上前去推搡大姐:"怎么,不服气啊?你看看你妹妹,比你强多了,人家生了儿子,你呢?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大姐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推开长林,转身要走,长林却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拽了回来,然后一巴掌重重地扇在她脸上。
我和德胜听到动静赶紧出来,看见大姐被打,德胜立刻上前制止:"长林,你喝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长林却像疯了一样,一把推开德胜,又扑向大姐,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我今天非弄死你这个没用的女人不可!"
大姐的脸涨得通红,挣扎着呼吸,手在桌上胡乱摸索,抓住了那个酒瓶子。
突然,我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大姐的尖叫。
我和德胜赶紧冲过去,看见长林倒在地上,额头流着血,大姐手里拿着一个砸碎的酒瓶,脸色惨白。
"他...他想掐死我..."大姐颤抖着说,眼神空洞,像是魂魄出窍了一般。
那一晚,我们叫了救护车把长林送到医院,但为时已晚,他因为头部重创加上酒精中毒,不幸离世。
警察来了,大姐被带走问话。所幸邻居都作证长林平时打老婆,加上当晚是正当防卫,大姐最终只被拘留了十五天。
长林的去世对大姐的打击很大。
她从拘留所回来后,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原本乌黑的头发一夜之间添了许多白丝,脸上的皱纹也深了,眼神里总是带着一种惊恐,像是随时会有人跳出来指责她一样。
话也少了,常常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手里捏着一块手帕,不停地搓来搓去,仿佛上面有洗不掉的血迹。
我知道她不是因为爱长林而伤心,而是因为自己亲手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而愧疚。
我尽可能地安慰她,陪她说话,帮她分担家务,希望她能早日走出阴影。
"姐,别想那么多了,是长林自己作的,他要不是那样对你,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你没错,是他错了。"我一边帮她梳头一边说。
大姐只是摇摇头,眼泪无声地落下:"桂芬,你不懂。我恨他,但我不该杀他。现在我满手是血,晚上睡觉都能梦见他来找我。"
我心疼地抱住她:"姐,那是意外,不是你有意的。你要振作起来啊,还有我和德胜呢,还有小宝呢,我们都需要你。"
大姐似乎被我的话触动了,微微点了点头,眼里有了一丝光彩。
那几年,因为大姐和长林没有孩子,长林的抚恤金和保险全部归了大姐。
加上我们厂破产后的一笔补偿款,大姐手里有了一笔不小的存款,在当时的小城里,也算是个小富婆了。
而我和德胜,一边要养活小宝,一边还要供他上学,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常常月底就见了底,只能吃咸菜就馒头凑合着过。
大姐看在眼里,有时会接济我们一些钱,塞给我几百块,说:"桂芬,别担心,有姐在呢。小宝是我外甥,我不会看着他没书读的。"
我很感激大姐的帮助,也愈发觉得和大姐一起生活是对的选择。
毕竟我们相互扶持,共同度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时期,这份亲情比什么都珍贵。
大姐的心情也渐渐好转,不再整天郁郁寡欢,偶尔还会和小宝开玩笑,教他下象棋,讲她年轻时的故事。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姐妹同心,其利断金,没想到命运又跟我们开了个玩笑。
二零零零年,我和德胜都已年过四十,小宝也上了初中。
厂子早就不在了,那片厂区变成了一个大型商场,原来的厂房只留下几堵断壁残垣,像是在默默诉说着那段逝去的岁月。
我在商场里找了个清洁工的活儿,每天起早贪黑,拖地、擦玻璃、倒垃圾,累得腰酸背痛,却只有可怜的八百多块钱工资。
德胜则在附近的修车铺帮工,修自行车、摩托车,偶尔也修修电器,一个月能挣千把块钱。
虽然收入不高,但总算能糊口,加上大姐时不时的接济,日子也过得去。
大姐已经办了内退,每月有一千多块钱的退休金,在家休养,有时会帮我照看小宝,给他做饭,辅导功课。
那年夏天,德胜在帮人修车时,不小心被千斤顶砸伤了腰,导致腰椎间盘突出,疼得直不起腰来,医生说需要卧床休息至少半年,再也干不了重活。
这下子,家里的经济重担全压在我身上了,我甚至考虑再找一份晚上的工作,但这样一来,就没人照顾德胜和小宝了。
大姐见状,主动提出增加对我们的资助。
"桂芬,这样吧,咱们的伙食钱你也别出了,都由我来出。德胜的医药费我也包了。你就安心照顾德胜和小宝。"大姐拍着我的肩膀说,眼里满是关切。
我感动得直掉泪,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抓着大姐的手不住地点头。
"姐,你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我哽咽着说。
大姐笑了笑,拍拍我的手:"傻丫头,我们是亲姐妹,说这些干啥?再说了,这房子本来就有你一半,你们住了这么多年,我也没收过你一分钱房租呢。现在你有困难,我帮一把,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就这样,我们家的经济压力减轻了不少。
德胜在家养伤,我则继续在商场做清洁工,小宝学习很用功,初中毕业考上了重点高中,大姐每个月都会给他二百块钱的零花钱,说是奖励他好好学习。
