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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3 0
我 49 岁了,绝经了。
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跟说“今天白菜两块五一斤”没什么两样,平淡,干瘪,像超市里蔫掉的菜叶子。
医生说得很轻松,正常的生理过程,注意调节情绪,适当补钙。
我拿着那张写着“围绝经期综合征”的单子,走出医院,太阳明晃晃的,刺得我眼睛疼。
一股无名火,从我的尾椎骨“噌”地一下就蹿到了天灵盖。
热。
不是天气热,是我自己,像个劣质的暖水袋,毫无征兆地就开始发烫。
汗珠子从额头、脖颈、后背争先恐后地往外冒,新换的衬衫,瞬间就黏在了身上,又湿又腻。
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边,像个被蒸熟了的傻子。
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好像我不是热,是疯了。
我叫林慧,在一家半死不活的社区超市当收银员,工龄二十年。
离了婚,儿子在外面上大学,一年回来两次。
我的人生,就像我扫码时“嘀”的那一声,清晰,短促,然后就没了下文。
前段时间,我和一个比我大五岁的老头子在一起了。
他叫王建业,在我们小区后面那条街上,开了个小小的家电维修铺。
铺子又小又暗,堆满了各种被开膛破肚的电饭锅、电风扇、微波炉,散发着一股子机油和旧塑料混合的味道。
认识他,是因为我家的电风扇坏了。
那是我结婚时我妈送的嫁妆,华生牌的,用了快三十年,比我那段婚姻的寿命长多了。
我抱着那个沉甸甸的铁家伙,找到他铺子里。
他正埋头跟一个电磁炉较劲,戴着老花镜,头发花白,背有点驼,身上的蓝布工作服洗得发白,袖口磨得起了毛边。
“师傅,这个还能修吗?”
他抬起头,镜片后面的眼睛浑浊但有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怀里的风扇。
“放那儿吧。”他指了指墙角。
声音有点沙哑,像被砂纸打磨过。
我以为他嫌东西太老,不愿意修,心里那股邪火又有点要冒头的迹象。
“师傅,您给看看,这风扇跟我年头差不多了,有感情。”
他没说话,放下手里的活儿,走过来,伸手摸了摸风扇的铁皮外壳,又拨了拨扇叶。
“嗯,是老东西了。”
他插上电,没反应。
“放这儿吧,明天下午来拿。”
我没多想,留了电话就走了。
第二天下午,我掐着点过去。
铺子里没人,那台老风扇立在门口,擦得干干净净,连扇叶上的陈年油污都没了。
我按了下开关。
“呼——”
熟悉的风声,带着一股微弱的机油味,吹得我一愣。
他从里屋走出来,端着个大茶缸子。
“修好了?”
“嗯,线圈老化,换了个。”他喝了口水,嗓子眼发出“咕咚”一声。
“多少钱?”我从兜里掏钱包。
他摆摆手,“没几个钱,老街坊了。”
我愣住了。
这年头,还有人说“没几个钱”?
我坚持要给,他坚持不要。
我们就为这十几二十块钱,在那个堆满破烂的铺子门口,推来搡去。
他手劲儿不大,但很稳,手掌干燥又粗糙,碰到我胳膊时,像被一块老树皮蹭了一下。
最后,我没拗过他。
“那……那我请您吃顿饭吧?”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觉得唐突。
他看了我一眼,居然点了点头。
“行。”
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他叫王建业,五十四岁,老婆走了七八年,有个女儿嫁到了外地。
一个人守着这个半死不活的铺子,也守着一套老房子。
我们没去饭店,就在我家,我下了碗面条,卧了两个荷包蛋。
他吃得很慢,很安静,一碗面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
不像我前夫,吃饭吧唧嘴,汤汤水水洒一桌子,看着就让人心烦。
从那以后,我们就算“好上了”。
这个词,从我这个年纪的人嘴里说出来,有点可笑。
我们之间,没有年轻人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没有电影,没有玫瑰,甚至连一句正儿八经的“我喜欢你”都没有。
我们的交往,充满了实用主义的色彩。
他会隔三差五地来我家,看看有什么东西要修。
灯泡闪了,他换。水龙头滴水,他修。连我那个用了十几年的高压锅,胶圈老化了,他都不知道从哪里给我淘换来一个新的换上。
他来的时候,总会顺手提点东西。
不是什么贵重玩意儿。
菜市场收摊时买的蔫黄瓜,两块钱一大把。或者自家阳台上种的小葱,用报纸包着,还带着泥土的腥气。
有一次,他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两只刚宰杀好的鸽子。
“听人说,这个炖汤,女人喝了安神。”他把袋子递给我,眼神有点闪躲。
我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安神。
他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那段时间,我失眠得厉害,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到天亮,白天上班呵欠连天,收错钱是常有的事。
脾气也越来越差,像个一点就着的炮仗。
超市里的小姑娘背后都叫我“林更年”。
我当然知道。
有一次一个小姑娘忘了给商品贴价签,我当着顾客的面就把她骂哭了。
她一边哭一边跟同事小声说:“更年期太可怕了。”
我听见了,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但嘴上更不饶人。
“更年期怎么了?谁都会有这一天!你妈没更年期吗?”
