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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同事薪水比我高一万,我跳槽后前上司频频来电

抖音热门 2025年10月09日 14:07 1 cc

“小林啊,下午跟K&L的会,你准备一下,还得是你去。”

新同事薪水比我高一万,我跳槽后前上司频频来电

老张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隔着磨砂玻璃,我都能想象出他靠在老板椅里,手里端着保温杯的样子。

“好的,张总。”我应了一声,手下没停,把刚做好的几版初稿又细调了一下。

键盘的敲击声像是办公室里永不停歇的背景音乐,混杂着咖啡机运作的咕噜声,还有偶尔响起的电话铃。

这就是我的日常,我是林蔓,在这家广告公司做了五年,职位是资深设计师。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让我从一个会因为客户改稿而偷偷抹眼泪的实习生,变成现在能笑着跟最难缠的甲方周旋几个小时的“林姐”。

同事们都说,我是公司的定海神针,只要有我在,再急的项目心里都有底。

老张也总是在开会时拍着我的肩膀说:“小林是我们团队的基石。”

我听着,心里是踏实的。我喜欢这种被需要的感觉,也习惯了这种忙碌而有序的生活。

我和男友陈阳计划着年底凑够首付,在这座城市里安个小家。我的工资条,就是我们未来的砖瓦。

一万五的月薪,不算顶尖,但在我们这个二线城市,也算得上体面。我盘算着,只要再努力一把,拿下年终的优秀员工奖,我们的计划就能提前一点点。

那天下午,公司新来的设计师孟雨,一个刚从国外回来的小姑娘,打印文件时卡纸了,急得团团转。

我正好路过,过去帮她三两下弄好了。

“谢谢林姐,你真厉害!”她笑得一脸灿烂,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没事,以后注意点就行。”我笑了笑,转身准备回座位。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打印机上她忘拿的一张纸。看抬头,是人事部发下来的薪资确认单。

我本该直接提醒她拿走,但鬼使神差地,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加粗的数字上。

两万五。

我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

我下意识地又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两万五千元整。

比我这个干了五年的“基石”,足足高出了一万。

那张纸轻飘飘地躺在那里,在我眼里却重如千斤。

我默默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屏幕上的设计稿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之前被老张夸奖时的那点成就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我引以为傲的资历和能力,在公司眼里,价值是这么算的。

晚上回家,陈阳看我情绪不高,给我端来一盘切好的水果。

“怎么了?又被客户折磨了?”

我摇摇头,把白天的事跟他说了。

他听完,眉头也皱了起来:“高一万?这确实有点多了。”

“是吧?”我心里那股憋闷的感觉找到了出口,“我不是见不得别人好,可她一个新人,凭什么?就因为她有个留学背景?”

“可能公司有公司的考量,比如看重她的国际视野?”陈阳试图安慰我。

“什么国际视野?这几天她做的东西我也看了,想法是挺新颖,但完全不落地,根本没法用。最后还不是我带着她一点点改,帮她擦屁股?”

我越说,心里的那点不平衡就越发膨胀。

那不是嫉妒,而是一种很深的不被尊重的感觉。

就好像你辛辛苦苦盖了一栋楼,从打地基到砌砖墙,亲力亲为,结果最后房本上写的却是别人的名字。

陈阳握住我的手,说:“要不,你找张总谈谈?”

我犹豫了。

找他谈什么?质问他为什么新人比我工资高?这话说出来,不仅显得我小气,还等于告诉他我偷看了别人的薪资单,犯了职场大忌。

可不谈,这根刺就这么扎在我心里,每天上班都像是在喉咙里卡了根鱼骨头,咽不下,吐不出。

熬了两天,我还是决定找老张谈谈。

我不能直接提孟雨,只能旁敲侧击。

我选了个他心情不错的下午,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张总,有点事想跟您聊聊。”

“小林啊,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给我倒了杯水。

我捧着温热的纸杯,组织了一下语言:“张总,我来公司五年了,您也知道,我对工作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最近……家里有点计划,想在经济上再努努力,所以想问问,公司对我未来的薪资规划,有没有什么新的考虑?”

