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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62岁,每月退休金将近6000,工资卡却在35岁的儿子媳妇手里

抖音热门 2025年05月14日 11:31 2 cc

"你说爸,咱家是您挣的钱,凭啥要我保管?您是不是觉得我不孝顺了?"儿子的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口上。

那一刻,我咽下了所有的委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我叫王建明,今年六十二岁,在东北一家国企退休,每月退休金将近六千元。

按理说,这个年纪,这份收入,本该是安享晚年的好时光。

可我的工资卡却在三十五岁的儿子媳妇手里,每次想买点东西,都得像讨饭一样开口。

那个揣着我们血汗钱的儿媳妇,总是皱着眉头说:"爸,这个不急着买吧?"

1985年,我从技校毕业,被分配到市里的轴承厂当了一名车工。

那时候,全市人都知道咱们轴承厂是响当当的大国企,一个月七十多块钱的工资,福利待遇样样齐全,厂里还管分房子。

找对象都不用张罗,厂办集体婚礼,红花被子一摞摞地发,热闹得很。

刚进厂那会儿,我跟着老师傅学技术,手上磨出的茧子厚厚的,回家都不敢让妈看见。

没出两年,我就在厂里小有名气,被评为"技术能手",厂报还登了我的照片。

那张报纸我一直留着,泛黄的纸面上,二十出头的我穿着蓝色工装,站在车床前笑得腼腆。

就是那年的厂庆联欢会上,我认识了在财务科工作的刘淑珍。

她穿着碎花布衣裳,扎着两条麻花辫,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一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儿。

我总找借口去财务科报销工具费,就为了多看她几眼。

半年后,在老工会主任的撮合下,我和刘淑珍定了亲。

结婚那天,厂里拉着大喇叭广播:"祝贺车间王建明同志和财务科刘淑珍同志喜结连理!"

婚后第二年,我们有了儿子王小军。

那时候计划生育政策刚开始严,我和刘淑珍都是独生子女,可以生两个,但我们想着一个也挺好,省得累着淑珍。

小军出生那天,我激动得手都哆嗦,给全车间发了两条大前门香烟。

"有儿子了,有儿子了!"我一遍遍地对着厂里的广播喊,声音都变了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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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里人都笑话我:"老王,不就是个儿子嘛,值得你这么高兴啊?"

我嘿嘿直笑:"那当然,这可是我们老王家的根啊!"

刘淑珍坐完月子,我们就把小军带到厂里的托儿所,中午休息时就去看他一眼。

小军很懂事,从小就不爱哭闹,厂里阿姨都说这孩子有出息。

那些年,我和刘淑珍起早贪黑地干活,下班了还要排队买菜,回家做饭洗衣服。

日子虽然紧巴,但看着小军一天天长大,我们心里比蜜还甜。

"建明,你看隔壁李师傅家孩子都上大学了,咱们小军也得好好学习啊。"刘淑珍总这么说。

我点头如捣蒜:"那是当然!咱们就这一个儿子,再苦不能苦孩子。"

为了孩子的学习,我和刘淑珍省吃俭用,攒了整整一年的钱,买了全厂第一台长虹牌彩电。

那可是稀罕物,花了整整836块钱,我们半夜排队去供销社预约的。

电视一到家,邻居都来看稀奇,直夸我们舍得为孩子花钱。

晚上播《西游记》的时候,小院子里挤满了小朋友,小军坐在最中间,小脸上满是骄傲。

"爸,我同学都羡慕我家有彩电!"小军仰着脸对我说。

我摸着他的头笑:"好好学习,以后爸妈给你买更好的东西。"

