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办事的时候，我跟老公开了个玩笑，他却当真了

我和张磊结婚八年，儿子小宇上二年级，我们住的两居室还是刚结婚时买的。客厅小得转不开身，小宇的玩具堆得到处都是，婆婆偶尔来住，只能在客厅打地铺。最近小宇开始学钢琴，琴放在阳台，练琴的时候关不上阳台门，一刮风就灌得满屋子都是灰，我跟张磊提了好几次换房的事，他总说再等等。

昨天晚上吃完饭，小宇写作业，我和张磊收拾阳台。阳台堆了不少旧东西，有小宇小时候的婴儿床，有我们刚结婚时买的电风扇，还有一堆用不上的锅碗瓢盆。张磊搬婴儿床的时候，腰闪了一下，扶着墙半天没直起来。我赶紧过去扶他，给他揉着腰说：“你看你，逞什么能，这床早就该扔了，占地方不说，还净添乱。”

张磊喘着气说：“扔了可惜，当初买的时候花了一千多呢，说不定以后还能用上。”

“还能用啥？小宇都八岁了，难不成我们还生二胎啊？” 我笑着说。其实我不是不想生，主要是这房子太小，再生一个根本住不开，而且张磊最近在公司忙得脚不沾地，经常加班到半夜，回家就累得倒头睡，我看着都心疼。

收拾到一半，我看到角落里放着一个旧饭盒，是我刚结婚时用的，那时候我在一家餐馆做后厨帮工，每天带饭去上班，后来怀孕了，反应大，就辞了职，再也没回去过。张磊拿起饭盒，擦了擦上面的灰说：“还记得这个吗？你那时候每天给我带饭，里面的红烧肉做得比餐馆里还香。”

我心里一动，想起刚结婚那时候，日子虽然苦，但挺踏实。我以前学过两年烹饪，上学的时候在烹饪学校拿过奖，结婚前在一家还算有名的餐馆做过厨师助理，本来想着攒点钱自己开个小店，结果怀了小宇，婆婆身体不好，没人带孩子，我就找了个行政的工作，朝九晚五，方便照顾家里。这一晃，就是八年。

“想啥呢？” 张磊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过神，看着他鬓角冒出的几根白发，心里有点酸。张磊是做工程监理的，经常跑工地，风吹日晒的，最近为了一个项目，连续一个月每天只睡五个小时，就是想多赚点奖金，凑够换房的首付。我知道他压力大，所以换房的事我也不敢多提，怕给他添负担。

“没什么，” 我拿起一块抹布擦着钢琴，“就是觉得这房子太小了，小宇练琴都没个正经地方，你看他每次练琴，都得把阳台的杂物挪开，多不方便。”

张磊叹了口气：“我知道，我正在跟公司申请调岗，转到后勤部门，虽然工资低一点，但不用总加班，还能多陪陪你们。首付的事，我再跟我哥借点，应该差不多了。”

“跟你哥借？上次你妈住院，已经借了两万还没还呢，怎么好意思再开口。” 我皱了皱眉。张磊的哥哥做点小生意，条件比我们好，但亲兄弟也得明算账，总借钱确实不是回事。

“那怎么办？” 张磊的语气有点无奈，“我总不能让你和孩子一直住这么挤的地方。”

我看着他疲惫的脸，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想逗逗他，也想让他别那么大压力，就笑着说：“实在不行，我辞职得了。我以前不是学过烹饪吗？楼下菜市场旁边不是有个门面在转让吗？我去开个小吃摊，卖煎饼果子、豆浆油条，再做点我拿手的酱牛肉，生意肯定差不了。到时候我多赚点，你就不用这么累了，换房的首付也能快点凑够。”

我说完还拍了拍胸脯，故意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我就是随口一说，开小吃摊哪有那么容易，起早贪黑不说，还得应付各种检查，而且我现在的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稳定，能照顾孩子，真让我辞职，我也舍不得。

