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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09 0
我妈用那张团购券的姿态,像是在解锁一个重大成就。
她把手机屏幕举到服务员面前,额头微微前倾,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谨慎。
“姑娘,你看看,是这个双人套餐吧?A5和牛,波士顿龙虾,都包含的,对吧?”
服务员小姑娘脸上是标准化的微笑,点点头,声音甜得像刚从糖水里捞出来:“是的阿姨,没错,请这边坐。”
我跟在我妈身后,感觉自己像个被华丽包装绑架的土特产。
这家西餐厅开在市中心最贵的商场顶楼,视野绝佳,能俯瞰半个城市的灯火。水晶吊灯的光线被切割成无数细碎的钻石,洒在每一张铺着浆洗过的白色桌布的餐桌上。
空气里弥漫着黄油、黑胡椒和某种高级香水混合的味道。
我妈坐下来,屁股只沾了椅子三分之一,背挺得笔直,像个来接受检阅的新兵。
“未未,你看看,这环境,就是不一样。”她压低声音,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兴奋。
今天是我的生日。这张三百九十九块的双人餐券,是她蹲守了好几个购物节,用一堆乱七-八糟的红包和津贴凑出来的,实际付款不到两百。
她为这件事骄傲了好几天。
“是是是,不一样,待会儿上菜了您可劲儿吃,别客气。”我把菜单推到她面前。
她摆摆手,像赶苍蝇:“我不用看,都定好了的。你快看看,想喝点什么?”
我扫了一眼酒水单,最便宜的气泡水都要六十八。
“喝柠檬水就行,免费的。”
我妈“啧”了一声,似乎对我的不上道很不满,但也没再坚持。她开始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眼神像个初入大观园的刘姥姥,充满新奇,又带着点局促。
我的目光随着她漫无目的地扫荡,然后,就那么定格了。
在靠窗的一个卡座,一个穿着香槟色吊带裙的女人,正侧对着我们,优雅地晃动着杯中的红酒。
她的头发烫成时髦的大波浪,随意地披在肩上,露出一段线条优美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光是那个侧影,那个姿态,就好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入我记忆深处某个尘封的角落。
我戳了戳我妈。
“妈,你看那个人。”
“谁啊?”我妈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眯缝起眼睛,“哟,那姑娘可真洋气。”
“你再仔细看看,像不像陈曼?”
“陈曼?”
我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像是在嘴里含了一块冰,整个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她扶了扶老花镜,身体前倾,仔仔细细地辨认。
几秒钟后,她倒抽一口凉气。
“天哪……真是她?”
陈曼,我大姨家的女儿,我的表姐。
一个在我家白吃白喝白住了整整三年的亲戚。
一个毕业后就人间蒸发,拉黑了我们全家联系方式的“白眼狼”。
她对面的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手腕上那块表在灯光下闪着幽光,一看就价值不菲。他正含情脉脉地看着陈曼,说着什么,逗得她掩口轻笑。
那笑容,精致、得体,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疏离,和我记忆里那个扎着马尾、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怯生生跟在我身后的土妞判若两人。
我心里“腾”地一下,窜起一股无名火。
“妈,我们过去打个招呼。”
“哎,别别别……”我妈一把拉住我,“万一认错了呢?多尴尬。”
“认不错,她化成灰我都认识。”
我说着,已经站了起来。
我妈拗不过我,只好跟着起身,脸上写满了不安。
我们俩,一个穿着打折的T恤牛仔裤,一个穿着超市买的碎花衬衫,在这衣香鬓影的餐厅里,像两个误入的像素块,显得格格不入。
走到卡座旁,我清了清嗓子。
“陈曼?”
表姐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我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愕,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那是一种被猎人发现的羚羊才会有的眼神,惊恐,慌乱。
但仅仅一秒钟,那点情绪就被她完美地掩盖了下去。
她的眼神变得陌生而冰冷,像结了一层薄冰的湖面,平静无波,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好意思。”她开口,声音也是冷的,“您是?”
我愣住了。
我妈也愣住了。
空气仿佛被抽干,只剩下背景音乐里悠扬的小提琴声,显得格外讽刺。
我对面的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像在看两只不小心爬上餐桌的蚂蚁。
他搂住陈曼的肩膀,带着一种宣示主权的姿态,笑着问:“亲爱的,你认识她们?”