话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很明确,我要加薪。

老张听完,脸上的笑容不变,但眼神里多了些东西。

他放下保温杯,语重心长地说:“小林啊,你的努力和贡献,公司都看在眼里。你是咱们部门的顶梁柱,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先是肯定了我一番,这是他惯用的开场白。

“但是呢,你也知道,今年大环境不好,公司的效益也受到了影响。很多项目都在缩减预算,咱们能维持现状,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开始打太极,把话题引向了公司困难。

“我理解公司的难处。”我赶紧接话,不想让他把话题带偏,“但我的工作量和承担的责任,比前几年多了不少。我觉得我的薪资水平,应该和我创造的价值相匹配。”

老张点点头,沉吟了片刻。

“你的想法我明白。这样吧,等到年底,我会根据整体业绩,在年终奖上给你重点倾斜。至于平时的工资调整,公司有统一的制度,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你要多体谅一下。”

他又把皮球踢给了“制度”。

“小林,咱们是老员工了,眼光要放长远一点。钱固然重要,但一个好的平台,一个让你有归属感的团队,更重要,对不对?”

他开始给我灌输价值观。

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真诚的表情,听着他熟练的话术,心里一点点凉下去。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滴水不漏,既安抚了我,又拒绝了我。

我甚至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从他办公室出来,我感觉比连续加了三天班还累。

那种无力感,像是用尽全力打出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

同事小王看我脸色不好,凑过来问:“林姐,被张总批评了?”

我摇摇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回到座位上,我看着电脑屏幕,第一次对这份我热爱了五年的工作,产生了怀疑。

所谓的“基石”,所谓的“顶梁柱”,原来只是一个方便又便宜的工具。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陈阳在旁边睡得很沉,我却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老张说的话和孟雨那张两万五的工资单。

我开始反思,是不是我自己的问题?

是我太安于现状,不懂得为自己争取?还是我真的就只值一万五?

黑暗中,我摸出手机,打开了好几年没用过的招聘软件。

我只是想看看,以我现在的资历和作品,市场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价码。

我花了一个周末的时间,重新整理了我的简历和作品集。

每整理一个项目,过去五年的点点滴滴就浮现在眼前。

那个为了赶项目进度,在公司住了三天,靠外卖和咖啡续命的夜晚。

那个方案被客户全盘否定,我和团队一起熬了两个通宵,拿出新方案最终让客户拍手叫绝的瞬间。

还有那个我带出来的实习生,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每次见了我还恭恭敬敬地叫一声“林姐”。

这些,都是我用时间和心血换来的。

我把简历投了出去,投向了几家之前有过耳闻的对家公司。

我没抱太大希望,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让我没想到的是,周一下午,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风锐科技打来的,一家业内很有名气的新锐公司,以创意大胆、待遇优渥著称。

电话那头的HR声音很干练,说看了我的作品集,觉得非常不错,想约我周三下午去面试。

挂了电话,我的心跳得有点快。

是一种久违的,被认可的激动。

周三下午,我请了半天假,跟老张说家里有点事。

他没多问,很爽快地批了。或许在他看来,我还是那个让他放心的“老黄牛”。

风锐的办公楼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写字楼里,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风景。

面试我的是他们的设计总监,一个看起来比我还年轻几岁的女人,说话做事却透着一股老练和果决。

我们聊了很久,从设计理念聊到项目管理,从团队协作聊到职业规划。

她没有给我画饼,也没有谈什么情怀,我们聊的都是最实际的东西。

她问我:“林小姐,你认为你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是解决问题的能力。我能把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变成一个能执行、能落地、并且效果出众的方案。”

她点点头,笑了。

“我们这里,最需要的就是能解决问题的人。”

面试结束时,她送我到门口,说:“我们会在三天内给你答复。我很期待能和你共事。”

走出那栋大楼,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突然觉得,世界好像比我想象的要大一些。

回到家,我把面试的事情告诉了陈阳。

他比我还激动:“风锐啊!那可是业内的大牛!怎么样?有戏吗?”

