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的齐白石，用画的白菜换一筐真白菜被拒，菜贩子：你想得挺美

景点排名 2025年07月14日 02:30 1 cc

冬天的北京，早晨有些冷，但并不妨碍市场里头来来往往的人，叫卖声、脚步声、甚至狗吠都能把人吵醒。齐白石没有穿得很讲究，顶着一顶破旧帽子，手揣在袖子里。拐进胡同那头，四周的爬山虎攀在墙上，稀零落落地有点落寞，没有人注意这个步履缓慢的老人。

他倒觉得这些没什么大不了。市场就是这样，杂乱里藏着点温情。前头一辆送菜的平板车刚卸下一车白菜，新鲜的，绿油油的叶子，根子白净透亮，看着让人有食欲。齐白石瞅着这筐白菜出了神，忽然生出个念头：为啥不能把自己画的白菜拿去和菜贩子换一换？说实话，这念头真有意思！

可他也知道自己这一把年纪了，无忧无虑这种词是说不上的。说出来怕是要被取笑，有点犯傻。不过——不试试谁知道呢？！

齐白石说干就干。他挤到摊子前，冲菜贩招手。这小伙子面皮红扑扑的，正埋头给别的顾客称菜呢。

“伙计，这筐白菜卖不卖？”

“小本生意，当然卖。”声音清脆，动作麻利。

齐白石把画卷一卷，轻轻摊开，指着自己刚画好的白菜画，压低声音问：“不如这样，我用这幅画换你的白菜？”

摊主愣了愣，随即没忍住笑出声：“你想的挺美！”声音有点大。周围几个买菜的大妈忍不住回头，打量了一眼握着画轴的老人。他不恼，反而也笑了。一点不见怪，这回应其实挺实在。他的笑，带了点自嘲的味道。

外人可不晓得，他齐白石晚年名气不小，国画界谁不识？可住的地方却是再普通不过一座小院，北平城里太多这样的胡同，春天潮，冬日冷，墙上爬的那些爬山虎每到秋天就全黄了。

屋里头没什么特别装饰。桌上除了笔墨纸砚，还有他没收起来的半盒烟，屋角有几个早年做雕花留下的木屑。他不爱收拾，画作乱七八糟堆着，很多都画着白菜。有的赶时间，画得快——率性；有的收工慢，细腻到一条白菜筋都能看出来，好像那片叶子真带着水气。

齐白石不在意这些画能卖多少钱。他自己明白，画白菜也不是为了收钱。孩提时冬天最盼的就是家里那两颗大白菜，厨房地面冻得老硬，父亲或祖父总爱把白菜摆好，叶片白得晃眼。那时候饿，饿极了觉得这菜比什么都香。也许就是那时起，他心里，白菜比什么都重要。

现在他画白菜，想的是饱满、是生机。每次落笔，心头不免翻腾点过去的情绪。小时候躁动不安，年老了却越活越简单。齐白石画白菜，就是回味那种简单。倒不是所有人都能懂——也没必要让所有人都懂。

市场里头不管你名气多大，画得有多像，白菜始终还是白菜。画，只是纸一张。菜贩子说出“你想的挺美”，也是实话。他们在乎的是今天能卖出去几筐，明天还买不买得起下一车菜，画值不值钱跟他没关系。

奇怪的是，齐白石心里一点都不失落。他本来就没把这次交换当回事。人哪，总得碰碰钉子，何况他这种随性子的人。有些事情他就是觉得可爱，觉得逗趣，非得去试一下，哪怕知道多半换不成。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真有人愿意用一筐白菜换一幅画，他大概会手足无措。因果关系是有趣的，菜贩子觉得画换菜滑稽，其实他也觉得滑稽。有时差距不大，有时却大到天南地北。

得不到交换也罢，他径直又走回自家的小院。北京的天冷，很适合喝一口温茶。房间窄，热气升腾。桌上纸张铺开，墨汁淋在砚里，安安静静。齐白石拨起一根笔，看画案上的未画完的白菜，心里头总浮起菜市场那句“你想的挺美”。像一个随口的玩笑话，却又带着点人生味道。

其实市场就是市场，不属于诗人和画家。可偏有那么些画家，喜欢往烟火气最重的地界钻。齐白石画得最多的白菜，本就属于酱缸小户里的烟火气。市场和画之间，原本并没有什么对等的联系？他觉得有联系，结果发现别人不认同，也就一笑了之呗。反过来说，他有时候觉得市场是真正懂画的地方，大家都怕贵不怕俗，白菜该有的样子，就是新鲜，别无它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