"这孩子有出息,将来准能考上大学。"大姐常这样夸奖小宝,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笑容,就像是在夸自己的儿子一样。
小宝也很懂事,每次拿到大姨给的零花钱,都会省下一部分,有时候还会偷偷塞给我几十块,说是让我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这孩子知道家里困难,从不乱花钱,穿的衣服都是别人穿旧了送给他的,书包用了三年都舍不得换,直到背带断了才勉强买了个新的。
看着这样的儿子,我心里既心疼又自豪,但也常常自责,觉得没能给他更好的生活条件。
转眼间,小宝高中毕业了,在我们全家人的期盼中,他考上了省城的一所大学,虽然不是什么名校,但已经让我们这个工人家庭兴奋不已。
送他去大学的前一晚,大姐特意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红烧肉、糖醋排骨、清蒸鱼、炒三鲜,样样都是小宝爱吃的,连平时舍不得喝的二锅头都拿了出来。
席间,德胜举杯向小宝祝贺:"儿子,你是咱们家第一个大学生,爸爸妈妈为你骄傲!"
我也含着泪说:"小宝,到了省城好好学习,有啥困难就给家里打电话,别自己硬抗。"
小宝点点头,眼里也有了泪光:"爸,妈,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等我毕业找到工作,一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就在这时,大姐突然严肃地放下筷子,对小宝说:
"小宝啊,姑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
小宝放下筷子,有些疑惑地看着大姐:"大姨,您说。"
"你知道,姑姑和你大姨夫没有孩子,现在姑姑一个人孤零零的。我想啊,等你大学毕业工作了,能不能认姑姑做干妈?将来等姑姑老了,你多照顾照顾。"大姐说着,眼神炯炯地盯着小宝,那眼神里有期待,也有一丝我说不清的东西。
我和德胜都愣住了,这话来得太突然,我们从没想过要让小宝认大姐做干妈。
小宝则有些困惑地看着大姐:"大姨,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您是我亲大姨,我肯定会照顾您的,用不着认干妈啊。"
大姐摇摇头,语气坚决:"不一样的。认了干妈,你就是我的干儿子,名正言顺的,以后我的东西都是你的。你想啊,我这退休金每月也有两三千呢,再加上这套房子,可都是真金白银啊。我一个人也花不了多少,不都是给你攒着呢!"
听到这里,我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大姐这话说得,好像在拿钱财诱惑小宝一样,而且直接说要把财产给小宝,却只字不提我和德胜,这让我感到有些被忽视和轻视。
德胜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打圆场:"大姐,您别这么说。小宝是您亲外甥,不认干妈也是一家人。您要是觉得孤单,我和桂芬以后多陪陪您就是了。"
大姐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王德胜,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和小宝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你这是怕我对小宝好,抢了你们的儿子是不是?"
德胜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弄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看着我。
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勉强笑着说:"姐,您别生气,德胜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认干妈这事太突然了,小宝明天就要去学校了,我们可以等他放假回来再慢慢商量嘛。"
大姐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但脸色阴沉得可怕,整个饭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小宝低着头不说话,只是机械地扒着碗里的饭,时不时抬头看看我和德胜,又看看大姐,眼神里满是疑惑和不安。
最终,这顿饭在沉默中结束了,原本应该欢乐的送别晚餐变成了一场无声的角力。
第二天送小宝去火车站的路上,他悄悄对我说:"妈,大姨是不是对您有什么意见啊?我总觉得她看您的眼神怪怪的。"
我摇摇头,勉强笑着说:"没有的事,你大姨就是年纪大了,有点孤独,你别多想。好好上大学,有什么困难就给家里打电话。"
小宝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火车已经进站了,他只好匆匆拥抱了我和德胜,拎着简陋的行李上了车。
看着火车缓缓驶离站台,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不知是为儿子的离去而伤感,还是为姐妹之间渐行渐远的关系而悲伤。
小宝走后,家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大姐变得越来越古怪,常常无缘无故地发脾气,特别是对德胜,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仿佛他欠了她什么似的。
"德胜,你这碗怎么放这儿了?不是说了放在橱柜里吗?""德胜,你洗澡水声那么大,吵得我看电视都听不见了!""德胜,你那破收音机能不能别整天开着?烦死人了!"