“不知道,但聊得还不错。”我说,“不过,就算他们要我,我也在犹豫。”

“犹豫什么?”

“毕竟在这边五年了,同事们都处得跟家人一样,老张虽然……但他平时对我也不错。这么走了,总觉得有点……”

“有点背叛的感觉?”陈阳一针见血。

我点点头。

“蔓蔓,这不是背叛。”陈阳认真地看着我,“工作就是工作,是双向选择。你为公司创造价值,公司付给你报酬,天经地义。当报酬和价值不匹配的时候,你有权利选择更适合你的地方。”

“他们把你当家人,是希望你多干活少拿钱。真正的家人,是希望你过得更好,拿到你应得的一切。”

陈阳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里那个纠结的锁。

是啊,我为什么会觉得愧疚?

该感到愧疚的,难道不是那个一边说着“你是基石”,一边心安理得地用着廉价劳动力的人吗?

周五下午,我接到了风锐HR的电话。

她告诉我,我通过了面试,并且,他们愿意给我开出的薪资是,税前三万。

三万。

是我现在工资的两倍。

HR在电话那头继续说着公司的福利、年假、项目奖金,我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的脑子里只有那一个数字,三万。

原来,我不是只值一万五。

原来,我值得更多。

挂了电话,我坐在工位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百感交集。

我没有立刻答应,我说需要考虑两天。

这个周末,我过得异常平静。

我没有去想老张,也没有去想孟雨,我只是在问自己一个问题。

林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的是尊重。

是我的能力和付出,能被公正地衡量和回报。

我想要的,也是一个能让我看到未来的平台,而不是一个只会用“情怀”和“归属感”来消耗我的地方。

周一早上,我走进公司,感觉脚步都比平时轻快了些。

我给风锐的HR回了电话,告诉她,我接受offer。

然后,我写好了辞职信。

很简单的几句话,感谢公司的培养,因个人原因提出离职。

我拿着那封信,再次敲开了老张办公室的门。

他正在打电话,看到我,朝我摆摆手,示意我等一下。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办公室墙上挂着的“天道酬勤”四个大字,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波澜。

他打完电话,笑着问我:“小林,什么事?”

我把辞职信放到他桌上。

“张总,我要辞职。”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拿起那封信,看了两遍,似乎不敢相信。

“辞职?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上次加薪的事?小林,你别冲动,那个事情我们可以再谈。”他的语气一下子急了。

“不是因为那个。”我平静地说,“是我自己的职业规划有了新的想法。”

“新的想法?什么想法?是哪家公司给你开了更高的条件?你告诉我,他们给你多少,我跟上面申请,我们也可以给你加!”

我摇摇头:“张总,这不是钱的问题。”

虽然,最开始确实是因为钱。

但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明白,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老张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踱步,“小林,你不能走。你知道你对我们部门有多重要。下个季度好几个大项目都指着你呢。你现在走了,这个摊子谁来接?”

我看着他,心里第一次觉得有点可笑。

他担心的,从来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手里的那些工作,是那个“好用”的工具突然要离开给他带来的麻烦。

“我会把手头的工作都交接清楚的。”我说。

“交接?交给谁?孟雨吗?她还是个新人,能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吗?”老张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异的烦躁。

我没说话。

他见我态度坚决,又换了一副策略。

他坐下来,叹了口气,开始打感情牌。

“小林啊,咱们共事五年了。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子侄辈看待。你刚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是我手把手教你的。现在你翅膀硬了,就要飞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他的话,让我的心还是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人非草木,五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但我也清楚地知道,不能再被这些话绑架了。

“张总,我很感谢您这五年的教导和照顾。”我微微鞠了一躬,“但我已经决定了。”

老张看着我,眼神复杂。有失望,有不解,还有一丝被冒犯的恼怒。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摆摆手,说:“辞职信我先放这儿,你再回去好好想想。别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我知道,这场拉锯战,才刚刚开始。

我提出离职的消息,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很快就在办公室里传开了。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探究和好奇。

孟雨端着杯咖啡,小心翼翼地凑到我身边。

“林姐,你要走了吗?”