张磊愣了一下，看着我，眼神挺认真：“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 我憋着笑，“我跟你说，我早就想好了，煎饼果子加个蛋卖八块，一天卖一百个就是八百块，除去成本，一天能赚五百，一个月就是一万五，比我现在上班强多了。”

我越说越像那么回事，张磊却没笑，只是点了点头：“也行，如果你真想去做，我支持你。你以前就想有自己的小店，现在正好有机会。”

我没想到他会当真，赶紧摆手：“别啊，我跟你开玩笑呢，开小吃摊多辛苦啊，我可受不了起那么早。”

张磊却皱起了眉：“玩笑？我觉得这主意挺好的啊。你不用觉得辛苦，到时候我早上早点起来帮你，晚上我下班也能去搭把手。楼下那个门面我看过，面积不大，租金也不贵，转让费应该也能谈。”

我有点懵了，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有点慌：“不是，张磊，我真的是开玩笑的，我现在的工作挺好的，不想辞职。”

“挺好的？” 张磊的语气有点沉，“你每天上下班要挤一个小时地铁，回到家还得做饭、辅导孩子写作业，周末也没得休息，这叫挺好的？我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家才委屈自己，现在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为什么不试试？”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其实我心里确实有点不甘心，有时候看着同事们一个个升职加薪，或者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我也会羡慕。但现实摆在面前，孩子还小，换房需要钱，辞职开小吃摊风险太大，我不敢赌。

“可是风险太大了，” 我低声说，“万一生意不好，钱没赚到，工作也没了，到时候怎么办？”

“有我呢，” 张磊看着我，眼神很坚定，“就算生意不好，大不了我再多加点班，总能撑过去。我不想让你老了以后后悔，说年轻的时候有机会实现梦想，却因为顾虑太多而放弃了。”

他说完，继续收拾阳台的东西，没再说话。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我真的没勇气辞职。那天晚上，我们俩都没怎么说话，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他说的话。

接下来的几天，张磊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他下班回家，要么瘫在沙发上玩手机，要么辅导小宇写作业，现在一回家就抱着手机看，有时候还会跟朋友打电话，语气挺神秘的。我问他在忙什么，他说没什么，就是看看新闻。

我心里有点不安，总觉得他在背着我做什么。周五晚上，我下班回家，看到张磊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叠纸。我走过去一看，竟然是小吃摊的创业计划书，上面写着门面地址、装修预算、菜品定价、进货渠道，甚至还有每天的作息时间，写得密密麻麻的。

“你这是……” 我惊呆了。

“我这几天打听了一下，楼下那个门面转让费要五万，租金一个月三千，我跟房东谈了，转让费可以分三个月付。装修的话，简单装一下，两万块应该够了。菜品我列了一下，除了你说的煎饼果子、豆浆油条、酱牛肉，还可以加个手抓饼、酸辣粉，都是年轻人爱吃的。” 张磊兴致勃勃地跟我说，“我还找了个做餐饮的朋友，他说可以帮我们找进货渠道，原材料能便宜不少。”

我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急：“张磊，我都说了我是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我根本不想辞职开小吃摊！”

“为什么不想？” 张磊的笑容僵在脸上，“我以为你只是担心风险，现在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风险降到最低了，你还有什么顾虑？”

“我不是顾虑风险，我是真的不想辞职！” 我提高了声音，“我现在的工作虽然累，但稳定，每个月有固定工资，还能照顾孩子。开小吃摊要起早贪黑，我根本没时间管小宇，而且每天待在油烟里，你觉得我能坚持多久？”

“小宇可以让我妈来帮忙带啊，” 张磊说，“我跟我妈说了，她愿意过来常住，帮我们接送孩子、做饭。至于油烟，我可以给你买个好点的抽油烟机，尽量减少油烟味。”

“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就跟妈说了？” 我更生气了，“妈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让她过来带孩子，不是给她添负担吗？而且她一直想让我找个稳定的工作，根本不同意我开小吃摊，你跟她说，她肯定会担心的。”