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是有一堵无形的墙隔着,彼此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对方的地雷。
德胜为了避免冲突,常常一大早就出门,到公园下象棋,或者去老同事家串门,晚上等大姐睡了才回来。
我则尽量不在家和大姐单独相处,怕她又会提起那些让我不舒服的话题。
二零零八年,小宝大学毕业,在省城找了份工作,是个小公司的业务员,工资不高,但也能养活自己。
他决定留在省城发展,在郊区租了个小单间,开始了独立生活。
我和德胜很为他高兴,但也有些失落,因为这意味着小宝以后回家的次数会越来越少,我们将更加孤单。
大姐听说小宝找到了工作,立马提出要去省城看看,说是要给小宝带些家乡特产,还要看看他住的条件怎么样。
"姐,您身体不好,坐那么久的火车多累啊,等小宝休假了回来看您不就行了。"我劝道,心里却担心大姐去了又会提那认干妈的事,影响小宝的心情。
大姐瞪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我身体好着呢!再说了,我还不能去看看我外甥啊?你这是什么意思,怕我去了碍事儿是不是?是不是怕我跟小宝走得太近,抢了你这个亲妈的位置?"
这话说得太难听了,我一时语塞,只感到一股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差点落下来。
德胜见状,赶紧打圆场:"大姐,您别误会,桂芬就是担心您的身体,没别的意思。您要去,我们肯定支持。只是小宝那边房子小,您去了住不开,不如等他攒够钱租大点的房子再去?"
大姐冷笑一声:"行啊,我自己去,不麻烦你们!我又不是没坐过火车,用得着你们操心吗?"
就这样,我无奈之下只好和大姐一起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去省城。
路上,大姐一直在说小宝如何如何好,将来一定有出息,还说等她百年之后,所有的积蓄和房子都要留给小宝,让他成为万元户。
听着这些话,我心里五味杂陈。
一方面,我感谢大姐对小宝的疼爱;另一方面,我却觉得她这种过度的关注和干涉,似乎越过了作为姨妈的界限,有种要取代我这个亲妈的感觉。
小宝租的房子很小,只有一室一厅,勉强能住下三个人。
他提前打扫得很干净,还特意去菜市场买了些新鲜蔬菜,准备给我们做顿饭。
大姐一进门就皱起了眉头,环顾四周,嫌弃地说:"这么小的地方,怎么住人啊?连个像样的沙发都没有,就这一张破床,你晚上怎么睡觉?小宝,你这工资多少啊,连个像样的房子都租不起?"
小宝有些尴尬,讪笑着说:"大姨,我刚工作,工资不高,这房子虽然小,但离公司近,租金也便宜。等以后攒够了钱,再换大一点的房子。"
大姐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里面鼓鼓囊囊的:"拿着,这是两万块钱,你拿去付个大一点的房子的首付。我这些年省吃俭用,就是为了你们小两口将来能有个安身之所。"
我一愣,什么"小两口"?小宝还没对象呢,大姐怎么就开始操心房子的事了?
小宝连忙推辞,脸涨得通红:"大姨,这太多了,我不能要。您自己留着养老吧,我工资虽然不高,但够我自己用,不用您操心。"
大姐固执地把信封塞到小宝手里,语气坚决:"拿着!我又不是外人。再说了,你不是答应认我做干妈吗?我不疼你疼谁?你是我的好儿子,妈不心疼你心疼谁?"