陈曼挽起一个完美的微笑,摇了摇头。
“不认识。”
她看着我,一字一顿地重复道:“这位女士,我想您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我气笑了,“陈曼,你在我家住了三年,用我的书桌,睡我的床,现在跟我说认错人了?”
我的声音有点大,邻桌的人已经投来好奇的目光。
陈曼的脸色白了白,但依旧维持着镇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不再看我,那姿态,仿佛我是一团令人不悦的空气。
那个男人终于不耐烦了。
他站起身,比我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这位大姐,你们是不是来碰瓷的?曼曼从小在国外长大,去年才回国,怎么可能在你家住三年?要不要我叫保安?”
国外长大?
我差点笑出声。
我记得她刚来我们家时,连普通话都说不标准,带着浓重的乡下口音,第一次见到抽水马桶,都不知道该怎么用。
我看着陈曼,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表情。
我妈拉了拉我的衣角,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她的脸涨得通红,那是羞耻和难堪的颜色。
我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所有的愤怒和质问都失去了落点。
人家已经用行动表明了态度:你们,以及和你们有关的过去,都是我想要丢弃的垃圾。
我还上赶着去认亲,图什么呢?
自取其辱吗?
“好,好一个国外长大。”我点点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我们认错了,打扰了。”
说完,我拉着我妈,转身就走。
回到座位上,我妈的眼圈已经红了。
“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她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痛心和不解。
服务员开始上菜,精致的白瓷盘里,那块所谓的A5和牛只有巴掌大,孤独地躺在中央,旁边点缀着几滴酱汁和一小撮蔬菜。
我妈一口也吃不下去。
我也没什么胃口。
隔着几张桌子,我还能看到陈曼和那个男人相谈甚欢的场景。他们看起来那么般配,那么和谐,仿佛天生就该属于这样的地方。
而我们,才是那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
我开始不受控制地回想。
想起陈曼来我家的那天。
那是个夏天的午后,知了在窗外声嘶力竭地叫着。
我妈接到大姨的电话,说陈曼考上了我们市里最好的高中,想让她来我们家借住。
大姨在电话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家里穷,孩子争气,当父母的不能耽误了她。
我爸当时就不同意。
我们家不大,两室一厅,我一间,他们一间,多一个人,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让她住校,我们出住宿费。”我爸说。
“住校哪有家里方便?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食堂的饭菜没营养。再说,未未也在上高中,两个人还能做个伴。”我妈坚持。
我爸是个老好人,说不过我妈,最后只能长叹一口气,同意了。
于是,陈曼就拖着一个破旧的帆布行李箱,出现在了我们家门口。
她又黑又瘦,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旧衣服,站在那儿,低着头,紧张地绞着衣角,不敢看人。
我妈心疼得不行,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
“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家。”
那天晚上,我妈把我的小床让给了陈曼,让我在客厅睡沙发床。
我一百个不乐意。
凭什么?就因为她是我表姐?
我跟妈大吵一架,最后被我爸吼了一通,才不情不愿地抱着枕头去了客厅。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里就多了一个叫陈曼的影子。
她用我的书桌,穿我妈给她买的新衣服,吃我妈特意为她炖的排骨汤。
我妈对她比对我还好。
我的衣服,穿到旧了才给买新的。陈曼一来,我妈就带她去商场,从里到外置办了一身。
我爱吃的糖醋排骨,以前一周才能吃上一次。陈曼来了之后,我妈听说她学习辛苦需要补身体,三天两头就做。
我心里不平衡,觉得我妈的爱被分走了一大半。
我开始处处跟她作对。
她用我的杯子喝水,我非说她有口臭,把杯子扔了。
她看我的漫画书,我一把抢过来,说她不配看。
她考试比我好,我妈夸她,我就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那是,乡下来的孩子,就知道死读书。”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我,真是又幼稚又刻薄。
可陈曼从来不跟我吵。
她只是默默地忍受着,把所有的委屈都咽进肚子里。
她变得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努力。
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起床背单词,晚上学到深夜十二点。
高三那年,我们家几乎没有了任何娱乐活动。电视机上蒙了一层灰,我爸连最爱的球赛都不看了,生怕打扰到两个高考生。
我妈更是把她当国宝一样供着。
每天换着花样做营养餐,晚上还给她准备宵夜。
高考成绩出来,陈曼考上了全国顶尖的大学,而我,只上了一个普通的二本。
查到分数那天,我妈抱着陈曼,又哭又笑。
“好孩子,没白疼你!你给你妈争光了!”
