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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村的那些事-家有“小龙女”(111)

景点排名 2025年11月16日 08:04 1 cc

文/白鹭湖姑娘

素材/陌上花儿开


小华睡到半夜下床小解,第一趟的时候她没在意,以为就是普通的起夜。


结果接二连三不停地有尿意,她就明白了,那是羊水破了,不是尿。


女人生孩子,一人一个样,有的是先见红,有的是先破羊水,小华生前面三个孩子都是这样,再想想也到了预产期,那肯定就是要生了。


虽然羊水破了,但肚子不疼,也不可能那么快就生,所以她就忍着,想等天亮以后,再让大闯去请小谭过来。


结果她上上下下来回折腾,把大闯吵醒了。


得知小华说要生孩子了,吓得大闯忙不迭地要去找小谭。后来在小华的不断安慰下,强忍着熬到天亮,赶紧把接生员小谭接过来。


女人生孩子都是有一个阵痛过程,所以小谭给小华做了一番检查后,觉得还早,建议都出去,让小华能安心睡一小会儿。


可大闯不放心啊,他硬是要守在小华床边。


其实农村有老例,女人生的时候,自家的男人是不能在旁边的,怕有血腥气冲着。


但想想小华一时半会儿生不了,大闯心疼媳妇,想陪就让他陪着吧。


小华妈就和小谭来到外屋边喝水、边聊着天,反正房里有大闯陪着小华呢。


可小华哪里能睡得着觉?继续左一趟、又一趟下床,坐在痰盂上只是肚子作坠的感觉,一点解不下来。


不大会儿,只见小华眉头紧皱,嘴里“哎哟”着,大闯一下子紧张起来,对小华说:“我出去喊小谭进来!”


小华苦笑着摆摆手,道:“这才哪到哪啊,只是游着疼,真到生的时候,我还有心情跟你说话?疼得死去活来的。”


大闯听到这,吓得心“砰砰”跳,小腿肚子开始跟着抖,他长这么大,哪里见过这阵势啊!


望着小华由于阵痛,好看的五官扭曲变形,头发胡乱地遮挡了大半张脸,样子非常狼狈不堪。


听到里屋有说话声,小谭推门进来了,她再次朝小华身下看了看,道:“哦,见红了!”


接着,小谭对大闯说:“叔你出去吧,在这你也帮不上忙,让外婆进来吧。”


大闯听到这,只好往外走,临出门,还担忧地看了看小华。


小华此刻哪里会看他?只见她闭着眼、半靠在床上,不停地换着坐姿,一副痛苦的表情。

我们村的那些事-家有“小龙女”(111)

按岳母的吩咐,大闯来到厨房,只见火炉上熬着小米汤,草锅灶那口大锅里正烧着开水,因为锅灶底下架着柴火,锅里的开水不停地翻滚着,水蒸气顺着锅盖沿,‘噗噗’地冒着热气,整个厨房烟雾缭绕,像是人间仙境。


大闯把锅灶底下的柴火往里塞了塞,把炉门留条小缝,就来到院子里。


他心神不定地凑到窗户跟前,只不过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能看到房间里的灯泡亮着光,听着有说话声,但声音小,听不清里面人说什么。


大闯只好来到压井旁,想再压几桶水,把水缸装满。


“咦~大闯,今天咋没去赶集呀?”


说话的人是巷子西头的袁刚,比大闯大一岁,两人是没出五服的本家。


袁刚说着,就准备往院子里来。


大闯慌忙丢下水桶,急急忙忙迎了出来,嘴里说道:“呃呃呃,家里有点事,今天没去。”


大闯心想:小华在屋子里生孩子,让袁刚一个大男人进院子算怎么回事?


大闯试图想把袁刚堵在院门口,但袁刚一步已经跨进院子了。


大闯赶忙从口兜掏出香烟,一手拉着袁刚往外走,嘴里说道:“出来晒晒太阳,今天天气不错。”


袁刚自然没弄明白大闯的意思,于是就接过大闯递过来的香烟,两人来到围墙外。


大闯一抬头,正好隔壁刘灿家门口,蹲着几个老年人晒太阳,大闯就往那边走。


大闯走在前,袁刚跟在后面,这样总算把袁刚引开了,大闯心里稍微踏实点。


跟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趁众人没在意,大闯悄悄往回走。担心院子里再进去什么人,他干脆把院门朝里上了把锁。


安顿好这些,大闯房间又不能进,想着在院子里坐着吧,可又怕有街坊四邻从门口过跟自己打招呼,自己咋回答呢?总不能一遍遍地对人家讲“我媳妇要生孩子了”吧?


所以,大闯只好缩在厨房的锅灶下抽烟。


大闯其实没有烟瘾,只不过在外做生意嘛,香烟是‘介绍信’,递上一根好说话。


但此刻他想抽一根,给自己定定心,他担心小华生孩子受罪,甚至害怕出啥危险。因为他知道,袁世洪前妻顺英,也就是大胜的亲生母亲,就是因为难产把命丢掉的。


想到这,大闯后背发凉,夹着香烟的手,一个劲地颤抖着。


不过他在心里一遍遍默念着:老天保佑!保佑我媳妇顺顺利利地生下孩子,母子(女)平安!


