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俐曾是央视知名的主持人,在央视中文国际频道工作了近三十年,她的主持风格端庄大气,深受观众们喜爱,2021年她退休了,但热爱事业的她并没有停止自己的脚...
2025-05-18 0
灰色地带
办公室里只剩我和李队长。他桌上一张纸,推到我眼前:"杨树生,这是辞退书,签字吧。"
我的手抖了一下,钢笔掉在地上,墨水溅了一点在裤脚上。
那天是1997年冬天,外面下着雪,小单元里的暖气管"咯噔咯噔"响个不停。
我不是没想过这一天。五年辅警生涯,单位里从没人拿我当外人。
每逢年关,李队长总托人从农村带土鸡蛋给我娘补身子。
家属楼的单元门坏了,小孩子们敲不开门回不了家,我总是第一个赶到,把一串钥匙掏出来,一把把试,再送孩子们回家。
冬天站岗,队里姑娘们一人给我缝了半截袖套。
这辞退书怎么就到我面前了?
我今年三十有二,还是城里有名的光棍。
单位里的老马常笑我:"树生,按咱们这儿的规矩,你这岁数,该叫'剩斗士'了!"
我只能讪笑两声,装作不在意。
娘常念叨:"树生啊,你这人心太软,干不了大事。"
是啊,我这辅警,说起来也不是什么铁饭碗,一个月八百块,要不是老房子是父亲当年厂里分的,我哪能在城里立足。
父亲在国营纺织厂干了一辈子,去世那年,厂子也开始不景气了。
如今厂区的烟囱不再冒烟,传达室门口的大喇叭也不再每天五点准时播放《东方红》。
城里的人都说,这是"市场经济"来了。
我有个堂弟,前年辞了工,跟着香港老板做"倒爷",一年买了辆夏利,风光得很。
娘总偷偷拿我跟他比:"人家小刚,初中没毕业,现在都开上小车了,你呢?"
我只能沉默。这话有啥好接的?
上周那场扫黄行动,是市里统一部署的"严打整治"。
我们与刑侦队一起,端了城郊的"悦心足疗"。
那地方表面上是做按摩的,实际上乱得很,我们早就盯上了。
凌晨两点,十几号人被堵在包间里,衣冠不整。
灯光一开,有几个年轻姑娘慌忙遮住脸,还有几个男人试图翻窗户逃跑,被我们堵了回来。
一个中年男人藏在角落,戴着口罩。我一眼认出他是周医生——四年前,母亲突发脑血栓,是他连夜抢救,又减了一半医药费。
那时候,医院收费还没有统一标准,全靠医生一张嘴。
周医生在诊室里对我说:"小杨啊,我知道你们家困难,这药费我给你打个折,你别声张。"
我那时就暗暗发誓,这个人情,得记一辈子。
当时病房里还有个老大爷,脑血栓比我娘还严重,家里拿不出钱,周医生一样给减了。
老大爷的儿子跪在地上磕头,周医生把他扶起来:"大家都不容易,好好干活,照顾好老人就行。"
那一刻,在"悦心足疗"的角落,周医生眼里全是恐惧。
他是市医院副院长,如果被抓,不仅丢工作,还会上社会新闻,几十年的医德医名,全毁了。
我心里乱如麻。一边是职责,一边是恩情。
"杨树生,去检查一下消防通道!"小组长韩明突然对我喊道。
我如蒙大赦,装作检查消防通道,悄悄打开后门,对周医生使了个眼色。
他犹豫片刻,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匆匆溜走。
我心跳如擂鼓,手心全是冷汗。一种从未有过的罪恶感和释然感同时涌上心头。
"砰"的一声,后门被风吹上了。我赶紧回到前厅。
韩明盯着我看了一眼:"后门没问题吧?"
我低头整理袖口:"没、没问题。"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警车后排,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
这一周里,我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总担心监控录像暴露一切。
每天回到单位,我就偷瞄韩明的脸色,看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娘看我消瘦,熬了红糖姜汤:"树生,咋了这是?"