我点点头。

“为什么呀?我觉得在这里挺好的。”她的大眼睛里满是单纯。

我看着她,笑了笑,说:“你刚来,以后就知道了。”

我开始整理手头的工作,把每个项目的进度、注意事项、相关联系人都列成了详细的文档。

我打算用最后这一个月的时间,站好最后一班岗。

然而,老张并没有打算让我这么平顺地离开。

从那天起,他几乎每天都会找我“谈心”。

有时候是在茶水间碰到,他会拍着我的肩膀说:“小林,再考虑考虑,公司不会亏待你的。”

有时候是下班后,他会给我发很长的微信,回忆我们一起打拼的过往,展望部门未来的蓝图,而我,是这个蓝图里不可或缺的一笔。

甚至有一次,他把我和几个核心老员工叫到一起吃饭,在饭桌上,借着酒劲,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小林要是走了,就是背叛我们这个大家庭啊。”

其他同事都尴尬地笑着打圆场,我只能低头喝茶。

那种感觉,就像被放在火上烤。

一边是五年的情分和舆论压力,一边是我自己下定的决心。

我开始怀疑,我的决定是不是真的错了?我是不是太绝情了?

陈阳看出了我的动摇。

那天晚上,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打开电脑,帮我算了一笔账。

“如果我们还住在这里,按照你现在的工资,除去房租和日常开销,我们每个月能存下八千。要凑够一百万的首付,不吃不喝,需要十年。”

“如果你去了风锐,就算我的工资不变,我们每个月至少能存下两万。三年,最多四年,我们就能买下自己的房子。”

他关上电脑,看着我:“蔓蔓,我不是说钱是唯一的标准。但我们都是普通人,要生活,要成家。情怀不能当饭吃,更不能拿来付首付。”

“老张之所以一遍遍地挽留你,不是因为你有多不可替代,而是因为重新招聘、培养一个像你这样既有能力又便宜的员工,成本太高了。他是在权衡自己的管理成本。”

“他不是在为你考虑,他是在为他自己考虑。”

陈阳的话,像一盆冷水,把我心里那些因为感情牌而升腾起来的雾气,浇得一干二净。

是啊,我怎么又糊涂了。

当他心安理得地给我开着一万五的工资,却给新人开两万五的时候,他有没有为我考虑过?

当他用“公司困难”来搪塞我加薪请求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我的未来?

没有。

他只是把我当成了一颗运转良好的螺丝钉,希望我永远待在那个位置上,不要有自己的想法,不要给他添麻烦。

想通了这一点,我心里最后的那点愧疚和动摇,也烟消云散了。

第二天,老张又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这一次,他没有再打感情牌,而是直接摊牌了。

“小林,我跟人事总监谈过了。我们愿意给你加薪,提到两万。这个薪资,在咱们部门,是除了我之外最高的了。另外,年底的项目奖金,我给你双倍。怎么样?这足够显示公司的诚意了吧?”

他靠在椅子上,双臂交叉在胸前,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他觉得,他已经亮出了我的“价格”,而这个价格,足以让我回头。

我看着他,心里很平静。

如果是在我拿到风锐的offer之前,这个条件或许会让我欣喜若狂。

但现在,不会了。

“张总,谢谢您和公司的好意。”我摇摇头,“但我还是决定离开。”

老张的脸色沉了下来。

“两万还不够?林蔓,做人不能太贪心。你别以为外面给你的价钱高,就好做事。新的环境,新的团队,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你以为那么容易吗?”