整个超市的人都看着我,像看一个怪物。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客厅里,突然就哭了。
哭得莫名其妙,又撕心裂肺。
好像要把这几十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王建业就是那个时候打来电话的。
他的电话,总是很准时,晚上九点,新闻联播结束之后。
“喂。”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那边沉默了一下。
“哭了?”
“没。感冒了。”我嘴硬。
“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死不了。”
我的语气很冲,像吃了枪药。
那边又沉默了。
我以为他要挂电话了,心里一阵失落。
没想到,他轻轻叹了口气。
“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岁数大了,心里别装那么多事,会生病的。”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像一股暖流,慢慢地淌进我冰冷的心里。
我再也忍不住,握着电话,嚎啕大哭。
他没挂,就那么一直听着。
不劝,也不问。
等我哭累了,抽抽噎噎地停下来,他才开口。
“好点没?”
“嗯。”
“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随便。”
“那我看着买。”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觉得心里好像亮起了一盏小小的灯。
虽然不亮,但很暖。
我和王建业的事,很快就在我们这个不大的生活圈子里传开了。
超市的同事,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探究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鄙夷。
“林姐,可以啊,找了个修家电的。”
“听说比你大好几岁呢,图他什么呀?”
“图他会修东西呗,以后家里东西坏了不用花钱了,哈哈。”
这些话,像苍蝇一样,嗡嗡地在我耳边响。
我图他什么?
是啊,我图他什么呢?
图他老?图他头发花白?图他身上总有股机油味?
我前夫老张,当年可是我们厂里有名的帅哥,一米八的大个儿,浓眉大眼。
我当初嫁给他,不知道被多少人羡慕。
可结果呢?
他帅,帅得结了婚还招蜂引蝶。
他能干,能干到后来自己开了公司,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嫌弃。
离婚的时候,他把一套郊区的大房子给了我,外加一笔钱。
他说:“林慧,你这辈子就这样了,别折腾了。这钱,够你养老了。”
他的语气,像是在打发一个跟了他多年的保姆。
我把那套大房子卖了,换了现在这套市中心的老破小。
我就是想折腾。
我不想“就这样了”。
我和王建业在一起,从来没想过图他什么。
我们俩,就像两只在冬天里冻得瑟瑟发抖的刺猬,小心翼翼地凑在一起,想取暖,又怕扎到对方。
他没钱,铺子一个月挣的钱,还不够我前夫一顿饭钱。
他没貌,走在路上,就是最普通的一个老大爷。
但他会记得我不吃香菜。
会在我来例假——哦不,是假性例假,医生说的,绝经前最后的挣扎——的时候,给我煮一碗红糖姜茶。
会在我因为潮热,半夜踢开被子的时候,悄悄起来给我盖好。
有一次,我俩在公园散步。
我走着走着,那股热浪又上来了。
我烦躁地停下来,用手扇着风,嘴里不停地骂。
“这鬼天气!热死了!”