我摇头:"工作太累。"
娘叹气:"这工作啊,累也得干,谁让咱没本事呢。我那个姐妹杨桂花的儿子,去年考上公务员,铁饭碗啊!你这辅警,说白了还是临时工嘛。"
我喝着姜汤,没接话茬。
老房子的墙壁上挂着父亲的黑白照片,他穿着蓝色的工装,一脸严肃。
父亲生前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那一柜子的奖状和一本红彤彤的《光荣册》。
"做人要正直",这是他留给我的话。
我每天早上起来,都会看一眼他的照片,今天却不敢多看一眼。
今天早上,韩明阴阳怪气:"杨树生,队长找你去办公室,好自为之吧。"
我心凉了半截。"完了,肯定是东窗事发了。"
我收拾了桌子上的私人物品——一个发黄的塑料笔筒,一个"革命大生产纪念"的搪瓷缸子,还有父亲留下的那块上海牌手表。
所有东西塞进一个旧书包里,我慢腾腾地往李队长办公室走。
走廊上,同事们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背上。
没想到,李队长摊开那张纸,竟是一份表彰信。
"树生,你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我低着头,掌心又湿透了。"队长,我..."
"那天的事,监控拍到了。"他敲敲桌子,声音很轻,"你放走了一个人。"
我的腿一软,几乎要跪下。
"按规定,我该处分你。但我查过那周医生,当年不只你母亲,几十号贫困户他都减了费,年年义诊下乡。"
李队长站起来,走到窗前,背对着我说:"八十年代末,我爱人难产,是他半夜三更冒雪赶到医院,母子平安。我欠他一条命。"
我抬头,李队长转过身,眼里没有我想象的愤怒,反而有种理解的目光。
"人这辈子,哪有不欠人情的?只是咱们穿这身制服,背负的不只自己。以后别这样了,懂吗?"
我点点头,眼眶湿润。
李队长叹了口气:"站好最后一班岗,树生。别让自己后悔,也别让相信你的人失望。"
我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这次'严打'收网行动,上面很重视,要拿出成绩。韩明已经实名举报你了,材料递到了市局。我还能保你一阵子,但是..."
我明白了。这个"辞退书",迟早要签的。
"谢谢队长。"我说。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李队长叫住我:"树生,你爸当年是个好工人。他会理解你的。"
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回家路上,我路过社区卫生站。那里正在扩建,听说是匿名人士捐的款。
原本只有两间诊室的小站,如今添了个二层小楼,还规划了老年人康复区。
新站门口挂着牌子:社区居民健康守护站。
站长老任正在门口指挥工人搬桌子,看见我,热情地招手:"树生,来,抽支烟!"
我摆摆手:"戒了。"
"哟,啥时候的事啊?"
"就这两天。"
老任笑着拍拍我肩膀:"对身体好!对了,听说你们上周扫黄立了功?厉害啊,小伙子!"
我挤出一丝笑容:"哪有,都是集体功劳。"
"说真的,多亏了这位匿名捐款人,咱们社区的老人孩子看病方便多了。这人真有善心,一下子捐了十万!"
"是啊,好人。"我说,心里却明白这是谁干的。
那块压在心口的石头,似乎轻了一些。
初冬的风裹着一点雪花,打在脸上有些刺痛。
我想起娘说过的话:"人活这一辈子,难就难在知恩图报和忠于职守之间。"
是啊,做人难,做好人更难。
但我会试着在这灰色地带里,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处。
路过菜市场,我买了两斤猪肉,准备回家给娘炖个肉。
最近猪肉涨价了,一斤六块多,我得花掉一天的工资。
菜场里人挤人,大家都在为过年做准备。虽然春节还有一个多月,但年味已经慢慢浓起来。
摊主刘婶递给我肉时,笑眯眯地问:"树生,啥时候找个媳妇啊?我家侄女刚从技校毕业,在百货大楼卖化妆品呢,要不要介绍认识?"
我尴尬地笑笑:"等工作稳定了再说吧。"
"哎呀,你这工作多稳定啊!公家饭碗,多少人羡慕呢!"
我没回答,付了钱就走。刘婶不知道,我的"铁饭碗"马上就要砸了。
到家时,娘正在院子里晾晒被褥。
自从中风后,她右手有些不灵便,但坚持要自己做家务,说是锻炼身体。
"娘,天这么冷,被子晾不干的。"
"没事,搁阳台上就行。树生,今天下班这么早?"
我没说实话,只说是轮休。
娘看着我手里的肉:"买这么多肉干啥?咱家就两个人,够吃好几天了!"
"这几天降温,多炖点肉,您补补身子。"
我从书包里拿出那张表彰信,娘接过去,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半天。
"树生被评为'群众工作先进个人'..."娘念着,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笑得合不拢嘴。
"树生,你这孩子,终于有出息了。你爸泉下有知,能安心了。"
我心里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娘,这不算啥。"
"咋不算啥?这是荣誉啊!改天我得跟你王婶说说,让她别总拿她女婿比你。人家女婿是开小卖部的,整天数钱数得手抽筋,有啥了不起的?我儿子可是为人民服务!"