“我妈同意了，” 张磊说，“我跟她说，这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我想支持你，她觉得只要我们俩好好的，日子过得开心，就行。”

我愣住了，没想到婆婆会同意。我和婆婆的关系一直不算太好，她总觉得我工作不稳定，赚得少，有时候会有意无意地说几句闲话。这次她竟然会支持我开小吃摊，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就算妈同意了，我也不想辞职，” 我固执地说，“我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不想改变。”

张磊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林薇，我以为你只是需要一点鼓励，没想到你这么胆小。你是不是觉得开小吃摊很丢人？”

“我没有！” 我急忙解释，“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冒这个险，我们现在的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过得去，为什么非要折腾？”

“因为我想让你过得开心，” 张磊的声音有点沙哑，“我知道你每天上班都不开心，看着你强颜欢笑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我拼命工作，就是想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可我现在发现，物质上的满足根本不够，我想让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活得更精彩。”

他说完，转身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我站在客厅里，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我真的没勇气迈出那一步。那天晚上，我们又冷战了，他睡在沙发上，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周六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张磊已经不在家了。餐桌上放着早餐，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去看看门面，你和小宇吃完早餐，记得送他去上兴趣班。”

我看着纸条，心里又气又无奈。吃完早餐，我送小宇去上钢琴课。路上，小宇突然说：“妈妈，爸爸说你要开小吃摊，是不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问。

“爸爸昨天晚上跟我说的，” 小宇说，“爸爸说，以后妈妈开了小吃摊，我就可以每天吃好吃的酱牛肉了，还说要给我在小吃摊旁边放个小桌子，让我写作业。”

我心里一酸，没想到张磊连孩子都跟说了。我摸了摸小宇的头：“妈妈还没决定呢，开小吃摊很辛苦的。”

“可是爸爸说，只要妈妈喜欢，再辛苦也值得，” 小宇仰着小脸看着我，“妈妈，我支持你，我可以帮你招呼客人，还可以帮你收零钱。”

看着孩子天真的眼神，我心里有点动摇了。或许，我真的应该试试？可一想到辞职后的风险，我又犹豫了。

送完小宇，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楼下的菜市场。菜市场旁边那个门面果然在转让，门上贴着转让电话，里面空荡荡的，大概有十几个平方。我站在门口，想象着这里变成小吃摊的样子，门口摆着几张桌子，飘着煎饼果子和酱牛肉的香味，客人来来往往，小宇在旁边写作业，张磊在帮我打下手，画面竟然挺温馨的。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我妈打来的。我妈知道我和张磊因为换房的事压力大，经常给我打电话。

“薇薇，最近怎么样？张磊没再加班了吧？” 我妈问。

“还好，” 我叹了口气，把开小吃摊的事跟我妈说了。

我妈沉默了一会儿，说：“薇薇，妈知道你心里有想法，年轻的时候谁不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妈支持你。你不用怕风险，就算生意不好，大不了再找工作，你有学历有经验，还怕找不到工作吗？再说，张磊这么支持你，你也应该给他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可是我怕对不起小宇，” 我说，“开小吃摊没时间照顾他。”

“有张磊和你婆婆呢，” 我妈说，“你婆婆虽然有时候爱唠叨，但人不坏，她肯定会好好照顾小宇的。而且小宇都八岁了，也懂事了，让他早点独立也不是坏事。”

挂了电话，我心里豁然开朗。或许，我真的太胆小了，总是被各种顾虑束缚着。张磊为了支持我，做了这么多准备，婆婆和我妈也都支持我，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拿出手机，给张磊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我深吸一口气：“张磊，你在哪？我想跟你聊聊。”

“我在门面这里，” 张磊的声音有点冷淡，“你想说什么？”

“我想好了，” 我说，“我辞职，我们开小吃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张磊激动的声音：“真的？你没骗我？”

“真的，” 我笑着说，“不过我有个条件，换房的事先缓一缓，等小吃摊稳定了，我们再考虑。而且，我每天只能营业到下午六点，晚上要回家辅导小宇写作业。”