那一刻,大闯根本就不在乎小华这胎生男生女的事,而是生命安全。


大闯坐在锅灶下一口接一口地抽着,耳朵却支愣着听房里的动静,整个心是悬着的。不知不觉一根烟抽完了,要不是烟屁烧着手指头,他还没察觉呢。


于是他索性用手里着着火的烟屁,将第二根香烟斗着,接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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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开关响动了好几次,估计是岳母出来拿什么东西,大闯想去问问情况,可又不敢去打扰。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证明一切正常。


间忽着,大闯隐约听到小华呻吟声,从房间里传出来,估计又疼了。大闯“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朝院子里张望,随即又坐下来。


想想小华生孩子肚子疼,自己又帮不上忙,那就静静地等着吧。


就在大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时,听到小谭咳嗽声,接着,只见她从房间里出来了,站在门口正在张望,大闯以为是在找自己呢,于是就从厨房出去。


看到大闯那一刻,小谭笑问道:“大闯叔,你家厕所在哪呢?”


大闯当初盖房时,为了整体布局美观,厕所被安在院墙外西北角处一个不起眼的拐角处。


听小谭要找厕所,大闯赶忙拿钥匙,把大铁门打开,指着厕所的方向让小谭去。


见小谭从大闯家出来,坐在刘灿家门口晒太阳的几个人,悄悄地交头接耳说着什么,估计已经猜出来,小华要生了。


所以等小谭再进来的时候,大闯只是随手将铁门掩上,便没再上锁,估计知道这个情况后,不会有人进来的。


这时大闯凑到小谭跟前,压低嗓门问道:“什么情况?”


“阵痛间隔时间短了,快了,你放心吧,没事的。”


小谭的话,仿佛给大闯吃了一颗定心丸,只见他长长舒了一口气。接着,大闯看看时间,快10点半了,赶紧做午饭。


别看大闯之前一个人过日子,但他做饭水平可以,烧、炸、炒、炖,他手到擒来。


这就是从小没妈的孩子养成的独立性,因为他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


大闯从厨房房梁的挂钩上,取下一串咸货,有香肠,咸鸭,还有一刀腊肉。


接着他环顾四周,看到篮子里有几棵乌冬菜和一小把蒜苗。


大闯略微想了想,决定先把米饭在锅里做上,把香肠放在饭锅里蒸。


再用蒜苗炒一盘腊肉,然后在炉子上把咸鸭烀熟,最后加上乌冬菜,算是一锅熟吧。


大闯正在低头洗菜,老岳母从房间里出来了,估计是担心大闯不知道做啥饭。


要是平时也就算了,但今天小谭在这呢,必须要弄几个菜。


当大闯把几个菜怎么做对老岳母说了以后,老太太点头说好。本来她想来炒菜,被大闯拦住了。


这个时候,小华是重点保护对象,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


看大闯执意不让自己伸手,小华妈只好作罢。


老太太临回屋时,大闯轻声地对她说:“饭做好了我去叫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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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炒菜滋滋啦啦的声响,暂时掩盖住了屋子里传出来小华的呻吟声,等饭菜做得差不多的时候,振强和佳佳放学回来了。


怕孩子们不知深浅到后屋去,大闯朝这两个小兄妹招招手,让他们进厨房来,随即笑着小声对他们说:“说话声音小点,你妈妈今天不舒服。”


振强和佳佳也懂事了,自然知道妈妈不舒服是啥意思,证明要生孩子了。


于是,小兄妹俩端着大闯递过来的饭菜,坐在小板凳上吃着饭,谁也没敢说话。


这时,小华妈急匆匆走出来,对大闯说:“给小谭盛点饭,让她在房里吃一口垫垫肚子。”


大闯闻听“嗯嗯”着,赶紧盛好饭菜,让老岳母给小谭端过去,又问老岳母的饭怎么办?


只见小华妈直摆手,嘴里说道:“你别管我了,等会儿再说吧。”


说着,老太太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大闯站在厨房,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虽然肚子有些饿,但他哪有心思吃饭?


小华一声紧一声痛苦又压抑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大闯的心越揪越紧,此刻他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狮子,不停地在厨房那方寸之地踱着步。


又过了约莫半个小时的工夫,只听房间里传出“呜哇~”的婴儿啼哭声。


大闯一个箭步冲出去,站在院子里,看着半开半掩的大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大闯不知所措时,门开了,只见小华妈手端着一只木盆,笑着对大闯说:“将来有人打酒给你喝了!小华生了!”


当地人管生男孩是“家里多了个劳动力”,而生女孩叫“酒坛子”。


大闯一听,明白了,这是小华生了个女孩。


大闯笑着问:“她们娘俩都还好吧?”


“好着呢、好着呢,小丫头胖乎乎的,粉嘟嘟的,等会儿把房间里收拾好后,你进去看。”


小华妈说完,又叹了口气说道:“唉,孩子太大,小华没少受罪哦。”


说着,小华妈脸上露出满是心疼的神情,真是谁生的谁爱啊。


大闯听到这,忙不迭地说:“坐月子一定给小华好好补补!”


看着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婿,小华妈笑着说:“这丫头属龙哎,对咱们家来说,真是添了个‘龙蛋’。”


大闯听到这,一想:可不嘛,今年是龙年呢,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真是名副其实的‘小龙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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