娘兴奋地在屋里转来转去,像个孩子似的。
我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生活不过如此,有温暖,有选择,还有原谅。
这顿晚饭,我炖了肉,还炒了娘最爱吃的青椒土豆丝。
娘难得喝了点酒,脸色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回到了年轻时候。
"树生,你还记得不记得,你爸当年最后一次回家,就是吃的这个菜。他说啊,我做的青椒土豆丝,全厂最好吃。"
我点点头。父亲走得突然,那年正是全国下岗潮,厂子里人心惶惶。
他是因为加班太累,回家路上心脏病发作,没挺过来。
"你爸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娘又说,"他临走那天还念叨,'咱家杨树生,将来一定有出息'。"
我低头扒饭,不敢看娘的眼睛。
那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窗外偶尔传来收录机的声音,是邻居家的小伙子在放邓丽君的歌。
"漫步在雨中,这是我的浪漫..."歌声断断续续地飘进来。
我起床,坐到书桌前,打开台灯,摊开一张纸,准备写辞职信。
想了半天,只写了一句:"因个人原因,申请辞去辅警职务。"
这时,电话铃响了。
那是台老式的转盘电话,是父亲当年托关系,排了一年队才装上的。
深夜来电,我心里一惊,赶紧接起来:"喂?"
"是杨树生吗?"一个男声,很陌生。
"我是,您是..."
"我是周志明。"
我心跳加速,手握电话的力度不自觉地加大。
"周...周医生?"
"是我。杨同志,那天的事,谢谢你。"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嗯"了一声。
"我听说了,因为我的事,给你带来麻烦了。"
我苦笑:"没事,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周医生的声音低沉下来:"我不是个好医生。那天...我让自己和家人蒙羞了。"
"周医生,您救过很多人,包括我母亲。您是好医生。"
"不,一个好医生不会出现在那种地方。这些天我一直在反省...我辜负了白大褂,辜负了病人的信任。"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杨同志,我想当面谢谢你,也想跟你解释一下。可以见一面吗?"
"周医生,不用了。这事就这么过去吧。"
"杨同志,求你了。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我叹了口气:"那...明天中午,在第一人民医院对面的小公园见吧。"
"好,谢谢。"
挂了电话,我心里五味杂陈。这通电话来得太突然,把我的思绪又拉回到那个雪夜,那个后门,那个仓促的决定。
我没再写辞职信,躺回床上,却依然难以入睡。
次日上午,我照常去单位。
韩明看见我,冷笑一声:"杨树生,你皮够厚的啊,还敢来上班?"
我默不作声,整理自己的值班记录。
"我告诉你,这次你跑不了。李队长护不了你一辈子。"韩明在我耳边低声说,"做事要干净利索,这一行没有感情用事的余地。"
韩明一直跟我不对付。他是城里机关干部的儿子,从小娇生惯养,靠关系进了队里,没吃过苦,办事却爱显摆。
我憋了一肚子话,最后只说了一句:"韩明,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
中午,我准时到了小公园。
周医生已经在等我了,他穿着便装,戴着口罩和帽子,表情紧张地四处张望。
"杨同志,这边。"他见到我,急忙招手。
我走过去,在长椅上坐下。
天气很冷,公园里没什么人,只有几个老人在锻炼身体。
"杨同志,首先,我要向你道歉。"周医生摘下口罩,脸上的愧疚清晰可见。
"不用道歉,周医生。我是自愿的。"
"不,因为我的错误,差点毁了你的前程。我..." 周医生的声音哽咽了,"我那天是被一个老同学硬拉去的,说是给他过生日。我本不想去,但架不住劝,就去了。谁知道..."
"周医生,您不用解释。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
"杨同志,我听说了,你快被辞退了?"
我苦笑:"这事瞒不住的。"
周医生急了:"不行,这不公平!你是因为我才...我得想办法,我认识市里的几个领导,我去找他们说情。"
"别!"我赶紧阻止,"您这是帮倒忙。事情已经发生了,总得有人承担后果。"
"可是..."