听到"妈"这个称呼,我心里一沉,不由自主地看向小宝,发现他神色尴尬,似乎是被大姐误会了。
他偷偷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歉意和无奈,似乎在说"妈,我没答应过啊"。
但在大姐的坚持和反复催促下,小宝最终还是收下了那笔钱,嘴里一边说着"谢谢大姨",一边偷偷向我投来抱歉的眼神。
那次省城之行后,大姐和小宝的联系明显比以前多了。
她经常给小宝打电话,问这问那,还时不时地寄钱和东西过去,从土特产到冬衣夏被,恨不得把家里能搬的东西都寄过去。
每次小宝回来,她都会做一桌子菜,把小宝当成宝贝一样捧着,嘘寒问暖,殷勤备至。
而对我和德胜,她的态度却越发冷淡,好像我们成了外人,或者是碍事的人一样。
这种微妙的变化让我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毕竟大姐对小宝确实很好,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小心眼而破坏这种关系,更不能让小宝夹在我和大姐之间左右为难。
二零一二年,德胜查出肺癌晚期,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时间。
我整个人如坠冰窟,不知该如何是好,日夜守在医院,几乎不眠不休,盼着奇迹出现。
小宝闻讯赶回来,看到躺在病床上消瘦如柴的父亲,哭得像个孩子。
大姐知道后,反应出奇地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
"这种病,治不好的,别浪费钱了。"她淡淡地说,眼睛看着窗外,语气里没有一丝悲伤,"现在医院都是赚钱的地方,治不好的病非要治,最后人财两空。"
我哭着说:"姐,好歹也要试试啊,万一能多活几年呢?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德胜就这么走了啊!"
大姐摇摇头,眼神冷漠:"到时候钱花光了,人也没了,你下半辈子靠什么活?再说了,小宝还等着你接济呢,你可别把他的钱也搭进去。"
我不敢相信这是我朝夕相处几十年的亲姐姐说出的话。
她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说出如此冷血的话来?德胜待她一直很好,从不顶撞她,有什么重活累活都抢着干,她怎么能对他的生死如此漠不关心?
最终,在我和小宝的坚持下,我们还是用积蓄给德胜做了手术和化疗,但效果不佳。
德胜的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从一个壮实的汉子变成了一具皮包骨头的躯壳,看得我心如刀绞。
德胜在当年冬天离开了人世,临终前,他拉着我的手,虚弱地说:"桂芬,你要好好的...别和大姐...闹矛盾...她心里有气,你多担待..."
我不明白德胜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但还是含泪点头答应了他。
德胜走后,我独自一人沉浸在悲痛中,夜不能寐,食不知味,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
小宝因为工作繁忙,只回来奔了丧就走了,临走前塞给我一些钱,说是让我好好保重身体。
大姐表面上安慰我,但我能感觉到她对德胜的死并不怎么伤心,甚至隐隐有些释然,好像一个碍眼的人终于离开了一样。
"桂芬啊,节哀顺变吧。人都有这一天,想开点。好在还有我和小宝呢,你不是一个人。"大姐拍着我的肩膀说,语气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默默点头,心里却酸涩难忍。
是啊,我还有小宝,还有大姐,但为什么我感觉比孤身一人还要孤独呢?
二零一三年初,小宝告诉我他谈了个对象,想带回来见见我。
这是德胜走后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我的心情一下子明媚起来,赶紧去市场买了最新鲜的菜,准备给儿子和未来儿媳妇做一顿可口的饭菜。
大姐知道后,也张罗着要准备礼物,说是要给小宝的对象一个好印象。
她特意去商场买了金耳环和项链,还准备了一个大红包,说是给小两口的添置新房的钱。
小宝和女朋友晓雯回来那天,我早早就在门口等着,心里又紧张又期待。
大姐把自己打扮得格外隆重,换上了崭新的旗袍,还特意戴上了平时舍不得戴的金项链和手镯,比我这个当妈的还要隆重,就差披红挂绿了。
晓雯是个温柔贤惠的姑娘,个子不高但很有气质,一来就叫我"阿姨",态度亲切又有礼貌,一看就是个懂事的孩子。
她还带了礼物,是一条漂亮的丝巾,说是送给我的,颜色很适合我。
然后她转向大姐,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大姨",态度同样尊敬。
大姐听了很不高兴,眉头一皱,立马纠正道:"叫什么大姨,叫干妈!我是小宝的干妈!"