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教训的意味。

“我知道不容易。”我说,“但我还是想去试试。”

“你……”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油盐不进,一时语塞。

办公室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行,人各有志,我留不住你。离职手续,你自己去找人事办吧。”

说完,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不再看我一眼。

我知道,我们之间最后的那点情分,也到此为止了。

走出办公室,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虽然过程很难堪,但总算是结束了。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老张。

接下来的日子,他不再找我谈话,却在工作上,开始处处给我设置障碍。

我负责的项目,他会突然安排给别人,让我去接一些琐碎又紧急的活。

我写的交接文档,他会挑出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在部门会议上点名批评我做得不够细致。

甚至有一次,一个和我合作了很久的客户,突然打电话来质问我,为什么方案里出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我一查才发现,是我交出去的最终稿,被人动了手脚。

办公室里开始流传一些闲言碎语。

有人说我忘恩负义,为了点钱就背叛公司。

有人说我眼高手低,拿了别家的offer就在这里摆烂。

我成了整个部门的“反面教材”。

那段时间,我每天上班都像在上刑。

我被彻底孤立了。

以前一起吃饭的同事,会刻意避开我。

以前对我笑脸相迎的后辈,见到我也只是冷漠地点点头。

只有孟雨,还是会偶尔跑过来,问我一些工作上的问题。

但很快,她也被老张叫去谈话,之后再见到我,眼神也变得躲躲闪闪。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掉进泥潭的人,越挣扎,陷得越深。

我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吃饭也没有胃口,短短半个月,就瘦了七八斤。

陈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蔓蔓,别干了。明天就别去上班了。反正你已经找到下家了,没必要在这里受这份气。”

我趴在他怀里,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就是不甘心。”我哽咽着说,“我在这里勤勤恳恳干了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想就这么灰溜溜地走,像个逃兵一样。”

“这不是你的错。”陈阳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背,“是他们太狭隘,容不下一个想往高处走的人。”

那个周末,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哪儿也没去。

我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心里一片茫然。

我开始怀疑人生,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

是不是我应该接受老张的两万块,继续留下来当我的“基石”,至少能换来一个安稳的环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里外不是人。

就在我快要被这种自我否定的情绪吞噬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之前那个被我带出来的实习生,小雅打来的。她一年前跳槽去了另一家公司。

“林姐,我听说你要离职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关切。

“嗯。”

“是不是张总又搞那些小动作了?”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他一直都是这样。”小雅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我当初走的时候,他也这么对我。别往心里去,姐,圈子就这么大,谁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有数。”

“林姐,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设计师,也是最好的领导。你教给我的东西,我现在都还用得上。你值得更好的地方,千万别因为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怀疑自己。”

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愣了很久。

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但这一次,不是委屈的泪,而是感动的泪。

原来,我不是一无是处。

原来,我曾经的付出,有人记在心里。

原来,我的价值,并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打压和否定,就消失不见。

那个瞬间,我好像突然就想通了。

我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值得我留恋的地方,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

老张的打压,同事的孤立,那些流言蜚语,就像路边的噪音。它们之所以能伤害到我,是因为我靠得太近,太在意了。

如果我走远一点,站高一点,它们就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嗡嗡声。

我真正的战场,在风锐,在那个愿意为我的价值买单的地方。

我真正的目标,是和陈阳一起,在这座城市里,拥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我不能在这里,被这些无意义的内耗,磨掉我所有的锐气和热情。

周一,我最后一次走进那间我待了五年的办公室。

我没有理会那些异样的眼光,径直走到我的座位,收拾好我所有的私人物品,装进一个纸箱里。

然后,我抱着箱子,走到了人事部。

我办完了所有的离职手续,拿到了我的离职证明。

当我抱着箱子走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阳光正好。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我奋斗了五年的大楼,心里没有怨恨,也没有不舍。