我躲在房间里,心里五味杂陈。
有嫉妒,有失落,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的茫然。
好像从她踏入我们家门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要成为她的陪衬。
大学四年,陈曼只有过年才回来。
每次回来,都像变了一个人。
她学会了化妆,穿着时尚的衣服,说话的口音也变得洋气起来。
她会给我带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护肤品小样,会跟我聊一些我听不懂的社团活动和实习经历。
我们之间的距离,像隔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附我们家才能生存的土妞,她有了自己的世界,一个我无法企及的世界。
我妈依旧对她很好,每次她回来,都像过节一样。
大包小包地给她买东西,临走时还要塞给她几千块钱,让她在学校别亏待自己。
陈曼也收得心安理得。
她说,等她毕业了,找到好工作,一定会好好报答舅舅舅妈。
我们都信了。
毕业那年,她告诉我们,她拿到了一家知名外企的offer,要留在北京。
我妈高兴得好几天没睡着觉,逢人就夸我大姨生了个好女儿。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像一颗投入大海的石子,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我们联系大姨,大姨支支吾吾,说孩子工作忙,压力大,让我们别打扰她。
再后来,我们发现,她把我们全家都拉黑了。
我爸气得在家里大骂“白眼狼”,我妈偷偷哭了好几场。
我虽然也生气,但心里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悲凉。
我早就看出来,陈曼的骨子里,有一种近乎偏执的骄傲和自卑。她渴望摆脱自己的出身,渴望成为人上人。
而我们,以及那段寄人篱下的过去,是她光鲜人生上的一块补丁,她迫不及不及待地想要撕掉。
只是我没想到,她会做得这么绝。
“未未,吃菜啊,都凉了。”
我妈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她把盘子里那块几乎没动过的牛排切成小块,叉起一块递到我嘴边。
“妈,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过生日呢,不能饿着。”
她的眼圈还是红的,声音却故作轻松。
我张开嘴,把那块牛肉吃了下去。
很嫩,很多汁,但我尝不出任何味道。
这顿生日餐,就在这样一种诡异的沉默和压抑中结束了。
结账的时候,我看到陈曼和那个男人也起身准备离开。
男人亲昵地搂着她的腰,她巧笑嫣然地抬头看着他。
他们从我们身边经过,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给我们。
仿佛我们真的是两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走出餐厅,外面的冷风一吹,我妈的身体晃了一下。
我赶紧扶住她。
“妈,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妈,我们回家。”
我招手叫了辆出租车。
车里,我妈一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城市的霓虹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知道她心里难受。
三年的心血,换来的是当众的羞辱和六亲不认。
这比拿刀子捅她还让她难受。
回到家,我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我爸问我怎么了,我把餐厅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我爸气得把遥控器都摔了。
“反了天了!这个陈曼!我明天就给你大姨打电话,我问问她是怎么教育女儿的!”
“爸,算了。”我拦住他,“打电话有什么用?她现在翅膀硬了,谁也管不了她。”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家养了她三年,不是养了个仇人!”
我爸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我心里也很烦躁。
生日被彻底搞砸了,还惹了一肚子气。
我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陈曼那张冷漠的脸。
我想不通,一个人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快,这么彻底。
难道那三年的朝夕相处,都是假的吗?
我妈对她的好,难道她都忘了吗?
第二天一早,我被客厅的动静吵醒。
我走出去,看到我妈正在翻箱倒柜。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显然一夜没睡好。
“妈,你找什么呢?”
“我找个东西。”
她从一个旧皮箱的夹层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用红色毛线织成的小福袋,上面用黄线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曼”字。
这个福袋我认得。
是陈曼刚来我们家那年,我妈亲手给她织的。
那时候还没有手机支付,坐公交车都用月票。我妈怕她把月票弄丢了,就织了这个小袋子,让她挂在脖子上。
陈曼很喜欢,一直戴着,直到后来换成了公交卡,才收了起来。
我妈拿着那个小福袋,在手里摩挲了很久。
然后,她又从钱包里,数出了两百块钱。
不新,甚至有些旧,是她平时买菜用的零钱。
她把钱小心翼翼地叠好,塞进了福袋里。
“妈,你这是干什么?”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妈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异常平静。
“未未,你帮妈个忙。”
“什么?”
“你把这个,送还给陈曼。”
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了毛。
“给她?凭什么?她昨天那样对我们,你还上赶着给她送东西?妈,你是不是糊涂了?”