八十年代末,国营企业效益开始下滑,我们轴承厂也不例外。

月饼厂的饼散了,大锅菜没那么香了,年终奖也从一百多降到了几十块。

有同事开始下海经商,也有人办了"停薪留职"手续出去另谋出路。

我却不敢轻易放弃这铁饭碗,毕竟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

不甘心就这样坐吃山空,我下班后跑去火车站帮人扛货,挣些外快。

那时候火车站没有电子秤,都是用大杆秤称行李,超重了要交运费。

我个头大,力气也不小,一个晚上能挣十来块钱,比上一天班还多。

刘淑珍心疼我,但看到小军用上了崭新的学习用品,我们心里都踏实。

"老王,你少去两天吧,熬坏了身子可咋整?"刘淑珍每次都这样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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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只是笑笑:"趁现在能干,多挣点钱。再说了,小军学习好,以后考大学要花钱呢。"

九十年代初,全国刮起了"下海"风,厂里不少老同事都离开了。

有的去南方打工,有的摆地摊做小买卖,厂区大院里冷清了许多。

我们厂也开始放"长假",每月只发基本工资,连食堂都不开了。

那段日子,刘淑珍也想辞职出去找活干,被我拦住了:"你一个女人家,能干啥?再说了,咱们厂早晚会好起来的。"

1998年,那年小军高三,每天学到深夜,眼睛都熬红了。

我心疼得不行,但也知道这是孩子改变命运的机会。

"爸,我想考北京的大学。"一天晚上,小军突然对我说。

我一愣:"北京?那得多远啊!"

刘淑珍却说:"去吧,大城市机会多。咱爸当年要是能去北京,也不会一辈子在这破厂里了。"

那年夏天,小军如愿考上了北京一所重点大学。

全厂人都知道了这个好消息,厂广播里还专门表扬了一番。

送他上火车那天,我递给他两千块钱:"儿子,学习是正经事,缺钱就说。"

那两千块是我攒了大半年的钱,平时舍不得买件像样的衣裳,就为了给儿子攒学费。

车站广播里催促着检票了,刘淑珍抹着眼泪不撒手。

我拍拍儿子的肩膀:"去吧,好好学习,别想家。咱们过年再见。"

看着火车缓缓驶出站台,我的心像被挖走了一块。

为供小军上大学,我们砸锅卖铁。

单位改制时,其他工友都用补偿款买了新楼房,我们却只能继续住在厂区的老楼里。

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建的筒子楼,外墙斑驳,冬天冷得直打哆嗦,夏天热得睡不着觉。

刘淑珍从不抱怨,总说:"等小军毕业了,一切就好了。"

每个月,我们都要寄五百块钱给小军。

那时候,我的工资才七百多,刘淑珍六百出头,寄完钱,剩下的只够基本生活。

有时候想买件新衣服,都要掂量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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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要收到小军的信,说他在学校一切都好,我们就觉得再苦也值得。

2002年,小军大学毕业,在北京一家外企找到工作,月薪三千多,比我们俩加起来还多。

听到这个消息,我和刘淑珍乐得一晚上没睡着觉。

厂里开会,我都挺直了腰板。

"你们看看建明,人家儿子在北京工作,月薪上万呢!"同事们夸张的话让我心里美滋滋的。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哪有那么多,也就三千多吧,比我们强点儿。"

心里却骄傲得不行。

小军工作稳定后,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两三千不等。

我却舍不得花,全存了起来。

"这是儿子的血汗钱,得给他留着娶媳妇。"我总这么对刘淑珍说。

刘淑珍附和道:"是啊,北京房子那么贵,咱们得帮帮孩子。"

2008年,北京奥运会那年,小军带回来一个女孩——赵丽娜,北京人,在同一家公司工作。

那是个细眉大眼的姑娘,说话带着京腔,穿着打扮都是城里最时髦的。

第一次见面,她就皱着眉头看我们家的老房子:"叔叔阿姨,你们这房子得有多少年了?"

刘淑珍悄悄拉我一把,小声说:"这姑娘眼高于顶,怕是看不上咱们这样的家庭。"

我笑着打圆场:"是老了点,都四十多年了,不过结实着呢!"