他看了看我满头大汗的样子,没说话。
他走到旁边的小卖部,过了一会儿,拿着一根老冰棍回来。
不是给我的。
他撕开包装纸,把冰棍贴在他的手腕内侧,来来回回地滚。
等冰棍的凉气把他的手腕冰得通红,他才把手腕轻轻地贴在我的后颈上。
一股透心凉的寒意,瞬间驱散了那股燥热。
我愣愣地看着他。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两排被烟熏得发黄的牙。
“网上看的,说这样降温快。”
那一刻,我看着他笨拙又认真的样子,眼睛突然就酸了。
我图他什么?
我就图这个。
图这份,把我放在心尖尖上的笨拙。
我儿子陈阳放暑假回来,知道了我和王建业的事。
是我主动告诉他的。
那天,我炖了王建业送来的鸽子汤,给他盛了一碗。
“妈,这汤真好喝。哪买的鸽子?”
“你王叔叔送的。”
“王叔叔?”陈阳抬起头,一脸疑惑。
“就是……妈在处的一个朋友。”我有点紧张,手心都在冒汗。
陈阳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他放下碗,筷子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妈,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我跟一个叔叔在交往。”
“多大年纪?干什么的?”他的语气,像是在审问犯人。
“比我大五岁,修家电的。”
“修家电的?”陈阳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轻蔑,“妈,你疯了吧?我爸给你那么多钱,你找个修家电的?”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我的火气也上来了,“你爸有钱,他管过我吗?他知道我晚上失眠吗?他知道我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多难受吗?”
“那你就找个老头子?还是个修破烂的?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丢人?我谈个恋爱怎么就丢人了?我没偷没抢,我碍着谁了?”我气得浑身发抖。
“你都快五十的人了!还谈恋爱?你绝经了没?”
他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脏。
我愣住了。
看着我二十岁的儿子,那张年轻又刻薄的脸,我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儿子吗?
他怎么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滚。”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妈……”
“我叫你滚出去!”我抓起桌上的碗,狠狠地摔在地上。
汤汤水水,混着破碎的瓷片,溅了一地。
就像我那颗,被摔得稀碎的心。
陈阳被我吓到了,站起来,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摔门而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瘫坐在椅子上,看着一地狼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那天晚上,王建业又打来电话。
我没接。
他锲而不舍地打,一遍又一遍。
我终于还是按了接听键,但没说话。
“跟儿子吵架了?”他问。
我“嗯”了一声。
“因为我?”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别怪孩子。他也是为你好,怕你吃亏。”
“他不是为我好,他是嫌我丢他的人。”我冷笑。
“林慧,”他叫我的名字,很认真,“你听我说。这事,不怪你,也不怪孩子。怪我。”
“怪你什么?”
“怪我没本事,给不了你风风光光的生活。让你受委屈了。”
他的话,让我的眼泪又一次决堤。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没用……”
“明天,我去跟孩子谈谈。”
“别!”我立刻阻止他,“你别去!他说话难听!”
“没事。我是长辈,他还能吃了我?”他笑了笑,“早点睡吧,别想了。”
第二天,我提心吊胆地上了一天班。
下了班,我没回家,直接去了王建业的铺子。
我怕他真的去找陈阳,怕他受委屈。
铺子里亮着灯,我看见陈阳也在。
我心里一紧,躲在门口,不敢进去。
我听见王建业的声音。
“小阳,我知道你担心你妈。叔叔跟你保证,我不是图你妈什么。我们这个年纪,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搭个伴。”
“我妈她……她脾气不好。”陈阳的声音闷闷的。
“我知道。她那是心里苦。你爸那事,对她打击太大了。现在又到了这个岁数,身体不舒服,心里更不舒服。她不是冲你发火,她是跟自己较劲呢。”
“……”
“你妈是个好女人,就是嘴硬心软。她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不容易。以后,有我陪着她,你也能放心在外地上学。”
“你……你对我妈是真心的?”
“比真金还真。”王建业说得斩钉截铁,“我这辈子,没啥大出息。但我能保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妈饿着。有我一口热汤喝,就不会让她喝凉水。”
我靠在墙上,听着他朴实无华的话,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陈阳最后是怎么想的。
等我鼓起勇气走进去的时候,陈阳已经走了。
王建业正在收拾工具,看见我,笑了笑。
“回来了?”