晓雯愣了一下,不知所措地看向小宝,眼神里满是困惑。
小宝赶紧解释:"大姨,我没和晓雯说过这事,您别急。我们刚认识不久,还没来得及说家里的事情呢。"
大姐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怎么,你不认我这个干妈了?是不是怕她知道了不高兴?还是你觉得有了对象,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晓雯脸色发白,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赶紧打圆场:"姐,您别这样,小宝肯定是忘了说,不是故意的。来来来,咱们先吃饭,菜都凉了。晓雯,你坐这边,阿姨给你盛汤。"
饭桌上,大姐一直在向晓雯炫耀她和小宝的"干母子"关系,声称自己从小就是小宝的靠山,花了多少钱培养他上学,还说她的退休金和房子以后都是小宝的,说得好像小宝是她一手拉扯大的一样。
晓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勉强,时不时地看向小宝,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不安。
小宝也坐立不安,筷子在碗里搅来搅去,饭没吃几口,脸色越来越难看。
饭后,晓雯借口去洗手间,小宝跟了过去。
他们在屋外低声交谈了很久,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隐约听到了"误会"、"复杂"、"为难"之类的词语。
当他们回来时,晓雯的眼睛红红的,明显哭过,小宝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强撑着笑容,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失落和无奈。
第二天,小宝和晓雯就匆匆告别回省城了,原本计划住三天的,却只待了一晚就走。
临走前,小宝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最终只说了句:"妈,您保重。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有空就回来看您。"
看着儿子落寞的背影,我心如刀绞,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小宝走后不久,我收到了他的电话,声音低沉而沮丧,说他和晓雯分手了。
我问原因,他支支吾吾不肯说,只说是性格不合,觉得不适合在一起。
后来在我的追问下,他才道出实情:晓雯觉得我们家关系太复杂,大姐的行为让她感到不舒服,担心以后会有更多麻烦,特别是害怕婚后会面临两个"妈妈"的局面,左右为难。
我听了心如刀绞,但又无力改变什么。
这些年来,大姐对小宝的过度关注和干涉,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的生活,甚至影响到了小宝的婚姻。
但她毕竟是我亲姐姐,又在经济上帮助过我们,我实在不忍心与她撕破脸,只能默默地承受这一切。
二零一五年,我也到了退休的年龄,身体也大不如前,膝盖常常疼痛,干不了太重的活儿了。
因为之前在商场做清洁工是临时工,退休金很少,每月只有一千多块钱,勉强够买菜和日常开销,却攒不下什么钱。
相比之下,大姐作为正式工退休,每月有近三千元的退休金,再加上她平时节俭,积蓄颇丰,日子过得很是宽裕。
我们的经济状况差距越来越大,大姐也越发倚老卖老,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由她做主,从买什么菜到墙上挂什么画,都要经她同意才行。
"桂芬,你看你这退休金,连买菜钱都不够。还是跟着姐过日子吧,姐不会亏待你的。"大姐常这样对我说,语气中带着几分优越感和施舍的味道。
我只能默默忍受。毕竟房子有她一半,我也没地方可去,更没有能力再买或租一套房子。
小宝在省城工作,偶尔回来看看我,但每次大姐都会横插一脚,把话题引到她身上,或者不停地提醒小宝要多关心她这个"干妈",搞得小宝很不自在,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有几次,小宝提出要接我去省城住,说是那边医疗条件好,他也能照顾我,但大姐立马就反对:
"去什么省城!那边空气不好,到处都是汽车尾气,多伤身体啊!再说了,你妈住了一辈子的老房子,这一搬走,以后可就回不来了!"
每当这时,小宝就会无奈地看看我,然后不再提这个话题,但我知道,他是真心想接我去和他一起生活的。
我知道大姐的真实想法:她怕我搬走后,这套房子就全归她所有了,而她一个人住太孤单,没人伺候她,也没人陪她说话。
可我又何尝不是为了照顾她的感受,才留在这里的呢?如果不是顾念姐妹之情,我早就搬去和小宝住了,哪会在这里忍受这种气氛?
去年冬天,我不小心在楼梯上滑倒,摔断了腿,医生说需要卧床修养至少两个月。
大姐不得不照顾我的起居,端水送饭,帮我洗澡换衣,这些事她本来很少做,现在却要天天做,确实辛苦。
一开始,她还算尽心,但时间一长,她的不耐烦就显露出来了。
"桂芬,你这腿怎么恢复这么慢啊?我天天伺候你,自己的事情都顾不上了!"大姐一边给我端饭,一边抱怨,脸上写满了不情愿,"我这把年纪了,还得照顾你,真是活受罪!"
我内疚地说:"姐,要不我打电话让小宝回来照顾我几天,您休息休息?我知道您辛苦了。"
大姐一听就急了,眼睛一瞪:"不行!小宝工作忙,你别老麻烦人家!再说了,我这不是照顾得好好的吗?你是不是嫌弃我啊?还是觉得我伺候得不如你儿子?"