“没问题！” 张磊一口答应，“别说六点，你想营业到几点都可以，辅导孩子最重要。换房的事不急，我们慢慢来。”

挂了电话，我心里轻松了很多。其实，有时候改变并没有那么可怕，重要的是有人支持你，和你一起面对。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开始忙着筹备小吃摊。张磊负责装修门面，我负责研究菜品。为了做出好吃的煎饼果子，我试了好几种面粉，调整了无数次配方，直到做出外酥里嫩、咸淡适中的味道。酱牛肉更是我的拿手绝活，我用了八角、桂皮、香叶等十几种香料，小火慢炖两个小时，炖出来的牛肉色泽红亮、香气扑鼻。

婆婆也如约来了，她每天帮我们接送小宇，还负责买菜、打扫卫生，让我们能专心筹备小吃摊。刚开始的时候，婆婆还担心生意不好，每天都皱着眉头，后来看到我们忙得热火朝天，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有时候还会帮我们包点油条、洗点蔬菜。

小吃摊装修好的那天，我们请了几个朋友来试吃。朋友们都赞不绝口，说我的煎饼果子比外面卖的好吃多了，酱牛肉更是一绝，肯定能火。听了他们的话，我更有信心了。

开业那天，我们起得很早。凌晨四点，我和张磊就到了小吃摊，开始准备食材。五点半，第一个客人来了，是个上班族，点了一份煎饼果子加蛋加肠。我紧张得手都在抖，好不容易做好了，递给他的时候，他咬了一口，笑着说：“味道真不错，以后我天天来吃。”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乐开了花。那天早上，客人络绎不绝，我们忙得脚不沾地，到了中午，食材就卖得差不多了。晚上盘点的时候，竟然赚了八百多块，比我上班一天的工资还多。

接下来的几天，生意越来越好，很多客人都是回头客，还有人专门开车过来吃我的酱牛肉。有时候忙不过来，婆婆也会过来帮忙招呼客人，小宇周末的时候，也会帮我们收零钱、擦桌子，俨然一个小大人。

当然，开小吃摊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有一次，因为食材没处理好，有个客人吃了煎饼果子后拉肚子，找了过来。我心里很愧疚，连忙给客人道歉，退还了钱，还带他去医院检查，幸好没什么大事。从那以后，我对食材的处理更加严格，每天的食材都是当天采购，清洗干净，确保卫生。

还有一次，遇到了城管检查，因为我们的招牌有点占道，被责令整改。张磊赶紧联系装修工人，把招牌改小了，还花了钱办理了各种证件，确保合法经营。虽然遇到了不少麻烦，但我们都一起扛了过来，感情也越来越深厚。

三个月后，小吃摊的生意稳定了下来，每个月能赚三万多块，比我和张磊以前上班加起来的工资还多。我们也终于凑够了换房的首付，买了一套三居室，客厅宽敞明亮，小宇有了自己的房间，婆婆也有了单独的卧室。

搬家那天，看着崭新的房子，我心里感慨万千。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开的那个玩笑，如果不是张磊的坚持和支持，我可能还在那个小小的两居室里，过着日复一日、平淡无奇的生活。

现在，我的小吃摊已经开了一年多了，生意越来越红火，我还雇了两个员工，不用再像以前那样起早贪黑。张磊也换了一份工作，不用经常加班，每天下班都会来小吃摊帮我，然后我们一起回家，陪孩子吃饭、写作业。

有时候，我会想起那天晚上在阳台的情景，想起我随口开的那个玩笑，心里充满了感激。其实，生活就像一场冒险，有时候需要一点勇气，一点冲动，更需要身边人的支持和理解。只要夫妻同心，互相扶持，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也没有实现不了的梦想。

现在的我，每天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赚着钱，还能照顾家庭，过得充实而快乐。我知道，这一切都离不开张磊的支持，离不开家人的理解。以后的日子，我会更加珍惜这份幸福，和张磊一起，把小吃摊做得更好，把我们的小家经营得更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