“你……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随便聊聊。”他轻描淡写。
那天晚上,陈阳给我发了条微信。
“妈,对不起。那个王叔叔,看着还行。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吧。”
我看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我给王建业发了条微信。
“明天,搬来跟我一起住吧。”
他几乎是秒回。
一个字。
“好。”
我们并没有马上就搬到一起。
事情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王建业的女儿,王婷,从外地回来了。
她大概是听说了风声,专门杀回来的。
王婷是个厉害角色,三十出头,在一家外企当主管,说话做事,都带着一股子盛气凌人。
她直接找到了我上班的超市。
那天下午,超市里人不多。
我正低头理着收银台下面的塑料袋。
一个穿着精致套装,踩着高跟鞋的女人,停在了我面前。
“你就是林慧?”
我抬起头,看见一张和我儿子陈阳一样,年轻,但写满了审视和不屑的脸。
我心里咯噔一下,猜到了她是谁。
“我是。您是?”
“我是王建业的女儿,王婷。”她开门见山,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
周围的同事,都竖起了耳朵。
我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
“你好。”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我爸说,他要跟你结婚?”她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愣住了。
结婚?
王建业从来没跟我提过。
“我们……只是在交往。”
“交往?”她冷笑一声,“林阿姨,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图我爸什么?图他那套快拆迁的老房子?还是图他那点可怜的退休金?”
她的话,比我儿子说的还难听。
像一把把淬了冰的刀子,一刀一刀,凌迟着我的自尊。
“我什么都不图。”我的声音在发抖。
“不图?”王婷的音量提高了一些,“不图你会撺掇一个快六十岁的老头子跟你结婚?林阿姨,做人要点脸。我爸那个人,老实巴交的,一辈子没经过什么事。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我终于忍不住了,站了起来,直视着她的眼睛。
我的身高只到她的下巴,气势上输了一大截。
但我不能退。
这是我的战争。
“一个离了婚,想找长期饭票的女人。”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
超市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我们。
我的同事,那些平时跟我有说有笑的大姐,此刻的眼神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看戏心态。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站在舞台中央,任人指点。
“王婷!”
一个沙哑又愤怒的声音,从超市门口传来。
王建业来了。
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把将我拉到他身后。
他的手,还是那么干燥粗糙,但此刻,却给了我无穷的力量。
“你来这里干什么?谁让你来找她的?”他瞪着自己的女儿,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爸!你还护着她?你被这个女人骗了!”王婷指着我,气急败坏。
“住口!”王建业的声音,是我从没听过的严厉,“给你林阿姨道歉!”
“我不!爸,你为了一个外人,吼我?”王婷的眼圈红了。
“她不是外人!”王建业一字一顿地说,“她是我要过一辈子的人!”
说完,他拉着我的手,转身就走。
“王建业!”王婷在后面尖叫,“你要是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你就当没我这个女儿!”
王建业的脚步顿了一下。
我能感觉到,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然后,他没有回头,拉着我,一步一步,走出了那个让我难堪的超市。
走出了那个充满了流言蜚语的是非之地。
阳光下,我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和他微微佝偻的背,觉得他是我这辈子,见过最高大的男人。
那天之后,我就辞职了。
二十年的工龄,说不要就不要了。
经理挽留我,说给我涨工资。
我摇了摇头。
“累了。”
我是真的累了。
不是身体累,是心累。
我不想再看那些人的脸色,不想再听那些闲言碎语。
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我自己的日子。
我和王建业,真的搬到了一起。
住在我那个老破小里。
他把他的维修铺关了,只留了些常用的工具,搬了过来。
他说,以后就在家接点散活,不那么累。
我们的日子,过得像一杯温开水。
平淡,但解渴。
早上,他去早市买菜,我在家熬粥。
他喜欢吃硬一点的米饭,我喜欢喝软烂的粥。
我们就一顿米饭,一顿粥,轮着来。
他做饭的手艺比我好。
红烧肉,炖得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清蒸鱼,火候掌握得刚刚好,鲜嫩多汁。
我胖了。
腰上的赘肉,又多了一圈。
我对着镜子发愁,“老王,你看我,都胖成猪了。”
他正在阳台上摆弄他那些花花草草,闻言,回头看了我一眼。
“不胖。这样正好,抱着有肉。”
他说完,自己先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也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前夫老张,最喜欢说我胖。