“我没糊涂。”我妈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她不认我们,是她的事。但我们不能当没养过她。”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我提高了音量,“她就是个白眼狼!你对她再好,她也不会记你的情!”
“记不记情,是她的事。”我妈固执地看着我,“我只知道,她是我外甥女,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她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
“不容易?她开豪车,住豪宅,吃高档西餐,这叫不容易?妈,你醒醒吧!人家现在过得比我们好一百倍!她不需要你的可怜!”
我的话像刀子一样,一句句戳在我妈心上。
她的脸色更白了,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爸听见我们吵架,从房间里走出来。
“吵什么吵!”他吼道,“林未,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爸,你评评理!妈让我去给陈曼送东西!这不是热脸贴冷屁股吗?”
我爸沉默了。
他看了看我妈手里的福袋,又看了看我,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听你妈的吧。”
“爸!”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妈心里难受。”我爸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她这么做,不是为了陈曼,是为了让她自己心里好过点。”
“她把这个东西还回去,就当是跟过去做个了断。以后,是好是坏,都跟我们没关系了。”
我看着我妈。
她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那个红色的福袋上。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我爸说得对。
我妈不是圣母,她只是一个用情太深的普通母亲。
她把陈曼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女儿,付出了三年的心血和感情。
现在,这个“女儿”不要她了。
她能怎么办呢?
去撕破脸皮,去大吵大闹,去跟所有人哭诉自己的委屈吗?
那不是她的性格。
她只能用这种最笨拙,也最温柔的方式,来完成一场属于她自己的告别。
把这两样东西还给她。
一个是代表着过去关爱的福袋。
一个是代表着当下担忧的两百块钱。
从此以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我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接过了那个福袋。
它很轻,却又感觉很重。
“我怎么给她?”我问。
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她住在哪儿。
“你再去那家餐厅问问。”我妈说,“他们是情侣,应该还会去的。”
我没再说什么,拿着东西出了门。
我不知道我妈这个逻辑是从哪里来的,但这是她唯一的希望,我只能去试试。
我坐着公交车,又来到了那家商场。
还是那家西餐厅。
白天的餐厅,没有了夜晚的暧昧光晕,显得有些冷清。
我走到前台,昨天那个服务员小姑娘还在。
她认出了我。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她的微笑依旧甜美,但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
我有些尴尬,把手里的福袋放在了台面上。
“你好,我想请你帮个忙。昨天晚上,坐在窗边卡座的那位穿香槟色裙子的女士,她是你们的常客吗?”
服务员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
“我不是要打探她的隐私。”我急忙解释,“我是她……一个远房亲戚。昨天有些误会,我妈让我把这个东西还给她。你看,就是一个小东西。”
我把福袋打开,让她看了看里面的钱和那个旧旧的袋子。
服务员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同情。
她犹豫了一下,说:“女士,我真的不能说。但是……那位先生是我们这里的VIP客户,姓周。他几乎每周都会带不同的女伴来这里。”
每周……都带不同的女伴?
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他今天会来吗?”
“这个不确定。”服务员说,“不过,您可以把东西留在这里,如果他来了,我帮您转交。”
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我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很复杂。
我把服务员的话告诉了我爸妈。
我爸冷哼一声:“我就知道,那种油头粉面的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陈曼真是瞎了眼!”
我妈的脸上,却露出了更深的忧虑。
“这孩子,可别被人骗了啊。”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家都笼罩在一种低气压里。
我妈总是心神不宁,时不时就拿起手机看看,生怕错过什么电话。
但那个电话,始终没有打来。
我的生日就这么过去了。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
我正在上班,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您好,是林未女士吗?我是XX西餐厅的。”
是那个服务员小姑娘。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是的,是我。怎么了?”
“是这样的,您留下的东西,我们已经转交给那位周先生了。”
“他……他是一个人来的吗?”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不是,他带了另一位女士。”
我的心,沉了下去。
“那……我表姐呢?她没来?”
“没有。”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挂了电话,我坐在工位上,半天没动。
陈曼,她是被那个姓周的男人甩了吗?
还是说,她从一开始,就只是他众多女伴中的一个?
我不敢想下去。
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妈。
想了想,还是决定瞒着她。
她已经够难受了,没必要再让她为陈曼担心。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我们谁也没有再提陈曼的名字。
她就像我们家的一段盲肠,发作的时候疼得要命,割掉了,虽然留了疤,但日子总得往下过。
转眼,到了年底。
公司发了年终奖,我手头宽裕了些,给我爸妈一人买了一件新羽绒服。
我妈嘴上说着浪费钱,脸上却笑开了花。
除夕那天,我们一家三口,包了饺子,做了几个菜,看着春晚,倒也其乐融融。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我爸举起酒杯。
“新的一年,希望我们家未未,工作顺利,早日找到如意郎君!也希望我们老两口,身体健康!”