就这样,我在大姐时好时坏的照料下,艰难地度过了三个月的卧床期。
腿伤好了之后,我开始重新思考我和大姐的关系。
这四十多年来,我们从亲密无间的姐妹变成了如今这种微妙的关系,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从我有了孩子而她没有开始的吗?是从她帮我家度过经济困难开始的吗?还是从她对小宝的过度关注开始的?
回想起来,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答应和大姐一起搭伙养老。
房子是我们共有的,但我却总觉得是在她的地盘上生活;我有自己的家庭,但却处处要顾及她的感受;我想和儿子亲近,却被她横加干涉。
这些年来,我失去的不仅是自由和尊严,还有和儿子之间的亲密关系,甚至是儿子的婚姻幸福。
想到这里,我心中的委屈和不满终于无法再压抑,决定要和大姐好好谈一谈,把这些年的事情说清楚。
今年春节,小宝回来看我,告诉我他又谈了个对象,已经订婚了,打算年底结婚。
我很高兴,但又担心大姐会像上次那样横插一杠子,破坏小宝的好事。
果然,大姐一听这消息,立马来了精神,两眼放光地说要去省城参加婚礼,还要帮小宝选房子,做新房子的"女主人",好像这婚事是她在操办一样。
"这次我可得把把关,可不能再让小宝找个不懂事的媳妇。上次那个就不行,一看就是没教养的,连干妈都不会叫!"大姐一边擦桌子一边说,语气里满是自以为是。
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了,四十多年的委屈和隐忍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姐,您是小宝的大姨,不是他妈!新房子的女主人应该是我和他媳妇!您就别总是把自己放在我的位置上了!"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但语气却出奇地坚定。
大姐愣住了,手里的抹布掉在了地上,随即勃然大怒,脸涨得通红:"杨桂芬!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么多年对你们娘俩好,花钱帮你们,照顾你们,就换来你这句话?你真是白眼狼!要不是我,你们早就流落街头了!"
我哭着说:"姐,我感谢您的帮助,真的,这些年您对我们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但您也别忘了,这房子有我一半,我和德胜也没少付出!德胜活着的时候,家里的重活都是他干的,我也一直尽心尽力照顾您。您这样对我,把我当成您的附属品,随意干涉我和儿子的关系,我真的很难受!"
大姐冷笑道:"呵,你这是嫌我碍事了?那好啊,咱们分家!你搬出去住!房子我买下你那一半!看你能去哪!没有我,你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就这样,积压多年的矛盾终于爆发了。
小宝看不下去,站了出来:"大姨,您别这样说我妈。这些年您对我们的帮助,我们很感激,但您也太干涉我们的生活了。您总说我是您的干儿子,可您什么时候征求过我的意见?您为什么总是要否定我妈的地位?"
大姐被小宝这番话震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小宝继续说:"大姨,我尊重您,但请您也尊重我妈和我的关系。如果您觉得我们住在一起不合适,那我就接妈妈去省城和我一起住。"
大姐听到这话,眼泪忽然涌了出来,声音哽咽:"你们...你们都要丢下我一个人?我这些年对你们那么好,就换来这个结果?我...我没有孩子,就想把你当成我的儿子,这有什么错?桂芬,你忍心看你姐姐孤零零一个人吗?"
看着大姐哭泣的样子,我心里一阵酸楚,多年的恩怨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走过去,轻轻拉住大姐的手:"姐,我不是要丢下您,但我们需要各自的空间和尊严。您可以把小宝当外甥疼,但不能把他当儿子,因为他是我的儿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大姐擦了擦眼泪,沉默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只是...只是太寂寞了..."
几天后,在小宝的劝说下,我决定搬到省城和他一起住一段时间。
大姐见我真要走,态度又软化了:"桂芬,你真要走啊?咱们姐妹一场,你就这么狠心?"
我摇摇头,眼泪不停地流:"姐,不是我狠心,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变质了。我需要自己的空间,您也是。我不是永远不回来了,等过段时间,大家都冷静下来,我会回来看您的。"
临走前,我和大姐把房子的事情说清楚了。
她出钱买下了我那一半的产权,我拿着这笔钱,准备在省城小宝家附近租个小房子住,就当是给自己一个全新的开始。
搬走的那天,大姐没来送我。邻居们都来了,唏嘘不已:"杨大姐和二姐关系多好啊,怎么说散就散了呢?同住了大半辈子,到老了反而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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