其实心里也有些不自在。

丽娜对我们的家乡似乎很不习惯,吃饭时总是小口小口地尝,连我们引以为豪的锅包肉都不愿多碰一筷子。

但为了儿子的幸福,我们装作没看见丽娜对我们家简陋环境的嫌弃。

婚礼在北京举行,我们拿出全部积蓄,又东挪西借,凑了二十万作为儿子的结婚礼金。

那可是我们十几年的积蓄啊,每一分钱都是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爸,妈,谢谢你们!"儿子结婚那天,抱着我们说。

我和刘淑珍相视一笑,所有的辛苦在那一刻都值得了。

婚后,小军很少回家。

每年春节,他们总有各种理由推脱:"公司年会""丽娜父母要来""旅游订好了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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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淑珍经常偷偷抹眼泪,我只能安慰她:"年轻人工作忙,理解一下。"

后来我们只能自己坐火车去北京看他们。

他们住在北京五环外的小区里,房子虽然不大,但装修得挺时髦。

每次去,丽娜都会说:"叔叔阿姨,您们来之前能不能先打个电话?我好收拾收拾家。"

我每次都笑呵呵地说:"好好好,下次一定提前说。"

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那是自己的儿子啊,看他还要提前打招呼?

2012年,刘淑珍查出了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

医生说需要长期治疗,但我们退休金有限,医药费成了大问题。

那会儿我们一个月退休金加起来才四千多,看病吃药就要小一千,日子越发紧巴了。

小军得知后,提出我们搬去北京同住。

"爸,您们年纪大了,在北京我好照顾您们,这边医疗条件也好。"电话里,小军的声音充满关切。

我和刘淑珍收拾行李,把老房子租出去,满怀期待地奔赴北京。

儿子在郊区买了三室一厅的房子,说是考虑到我们同住才买的大房子。

刚到北京那会儿,一切都挺顺利。

小军和丽娜早出晚归,我和刘淑珍负责做饭、打扫卫生。

虽然身处陌生城市,但一家人团聚,刘淑珍的病情竟然好转了不少。

老家带来的腌菜和干货,让我们在北京也能吃到家乡味道。

闲暇时,我和刘淑珍就在小区里散步,看着高楼林立的北京城,心里还有些自豪——我们的儿子,就在这大城市立足了。

然而好景不长。

丽娜开始嫌东嫌西:"叔叔阿姨,北京饮食口味跟东北不一样,您做的太咸了""阿姨,这衣服不用这么使劲搓,容易坏的""叔叔,您看电视能小点声吗?影响小君休息了。"

小君是他们的儿子,我的孙子,那年才两岁。

刘淑珍是要强的人,被数落几次后,干脆不再做家务,整天闷在房间里。

有一次,我做了一桌子东北菜,红烧肉、地三鲜、锅包肉,可丽娜只是皱眉:"叔叔,您做的太油腻了,对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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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居然叫了外卖。

看着那盒水煮青菜,我的胃口全无。

一次,刘淑珍想抱抱小君,丽娜立刻抢过孩子:"阿姨,您手上有病菌,别传染给孩子。"

刘淑珍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为了小军,我选择忍耐。

变故发生在2014年冬天。

一天晚饭后,小军欲言又止地说:"爸,您和我妈退休金加起来也有一万多了,我想着,要不您们的卡我来保管吧,您们想花钱了就跟我说。"

我一愣:"这是为啥啊?"

丽娜接话:"叔叔,您们年纪大了,不会理财,钱放您们手里只会贬值。我在金融公司上班,可以帮您们投资理财,增值呢。"

刘淑珍当即不同意:"我们自己的钱,自己花,用不着别人管。"

小军脸色变了:"妈,您这是不信任我们?我们还能坑您的钱?"

看着儿子失落的表情,我心一软:"算了,淑珍,给他们管管也好,咱们年纪大了,确实不懂这些。"

就这样,我和刘淑珍的工资卡都交给了儿子。

开始那会儿,我们要钱,小军都会爽快给。

但慢慢地,每次要钱都要被盘问用途。

"妈,买这个护肤品干嘛?普通的不就行了?"