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再见了,我的五年。

你好,我的未来。

我以为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没想到,真正的“纠缠”,才刚刚开始。

我入职风锐的第一周,过得异常充实。

新的环境,新的同事,新的项目,一切都充满了挑战和新鲜感。

这里的节奏比我之前的公司快得多,每个人都像上了发条一样,高效而专注。

我的总监,就是上次面试我的那个女人,叫苏晴。

她雷厉风行,对作品的要求近乎苛刻,但她也从不吝啬指导和赞美。

在她的带领下,我很快就融入了团队。

我发现,在这里,没有人关心你的过去,大家只看你的能力和作品。

你行,你就上。不行,就得拼命学。

这种纯粹的,靠实力说话的氛围,让我感到久违的兴奋。

我开始享受这种每天都在进步的感觉。

然而,就在我入职第二周的周三晚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老张打来的。

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跳动,我下意识地就想挂掉。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按了接听键。

“喂,张总。”

“小林啊,最近怎么样?在新公司还习惯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温和,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在拉家常。

“挺好的,谢谢张总关心。”我客气地回答。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他顿了顿,然后说,“是这样的,你之前负责的那个城南文旅的项目,现在孟雨接手了。但是客户那边,点名要找你。你看,你能不能抽个时间,回来跟一下?”

我皱了皱眉。

那个项目在我走之前,交接文档写得清清楚楚,所有的细节和注意事项都列了出来。

“张总,我已经离职了。那个项目的情况,我已经全部交接给孟雨了,她应该可以处理。”

“哎,她毕竟是新人,很多事情没你那么周全。客户那边很难缠,你也知道的。你就当帮老哥一个忙,行不行?这个项目对我们部门很重要。”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恳求。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凭什么?

我在这里的时候,你们把我当抹布一样用完就扔。

现在我走了,发现离了我玩不转,又想让我回去免费擦屁股?

“不好意思,张总。我现在公司也很忙,实在抽不出时间。”我直接拒绝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小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个圈子不大,没必要把关系搞得这么僵吧?”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心里冷笑一声。

当初在公司里给我穿小鞋,孤立我的时候,他怎么没想过“日后好相见”?

“张总,如果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没等他再说话,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以为他会就此罢休。

但我又错了。

从那天起,他的电话就像催命符一样,隔三差五地打过来。

有时候是说这个项目出了问题,客户不满意。

有时候是说那个文件找不到了,问我放在了哪个盘里。

甚至有一次,在深夜十一点,他还打电话过来,问我一个合作了三年的供应商的联系方式。

我烦不胜烦,后来干脆直接把他的号码拉黑了。

结果,他开始换着办公室的座机打。

再后来,他开始给我发微信,发邮件。

内容还是那些,无非就是工作上遇到了各种他解决不了的“小麻烦”,希望我能“帮帮忙”。

我一概不回。

陈阳看着我每天被这些电话和信息骚扰,气得不行。

“他这是把你当成免费的售后客服了?要不要我打电话过去骂他一顿?”

“算了。”我摇摇头,“别理他就行了。他总有消停的时候。”

然而,他不仅没有消停,反而变本加厉了。

他开始通过以前的同事来联系我。

“林姐,张总让你回个电话,十万火急!”

“蔓蔓,城南那个项目的尾款,客户说方案有问题,不给结。张总快急疯了,你快帮帮忙吧!”

我看着这些信息,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一个部门的总监,离了一个员工,就寸步难行了?

这到底是我的能力太强,还是他的管理能力太差?

终于,在一个周五的下午,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我以为是快递,接了起来。

“林蔓!”电话那头传来老张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什么意思?拉黑我电话,不回我信息?你以为你走了就没事了吗?我告诉你,那个项目要是黄了,尾款收不回来,这个责任你得负!”