“好!”
我们碰了杯,一饮而尽。
窗外,是此起彼伏的烟花和鞭炮声。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视频通话请求。
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按了接通。
屏幕上出现的,是一张憔悴不堪的脸。
是陈曼。
她好像瘦了很多,眼窝深陷,头发也乱糟糟的,和我那天在餐厅里看到的光鲜亮丽的她,判若两人。
她那边的背景,像是一个狭小的出租屋,墙壁上还有发霉的痕迹。
“林未……”
她一开口,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我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爸妈也凑了过来,看到屏幕上的人,都惊呆了。
“陈曼?你怎么了?”我妈急切地问。
陈曼看到我妈,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舅妈……我对不起你……”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那个姓周的男人,是个已婚的富二代。
他骗陈曼说自己是单身,对她展开猛烈的追求。
送花,送包,带她出入各种高级场所。
陈曼从小地方出来,没见过什么世面,很快就沦陷了。
她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找到了通往上流社会的捷径。
为了配得上他,她拼命包装自己,学着那些名媛的样子,说话,穿衣,甚至把自己的过去都伪装了起来。
她说她从小在国外长大,是为了让那个男人更看得起她。
那天在餐厅遇到我们,她不是不想认,是不敢认。
她怕那个男人知道她真实的出身,会嫌弃她,抛弃她。
她怕自己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美梦,会瞬间破碎。
所以,她选择了最伤人,也最愚蠢的方式。
假装不认识。
她说,那天晚上回去,她一夜没睡。
一边是良心的谴责,一边是对失去这一切的恐惧。
后来,服务员把那个福袋转交给了周先生。
周先生问她这是什么。
她没敢说实话,只说是垃圾。
周先生当着她的面,把福袋扔进了垃圾桶。
那一刻,她说她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被扔了进去。
没过多久,周先生的正牌妻子就找上了门。
把她堵在公司门口,当着所有同事的面,骂她是小三,是,还把一盆脏水泼在了她身上。
她被公司开除了。
周先生也像躲瘟疫一样躲着她,拉黑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她租不起原来那个高档公寓,只能搬到现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工作也找不到,身上也没钱了。
她给我大姨打电话,大姨骂了她一顿,说她丢人现眼,让她别回家。
走投无路之下,她才想到了我们。
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我的手机号,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打了过来。
“舅妈,我知道我错了,我混蛋,我不该那样对你们……”
她哭得泣不成声。
“你别怪我妈,她不知道这些事,是我不让她跟你们说的……我没脸见你们……”
我妈听着,眼泪也跟着流。
“傻孩子,你怎么不早点说啊……”
我爸在一旁,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愤怒?同情?还是幸灾乐祸?
好像都有,又好像都没有。
我只是觉得很悲哀。
为她,也为我们。
“你现在……在哪里?”我妈哽咽着问。
陈曼报了一个地址。
一个我们很陌生的,在城市边缘的城中村。
“你等我们。”
我妈说完,就挂了视频。
她擦了擦眼泪,站起身。
“老林,林未,我们去接她。”
“接她?”我爸的火气又上来了,“接她回来干什么?让她再来祸害我们家一次吗?”
“她现在这个样子,我们能不管吗?”我妈看着我爸,眼睛红得像兔子,“她是咱们外甥女!总不能看着她流落街头吧!”
“那是她自找的!”
“就算自找的,她也知道错了!大过年的,你就当可怜可怜她!”
我妈的声音里带着哀求。
我爸看着我妈,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吼了一声:“去去去!就知道你心软!上辈子欠了她们家的!”