"爸,这个药店的药贵,换个地方买吧。"

有一次,刘淑珍想买条新裤子,丽娜竟然说:"阿姨,您这个年纪,买新衣服干嘛?又不出去应酬。"

我忍不住说:"她好歹也是个女人,爱美很正常。"

丽娜笑笑:"叔叔,您不懂,现在物价这么高,得省着点。"

渐渐地,刘淑珍不愿意开口要钱了,宁可少吃少穿。

我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背影,心如刀绞。

有天晚上,她小声对我说:"老王,我觉得咱们在这里像个外人。"

我叹了口气:"忍忍吧,为了小军,也为了小君。"

2018年春节,刘淑珍偷偷跟我说:"老王,我想回老家过年,我想念那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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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向小军提出回老家过年的想法。

没想到,丽娜当场反对:"这大冬天的回什么东北啊,冷得很,您二老年纪大了,受不了。"

"可我们想家了..."我小声说。

小军打圆场:"爸,您和我妈是想老家的朋友了吧?这样,等开春了,我送您们回去住几天。"

我和刘淑珍只好作罢。

那个春节,我们在北京冷清地过完了。

电视里播着春晚,小军和丽娜忙着刷手机,没人说话。

刘淑珍的关节炎又犯了,痛得整宿睡不着觉。

"我想回家。"她半夜抓着我的手说。

我心里酸楚,却不知如何是好。

春天来了,小军的承诺却没了下文。

当我再次提起时,他总是说工作忙,等有空了再说。

一拖再拖,我们再也没回过老家。

那年夏天,我收到了老厂区改造的通知信。

老筒子楼要拆了,按人头能补偿八十万。

我心里涌起一丝希望——有了这笔钱,我们就不用看儿子脸色了。

可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小军时,他却说:"爸,这事我来处理吧,到时候钱打我卡上,我给您存着。"

我迟疑了一下:"能不能给我和你妈留一部分?"

丽娜笑了:"叔叔,您要这么多钱干嘛?我们会照顾好您们的。"

最终,补偿款全进了小军的口袋。

最令我心痛的是,刘淑珍需要定期复查关节炎,但每次要钱都像是乞讨。

有一次,丽娜竟然说:"阿姨,您这病也看了这么多年了,好不了的,何必再花那冤枉钱呢?"

刘淑珍没吭声,但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提看病的事。

我心疼得不行,偷偷去找小区保安队长,答应帮他们值夜班,每月能有几百块钱。

我把这钱全给了刘淑珍买药。

第一次拿到自己挣的钱,她眼泪都掉下来了:"老王,你都这把年纪了,还要出去打工。"

我笑笑:"没事,能动就是福。再说这也不算啥苦差事,就是晚上值个班。"

有一天晚上值班,下着雨,我没带伞,全身都淋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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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淑珍用热毛巾给我擦头发,哽咽着说:"老王,咱们真不能这么过了。"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为了儿子,我们已经付出太多了,甚至失去了自己的尊严。

可是,我们能怎么办呢?

2021年,刘淑珍的病情加重,医生说需要住院治疗。

我硬着头皮向小军要钱,他迟疑了很久,才从我们的退休金里拿出一部分。

"爸,您知道的,我们还有房贷要还,日子也不宽裕。"小军这么解释道。

住院期间,小军和丽娜忙于工作,很少来医院。

我一个人照顾刘淑珍,看着她吃力地翻身、痛苦地呻吟,恨不得替她受罪。

病房里有个同病相怜的老太太,王婶子,她的情况和我们差不多,儿女都在国外,退休金也上交了。

"老王啊,你说我们这辈子图个啥呢?"王婶子叹息道。

我苦笑着摇摇头:"可不是嘛,把命都给了孩子,到头来还不如个外人。"

出院那天,我壮着胆子问小军:"儿子,我和你妈的卡能不能还给我们?毕竟是我们的退休金..."

小军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您说爸,咱家是您挣的钱,凭啥要我保管?您是不是觉得我不孝顺了?"

看着儿子激动的样子,我退缩了:"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自己拿着方便一些..."

丽娜在一旁冷笑:"叔叔,您是不放心我们吧?这些年,您们住在我们家,吃我们的,用我们的,我们有说过什么吗?"