“林慧,你看看你那腰,跟水桶似的。”
“林慧,你能不能少吃点?穿什么衣服都不好看。”
那个时候,我为了减肥,晚饭只敢吃一个苹果。
饿得头晕眼花,半夜在床上烙饼。
现在,我终于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我的失眠,好了很多。
潮热的毛病,也还在,但没那么频繁了。
有时候半夜热醒,一身的汗。
他就会醒过来,拿个干毛巾,默默地给我擦干后背,再给我倒一杯温水。
然后,把我搂在怀里,像哄小孩一样,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睡吧,没事了。”
在他的怀里,我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肥皂味,总能很快就再次睡着。
那种感觉,叫心安。
陈阳和王婷,都没有再来找过我们。
陈阳偶尔会给我打个电话,问问我的身体,然后就是沉默。
我知道,他心里那个坎,还没过去。
王婷,则像是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了。
王建业有时候会看着手机,叹气。
我知道,他在想女儿。
“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吧?”我说。
他摇摇头,“她脾气犟,等她自己想通吧。”
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为难。
这个老头子,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着。
秋天的时候,我们小区后面那片要拆迁了。
王建业那套老房子,正好在拆迁范围内。
消息一出来,王婷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不是打给王建业,是打给我的。
“林阿姨,恭喜你啊,马上就要成拆迁户了。”她的声音,充满了讽刺。
“这跟我没关系,是老王的房子。”
“没关系?你敢说你当初跟他在一起,不是算准了这房子要拆?”
“我不知道。”
“呵,你不知道?”她冷笑,“林阿姨,我把话放这儿。这笔拆迁款,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那是我妈留下来的房子!”
“我从没想过要他的钱。”我平静地说。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王建业。
他沉默了很久,抽了半包烟。
“林慧,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我看着他,“老王,我问你,如果没这笔拆迁款,你还跟我过吗?”
他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
“过。就算要饭,我也拉着你一块儿。”
我笑了。
“那不就得了。钱不钱的,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
拆迁款很快就下来了,一笔不小的数目。
王建业拿到钱的第二天,就去了银行。
他把大部分钱,都转给了王婷。
只留了一小部分,作为我们的养老钱。
他给王婷打电话,告诉她钱已经转过去了。
王婷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最后,她说了一句:“爸,你别后悔。”
王建业说:“我不后悔。”
挂了电话,他像个做完了大事的孩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好了,这下清净了。”他对我笑。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老王,你傻不傻?”
“不傻。”他握住我的手,“钱没了可以再挣,女儿没了,就真没了。她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我不知道王婷会不会明白。
但我知道,我跟的这个男人,是个有情有义的傻子。
而我,心甘情愿地,陪着他一起傻。
日子一天天过去,冬天来了。
我的身体,好像也随着天气的变冷,变得安分了许多。
潮热的次数越来越少,睡眠也越来越好。
那天,我翻日历,才发现,我的“例假”,已经三个月没来了。
这一次,是真的要结束了。
我心里,没有失落,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我终于,要跟我这具折腾了我大半辈子的身体,和解了。
那天晚上,我们吃完饭,在看电视。
电视里放着一个家庭伦理剧,女儿为了争家产,跟父母闹得不可开交。
王建业看着看着,就叹了口气。
我知道,他又想王婷了。
我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背上。
“老王,过两天,我们去看看王婷吧。”
他愣了一下,看着我。
“她……她不会想见我们的。”
“我们去看看她,不让她知道就行。就当……就当是我想出去旅旅游。”
他看着我,眼圈有点红。
“林慧,你……”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我打断他,“就这么定了。我去看看车票。”
我们买了去王婷那个城市的火车票。
出发前一天,陈阳突然回来了。
他没有提前打招呼,就那么拖着个行李箱,出现在了家门口。
他瘦了,也黑了,看着比以前成熟了不少。
“妈。”他叫我。
然后,他看到了王建业,愣了一下。
“王叔叔。”
这一声“王叔叔”,叫得自然又顺口。
王建业激动得有点手足无措,“哎,哎,小阳回来了。快,快进来。”
那天晚上,我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我们三个人,围着桌子吃饭。
气氛有点微妙,但并不尴尬。
陈阳跟我说了很多学校里的事,说了他的专业,他的同学,他的未来规划。
他说,他毕业后不打算考研了,想先工作,自己挣钱。
“妈,以前是我不懂事。”他给我夹了一筷子菜,“以后,我养你。”
我的眼泪,差点就掉下来。
我转头看了看王建业,他正微笑着看着我们母子,眼神里,满是欣慰。
吃完饭,陈阳把我拉到一边。
“妈,王叔叔对你好吗?”