说完,他转身回房,拿了车钥匙。
除夕夜的街头,空空荡荡。
我们开着车,导航了很久,才找到陈曼说的地方。
那是一个典型的城中村,楼与楼之间挨得很近,形成一道道狭窄的“一线天”。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和垃圾的混合气味。
我们在一栋看起来快要塌了的旧楼前停下。
陈曼就站在楼下等我们。
她穿着一件单薄的旧外套,在寒风里冻得瑟瑟发抖。
看到我们的车,她像是看到了救星,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
“舅舅,舅妈……”
她拉开车门,还没上车,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你们……”
她一边哭,一边磕头。
我妈赶紧下车,把她扶起来。
“快起来,地上凉。”
我妈抱着她,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
陈曼在我妈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那一刻,所有的怨恨,好像都烟消云散了。
我们把她接回了家。
我妈给她找了干净的衣服换上,又去厨房,给她下了一碗热腾腾的饺子。
她狼吞虎咽地吃着,眼泪一颗颗掉进碗里。
我爸坐在沙发上,一直板着脸,但还是把暖气开到了最大。
我默默地回了房间,把我的床铺好,换上了新的床单被套。
然后走出去,对她说:“你今天睡我房间吧。”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感激。
“林未,谢谢你……”
“别谢我,我只是不想我妈大过年的还睡不好觉。”
我语气还是很冲,但心里,那块堵了很久的石头,好像终于落地了。
那天晚上,陈曼睡在我的床上。
我睡在客厅的沙发床。
和很多年前一样,仿佛一个轮回。
夜里,我听到她房间里传来压抑的哭声。
我没有去打扰她。
有些路,终究要她自己走。有些错,也需要她自己去承担。
第二天,大年初一。
我妈起得很早,煮了汤圆。
陈曼也起来了,眼睛肿得像核桃。
她帮着我妈端碗,摆筷子,像很多年前一样。
吃早饭的时候,我爸终于开口了。
“以后的路,你自己想好。”
他语气还是很硬,但已经没有了昨天的愤怒。
陈曼点点头,小声说:“舅舅,我想好了。过完年,我就回老家,找份踏实的工作,好好生活。”
我爸“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一顿饭,在沉默中吃完。
接下来的几天,陈曼都很安静。
她抢着干所有的家务,洗衣,做饭,拖地,好像想用这种方式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我妈有时候会拉着她,陪她聊聊天,开解她。
我跟她,还是没什么话说。
有些隔阂,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消除的。
但我会把我的笔记本电脑借给她,让她上网找找老家的工作。
我也会在我妈给她夹菜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也给她夹一筷子。
正月初六,她说她买好了回家的火车票。
走的那天,我爸开车送她去火车站。
我妈给她准备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里面塞满了吃的穿的,还有一沓厚厚的钱。
“舅妈,我不能要。”陈曼推辞着。
“拿着。”我妈把钱硬塞进她口袋里,“回家重新开始,用钱的地方多。以后……好好过日子。”
陈曼的眼圈又红了。
她给我们鞠了三个躬。
“舅舅,舅妈,林未,谢谢你们。这份恩情,我记一辈子。”
说完,她转身,拖着行李箱,走进了检票口。
看着她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我妈又忍不住掉了眼泪。
回家的路上,车里很安静。
我爸忽然开口:“这丫头,总算是长大了。”
我妈点点头:“吃一堑,长一智吧。”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忽然觉得很平静。
生活,大概就是这样。
充满了各种意想不到的相遇和别离,充满了各种无法言说的伤害和原谅。
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完美的圣人。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欲望和现实里挣扎。
陈曼错了,她错在用错了方式去追逐自己想要的生活,错在为了虚荣而抛弃了最珍贵的亲情。
但她也付出了代价。
而我们,选择了原谅。
不是因为我们有多么高尚,而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血缘,有时候就是这么一种不讲道理的东西。
它会让你生气,让你失望,让你伤心。
但当对方跌倒时,你还是会忍不住,伸出手,拉她一把。
回到家,我妈开始收拾陈曼住过的房间。
我在旁边帮忙。
叠被子的时候,我妈忽然“咦”了一声。
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东西。
是那个红色的福袋。
我愣住了。
“她没带走?”
我妈打开福袋。
里面那两百块钱,还在。
钱的下面,压着一张小纸条。
我妈展开纸条,上面是陈曼娟秀的字迹:
“舅妈,这个福袋,是我在这个城市里,收到的第一份温暖。现在,我还给你们。钱我不能要,你们挣钱也不容易。以后,我会靠自己的努力,把欠你们的,一点一点还回来。请你们,等我。”
纸条的背面,还有一行小字。
是写给我的。
“林未,对不起。还有,生日快乐。”
我看着那行字,眼眶一热,有什么东西,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妈拿着那个福袋,看了很久很久。
最后,她笑了,眼角带着泪。
她把福袋重新收好,放回了那个旧皮箱的最深处。
“也好。”她说。
“就让它,待在该待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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