我哑口无言。

是啊,表面上看,我们确实是"寄人篱下"。

可那是我们的儿子啊,我们把最好的都给了他,却换来这样的对待。

那晚,刘淑珍拉着我的手小声说:"老王,咱们回老家吧,我想回去了。"

我知道她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第二天,我鼓起勇气告诉小军我们想回老家养老的决定。

出乎意料的是,小军和丽娜竟然爽快地同意了。

丽娜甚至说:"叔叔阿姨,这是个好主意,老家空气好,适合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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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一晚,我忍不住问小军:"儿子,能把我们的工资卡还给我们吗?"

小军犹豫了一下:"爸,我和丽娜商量过了,您们回老家,每个月我们给您打三千块钱生活费,够用了。您们那些退休金,我们帮您们存着,等您们需要大笔钱时再用。"

我想争辩,却看到刘淑珍对我摇头。

为了不破坏离别气氛,我没再坚持。

回到老家后,小军按约定每月打来三千元。

我们的老房子早已拆迁,补偿款也被小军收走了。

我们只好用那三千块钱在小县城租了套一室一厅的小房子。

屋子虽小,但比起在北京的日子,我们反而轻松了许多。

刘淑珍的病情在熟悉的环境中有所好转。

我用攒下的值夜班钱,给她买了新药。

看着她能下地走几步了,我心里暖融融的。

我们重新融入了老邻居的圈子。

张大爷、李婶子,都是几十年的老街坊了,知道我们的处境后,都很同情。

"老王,你也真是的,怎么能把卡都给儿子呢?"张大爷直摇头。

我苦笑道:"这不是信任他嘛,哪知道..."

每当他们问起小军,我和刘淑珍总是说他工作忙,日子过得好。

有些难堪的事,我们宁愿烂在心里。

我在社区找了份保洁工作,每月一千五百块钱。

加上小军打来的三千,日子凑合着过。

刘淑珍也开始在家做些手工活,贴补家用。

她织的毛衣,做的布鞋,在小区很受欢迎。

有时候,我看着她在灯下缝制布鞋的背影,鼻子一酸——这个在国企当了大半辈子财务的女人,退休后却要靠做手工活补贴家用。

2022年初,刘淑珍突发脑梗,住进了医院。

医生说需要手术,费用至少五万。

我急忙给小军打电话,他答应马上打钱过来。

然而三天过去了,钱迟迟不到账。

再打电话,小军说公司资金周转困难,暂时拿不出这么多。

"儿子,这是你妈的命啊!"我哽咽着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爸,我会想办法的,您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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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老邻居们纷纷伸出援手,东拼西凑帮我们垫付了手术费。

刘淑珍手术很成功,但出院后需要长期康复治疗。

我瞒着刘淑珍,去找了社区主任。

主任得知我们的情况后,帮我联系了一份社区保安的工作,月薪两千。

加上小军每月打来的三千,勉强够我们生活和刘淑珍治病。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我白天上班,晚上照顾刘淑珍,虽然辛苦,但心里踏实。

刘淑珍总说:"老王,你别太累了,我没事的。"

而我只是笑笑:"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不碍事。"

今年春节,小军和丽娜终于回来看我们了。

他们带来了北京的特产,还有一台新手机给我。

丽娜甚至主动下厨,做了一桌子菜。

看着阔别已久的儿子,我心里五味杂陈。

刘淑珍却格外高兴,一直拉着小军的手,问这问那。

吃饭时,丽娜突然说:"叔叔阿姨,我们在商量,是不是该把你们接回北京住。"

我和刘淑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抗拒。

小军解释道:"爸,妈,你们年纪大了,在这边没人照顾,我们不放心。"

我笑了笑:"儿子,我们在这挺好的,有老朋友,有熟悉的环境,你们不用担心。"

席间,刘淑珍小心翼翼地问:"小军,我和你爸的退休金,能不能..."