“好。”
“那就行。”他点点头,“拆迁款的事,我听说了。王叔叔是个好人。”
“你怎么知道的?”
“王婷姐……她给我打过电话。”
我愣住了。
“她……她说什么了?”
“她没说什么,就问了问你的情况。我感觉,她好像后悔了。”
我的心,突然就跳得很快。
第二天,我们还是踏上了去往王婷那个城市的火车。
只是,这次是三个人。
陈阳说,他也要去。
他说,他想亲自去见见那个“王婷姐”,替他妈,也替王叔叔,讨个公道。
我看着我儿子高高大大的背影,突然觉得,他真的长大了。
我们没有提前联系王婷。
按照陈阳从她朋友圈里扒出来的地址,我们找到了她住的小区。
是个很高档的小区,门口的保安都很神气。
我们进不去。
就在我们准备在门口等的时候,一辆车在我们旁边停下。
车窗摇下来,是王婷。
她也看到了我们,一脸震惊。
她比上次我见她的时候,憔ें了不少,脸色也不太好。
“爸?你们……怎么来了?”
王建业看着自己的女儿,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还是陈阳先开了口。
“王婷姐,我们来看看你。”
王婷的目光,落在陈阳身上,又落在我身上,最后,回到了王建业的脸上。
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我们最终,还是进了王婷的家。
房子很大,装修得很豪华,但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气。
王婷给我们倒了水。
“爸,对不起。”她低着头,声音哽咽。
王建业摆摆手,“过去了,都过去了。你……你还好吗?看着瘦了。”
“我……我离婚了。”王婷说。
我们都愣住了。
“他……他在外面有人了。我发现之后,就跟他离了。这房子,是他留给我的。”
王婷说得很平静,但我能看到,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在不停地发抖。
“那个钱……爸,我还给你。”她说。
“不要。”王建业说得斩钉截铁,“那是爸给你的。你自己一个人,以后用钱的地方多。”
王婷再也忍不住,扑到王建业怀里,放声大哭。
“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王建业抱着自己的女儿,像小时候一样,笨拙地拍着她的背。
他自己的眼泪,也无声地流了下来。
我看着他们父女俩,又看了看旁边同样眼圈泛红的陈阳,心里百感交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谁的日子,又是一帆风顺的呢?
我们在王婷家住了一晚。
第二天,我们要走的时候,王婷拉着我的手。
“林阿姨,对不起。”
“都过去了。”我拍了拍她的手。
“以后,你们常来。或者……我回去看你们。”
“好。”
回来的火车上,王建业一直看着窗外,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
我知道,他心里最大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陈阳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年轻的脸上。
我突然觉得,生活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回到家,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王建业又开始在阳台上摆弄他的花草,接一些零零散散的维修活。
我则开始研究各种菜谱,琢磨着怎么把我们俩养得更胖一点。
有一天,我在厨房做饭,潮热又一次毫无征兆地袭来。
我烦躁地停下手中的活,靠在墙上喘气。
王建业走过来,从后面抱住我。
他没说话,只是把他的脸,轻轻地贴在我的后颈上。
他的脸,凉凉的,很舒服。
“老王。”
“嗯?”
“我好像,真的老了。”
“不老。”他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在我眼里,你跟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笑了。
“骗人。我那时候,可没这么多白头发。”
“有白头发才好看。那叫岁月。咱俩,是情侣款。”
我被他逗乐了,笑得前仰后合。
笑完了,我转过身,看着他。
看着他眼角的皱纹,看着他花白的头发,看着他浑浊但温柔的眼睛。
我踮起脚,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这是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第一次,主动亲他。
他愣住了,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看着他通红的脸,心里想,我 49 岁,绝经了,和一个比我大五岁的、傻乎乎的老头子在一起了。
这感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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