我被他吼得莫名其妙。

“张总,我再说一遍,我已经离职了。公司的任何项目,都与我无关。责任更无从谈起。”

“与你无关?那个项目从头到尾都是你跟的!现在出了问题,你想一走了之?门儿都没有!我告诉你,我已经问过法务了,因为你的交接失误导致公司重大损失,公司有权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从我头顶浇下来。

我握着电话的手,气得发抖。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交接失我误?我所有的交接文档都由你和人事签字确认过,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你要追究责任,尽管去。我奉陪到底!”

说完,我狠狠地挂了电话。

那天晚上,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苏晴。

我不想因为我个人的事情,给新公司带来麻烦。

苏晴听完,眉头都没皱一下。

“跳梁小丑而已,不用理他。”她淡淡地说,“他要是真敢走法律程序,我们公司的法务部也不是吃素的。你安心工作,天塌下来,有公司给你顶着。”

苏晴的话,给了我莫大的安慰和底气。

我突然很庆幸,我离开了那个只会内耗和甩锅的泥潭,来到了一个真正愿意保护员工,为员工撑腰的地方。

从那以后,无论老张再用什么方式联系我,我都没有再理会过。

他所谓的“法律责任”,也像个笑话一样,再没有了下文。

大概又过了一个月,我听小雅说,城南那个项目,因为一直无法满足客户的要求,最后被甲方终止了合作。

公司不仅没拿到尾款,还赔了一笔违约金。

老张因为这件事,被总公司通报批评,扣了全年的奖金。

而孟雨,那个拿着两万五工资的“海归才女”,也因为扛不住压力,试用期没过就主动辞职了。

听说,老张现在正焦头烂额地重新招聘资深设计师。

但圈子就这么大,他的那些“事迹”早就传开了,根本没什么像样的人愿意去。

小雅在微信上跟我说这些的时候,语气里满是解气。

我看着手机屏幕,心里却很平静。

我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是注定的。

一个不尊重人才,只会靠压榨和画饼来管理团队的公司,一个不懂得反思自己,只会把责任推给别人的领导,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必然的结果。

而我,很庆幸,我及时地跳出了那艘正在下沉的船。

又过了几个月,我和陈阳看中了一套房子。

不大,但很温馨,有一个能晒到太阳的小阳台。

我们用这大半年攒下的钱,加上父母的一些支持,付了首付。

拿到购房合同的那天,我和陈阳在阳台上站了很久。

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蔓蔓,谢谢你。”陈阳突然从背后抱住我,“谢谢你当初的勇敢。”

我转过身,看着他,笑了。

“应该是我谢谢你,一直支持我。”

是啊,我很感谢当初那个勇敢的自己。

感谢那个在看清真相后,没有选择忍气吞声,而是果断选择离开的自己。

也感谢那个在被打压和孤立时,没有自我怀疑,而是选择相信自己的价值的自己。

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是一条微信消息。

是一个陌生的头像,点开一看,是孟雨。

“林姐,你好。冒昧打扰了。我从之前的公司出来了,现在在找工作。我看到风锐也在招人,我想问问你,我能去试试吗?”

我看着她的信息,想起了她当初那单纯的样子。

其实,她并没有错。

错的是那个扭曲的价值体系。

我回复她:“当然可以。把你的作品集发给我,我帮你递给总监。”

过了一会儿,她回复道:“谢谢你,林姐。真的,太谢谢你了。”

后面还跟了一个哭泣的表情。

我笑了笑,退出了聊天界面。

我不会因为过去的经历,而去迁怒一个同样是受害者的年轻人。

因为我已经走出来了。

我的世界,已经比那间小小的办公室,宽阔了太多。

我抬头看向窗外,夜空深邃,星光璀璨。

我知道,属于我的那条路,才刚刚开始。

它或许不会一路平坦,但每一步,都将由我自己决定方向。

而这,就是我想要的,最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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