没等她说完,丽娜就打断道:"阿姨,您放心,钱我们都帮您存着呢,已经有不少了。等您需要用时,我们立马给您。"

那一刻,我看到刘淑珍眼中的光黯淡下去。

送他们离开后,刘淑珍拉着我的手说:"老王,咱们的钱,怕是要不回来了。"

我点点头:"没事,咱们还能挣,还能活。"

那天夜里,我做了个梦。

梦见年轻时的自己,穿着蓝色工装,站在车床前,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醒来时,枕头湿了一片。

第二天,我买了个小本子,开始记录我和刘淑珍这些年的经历。

有时写着写着,泪水就模糊了字迹。

刘淑珍问我写什么,我说是给自己留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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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想给自己和刘淑珍留下些证据——证明我们不是不知感恩的父母,不是甘愿寄人篱下的老人,我们只是太爱我们的儿子了。

一天晚上,我正在社区值班,遇到了同是保安的老李。

聊天中得知,他的情况跟我差不多,儿女在外地工作,退休金也由儿女保管。

"王师傅,你说咱们这辈子,图啥啊?"老李感叹道。

我沉默了。

是啊,我们这辈子,图啥?

不就是希望孩子过得好吗?

可孩子过得好了,我们却沦为了摇钱树,失去了尊严。

回家后,我把这些想法告诉了刘淑珍。

她静静听完,说了一句话让我记忆犹新:"老王,咱们还有彼此呢。"

是啊,我们还有彼此。

六十多年的人生,起起落落,最终陪在身边的,还是这个相守了大半辈子的人。

第二天,我去银行办了新卡,把工资直接打入新卡。

接着,我写了一封信给小军,说明了我们的决定:以后社区工资我们自己保管,他每月打来的生活费也请直接给我们,至于之前的退休金,就当是借给他们的,不用还了。

最后,我加了一句:"儿子,爸爸妈妈老了,不求你多孝顺,只希望你尊重我们的选择。"

信寄出后,我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

小军很快打来电话,声音低沉:"爸,您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我平静地说:"没有,儿子。我只是觉得,我和你妈这把年纪了,该有点自己的钱,有点自己的尊严。"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小军叹了口气:"爸,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你有你的生活,我们有我们的活法。"我轻声说。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夕阳,心里竟有些释然。

也许,父母子女之间,除了亲情,还需要边界和尊重。

一周后,我收到了小军转来的六千元,比往常多了一倍。

短信上写着:"爸,这是您和妈的退休金,以后每月都按时转给您。对不起,我错了。"

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刘淑珍时,她眼中泛起了泪光:"老王,咱们终于把儿子教会了。"

我62岁,每月退休金将近6000,工资卡却在35岁的儿子媳妇手里

是啊,也许这就是为人父母的最后一课:教会孩子尊重老人的尊严。

两个月后,小军亲自回来看我们,带来了八万块钱。

"爸,妈,这是我能拿出来的一部分,剩下的我再慢慢还给你们。"他红着眼睛说。

刘淑珍摸着他的头,就像他小时候那样:"傻孩子,钱不钱的无所谓,妈只要你记得,我们永远是爱你的爸妈。"

小军抱着我们,泣不成声:"爸,妈,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是我太自私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行了,男子汉,哭什么。你有你的难处,爸爸理解。"

那天,我们在小县城最好的饭店吃了顿团圆饭。

小军郑重地给我们敬酒:"爸,妈,祝你们健康长寿,我以后一定常回来看你们。"

我端起杯子,看着眼前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眼睛有些湿润。

今天早上,我带刘淑珍去小公园散步。

看着她在阳光下微笑的脸庞,我忽然明白,人到晚年,最重要的不是子女的供养,而是内心的安宁与尊严。

钱不多也行,只要是自己的;日子不富也罢,只要活得踏实。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拥有过,我们付出过,我们也曾被伤害过。

但最终,我们依然选择微笑面对生活,这大概就是我们这代人最后的倔强和尊严吧。

刘淑珍挽着我的手,轻声说:"老王,你说我们这辈子,值不值?"

我看着她布满皱纹却依然明亮的眼睛,坚定地说:"值,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值。"

夕阳西下,我们的背影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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