"周医生,那天晚上,我不只是救了您,也是救了我自己。如果眼睁睁看着恩人被抓,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周医生眼中噙着泪水:"杨同志,你是个好人,比我强多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我已经决定,从下个月起,每周六去社区卫生站义诊,一直到退休。"
我点点头:"这比什么都好。您救人一命,就是最大的回报。"
离开公园时,周医生递给我一个信封:"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我坚决推辞:"周医生,我不能要这个。"
"不是钱。"周医生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医院的聘书,"这是我们医院的安保顾问聘书。每月八百块,工作很轻松,就是有时候来医院巡逻一下,维持一下秩序。"
我惊讶地看着他。
"杨同志,我知道你家里不容易。这份工作,不是施舍,而是真的需要你这样正直的人。"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接过了聘书:"谢谢您,周医生。"
"别客气,以后咱们是同事了。"周医生拍拍我的肩膀,"对了,我还认识市公安局的张局长,他说你这样的人才,他们刑警队正缺。如果你愿意,可以推荐你去考试。"
我摇摇头:"算了吧,我不适合当警察。"
"为什么?你明明很适合。"
"一个连规矩都守不住的人,怎么能去执行规则呢?"
周医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正因为知道规则背后是人,才更应该去做这份工作。杨树生,你比你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回到单位,我直接去了李队长办公室,把辞职信和周医生的聘书都放在了他面前。
李队长看了看,点点头:"我明白了。"
"队长,谢谢您这些年的照顾。"
李队长站起来,郑重地和我握了握手:"树生,无论去哪里,做什么,记住你父亲的样子,记住你身上流着的血。我相信你不会让人失望的。"
我哽咽着点头。
走出公安分局大门的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茫然。
五年来第一次,我不必再穿那身蓝色制服,不必再挺直腰板站岗,不必再为各种突发情况提心吊胆。
但也是第一次,我面对着未知的未来,没有了固定的依靠。
回到家,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娘。
我以为她会失望,会生气,会埋怨我没出息。
没想到,娘只是沉默地听完,然后说:"树生,你做得对。"
"娘,您不怪我吗?"
"有啥好怪的?救命恩人,天经地义。你爸活着的时候常说,做人要明白'轻'和'重'。规矩重要,良心更重要。"
娘拍拍我的手:"再说了,医院那工作不是挺好的吗?还能照顾我看病,多方便啊!"
我笑了,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娘的理解,是我生命中最温暖的阳光。
后来的日子,我在医院当了安保员,每天和医生护士打交道,渐渐熟悉了那个环境。
周医生经常在走廊上遇见我,都会热情地打招呼,有时候还邀请我去他办公室喝茶。
一次,我问他:"周医生,您真的不后悔那天的事吗?"
他摇摇头:"后悔当然后悔,但也感谢那次教训。它让我重新找回了初心。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当医生吗?"
我摇头。
"我小时候,我父亲因为一场突发的肺炎,在乡下没能得到及时救治,就那么走了。当时我八岁,我发誓要当一名医生,不让更多人像我父亲那样遗憾地离开。"
周医生叹了口气:"后来,生活安逸了,初心就慢慢淡了。那次事件,反而让我重新找回了自己。"
看着周医生救死扶伤的样子,我对自己的选择更加坚定。
有一天,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医院门口——是李队长。
"队长,您怎么来了?"我惊讶地问。
"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个好消息。"李队长脸上带着笑意,"韩明被停职了。"
"啊?为什么?"
"涉嫌勾结'悦心足疗'的老板,收黑钱。证据确凿,跑不了了。"
我愣住了:"那天行动..."
"对,他故意安排你去检查后门,就是想给某些人留后路。没想到你真的放走了人,但放的是周医生,而不是那些该抓的人。"
我恍然大悟:"难怪他那么针对我..."
"他害怕你知道了他的勾当。"李队长拍拍我的肩膀,"树生,有时候事情没那么简单。灰色地带里,真相往往是复杂的。"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许多事。
"对了,市局张局长问起你来着,说你要不要考虑考个刑警?他挺欣赏你的。"
我笑了:"我现在挺好的,队长。这里挺适合我。"
李队长点点头:"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半年后,社区卫生站的新楼正式启用,周医生每周的义诊成了固定项目。
我也在那里找到了新的归属感,在医护人员和病人之间架起一座沟通的桥梁。
娘的身体也好多了,她常去卫生站找老姐妹们打牌,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有一次,她笑着对我说:"树生,你这人啊,看着软,骨头里却比谁都硬。像你爸。"
我笑着抹了抹眼角:"娘,人活这一辈子,不就是要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处吗?"
娘点点头:"是啊,灰色地带里,站稳了,才是真的站住了。"
窗外,新世纪的阳光温暖地照进来,驱散了所有的阴霾和犹疑。
在这光与影交织的人间,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不是非黑即白的选择,而是在灰色地带里,坚守人性的温暖与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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